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歡

　　第四章喜歡

　　當伊麗來到河邊時，故城下起了細雨，有一種薄荷般涼薄的氣質。

　　陰雨天讓河邊安靜了許多。驅散了平日來這親熱的情侶，驅散了平日路人放慢的腳步，卻留下安靜的寂寞人。

　　故城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繁華的霓虹燈，只有平凡，平凡的映照著幾百年，幾百年細碎流淌的時光，以及路途上渺少的人們。

　　這里猶豫原始而樸素的面容。

　　“故城，故城…”伊麗口中反復的讀著，琢磨著，像個執著的歌頌者，最后伊麗滿意的笑了笑，輕輕的轉動雨傘，雨水因慣性飛灑而出形成一個圈。一步一步有節奏的沿著河邊走著。

　　故城這名字念起來充滿懷戀卻又不失悠然。而我們也永遠是一座故城，所以的故事，都不會再回來了。

　　故城，真是個好名字。她想。

　　她還想，戀愛果然是智商的阻礙。想想伊麗還覺得有點荒唐。因為國寶的一句話自己便逃了出來，因過于沖動，平時的她決不會去赴約一場沒有碰面地點時間而且還不知道算不算約會的會約。

　　與其說約會更不如說沖動。

　　不覺間伊麗便來到集市，鼎沸的市場可能因細雨的關系此刻有些沒精打采，平日隨風打轉的細碎垃圾都被積水黏在柏油路上。涼薄的空氣使臭豆腐收斂了幾分，但走進依然是臭氣熏天。

　　伊麗捻起鼻子，買了幾塊臭豆腐，即使她從來沒吃過，也非常不喜歡這氣味，但真因為沒吃過，所以伊麗才買。感覺價格略貴，應該是被宰了一刀，然而她并沒有計較。

　　伊麗從不計較，因為從小到大，伊麗沒有計較與撒嬌的權利。

　　“喲，小妹妹，一個人啊？”聲音剛落下，幾個吧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不良青年圍了過來。

　　正當伊麗打算找個地方與這臭豆腐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身后傳來幾分調戲的聲音。顯然是搭訕的不良少年。伊麗皺眉，臉上寫出幾分厭惡，轉身打算離去。帶頭的不良青年使了個眼神，另外一個人擋在伊麗前面，堵住伊麗的退路。

　　伊麗下意識的后退幾步，前所未有的恐懼像閃電一樣，麻木著全身，連救命都卡在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響。仿佛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般。

　　“伊麗，原來你在這里，東西買好沒有？”國寶裝作一副你去哪的表情，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一手抓住伊麗顫抖的手。

　　“切，原來有男朋友。”不良少年看見國寶，不爽的嘖了一聲。便走開。

　　伊麗松看口氣，全身軟了下去，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就是平時裝得再冷淡，再高傲，偽裝下面依舊是個十七歲的少女。

　　（二）

　　“感覺好點沒，大小姐。”國寶提過去一杯熱奶茶，笑吟吟的說著。

　　“你還笑！”

　　國寶看了伊麗一眼，感覺接不上這話題，于是夾起一塊臭豆腐，在伊麗眼前楊了楊，瞬間臭氣沖天。

　　伊麗抿起鼻子后退幾布，手成扇子不斷的煽動，試圖想將臭氣吹散。

　　國寶看著這樣的伊麗哈哈的笑了起來，“臭豆腐要這樣吃。”國寶夾起一塊臭豆腐，猛的往嘴里塞，然后慢慢的咬，很享受的樣子。

　　伊麗并沒接話，狠狠的瞪了國寶一眼。將信將疑的夾起一塊，凝望許久，最后捂住鼻子，像國寶那樣猛的塞進嘴里......

　　“嗯，真的很好吃。”

　　“是吧，感謝我吧，不然你今晚就逃不出來，吃臭豆腐啦。”國寶一邊咬著，一邊模糊的說著。

　　伊麗聽出這話有點別的意思，后努力的回憶著什么，然后仿佛有什么慢慢連接，逐漸清晰起來。

　　晚自習的時候，突然停電。整個教學樓頓時聲音大嘩，教室亂成一團。黑暗中的鼎沸，幾乎掀翻了屋頂。而伊麗就趁著這段混亂瞧瞧溜出教室，學校……

　　“難道學校停電是因為你吧電閘….”

　　伊麗還沒說完，國寶往伊麗口里塞了塊臭豆腐：“從你知道真相開始，你是共犯了~”

　　伊麗并沒在意剛才的動作有多曖昧，也沒仔細品嘗口里臭豆腐的味道，而是癡呆的看著國寶若無其事的含著剛進過自己嘴的筷子，臉不自覺的升起一抹緋紅。

　　“這，算間接KISS吧？…”

　　伊麗狠狠的甩頭，吧這種大膽的想法拋開。心不在焉的咬著奶茶吸管。

　　“吶，伊麗。”

　　“嗯？”

　　“我...我，我喜歡你。”

　　當國寶吞吞吐吐說完，剛好一束煙火從河邊升起。絢麗的光芒在伊麗瞳孔不斷的放大。

　　與其說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還不如說“我喜歡你”這句話太有沖擊力。伊麗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懲罰游戲”以及“幻覺”。但即使用千百種理由掩飾，依然平息不了狂跳不止的心。

　　“真的，我喜歡你！”國寶再次毫不含糊，直截了當。

　　煙花源源不斷絢麗的綻放著，伊麗與國寶四目相對，瞳孔處泛動著光芒。

　　伊麗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國寶，眼淚莫名其妙就這樣流了下來。她想，她最好的年華將全部都鋪展在他的細枝未節中。

　　如今灰姑娘終于站在舞會的最亮點。即使不能萬眾矚目，但有一人注視足以。

　　看見伊麗突然就哭了起來，國寶手無足措，語無倫次起來，連忙道歉。

　　伊麗連眼淚都沒擦就這樣笑了起來。

　　“傻瓜~我更喜歡你。”

　　國寶愣了好久，回過神來擺出嚴肅的表情說：“不！明明我更喜歡你。”

　　伊麗被國寶小孩子般較真的勁逗笑了。上前一步，毫不遲疑，歪著頭輕輕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不等國寶反應過來，伊麗飛快的轉過身去：“走吧，我們回宿舍吧。”

　　國寶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心跳快的過分，傻傻的伸出手摸了莫嘴唇。甜蜜的一笑，對著前面的伊麗大喊“呢，我能當做是定情信吻吧？”然后追上伊麗的步腳。牽起伊麗的手。

　　十指相扣。

　　夜風呼嘯而過，兩人微紅的臉龐，時間那樣的安詳。

　　那時的我們的歲月就是那樣的天真，以為牽起了手就算是愛情，但恰恰就是這樣青澀年華里，一句要在心里千回百轉羞澀的我喜歡你，讓后來生命中多少個我愛你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