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

　　五月，即將開啟的序幕，隱藏著一些難以預(yù)知的秘密，在破落的記憶里，許久的疑問在等待中發(fā)霉變質(zhì)，難以切割的毒瘤，快速的滋生、擴(kuò)散，在每一個陰暗的角落迅速的蔓延，也許是好奇和叛逆的天性，我總是有意無意地，去刺探一些別人不愿公開的秘密，那些不為人知的，被塵封了的都像一個個無法參透的謎，總是在等待我們?nèi)ソ忾_它。

　　那天放學(xué)，我們四個搗蛋鬼剛剛走出校園，就見那個醉鬼孤零零的倚在馬路上的柵欄上，這個家伙時常都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附近，總是醉醺醺的，學(xué)校的人對他也都司空見慣了，不過今天，一種強(qiáng)烈的好奇，促使我鼓起了勇氣走到了他的跟前；一身的酒氣直熏得人迷迷糊糊的，看他一副衰弱的樣子，臟兮兮的外表下留露著幾分粗獷，消瘦的身影中又透漏著幾分俊朗，眉宇間總像是有一種解不開的愁思，邋邋遢遢的樣子活像一個現(xiàn)代版的‘阿Q’。

　　“他誰呀”我情不自禁地問。

　　“不知道”寧香說。

　　“你管他是誰呢，還是少管閑事吧，省的個自己找麻煩”胖子說。

　　“跟個死貓爛狗似地，總在這晃悠準(zhǔn)不是什么好人”葉思說。

　　正義論的時候，就見王老師也從校園里走了出來，看見醉漢時就急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怕有什么事情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就趕緊的躲了起來，只見王老師慌里慌張的跑上前去，不假考慮的扶起了醉漢，那個醉漢喝得太多早已神志不清，一把就將王老師推開了，等王老師再去扶他時他竟和王老師‘支吾’了起來，忽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那人的手一揮正打在王老師的臉上，王老師好心幫他，他倒好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反過來還打人。

　　“他怎么這樣兒啊”葉思?xì)獠贿^了。

　　“丫的抽他”我氣得也不行。

　　我們一時氣不過，沖上去揪住他就是一頓打，本以為替王老師出口惡氣后她會感謝我們的，可沒成想這可把王老師急壞了，她極力的的想阻止我們。

　　“我說你們干什么呀，快別鬧了，快住手我說你們”老師急得不行。

　　“老師你別管今兒我們非替你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可，臭流氓”葉思。

　　“敢打我們老師你是活到頭了”我說。

　　“就是”胖子；

　　我們對他拳腳相加，他喝得爛醉也只有招架挨打的份兒，見我們氣勢洶洶怎么也不肯停手王老師又拉扯不開急得直跺腳。

　　“好了夠了”王老師突然沖我們大喊道，還從沒見過她發(fā)那么大的脾氣呢，就那一嗓子嚇得我們都束手無策的愣住了，隨后她把我們一個一個的推開了。

　　“都給我回去搗什么亂呢”王老師漲紅了臉扶起醉漢后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怎么了”葉思問道。

　　“是啊好心沒好報”胖子也埋怨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寧香說。

　　“不應(yīng)該呀”我們看著王老師遠(yuǎn)去的背影不知怎么是好了。

　　之后的幾天里，我們四個一直都在為那天的事情而耿耿于懷，為了解開謎團(tuán)我們最后一致決定給她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那一天胖子被派去弄清王老師的住處，緊接著我們便悄悄潛伏了過去；黑黑的鐵大門半掩著，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見屋里頭有人在高聲的咒罵著什么‘霹靂乓啷’的好像在砸東西（顯然是那個酒鬼在耍酒瘋）覺得好奇索性就趴在門縫前偷窺，此時，就見王老師剛剛制止住了摔倒在地上的那個醉漢，王老師死死地抱住了他，終于那個醉漢在王老師的懷抱里掙扎累了卷了，最后竟安穩(wěn)的睡去，王老師緊緊地抱著他，用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fù)嵛恐衲赣H在安撫受傷的孩子，輕輕地為他哼著動聽的歌，凈化他的心靈。

