“這是......”村木將手掌重重的按在木箱上,一道紅色印記在上面出現,然后,幾條原本隱藏在之上的束縛迅速消失不見,室內回歸到最初的色彩。陰暗,冷清。村木將木箱打開,展現在面前的是一把,不,應該說是像圓月一般的輪形武器,在輪的周圍能看到幾口寬大的刀刃,卻不見刀的影子。那如黑暗一般的刀口,看上去像殘缺的身體一樣,那么的不和諧。“第二件禮物。”
“......”神啟呆呆的看著眼前,那像只有在漫畫或者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武器,帶著某種凄冷的神秘色彩,安靜的躺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地下,它究竟沉睡了多長時間?幾年?幾十年?還是幾百年?多么不可思議的事物。現在竟然會擺放在自己面前,它就像一輪隱藏在黑暗中的月亮,閃耀不出一絲光芒,即便可以閃耀,也不能被人看到。神啟看著那躺在木箱中的物品,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怎么?”村木看著一動不動的神啟,表現的疑惑。“不想試一試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給我這個東西。”神啟將手伸出,又縮回,停留在距那輪殘月一樣的武器幾公分處,膽怯的問道,沒有驚喜,沒有歡笑,隨之而來的只有膽怯,只有「魘」猛然在頭腦中浮現的可怖模樣,只有臆想出的自己拿著武器與「魘」戰(zhàn)斗,隨即被殺死的畏懼表情。
房間內更加冷寂,這死一般的寂靜纏繞著站立在此的兩個人,仿佛想要將他們吞噬。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村木不耐煩的拽緊神啟的衣領,緊緊盯著神啟無法鎮(zhèn)定下來的眼睛。“你已經不是普通人類了。”
“不是......普通人類。”神啟呆呆的說,眼睛逐漸沒有了焦點。
火光在空氣中顫抖著,仿佛也被周圍的氣氛嚇到,搖晃在墻壁上的兩個人的身影,像被捆綁在了一起,看上去讓人心酸。它照耀著無所適從的神啟的側臉,讓看到的人感到悲傷。
“我知道了。”神啟微微垂下眼睛。一切好像都已經注定了,被那個所謂的命運注定。父母被殺,被雷哈利亞掠去,被好色大叔營救,三界,公正者墓地,與「魘」戰(zhàn)斗,昏迷,生日,武器,所有這些好像都不是真實的,卻如此真實。在這里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想法,也沒有時間給予你去抉擇的時間,這里不允許矯情,因為任何一段遲疑的時間都可能導致喪命,與往日里的溫馨相比,這才更像是原本的世界,充滿血肉的世界,卻是一個讓自己無法快速接受的世界。
這是這幾秒間充斥在神啟腦海中的想法,他深刻感到存活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一個選擇對自己來說竟然如此困難,因為不知道選擇了會帶給自己什么,所以感到畏懼,因為脫離了那個讓自己感到穩(wěn)定的環(huán)境,連去犯錯的能力都失去了,因為所有這些都需要自己承擔,傷,痛,眼淚,這才是這個世界最本身的面貌。
但是,不正是因為什么都要自己承擔,才要去犯錯嗎。這樣就不用去擔心會傷害到周圍的人,會讓周圍的人擔心,讓他們流淚,讓他們疼痛。
但此刻的神啟,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還沉浸在往日的悠閑中,沉浸在村木將他拯救后的喜悅中。真是諷刺的感情。
“說的話已經夠多了,能不能說服自己拿起武器,還是就這么一天天的躲避下去,你自己決定吧。”村木將拽進神啟的手松開,無奈的點支煙抽起來,轉身向上面走去。
話已經說的夠多了,自己又理解了多少呢。
拿起武器就注定自己要為之戰(zhàn)斗。
是在害怕嗎。是在膽怯嗎。
腦海中那嘶吼的「魘」的身影又出現了。
聲音也在耳邊盤旋。
可自己不是承諾要狠狠的揍雷哈利亞一拳嗎。
不是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武器就在眼前。手就在武器旁邊,抓住啊,抓住啊。
神啟在心中對著自己喊道。
就算不能再回歸這個地方......
