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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若有晴天  文/丁偉瑤

第四章

  年輕女子把物品放進(jìn)包里,漸漸消失在人海中。

  哎呀!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肖南啊,肖南,你是怎么搞的?!人家沒走的時候不知道問人家名字和要號碼,現(xiàn)在人走了,不見了才想起來有什么用啊?!真是的!

  就這么走了,不知道以后還能碰到么?

  他嘆了一口氣。

  他就這樣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大街上。

  下了車,還是這個車站,這個當(dāng)初我和母親離開的車站,現(xiàn)在我又回來了。十五年過去了,這個車站也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撐起站牌的桿子生了銹,好像數(shù)年沒有人管的樣子,車站有三個候車位,舊得一塌糊涂,坐位上的螺絲釘都松了,也無人修理。

  回到梧桐村,一切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一切都是我熟悉的味道。

  劉俊全一邊走,一邊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這里到處都是童年的回憶。

  他回到他和母親的家。

  那已是一個空蕩的舊屋。

  他走到田地前,他記得他和母親住在這里的時候是長滿莊稼的,如今時過境遷,只剩下赤裸裸的土壤靜靜地躺在這里,無人問津。

  “小伙子,你是誰啊?!怎么會在這里?”

  “王大嬸,我是俊全啊!”

  “俊全?!是你,你回來了!”

  王大嬸看到我回來了激動得不得了,當(dāng)初的小男孩如今已長成了高高的大男孩,王大嬸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俊全,你坐。”

  “老頭子,你看是誰來了!”

  “誰呀?!”

  王大嬸和王大伯看起來比從前更顯蒼老了,頭發(fā)也白了許多,但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好客。

  “這...這小伙子是哪家的?”

  王大嬸爽朗地笑了。

  我也跟著笑了。

  “這是十五年前住在我們家隔壁的俞華的兒子劉俊全!”

  “原來是俊全回來了,都十五年了,這小子怎么長這么高了呢?!”

  “王大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人了呢!”

  “是啊,是啊,俊全你已經(jīng)長大了,你王大伯和王大嬸也老了,唉。”

  “不,不,王大伯和王大嬸不老,和十五年前一樣健康,俊全要看到你們長命百歲!”

  聽了我的話,王大伯和王大嬸同時露出了笑容,看到他們高興的樣子我心里也多了一份喜悅和歡笑。

  “哎,俊全,你媽呢?她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哦,我媽這十五年來一直在幫親戚做生意,照顧家里什么的,現(xiàn)在情況雖然轉(zhuǎn)好了,但我媽她還是很忙。不過我媽她有叫我代她跟你們打招呼,她說下次一定和我一起回來看你們!”

  “你媽這十五年過得也挺不容易的吧?她身體怎么樣?”

  “是,挺不容易的。我媽她身體還不錯啦,天天精神得很!”

  “是嗎?那就好,你現(xiàn)在人長大了,也懂事了,記得多為你媽分擔(dān)些事情。”

  “是,王大伯,俊全知道,俊全會的。”

  王大伯摸了摸我的頭,就像在我小時候一樣喜歡摸我的頭,把我當(dāng)自家人一樣。

  接著,我來到了林曉茜的家。

  “哎,你找誰啊?!”

  “請問這不是林家的住處嗎?”

  “哦,你是說林樹他們一家啊?”

  “嗯,對。”

  “林家他們早在十年前就搬走了。”

  “什么?!他們搬走了?!”

  “對呀,他們十年前搬走沒多久我們就住進(jìn)來了,我們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十年了。”

  “那請問你們知道他們家搬到哪里去了嗎?”

  “哦,這個我們不知道。”

  “謝謝。”

  說完劉俊全一臉失望地走了。

  十年前就搬走了?曉茜,你們家究竟搬到哪里去了?我現(xiàn)在怎么樣才能找到你呢?