　　“他那樣，她又那樣，他們都這樣了”胖子不解地問一邊還生動地比劃著。

　　“這都看不出來，他們呢一準(zhǔn)是兩口子”葉思好像未卜先知的樣子。

　　“兩口子，你怎么知道的，瞎掰的吧”我不相信葉思的話。

　　“嘁，這都看不出來，不是兩口子他們能抱在一起嗎”她解釋道。

　　“嘁”我還是不敢相信；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咱們可慘了”寧香擔(dān)心的說。

　　“為什么”我問。

　　“為什么，你們忘了那天咱們把那個人都打成什么樣了”寧香一語點醒夢中人。

　　“都怪你”葉思埋怨道。

　　“怪我什么呀，那天你比誰打的都兇”我說她。

　　正在這時，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我們的身后，手里的拐棍兒像一把槍對準(zhǔn)了鬼鬼祟祟的我們，無處躲藏的我們也只好舉手投降了，經(jīng)過攀談后我們才知道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原來是王老師的婆婆，在我們再三的追問下這位慈祥的老人終于道出了實情，那還得從**的時候說起；那時王老師和醉漢本是一對兒親密無間的戀人，可就在那一年里鎮(zhèn)上來了一伙糾察隊，許多人因為種種的**而被抓了起來，醉漢的一家曾是**盡管他們在村上是眾所周知的好人家，醉漢的母親又當(dāng)過幾年的**（就是現(xiàn)在的這位老婆婆）可也未能幸免遇難，折騰了幾天后，糾察隊就把醉漢一家抓了起來‘戴高帽’‘立典型’說什么要鏟除**余孽，也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他們拉去**，還打。

　　直到半年后醉漢的父親在饑寒交迫中死去，到此他們家的厄運才告一段落，可好景不長，糾察隊里的李壞水不知怎么就看上了，當(dāng)時正和醉漢熱戀中的王老師，他是想盡了辦法，絞盡腦汁想要把王老師弄回家做他的小老婆，王老師不從，李壞水就把醉漢抓了起來，醉漢的母親也被下放到農(nóng)村，說她不從就再斗，斗到醉漢死為止，王老師不忍心看著他受苦就應(yīng)聲同意了，就在王老師被擄走的當(dāng)天晚上，醉漢趁人喝醉的時候，奪過一把柴刀砍到了幾個看門的漢子，把王老師從火坑里救了出來，一路上他護(hù)著王老師跋山涉水的，在好心人的幫助下，王老師被偷送出了國，直到**結(jié)束后她才回來；

　　自從王老師走了之后，醉漢就隱姓埋名四處逃亡，過著暗無天日生活，這一來二去的就是好幾年的光景，醉漢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個李壞水壞事做盡，腦袋里長了個瘤整天疼得死去活來，最后在家里一頭撞了南墻死了，這日子難呢；大革命之后已是華僑的王老師帶著滿腔的熱情，幾經(jīng)周折終于找到了他，重情重義意的王老師不但不嫌棄他們反而不顧別人的勸阻，毅然決然的嫁給了醉漢，有人說她傻，說她蠢到家了，說她有毛病閑言碎語的多了，起初就連醉漢也說她，怨她，可王老師她太好了太倔強(qiáng)；

　　要說他們結(jié)婚后這日子還真不錯，要說這好人有好報，沒過幾年兩個人的日子就過得紅紅火的，本來一無是處的醉漢，竟做起了生意，也許是上天對他的補(bǔ)償，醉漢白手起家?guī)啄甑墓Ψ蚓途怪棉k了公司，建了工廠，生意好著呢，可這人哪有十全十美的，醉漢什么都好可就是酗酒，這都是那個時候鬧得，那年送走了王老師誰也沒指望著她能再回來，醉漢一個人心里空的上，那就喝酒，一個勁的喝，把人都喝傻了，他們結(jié)婚那會兒醉漢倒是把酒戒了一陣子，明著是借了暗地里就偷著喝，隔三差五的就喝的酩酊大醉，以前到?jīng)]什么，只是就近這幾年就喝得越發(fā)的多，都喝出酒顛來了，不喝，酒連筷子都拿不住，不喝就覺得這人活著沒意思，倆人好的時候跟一個人似地，只是他一喝酒就犯渾，也分不清誰是誰了，這么多年了真是苦了王老師了。

