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浮生夢之轉世為人

“他還有口氣，暫時死不了。”

我在換衣服的時候，鳯炎帶著昏睡的雷丘走了進來。

孫尋剛出去，我答應他如果有辦法我會盡力。

“你把他帶到哪里去了？”我醒來之后一直在找這個受傷的小孩兒。

“我原本想送他回王母的瑤池，瑤池的水，你大概也不記得，是能修復他的身體的，不過看來他這回是回不去了。”

“我用自己的血救他。”

“你省省吧，憑你的肉身，自己死那么多次都不夠用，若木果實也不是這么亂用的！”

我在穿衣服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這種感覺讓我感到很惡心，難道神鳥也有那種癖好？

“公主？”瑾回來了，帶了些吃得東西，已經涼掉的饅頭，但是看到的那一刻，我人就軟了，他媽的，老子真是好久沒吃過東西了。

“你選擇哪一邊，紫夜海？還是葉騎？”瑾問鳯炎。

“哈哈哈……”鳯炎大笑起來，“公主還要劃分陣營？何必……”

“我知道你知道他們在找的東西，也知道你能力很大，既然你留在了這里，就必須做出選擇，你不會選紫夜海，所以你只能選葉騎！”瑾就是這么霸道。

“若是我還有第三種選擇呢？”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吃著東西聽他們講話，感覺消化一定不會好了。

我也想問他，他來這兒的目的是干什么？他為什么來找我？雷丘為什么救他？但是我的嘴沒有閑工夫說這些。

我希望他不要看我，但是他毫不猶豫的將臉轉向了我，我祈禱著千萬別開口，但是他的嘴唇張合著。

“我來找他！”

“為什么？”瑾追問得像個天真的小孩子。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曖昧，他對別人講話的時候冷漠孤傲，可是他一轉向我，整個人都變得溫柔，時而還似有笑容。

可我也是個男的啊！而且皮膚粗糙，滿臉胡茬！

這時他又一臉溫柔地看向我，說了一句特別奇怪的話。

“赤金羽已經忘記了慕翀，可是慕翀永遠不會忘記赤金羽，不管你現在是人還是妖靈。”

慕翀特么又是誰？

難道鳯炎的名字叫慕翀？他不是叫鳯炎嗎？

我很尷尬地看著瑾有些顫動的眉頭，她凝眉看向我，又看了看她正質問的男人。

“赤金羽？紫夜海？”瑾呢喃著，“我母妃曾經讓我記過一個名字，她說過，冰族人世代都在找一只妖靈。你認識他？”

“冰族！這一族還殘喘著？”鳯炎的語氣里面并沒有蔑視的意思，他顯得有些驚訝，又有些哀傷。

在我聽來，他們正要開始講一個神話故事了。

“你認識那個妖靈？”瑾急著問出真相，“就是赤金羽，我想起來了，他是葉騎？可是葉騎是一個人？”

葉騎是一個人，不需要有疑問吧！

“他原本不是的。”鳯炎走近我，“三千年前，他是世間最完美的妖靈！”

“三千年？怎么又是三千年？紫夜海說他守城守了三千年，三千年前到底怎么了？”我問，這個頻繁出現的數字背后掩藏著的故事，好像比城中的戰亂精彩多了。

“三千年前你在這里帶著若木果實進入輪回，最開始我不知道，否則絕對會阻止你放棄千萬年的日月精靈。”

“妖靈放棄生命轉生為人？”瑾的樣子告訴我這件事是難以置信的，“你說他是有千萬年精華的妖靈，那為什么他這樣做，妖靈是可以進入輪回的嗎？”

“我不知道，如果我在……”鳯炎的回憶讓他感到異常的痛苦，“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

“你和那個叫赤金羽的妖靈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保護他？”我問，我沒辦法把他口中的赤金羽當做自己，即使他深情款款，我也難以接受，或許對于他，我就是那個妖靈，可是對于我，他是個陌生的神明。

“你放棄那些記憶是不是太殘忍了！我們之間……”

一定有很復雜的故事！

“你說三千年前，赤金羽在空城死了，那么現在他在這里，而紫夜海一直在這里等他，你知道城中有什么？”瑾問。

“那時候還沒有空城，這里曾經是一片雪域，和神域相接。我勸你們都不要在找城中的東西，她和你們想得不一樣，對任何人都沒有益處，你們這樣做，會得罪天庭的！”

“你不是一樣惹了天庭？”鳯炎不久前還身陷困境中。

“神鳥與天庭為敵，卻反而勸我們束手？”瑾問。

“你們還未與天庭為敵，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他說。

“恐怕來不及了，雷丘這個樣子，就已是定局。”當我與龍王對抗開始，我知道有些東西就注定了，即使早些，也無法改變。

我們身處一個局里，很多條線連在身上，你不知道一會兒什么東西會冒出來，拉著你陷入另一個泥潭。我們做不成無暇的人了，有人進攻的時候，誰都殺過人。

“你專程跑來勸我們離開戰爭？我們怎么做到？”瑾問，鳯炎的規勸倒像是孩子的天真，這個人真有雷丘口中說得那么槽糕嗎？

瑾在昏暗的房間里和我說的話，我們如果計劃一場出逃，八成很快夭折，天地之間，比我們厲害的太多，蒼茫天地，根本沒有容身之所。

“我母妃說過，如我我來了空城，且找到了赤金羽，我就要去空靈山尋找深獄，去打開那個秘密。雖然她不是我的生母，但是瑾也受了十五年的恩惠，榮盛過數載，養育之恩，瑾不會違背承諾。神鳥如果偏要阻攔，瑾唯拼死。既然這么多人都為了這件事而來，不如我們自己去，也免得再被人挾持要挾。”

“你執意？”

“我會和公主一起。”

“既然如此，你們想去深獄，那就先把這小子救活了，否則，你們的肉身恐怕受不住深獄的雷電和奇獸。”

“怎么救他？”我從他手中把雷丘接過來。

“兩種方法，要么去瑤池泡池水，這樣他能變成一個健康的凡人，但是你們抵擋不了深獄的雷電。”

“另一種方法呢？”上瑤池是送死，恐怕第二種會更兇險。

“他既然被抽了龍筋，就再去找一條，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