  慢慢地,他走到了那個他們分別的路口。

  十五年前,我們就是在這個路口道別,這一別竟是十五年!十五年后的今天我終于可以回來找你,可你卻離開了。這十五年來,我一直在等待回來見你的機(jī)會,我一直想象和你見面時的畫面,現(xiàn)在我回來了,可是我們卻見不到了。

  他來到了母校,這是他和她一起讀的小學(xué),這里充滿了他們小時候大片的回憶。

  他走到他們一起上課的教室。

  這個教室仍然讓他內(nèi)心充滿了溫暖,雖然這已是一個空無一人的教室。

  他坐到了他原來的坐位。

  他和她的坐位離得很近,只要他一轉(zhuǎn)身就能看到她,而她也會同樣地抬起頭來看著他笑。

  這十五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著他和曉茜之間的美好回憶,那些回憶對他的整個生命都是無比珍貴的,也就是那些回憶陪著他走過了整整十五個年頭!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這間教室里,回憶起十五年前他和她的每一個瞬間、每一個時刻。那些逝去的時光是那么的清晰,彷佛快要把他整個靈魂吞噬掉!

  曉茜,不管你在哪里,在哪個角落,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你,我也相信我們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那一天不會離我們太遙遠(yuǎn)。

  “哇,姐妹們看,她們兩個人又出色地完成了比賽,再一次拿到兩個獎牌!”

  “林曉茜和程詩雅就是我們市跳水隊(duì)兩個打破記錄的人啊,我很早就看出來她們兩個人的巨大潛力。”

  “吳教練,那你說她們兩個人如果要一決高下的話誰更厲害啊?”

  “林曉茜功底好,跳水動作到位,程詩雅也不錯,只是功底略微遜色于林曉茜。”

  “其實(shí)我覺得她們兩個都是很優(yōu)秀的跳水運(yùn)動員,前途無可限量!”

  “哎,她們兩個領(lǐng)完獎牌下來了。”

  “曉茜,詩雅,恭喜你們!同時又為我們市跳水隊(duì)贏得了榮譽(yù)!”

  “吳教練,我們兩個能有今日的成就還要全靠教練平日里對我們教導(dǎo)和訓(xùn)練有加。”

  “嗯,我在市跳水隊(duì)當(dāng)了幾十年的教練,能培養(yǎng)出你們兩個這么出色的跳水運(yùn)動員我感到非常欣慰,謝謝你們!”

  說完吳教練抱了抱他的這兩個隊(duì)員,并未她們的再次獲獎感到高興。

  這次我和詩雅再次獲獎,為隊(duì)里再次獲得殊榮,我們兩個也充滿了喜悅。從小到大,在學(xué)校的各種運(yùn)動會上都能看到我獲獎的身影,我就像是一個參加各類運(yùn)動會的常客。詩雅跟我一樣熱愛運(yùn)動,自從她加入到市跳水隊(duì)后我們就成為了好朋友,我們一起訓(xùn)練,一起參賽,一起獲獎。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兩個就像是兩條大鱷魚,總能在比賽上吞下獎項(xiàng),而且是每次不落。為此,吳教練和隊(duì)員們一直以我們兩個為隊(duì)里的驕傲。

  我覺得我和詩雅此生的緣分不止于此,不止于我們對跳水運(yùn)動的熱愛,我們對跳水運(yùn)動的追求,雖然是它把我們聯(lián)系到了一起,但后面一定還有待續(xù)的故事。這是我的直覺。

  “曉茜,雖然這次我們又拿獎了,但我們一定要始終保持謙遜,繼續(xù)努力和加油!”

  “嗯,好!”

  說完詩雅抱住了我,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就好像沒有了任何的距離,我們的友情就好像超越了這世界一切的感情。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僅是隊(duì)友,是好朋友,更是戰(zhàn)友!”

  “曉茜,你說得對!”

  詩雅的眼神里對我充滿了肯定。

  “好了,今天我和詩雅又拿了獎,我們晚上請大家豪吃一頓!同志們想吃什么盡管開口!”

  “哇!太好了!”

  隊(duì)友們聽了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

  “來,親愛的隊(duì)員們,讓我們一起舉杯同慶我們曉茜和詩雅再次獲獎!干杯!”

  “干杯!”

  我和詩雅兩個人喝下了滿滿的酒。

  這一天晚上我們所有人都非常開心,就這樣吃吃喝喝,暢所欲言!

  我們這個跳水隊(duì)不僅有個好教練,還有這么多團(tuán)結(jié)一致的好隊(duì)友,我們是一支充滿凝聚力的跳水隊(duì)!

  “詩雅,我吃得好撐啊。”

  “瞧你,每次我們聚餐你都那么能吃,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吃貨怎么了?!吃貨好啊,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去追求理想和事業(yè)啊!”