手向那武器伸去。
就算需要放棄現在的生活......
手將武器緊緊捏住。
但只要心存念想......
沁入心脾的冰冷在肢體上蔓延。
只要心中還有希望......
武器從黑暗中重新歸于光芒。
就還是那個自己啊!
透過武器的空洞,神啟堅定的臉龐被火光映照,看上去那么堅不可摧,畢竟,那是承認自己后的,不再去畏懼的人啊。即便心還在微微顫抖,還在對以后所要面對的事物感到畏懼,但是這一步自己已經走了出來,那么往后的路一定會更好走吧。
也會更難走吧。
黑云已經壓城,但月光透過黑云,為城市清除著那份多余的厚重。使人們在這片光明下,暢快的生活。
帶著想要戳透那股疑問的四人,站在黑絕的巷子中,一間不算嶄新的屋子在四人眼前佇立著。
“「域」的蹤跡到這里就消失了。”三羽盯著眼前這間關閉著燈光的小屋說。
“那就說明......”奎萊皺著眉頭,輕輕的將背上的雙斧捏在手中。
“里面的人就是......”德塞魯將圣書緊緊懷抱在手中,一滴冷汗從臉龐劃過。
“「域」的攜帶者嗎。”白把雙手插進上衣口袋,面無表情的說。
“呦,終于做好決定了啊。”村木倚靠著石獅子,側頭看著從屋內走出的,將武器緊捏在手中的神啟。
“啊。”神啟仰頭看著懸掛在天空的皎潔明月,那一襲白凈的光亮是多么溫柔耀眼。
“差不多準備回去吧。”村木將口中的煙丟在凄涼的雪中,一聲‘呲’的響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夜又開始蔓延,舊的一天又開始遠去,新的一天還在盡頭,為破曉做充足的準備,光鮮亮麗的女郎們穿著薄薄的性感褲襪開始了夜晚的娛樂,為生計奔波的人搶占著攤位,為今晚能賺多少錢的目標發(fā)起了進攻,奮戰(zhàn)在考試前線的學生在燈光下奮筆疾書,那流浪在街邊的吟游詩人看到了這月光,做起了臨睡前的詩的最后一首。
如果我能展翅高飛。
能夠觸摸到這月光嗎。
能穿透這片黑暗嗎。
如果我能不為世間停留。
我是否能浪跡天涯。
活的和這月光一樣瀟灑。
如果我能不被世俗吸引。
我還會去關注女孩兒們的絲襪嗎。
欣賞她們姣好的面容嗎。
羨慕陪伴她們的丑陋男人嗎。
哈哈哈,我不過是個詩人。
一個在生活中徘徊的吟游詩人。
第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捕捉
這夜在思念的人眼中是如此漫長。
還是說,夜,本身就是如此漫長。
黑色將人們的眼眸遮蔽,讓人們不易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就像極度疲憊的人,在不經意間閉上眼睛一樣,明明感到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可秒針不過搖晃幾下而已。亦或是分別不過數日的戀人在相見后,涕泗橫流,感慨時光荏苒,光陰不再,我們能說這是‘欺騙’么,當然不能,這不過是人們心懷思念所產生的錯誤認知罷了,而這錯誤的認知,恰恰能給人帶來不可思議的效果。
這種怪異漫長且奇妙的感覺,正如這隱藏在城市之下的某些不被人知的事情一樣,吸引著蠢蠢欲動的人前往。
“喂,為什么來的時候不這么走呢。”被氣流吹起的頭發(fā),抽搐著不高興的嘴角,趴在村木背上的的神啟一臉憤恨的抱怨道。
“哈哈哈,來的時候忘記了,哈哈哈,忘記了。”村木不好意思的笑著,那笑充滿了違和感,所謂的虛假不過這樣。
“這個理由還能再假一點嗎。”神啟‘呵呵’的笑著,對村木劣質的謊言表示深深的鄙視。
“哈哈哈,再這么說就把你丟下去哦。”村木轉頭立刻將先前愉悅的表情收起,轉為嚴肅不可侵犯的臉色看著神啟。
“啊不不不。”神啟趕忙把武器套在村木的脖子上,緊緊勒住,像在駕馭一匹狂奔的野馬,好防止自己真的從這萬里無云的高空墜落。
“要死啦要死啦,輕點輕點。”村木佯裝出要死的模樣,把舌頭伸出,眼睛露出眼白,痛苦的掙扎著。
周圍飛舞著的氣息是愉悅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沒有隔閡的。
他們在這天地間翱翔奔跑。
像是天地孕育出的孩子。
“怎么辦,房間內沒有人。”奎萊轉頭向其他三個帶著緊張嚴肅表情的人說。
“是嗎。”南向四點鐘方向轉頭望去,輕聲低語著。其實她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并沒有感覺到還處在遠方的村木的「域」,但是為何會情不自禁的轉過頭去仰望那黑絕的天空,像是有什么吸引著自己一樣,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樣,那個方向,有什么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在這里等到明天早上,如果沒有的話就暫時撤退。”三羽向四周環(huán)顧著,將劍刃插入刀鞘,尋找合適的伏擊地點。“有意見嗎?”