　　聽著那遙遠(yuǎn)而美麗的故事，謎團(tuán)終于被揭開了，傷感之余我們也同樣感到慶幸，心路漫漫，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是會發(fā)生這樣或那樣的的不幸，世界是不完美的，可無論世間有多少艱難和困苦，無論是丑陋還是邪惡，我們只有用一顆堅強(qiáng)、勇敢、善良的心才會能戰(zhàn)勝世間的不公正、道德的淪喪，人性的扭曲，多獻(xiàn)出一點愛、多獻(xiàn)出一片真情、多一點感恩，人生就會變得更加美好，當(dāng)我們正為那些不堪回首的年代耿耿于懷的時候，王老出現(xiàn)了，她那陽光般善良燦爛的笑容趕走了一切不幸的歲月，‘愛能讓一個變得那么偉大讓世界變得那樣祥和，那是包容是付出是感覺，如果說愛一個人要有回報的話，我希望那會是永遠(yuǎn)而不需要任何的代價’這也許是她為我們上的最后一堂功課，雖然我們還不夠清楚，可我們心中早已有了對愛的理解和美好的憧憬。

　　泛黃的日歷，一頁一頁地被翻轉(zhuǎn)過去，沉睡的記憶像枯萎的黃落葉，在歲月的更迭中四處飄散，美好的時光在悄無聲息的日子里慢慢的跌落谷底，快樂被隱藏在年輪的接口處，一圈又一圈成了難以割舍的秘密，時間在飄然中流逝。歲月無痕，三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但對我們來說確是一個不小的跨越，我們在這些日子里，充實了頭腦，豁達(dá)了心胸，開闊了眼界，我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無憂無慮的日子太過匆匆，一眨眼便過去了真正能夠得到的是心靈和腦海深處的堆積起的豐富知識和感情。

　　這一天，程葉思的生日。早在幾天前她就邀請我們一起去她家為她慶生。那一天我、寧香還有胖子三個窮光蛋好不容易湊了點錢，就跑到城里特意給她挑選生日禮物，在商場里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的最后我們仨相中一本精美的相冊，可是錢不夠跟那個售貨員阿姨磨了半天嘴皮子她才同意賣給我們，之后我們便去了她家，剛上樓就見她急不可耐地守在了門口。

　　“哎呀我說你們怎么才來呀，都急死我了”她一邊說一邊撒嬌似地跺了跺腳。

　　走進(jìn)她時，她懷里又出現(xiàn)了一只雪白的小貓，它那黃色的小眼睛金燦燦的，柔柔軟軟的，像一團(tuán)棉花似地躲藏在葉思的懷里，那嬌滴滴的樣，想必一定是不會抓耗子吧，它除了靠乖巧和可愛來換取豐盛的食物以外，我實在看不出它到底還能干些什么，有錢人的尤物總是一無是處，可它們卻是那么的招人喜愛，寧香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它，它滿是歡喜的‘喵喵’的叫了兩聲，然后用它那可愛的小嘴巴蹭了蹭寧香的小手。

　　“這貓真可愛”。

　　“嘻嘻那還用說快進(jìn)來吧”她一邊說一邊邀請我們進(jìn)了屋子。

　　一進(jìn)去我們就被這所‘豪華的宮殿’深深地吸引住了，從小到大我們還是頭一回走進(jìn)這么漂亮的房子呢，屋里的墻壁白的像雪，像水晶一樣穿成的吊燈在屋子的中間閃閃的發(fā)光，那高檔的書桌，像絲綢一樣的窗簾兒，大理石的地面兒上印著精美的花紋兒，走在上面直打滑，寒酸的我們和這所華麗的房子顯得是那樣的不般配。

　　“哎你們愣在那干嘛呀快坐呀”葉思叫我們坐下，那純皮的大沙發(fā)坐上去，就像坐在了棉花堆里，別提有多舒服了，純實木的茶幾上擺滿了各樣的水果，想必是用來招待我們的吧。