  “好吧好吧,你說得有理。”

  “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曉茜突然看到了一家火鍋店,她想起她和他曾經(jīng)在梧桐村的一家火鍋店吃飯的情景,這家店和他們以前吃的那家店的門面倒是有幾分相似。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曉茜,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怎么了?!”

  “這家火鍋店跟我和他以前吃的那家店很像,以往每次我在運(yùn)動會上拿了獎他就會帶我去吃飯慶祝,如果他知道我又拿了獎他一定會再次為我高興的,可惜我們一家十年前離開了梧桐村,來到濱海市生活,我們兩個人就好像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誰也不知道對方在哪,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彼此。”

  “你說的那個他和你一樣來自梧桐村?”

  “對,我和他從小在梧桐村長大,我們在一所小學(xué)念書,我們無話不談。那一年他親戚家出了事他和母親一起過去幫忙,離開了梧桐村,自從他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在等他回來,可是我等了十年始終沒有等到他回來,十年后我們一家也搬走了。”

  “只要你們心中還有彼此一定會有重逢的一天的。”

  “但愿吧。”

  俊全,一晃眼十五年過去了,這十五年你過得好嗎?你現(xiàn)在身在何處呢?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再見到彼此呢?這些問題十五年來一直徘徊在我心里,始終沒有答案。

  “爸,媽,我回來了!”

  “曉茜,比賽怎么樣?”

  “我和詩雅拿了兩個獎牌,晚上還請吳教練和隊(duì)友們吃了飯!”

  林曉茜拿出獎牌給爸媽看。

  “這就是市里頒發(fā)的獎牌啊?”

  “我看看!”

  母親激動地把獎牌從父親手里搶了過去。

  “我們曉茜好棒啊!”

  “那當(dāng)然,曉茜是我們的女兒,她打出生就注定能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跳水運(yùn)動員!”

  “呵呵!”

  聽了父親如此贊美的話我忍不住笑了。

  爸媽拿著我的獎牌看了很久,好像握著金銀珠寶舍不得放手一樣。

  “好了,看得差不多就還給女兒!”

  “我是準(zhǔn)備要還給曉茜了,還不是你看到現(xiàn)在。”

  我把獎牌收在了一個柜子里,那個柜子里都是我拿到的獎牌和獎杯。對于我來說,這些不僅僅是獎項(xiàng),它們是我整個的人生,我的一切,因?yàn)橹挥兴鼈儾拍苜x予和證明我的身份——專業(yè)跳水運(yùn)動員。

  “小雅,回來啦?”

  “嗯,媽!”

  程詩雅回到家一見到母親就上去抱住了她,還往臉上親了一口。

  母親一下子被女兒的舉動驚嚇住了。

  “哎喲,是什么事情讓我們小雅高興成這樣?簡直是顛覆以往的形象啊。”

  程詩雅把獎牌拿了出來。

  “媽,你看,我又一次拿到獎牌了!”

  “我的女兒真棒!小雅,媽恭喜你!”

  母親滿臉喜悅地抱住了我,我在母親的懷抱里感覺到了她內(nèi)心的暖意。我知道我沒有辜負(fù)母親對我的期望,我是可以讓母親引以為豪的。

  父親突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他聽到我再一次拿獎的消息沒有一絲一毫高興的樣子,至少我感覺他并沒有像母親那樣露出喜悅的表情。

  我嘗試著拉近我和父親之間的距離,嘗試著把我和母親的喜悅分享給父親。

  “爸,雖然這次我又拿到獎了,但我以后一定會繼續(xù)努力,爭取更好的成績!女兒一定不會讓爸媽失望的!”

  可是我卻沒能從父親那里得到想要的理解和回答。

  “自從你拒絕幫父親打理酒店,拒絕做父親的繼承人,從事了一個我不認(rèn)可的職業(yè)那天起你就已經(jīng)讓我失望了。”

  “老公,你別這么說嘛。”

  母親幫著我說話,試圖改變父親的想法。

  我了解母親始終是站在我這邊的,不管我做什么決定她都一如既往地給我精神力量,只是父親希望我做他接班人的決定是不容易被輕易改變的。

  “即使今天我希望你做我接班人的夙愿未能實(shí)現(xiàn)我也不想看到你繼續(xù)涉足在另一個跟你父親事業(yè)不相關(guān)的行業(yè)里。”