“太好了。”德塞魯深深松了口氣,用手不斷摩擦書的表面,表現出略微輕松的神態(tài)。“但是,連對方身份都沒有搞清楚,就伏擊的話,是不是有點......”
“難道要讓對方發(fā)現我們才算尊重嗎。”三羽走向一個距離不遠處的,一個從左右后三方都無法發(fā)現的伏擊地點——小巷中一條被阻塞的狹縫。帶著鎮(zhèn)定的語氣轉身對德塞魯說。
“......”德塞魯擺出一副‘好吧就聽你的’的表情,那種放在自己身上也會不知所措的表情。
“盡量把「域」減少到最低,雖然不知道對方什么實力,但小心一點總沒錯。”奎萊在大家轉身向那里走去的時候提醒道。
南莫不言聲的跟著其他三人走進選好的伏擊地點。脊背依靠著冰冷的墻壁,心沒來由的被突然襲來的冷意驚顫,之前被睡意蒙蔽的意識迅速清醒了許多,她蹲坐在地上,雙手放在口袋中,夾著身子,用那如月光般透亮的眼眸,看著這條仿佛被人遺忘了的深巷。
在那不能被輕易察覺到的小巷中,四個人緊緊捏著武器,對不知是否會到來的——未知的那個人抱著幾絲謹慎,以及莫名的恐慌。
“什么!?肚子餓了?”村木在聽到神啟說‘肚子餓了后’帶著無比震驚的說。“明明才過了這么點時間竟然就餓了!”
“什么叫才過了這么點時間,現在幾點鐘了你知道嗎!?”神啟對村木表現的如此驚奇感到憤怒,好像餓了是不應該的,吃飯是一種罪惡,如果因為吃飯時間間隔太短而再次進食,就是犯罪,即便是耶穌也難以赦免。
“不知道。”村木坦言道,對神啟那個帶著鄙夷的問題進行回答。
“......”
“你知道嗎?”村木帶著‘小樣兒,想玩我’的口吻反問道。
“不知道。”神啟不假思索的回答出去,他絲毫沒有感覺到村木是在刁難自己,但正是因為沒有意識到這點,才能這么坦然的將問題化解,人可以細心,但不能什么地方都細心,就像現在粗心的三羽,他只想趕緊回去將肚子喂飽,對于村木是否有其他想法,根本不作考慮。
“......”