　　“快別看了先吃個果子吧葉思一邊說一邊給我們一家扔了一個水果。

　　“乖乖你家可真夠氣派的”胖子失聲說道。

　　“這算什么，我以前住的比這還氣派呢”葉思滿不在乎的說。

　　“還不算什么，這這都快趕上總統(tǒng)府了吧”她們在一旁說著笑著寧香也把禮物交給了她，就在我四處張望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客廳的一側(cè)掛著一幅**民族特有的掛毯，不知道她家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哎我說你家怎么能隨便掛這種東西呢”我十分好奇的問。

　　“我們家怎么就不能掛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她隨口說。

　　“你又不是‘老回回’不怕默罕默德把你的魂兒勾去”我說她。

　　“我呀才不怕呢”她滿不在乎的說。

　　“難不成你也是‘回回’”我不解地問道。

　　“嘻嘻哈哈哈”她們一聽都神秘的笑了。

　　“你們笑什么呀”我更加的不解了。

　　“笑你笨啊”葉思說。

　　“就是，你還是不是我們哥們兒啊”胖子埋怨道。

　　“怎么了”我更加的糊涂了。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個混血兒，我爸爸是**，我母親才是真正的**”她終于開了口。

　　“啊”我有些驚訝。

　　“啊什么啊，哼、我就知道告訴你肯定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有些生氣。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都什么年代了我可不封建，只是”我撓撓頭。

　　“只是什么”她問。

　　“只是人家都說混血兒又聰明，脾氣又好，我怎么看你都???????”我沒說出口。

　　“你拉倒吧，就她除了脾氣大，嗓門高哪有個聰明樣啊”胖子脫口而出。

　　“哎，你怎么把我要說的話給說出來了”我驚訝道。

　　“誰讓咱們是哥們兒呢”胖子說。

　　“哈哈哈”我們一哄笑了。

　　“死胖子都是你了”葉思生氣的說隨手撇過來一個橘子。

　　“嘿嘿，正想吃呢”胖子一把接了過去。

　　“那你怎么也不早告訴我呀，害得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問她。

　　“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我爸爸是漢民，早在老家的時候，身邊的親戚朋友就總在我們家背后說三道四的，戳我們家的脊梁骨，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可多了，最后沒辦法我們一家人才搬到這兒來的，來到這兒以后就怕別人指指點點的，所以我就誰也沒告訴，況且那時咱們鬧的那么兇，我還真怕你揪住我的把柄不放呢”她解釋道。

　　“嘁！我可是恩怨分明的，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沒什界限嗎，非要劃上什么條條款款的，世俗偏見、宗教禮數(shù)、這些算什么，矯揉造作，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說道。

　　“就是嘛我自己也覺得沒什么的”她得意的說。

　　我知道，在早些年即使是現(xiàn)在，**都是一大禁忌，即使勉強(qiáng)被別人認(rèn)同了，可大多數(shù)的人還是會把這種“不正常”的婚姻看成是不虔誠的、不圓滿的、不純潔的，活的時候在一起死，后也一定是天人永隔，各守一方，是什么束縛了人們的愛情呢，是信仰，是宗教，還是所謂的世俗，但這些都不能成為扼殺愛情的理由，我能理解葉思一家當(dāng)時的感受和處境，即使在我們那個小村子諸如此類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的，面對父母的責(zé)難，外人的嘲諷，譏笑，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有的人就選擇了放棄或是逆來順受，總之得不到別人祝福的愛情，最終都會以失敗而告終。

　　“哎對了你爸和你媽呢，怎么半天了這沒不見他們?nèi)四亍焙鋈婚g對這對兒患難夫妻生出一種敬意。

　　“哦，我說你們要來就打發(fā)他們出去溜達(dá)去了”她信誓旦旦的說。

　　“我就說嘛她哪塊兒好啊，六情不認(rèn)的主，就一小地主婆”胖子隨口說道。

　　“討厭說什么呢，我這不還是為了你們”。

　　“哈哈哈”我們一哄笑了。

　　又在一起說鬧了一番后，葉思便領(lǐng)著寧香跑進(jìn)了廚房，拿過來一個大蛋糕點燃了蠟燭關(guān)了燈之后，我們便為葉思唱起了生日歌，許愿望時饞嘴的李義想捷足先登，被我一個巴掌拍了回去。