  說完父親的表情更加嚴(yán)肅了。

  最后,父親離開了客廳。

  第一次跟父親說起我要當(dāng)跳水運(yùn)動員的時候父親就一口否決了我的夢想;當(dāng)我滿懷激動的心情進(jìn)入市跳水隊(duì)的時候父親仍然是反對的態(tài)度;當(dāng)我心潮澎湃,拿到人生中第一塊鼓勵和認(rèn)可跳水運(yùn)動員獎牌的時候,我依舊沒有得到父親的支持和理解。

  母親拍了拍我的肩,面帶微笑,從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到光,那種光充滿了希望、充滿了力量,這種希望、這種力量仿佛讓一切都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媽,謝謝你,一直鼓舞著我,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

  “傻孩子,你是媽的寶貝女兒,是媽的千金,我們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媽都會站在你身邊,一路陪著你,至于你父親相信他總有一天會了解的,就讓我們一起等那一天的到來吧!”

  “嗯,好,我們一起等!”

  在別人眼里我可能是個富家千金,是酒店繼承人,是個可以在物質(zhì)世界里擁有一切的人,在他人心目中我甚至可以不努力就得到他人費(fèi)勁一切都無法得到的東西,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所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我是一名專業(yè)跳水運(yùn)動員,我向來都在走自己的路,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今后也會是。這個世界可以決定我的出身,包括我的家庭背景,但有一樣?xùn)|西卻永遠(yuǎn)決定不了,那就是我的夢想和未來。

  首先感謝上帝,感謝我的父母把我?guī)У搅诉@個世界,讓我成為這個世界的一個存在體,然后才能讓我規(guī)劃、決定和實(shí)現(xiàn)我的人生價值。

  回了一趟梧桐村,一切還是十五年前的樣子,村民們也都很好,唯一讓我失落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沒能見到心中一直相見的人——曉茜。曉茜,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回到濱海后,我馬上回到了酒店。

  一回到酒店就碰到了肖南。

  “哎,俊全,你從梧桐村回來啦?!”

  “是啊,剛回來。”

  “怎么樣,回到家鄉(xiāng)的感覺不錯吧?”

  “是啊,再也沒有什么比回到家鄉(xiāng)更好的了。”

  “人你見到了嗎?你一直在等待相見的那個人?”

  “沒有,這是我從梧桐村回來唯一讓我失落的事情。”

  “為什么?怎么會沒見到呢?!”

  “我去了她們家,見到的卻是別的人家。他們告訴我曉茜他們家早在十年前就搬走了,至于搬到哪去了他們也不知道。”

  “什么?!那也就是說你找不到她了?”

  “不,不管她去了哪里我都要找到她,我也一定會找出她的,我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信念。”

  “好吧,但愿你能在某一天找到她,作為兄弟我也希望你能早日與你的那個她相見。”

  “謝謝你,肖南!我母親她在辦公室嗎?”

  “哦,董事長她現(xiàn)在在和洲盛大酒店的程董開會。”

  “那我們初步的度假村方案就先這么定了,把商務(wù)和娛樂結(jié)合,為構(gòu)建濱海市一流的度假村而努力!”

  “好的,俞董,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媽,我回來了!”

  “程董,為你介紹下,這是我兒子劉俊全,也是我們酒店的總經(jīng)理,酒店的大部分事務(wù)都是他在幫我操持。”

  “俊全,這位是洲盛大酒店的程董,今天和我們在會議上初步確定了度假村的方案。”

  “程董,你好!”

  “劉總經(jīng)理,你好!”

  劉俊全和程董初次見面,兩個人在劉母的介紹下友好地握了個手。

  “哎呀,俞董真是好福氣呀,有個這么好的兒子在酒店幫忙打理事務(wù),看劉總經(jīng)理長得這么英俊,又是年輕有為,不知道是哪個姑娘三生有幸?”

  “程董,我們俊全目前還是單身。”

  “哎喲,像劉總經(jīng)理這么優(yōu)秀的男士居然還是單身?那有沒有心儀的對象呢?”