夜空中奔跑的二人在月光照射下,身影看上去如此輕盈,洋溢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情感。
眼前,城市的燈光將視線映的清晰,車輛在腳下空曠的馬路上行駛,迅疾帶著強大的沖擊,行道樹在路燈處一閃而過,鱗次櫛比的向前駛來,向后退去。
“去了「領域」可不能這么隨意的來這座城市了哦。”村木小心翼翼的說著,他知道這對神啟來說難以接受,畢竟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但事實總會讓人難以接受,與其將其隱藏下去,不如在還未發(fā)現事實前將其告訴別人,對雙方都有好處。
“都說了多少遍了。”神啟平靜的回應,這對自己而言當然是殘酷的,生存了十多年的地方,在幾天之間便要離開,當然有很多不舍,朋友,親人,回憶,但是不得不離開,因為事實總不會按照人們想的那樣發(fā)展,與其總去期望,不如坦然面對。
“不過那邊也是這座城市的附屬嘛,所以......”村木摸一下自己的胡渣,開心的笑著。“無論什么時候也都是在這座城市啊。”
“啊。”神啟仰頭看著那仿佛距自己只有幾米的天空,那綻放在天空的明月,舉起手掌,輕輕觸碰著它沒有溫度的光芒。腦海浮現出老爸老媽的笑容。“一直都在啊。”
“哼。”村木不屑的笑了一下,對那矯情的語言,對這明凈的夜晚。
“真啰嗦啊。”瘋狂運轉的機器前的雷哈利亞不耐煩的搖晃著一只裝有紫色藥水的試管,那一如既往的詭異面孔和手中的顏色,是多么相近,充滿了深厚和凝重,另看到的人心生畏懼,不禁毛骨悚然。
“你知道那東西多么重要吧。”在人們的視線中,高速運轉的機器正發(fā)出不安的轟鳴,屏幕上那懸坐著一架在空中飄蕩的座椅,一個女人的身影若隱若現,卷曲的褐色頭發(fā)圍在脖頸上,她背對著人們的眼睛而坐,使人們無法看清她的面孔,甚至是無法捕捉到她的身影,她所展現出來的模樣像飄渺的霧氣,只有在說話的剎那間才會露出一絲真實。
“我說了我知道啊。”雷哈利亞右手用力拍打下桌子,繼而猙獰著臉龐,猛的趴到屏幕面前,擠壓著面孔將瞳孔放大,唾液濺射到空中,連帶著那浮躁的情緒,和那試管中逐漸生出的奇妙物體一般。
“是嗎。”那坐在座椅上的人的身影化為一股霧氣飄蕩到屏幕處,用略帶懷疑的口吻說,終于在這一時刻,那面孔終于被人看清,但她是否真的這副模樣,沒有人知道,那蒼白且?guī)е然蟮哪槪岛谏愿械募t唇,精靈般小而可愛的耳朵,懸掛著的水晶吊墜,纏繞在脖頸上的棕紅色十字架,使那僅呈現在人們視野中的她的臉龐顯得誘人,就像熟透的葡萄,飽滿酸甜。
“你以為我是誰啊,烏斯維亞。”雷哈利亞將貼在屏幕上的臉撤回,重新沉浸在新一輪的研究中,他向那紫色藥水中加入新的透明液體,綠色藥粒,混沌氣體,它們在試管中匯聚,融合,沸騰,不斷騰起炸裂的水泡,如雷哈利亞躁動不安的情緒一樣,急需那能夠刺激神經的事物來使自己平靜。
“需要幫手嗎。”烏斯維亞重新飄蕩座位,那妖嬈的身姿在搖擺成霧氣的瞬間看上去令人著迷,使看到的人有想要上去愛撫的沖動,那緊致的乳房,沒有瑕疵的小腿上包裹著黑色短腿絲襪,在這之上,那包裹著光潔大腿的是短小的皮質短褲,耀眼的黑色皮鞋襯托著如黃金比例分割般的身材,那酥軟且輕巧靈動的腰部,令人多么想去擁抱。
這大概就是成熟且漂亮女人的魅力吧。
卻在與雷哈利亞的交談中顯得不那么誘人。
因為她是黑色的,隱匿的,另人畏懼的存在。
“暫時不需要,我要先調查一個人才能確認。”雷哈利亞看著自己剛剛被修復好的右臂,憂傷的說道。手中的試管終于停止了沸騰,卻將原本的紫色燒成了乳白,而在這乳白之下,是一團團逐漸蠕動起來的生物。
“沒想到「世輪」還有讓你為難的人存在。”烏斯維亞搖晃著美麗的雙腿嘲諷般的說著,這勻稱的雙腿搖晃在空中,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柔美好。
“所以......請你不到打擾我了。”雷哈利亞不留任何余地的將屏幕關掉,轉身重新投入自己的實驗。
那不算寬敞的房間內,擺放著各種不被人們熟知的設備,空洞的白色壓抑的使人快要窒息,諷刺的卻是雷哈利亞那一成不變的黑色燕尾服,白與黑,兩個多么極端的顏色,就像他無法被人們接受的極端性格。
雷哈利亞將試管放下,轉身將桌子上的兩粒像樹種一樣的顆粒放入試管中,先是一段令人絕望的安靜,之后是意想不到的爆炸。兩粒種子像兩個不斷膨脹的身體,將試管瞬間撐破,繼而變成兩個鮮活的生命體,像浮游一般在地面上苦苦掙扎。
雷哈利亞沉重的表情豁然充滿笑意,他帶著那萬年不變的微笑蹲在地上,用手指輕輕戳動那兩個小東西,得到的反應,卻是兩個小東西瘋一般的攻擊,瞬間從張開的嘴巴,附著著綠色粘稠液體的尖利牙齒,雖然如指頭般大小,卻用那布滿尖刺的牙齒啃食著雷哈利亞的手指。
血液順著雷哈利亞的手肘流下,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聲令人難忘。
“哈哈哈,多么有趣啊。”雷哈利亞將那兩個啃食著自己手指的家伙放在眼前仔細觀摩著,那眼神充滿了愛憐,像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卻是多么可怕的生物啊!”