　　“嘿嘿”我們一起吹滅了蠟燭后便開始分享起那美味的蛋糕了，看著胖子狼吞虎咽的樣我們都禁不住樂了起來；

　　其實那么好吃的蛋糕我和寧香也是第一回吃到，以前也只是在城里蛋糕店的櫥窗外見過，那白白的奶油吃上一口直甜到心里，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整個大蛋糕就讓我們消滅殆盡了，看得出葉思對這種奢侈品早已是司空見慣了，最沒出息的就數(shù)胖子了，連手指上的奶油都‘嗦嘞’得一干二凈，害得我們笑起來沒完。

　　“哈哈哈”；

　　“笑什么呀，這么好吃的東西可別浪費了”說著胖子拿起盛蛋糕的紙盤舔了舔。

　　“哎呀行了行了瞧你那德行又沒人跟你搶，我說你也真是的”正嘲笑他的時候突然一塊蛋糕不偏不倚的拍到了我的臉上，頓時我就成了花臉貓了。

　　“哎，老話怎么說的這叫笑人不如人，隨后攆上人，嘿嘿哈”胖子消遣道。

　　“好啊姓程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我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奶油向她抹去。

　　“啊，誰叫你總欺負(fù)我”葉思叫著跑開了。

　　“快跑啊”寧香。

　　“死胖子還有你的份兒往哪跑”。

　　“嘿嘿哈你你你別”胖子。

　　“哈哈哈”直到我們揮霍掉最后一點兒蛋糕時才安靜下來。

　　我們躺在葉思的那張大床上，靜靜大聆聽著優(yōu)美的音樂，幻想著未來的美好時光，恍惚中一只可愛的小貓躡手躡腳的走了進(jìn)來，沾滿奶油的小爪子在窗戶上不知在圖畫著什么。

　　“哎快畢業(yè)了以后你們都去哪兒”葉思忽然問道。

　　“當(dāng)然是考大學(xué)了，有了知識以后干什么都沒問題”寧香說。

　　“那笙子你呢”她又問。

　　“不知道管它呢，只要咱們能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我不敢去想分開后的時光是多么的無趣和孤獨。

　　“是啊”葉思若有所思地說。

　　“哎胖子胖子”我推了推他。

　　“哎呀別吵了人家了都睡著了”胖子迷迷糊糊的說。

　　“唉這個瞌睡蟲睡著了也能說話——哎說了這么半天你呢，你打算干什么”我隨口問葉思。

　　“嗯；我不告訴你”她賣起了關(guān)子。

　　“不說就不說嘛還拽上了”。

　　“哼就不告訴你”。

　　“德性”。

　　“哼”我們又掐上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倆就知道斗來斗去的什么時候才有個完呢”寧香勸道。

　　“不是冤家不聚頭”突然胖子在一旁冒出了一句話。

　　“嘿我說他到底睡沒睡啊”我扭頭看了看他。

　　“哈哈哈?????”我們一哄笑了。

　　又在一起閑聊了一會兒，見時候不早了我和寧香便帶著迷迷糊糊的李義離開了，本想幫葉思收拾收拾的可她說什么也不用，下樓時，那種熟悉的聲音又輕輕地傳到了耳畔，在風(fēng)的作用下神秘莫測的它“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開始響了起來，似乎在歡送我們離開，悠揚的樂聲美妙的回響，絲絲的幽怨總是讓人不舍，半路上便和胖子分道揚鑣了，這時天早已黑的不成樣子，茫茫的夜色下就只剩下我和寧香了。

　　此時皎潔的月光讓人的思緒變得繚亂，瑣碎的記憶在崎嶇的的路上生出新芽，千百次的幻想只是在等待慢慢的老去，品嘗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以辜負(fù)的時光在心尖上深深地呷一口，快樂在留戀中不小心溢出些許的感傷，被貪婪的月光帶走，波瀾不驚的日子選擇更加的沉默，深藏起昨日的憂傷，然后用愛來褻瀆今后那蒼夷的人生。

　　那一刻我輕輕地牽著寧香的手搖晃了幾下，仿佛是被風(fēng)掀起來的一片落葉那樣的輕那樣的柔，此刻她笑了我也笑了，隨后向那溫柔月光的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