  “目前也沒有,因?yàn)樗F(xiàn)在要專注于事業(yè),他在事業(yè)上的責(zé)任是比較重的。”

  “原來如此,好,男人注重事業(yè)是件好事,這說明劉總經(jīng)理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恕!?/p>

  說完我和母親把程董送到了酒店大門,我們再次和他握了個手,看著他坐進(jìn)車離開。

  曾經(jīng)就聽到母親談到想在濱海市找合作伙伴開度假村的事,那是前幾年,世紀(jì)海灣正在漸漸崛起,正在跨入濱海市一流五星級酒店行列之門,那時候我就覺得母親是個有魄力,有遠(yuǎn)見的人,今天她果然成為了全國最有影響力的女企業(yè)家之一。

  母親事業(yè)的巨大成功和其在全國女企業(yè)家中深遠(yuǎn)的影響力引起了我對理想、事業(yè)與人生的深刻思考。

  命運(yùn)賦予每個人在社會中不同的角色,我們每個人在社會這個大組織、大集體、大家庭中以獨(dú)特的存在體運(yùn)轉(zhuǎn)著我們?nèi)粘5纳睿ぷ骱透髯越⒌募彝ィ晃覀兠總€人穿梭在忙碌的工作中,為各自的家庭謀求更好的生活條件,為孩子、下一代創(chuàng)造更美好的未來;我們在前進(jìn)的道路上堅持著自己的堅持,恪守著自己的原則,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從前認(rèn)為的所有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創(chuàng)造了人生的巔峰,創(chuàng)造了奇跡的發(fā)生。

  生命并不是一開始就給我們定好了結(jié)局,很多時候最終的結(jié)局是由我們?nèi)Q定的。由我們勾勒出的人生發(fā)展圖結(jié)局才有可能不一樣。

  我和母親曾經(jīng)生活在梧桐村這個美麗但比較落后的小山村,我們從前沒有什么志向,更別談什么事業(yè),那個時候好像什么理想,什么抱負(fù)對于我們來說都是遙遠(yuǎn)的,不現(xiàn)實(shí)的。

  我們?nèi)松霓D(zhuǎn)折點(diǎn)應(yīng)該是從舅舅在梧桐村出現(xiàn)的時候開始的。

  十五年前,我和母親背井離鄉(xiāng),來到了濱海市生活,接管了舅舅的賓館生意,十五年間,母親把當(dāng)初的一間小賓館經(jīng)營成今日的五星級大酒店,母親把舅舅的事業(yè)做得那么大,又成為了全國最有影響力的女企業(yè)家之一,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條件神奇般地提高。如今在酒店崛起之際,母親又趁熱打鐵,把自己幾年前欲找合作伙伴,一起在濱海市開度假村的打算付諸于實(shí)踐,相信過不了幾年世紀(jì)海灣很有可能成為全濱海市的一座神話。

  是母親成就了世紀(jì)海灣的輝煌,也成就了她自己的輝煌。如果當(dāng)初舅媽沒有重病住院,當(dāng)初的小賓館也沒有母親的接管,那我們的命運(yùn)是否就完全不同了呢?

  這是一個值得深入思考的問題。

  所有有關(guān)人生的問題都是值得我們?nèi)ニ伎己推饰龅摹?/p>

  “回到梧桐村的感覺怎么樣?很懷念吧?”

  “的確!媽,下次你一定要抽出時間來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梧桐村現(xiàn)在有什么變化嗎?”

  “幾乎沒什么變化,我回去的時候就只有一種特別熟悉,特別親切的感覺,外面的世界再好也比不上家鄉(xiāng)。”

  “是啊,說得沒錯,住我們隔壁的王大伯和王大嬸他們還好吧?”

  “哦,他們二老挺好的,我去看過他們了,他們二老身體硬朗得很!”

  “那就好,除了我們的家,梧桐村的村民其他也沒什么好讓我們母子倆惦記的了。”

  是啊,最讓我惦記的曉茜搬走了,現(xiàn)在人也不知身在何方,現(xiàn)在除了找到她的人以外的確是沒什么好牽掛的了。

  他顯得有些失落的神情。

  劉母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

  “林家他們還好嗎?”

  母親終于提起林家了,在濱海生活的這十五年來她提到過梧桐村的幾乎所有村民,唯獨(dú)林家她只字未提,也不聞不問的。

  在梧桐村的時候母親就不怎么和林家來往,也不喜歡我和曉茜交往頻繁。母親和其他家都交往得不錯,除了林家她幾乎斷絕往來。這個問題一直是我疑惑不解的問題。

  “曉茜他們家在我們離開的十年后就搬走了。”

  “什么?!林樹他們家也離開了梧桐村?!”

  母親的反應(yīng)讓我十分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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