“取完錢再去喂飽肚子吧。”村木轉頭對已經奄奄一息的神啟說。眼前,城市的大樓已經能完全看清,十樓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士正在電腦前操控著什么,十三樓的高挑女人正在喝一杯剛充好的速溶咖啡,十八樓的人們正在召開會議,二十樓則被一片黑暗包庇。
“好色大叔也有銀行卡嗎?”神啟不無驚奇的問道。眼睛眺望著遠處的樓房,那其中就有自己,曾經的家,那和自己家一樣的,普通人的家。
“什么!?銀行卡!?不不不,這種東西總讓我感到不安。”村木搖頭否認道,那是對自己無法適應這種現代產品的無奈。
“真夠奇怪啊,現在有誰會不用銀行卡。”神啟對不順應時代變化的村木感到好笑,在笑出口的瞬間便被理性壓制,因為自己到現在也還沒有銀行卡。
“那你的錢都在哪個地方呢。”神啟怕村木轉口向自己詢問,就像之前交談的那樣,于是神啟在村木沒有反駁的下一秒立刻提出這個問題,防止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飽受尷尬之苦。
“當然是在有著軟軟滑滑色色的地方放著咯,那里可是......”村木壞笑著在腦中幻想那鋪在床鋪下的勁爆寫真以及在寫真之下,整日與寫真親密接觸的錢幣,卻被突然闖入自己領域內的「域」壞了繼續(xù)想下去的心情。
“好像也不那么安全了。”上一秒還是愉悅的調侃,下一秒便是不快的嚴肅。
“啊!?”神啟側頭看著表情瞬間變嚴肅的村木,疑惑的問。
“看來只有晚點再去吃飯了。”村木緊緊盯著前方,望著那不遠處的自己的住處,那里自作聰明將「域」隱藏起來的人,好像在等待自己回去,給自己做一頓略微豐盛的晚餐。“要先招待下不請自來的客人。”
“什么意思?難道又是......”神啟震驚的看著燈火通明的前方,不無擔心的說,頭腦中快速閃過「魘」的身影。
“加快速度了哦,抓緊了。”村木厭惡的朝天空望了一眼,加快腳步向前飛奔而去。
“這夜色真是漫長啊。”奎萊看著眼前寧靜的夜色幽幽的說,不禁打一個長長的哈欠。
“到現在還沒有「域」的氣息,會不會是三羽你的錯覺呢。”德塞魯假裝輕松的說,卻不自覺的抱緊了圣書,本想在臉上擺出一個玩笑似的表情,卻假裝的讓人看上去如此別扭。就像便秘者拉不出屎一樣,明明已經做足了準備,卻在蹲下去的那一刻,感受不到菊部的酸脹,那不僅僅是失落之情,更是傷感之意。
第六感真的不存在嗎?或許是真的存在吧。
“不會的。”三羽低聲斷言,心中不時回想著當時的感覺,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當時的畫面,像一顆蓄力很久的子彈,從身旁一掃而過,盡管沒有將自己擊中,可那種似乎心脾都已經破碎掉的感覺,是不可能輕易忘掉的。
“來了。”南冷靜的說道,臉龐上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汗。「域」的感知范圍內,一股在努力抑制著自己的強大的「域」正快速向這里趕來。
“什么!?”奎萊震驚的說,身體不禁顫抖一下,剛才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被突如其來的恐慌占據。
“好快。”南將插在口袋中的手悄悄捏緊,表情終于凝重下來,那是對未知事情的擔憂,對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憂慮和不安。
“為什么什么也感覺不到。”德塞魯陰沉著臉無比擔憂的說,手中的圣書被自己捏出了汗,卻讓自己感到一片冰冷。
三羽緊緊握著劍刃,帶著冷峻的表情用側眼看著漆黑的天空,心臟傳來慌張的跳躍感,一點點的侵蝕著神經。
“很近了。”奎萊將雙斧貼在身體兩側,做出戰(zhàn)斗前的準備姿態(tài)。
三秒。
四人沉重的表情在黑色的大背景顯得那般可怖。
兩秒。
村木鎮(zhèn)定著表情在空中快速奔跑,背上神啟皺著眉頭,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感到迷茫。
一秒。
四人明亮的眼睛中,身著赤色衣服的男子從天而降,紅色頭發(fā)隨氣流緩沖微微顫抖,將左眼遮蔽的眼罩讓人心生畏懼,腳步在踏向地面時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在地面上留下一團輕盈的灰塵圈,背上,那帶著沉重表情的少年正帶著疑惑的表情四處張望著。
“不打算出來問候一下嗎......”村木一把將神啟拋向身后的地面,從口袋中摸出最后一支煙點燃,那在黑暗中突然迸濺出的火光映著威嚴的臉龐,倒映出像樓房般碩大的背影,令人不經意間就處于畏懼狀態(tài)。“遠道而來的客人。”
“就算是有客人來也不用這么對待我啊!”神啟抱著被村木突然推到在地而撞擊到的腦袋大聲抱怨著。
“被發(fā)現了嗎......”三羽在心中默想,帶著沉重的表情望著外面嬉皮笑臉的兩個人,耳邊充斥的是兩個人相互吵罵的聲音。“明明已經將「域」縮小到這個程度了。”
“不打算出來么,還是讓我進去請你們出來呢。”村木轉頭望著那不遠處的小巷口,口中的香煙在黑暗中緩慢燃燒,燒出一絲絲清香氣息在空中飄蕩。
“切。”奎萊聽著這略帶嘲諷的聲音,不耐煩的從黑暗中走了出去,沖動之人和野蠻之人最受不了的便是挑釁和鄙夷,奎萊恰恰屬于這種人其中的一種,這兩種角色不時轉變,也就將他塑造成了一個不會用腦袋進行縝密思考的人。
“這個家伙。”三羽小聲的批斗奎萊的行為,卻依舊不能攔下奎萊的腳步。
出現在明月下的,在神啟和村木眼中的,是手拿雙斧的魁梧男人,雙手插在口袋中的嚴肅女人,抱著圣書的和手持巨劍的,年齡,面相和神啟相差無幾的少年。
“這些人......”神啟呆呆的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四個人,那和村木相差無幾的古怪打扮,捉摸不透的眼神,略帶憂傷的表情......神啟在心中不安的想著。
“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村木不耐煩的打斷神啟的問話,略帶憤怒的質問著站在面前的四個人。
“不是「領域」的人,更不像「魘」,不像「剝奪」,難道是......”三羽在心中冷靜的思考著對方的身份。眼前的男人是如此強勢,如此鎮(zhèn)定,即便是面對四個人,那漫不經心的表情,好像......根本不把四人放在眼中。
“為什么你會帶有「域」?”南冷靜的反問道,直立的身子,像護士裝一樣的白色衣衫,明媚的眼眸,干凈的臉龐,縝密的心思,無一不在這個環(huán)境中顯得扎眼,令人不得不去關注。
“為什么帶有嗎。”村木側眼看著這位身穿像白色護士裝的短發(fā)女子,臉龐像月光一樣干凈,脖頸上兩顆美麗的鎖骨像閃耀的星辰,不大的胸部在服裝的包裹下顯得緊湊可愛。“因為生來就有啊。”
雖然是嚴肅的回答,村木卻腦補出了和白衣女子**的場面,那夾著煙的手已經伸向和女子相對的空中,握成半圓形,有規(guī)律的捏著。
但是這是現實嗎?村木確實做出了這樣一系列的動作,眼神中帶著隱約流露出的猥瑣,但事實卻并非是描寫的那樣。
“果然是好色大叔。”神啟從地上爬起,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村木的一舉一動,眉頭皺的像陜西麻花一樣,掰不開咬不斷。
“......”奎萊看著眼前的好色大叔,嘴角不住的抖動,那猥瑣的動作,骯臟的心智,使之前壓抑在心頭的沉重氣息一掃而光,反倒增加了幾分對他的鄙夷。
“怎么回事啊這個人。”德塞魯看到這幅場面也略微放松了警惕,對三羽口中的‘那個人’表示深深的懷疑。但自己依舊感覺不出對方的「域」,即便是那氣息是否帶有殺戮,也絲毫感覺不到,這是多么奇怪的感覺,無法言說。
“生下來就有?這家伙是......”三羽并沒有對對方表現出來的姿態(tài)所震驚,或者說三羽并不在意對方所表現出來的何種姿勢,做了什么令人遐想的動作,他只在意對方的言語,對方的想法,對方可能進行的行動,以及對方的身份。“「圣域」的嗎。”
“你......”南略帶慌張的看著面前這剛才讓自己無比緊張的男人,那略帶猥瑣的動作顯然會令大部分人不快,自己身為未經世事的女孩子,對看到這種挑逗性意味十足的動作,當然會感到不適以及害羞,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擊,于是只能用臉紅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畢竟是女孩子嘛。”村木把伸出的手帶著留戀抽了回來,深深吸著口中的香煙。“無論表情如何,身體總是帶有誘惑的。”
“......”神啟在身后無奈的嘆了口氣。那輪形武器還捏在手中,卻不再覺得冰冷,心中只有對村木的無限鄙夷。
“......”南顯然也被眼前這位從未接觸過的好色大叔震驚到,總是冷酷著表情的南,此刻也露出了令人心動的模樣,但就在自己扎眼再次睜開的瞬間,眼前的事物仿佛變得虛幻,不,在眼中看到的事物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那種被扭曲的感覺,卻不得不令人在意。
另外三人同樣像木偶一樣站著,吹著寒夜里呼嘯而過的北風,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南緩過神來輕聲問道。
村木將燃盡的煙丟到冰上熄滅,黑暗中的一絲紅火瞬間消散,只剩下白嫩的月光,安靜的淌著,看著在這之下的,被重重疑問困擾的六人。
“你......是「圣域」的嗎?”南略微遲疑的說出心中疑惑,眼前的事物終于開始扭曲,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整個空間都在不安分的轉動,像在舞蹈一般,令自己頭暈目眩。
“果然是這個問題嗎。”村木在臉上擺出一抹微笑,帶著復雜的眼神看著南。“你想聽哪個回答?”
“什么......”南像預料到了什么,震驚的說,眼睛逐漸感到沉重,心中逐漸感到空曠,這種感覺就像人昏睡前將所有事物拋在一邊的輕松感。
“或者說,你們想要我是「圣域」的嗎。”村木將微笑平息下來,帶著反問語氣質問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四個人。
“這家伙......”奎萊緊緊捏著雙斧不耐煩的低聲發(fā)泄著,那從心中飛出的千萬個疑問正煩躁的折磨著心智,這種漫無目的的等待和問答,是對只習慣用肢體搏斗的人的折磨,比之身體受傷更加痛苦。
“從出現在你們面前起,你們是怎么認為的呢。”村木用干凈利落的語言向四人問道,眼神掃過他們的身體,透射他們的心臟,質問他們的思想。
氣氛是如此詭異而沉重,這片黑色的天空像被灌了鉛,在時間的縫隙中不斷下壓,下壓,幾乎讓人窒息。
不能超過一萬字好不習慣啊 - -還要剪取章節(jié)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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