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大殿已被蔣希和他的部將占據,城中的宮闕,只剩瑾的寢宮還未被占用,我們一行都停留在此。這間屋子不小,但是帷幔過多,大多還都是深色的,讓人感到十分壓抑和陰冷,常住在這里,心情肯定不會有多活潑。
由于沒有宮人打掃,房間已有一些灰塵,她換下的衣裙散在地上,桌上的珠光寶翠也隨意放著,這些瑾當然不會親自打理的。
瑾進入了層層的幔簾之中,隱約看到她躺在床榻上,過了很久,沒有人說話,我想她是睡著了。
忽略屋子里的雜亂,昏暗的光線讓人感到安穩舒適,我們都需要休息調養。
“你很想知道那些事?”我知道鳯炎問的是我的身世。
“當然,這是我的事!”
之后又是沉默,連揣測周圍人想法的心思也沒有。
現在我沉浸在這昏暗的光線之中,即使剛剛過去的那一夜已經漫長的像是沒有盡頭,但是我仍然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陽光里。黑暗自有它的魅力,當人們在它的掩藏下呆久了,陽光的照射反而變成了刺痛。
所以放棄與沉淪總是那么容易。
我在空城里沉淪了三年,在左府沉淪了四年,在世間沉淪了二十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留下了烙印,永遠都沒辦法抹平。
事已至此,我已經成為了今天的葉騎,用很平靜地心情來看,我覺得我是有權利知道真相的。
即使落上了灰塵,依然能感到周圍一切的富麗堂皇,想必左巖的寢室也是不差的。原本我也應該有這一切,看到左巖之后,我就知道,世上沒那么巧合的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會長得一模一樣?
很多事情細細地想,總是把人逼到窒息,不可違抗的王權富貴,不能推翻的家族詛咒,不能洞悉的世俗人心。
繼續想下去會感到可怕,我停住了思路,看向將瑾與其他人分開的帷幔,隱隱可見繡床之上嫵媚俯臥的身形,但是美人的情志估計也沒剩幾分,我唯一善解人意地認為,瑾真是個不容易的女子。
想一想一個女孩子來到沙漠之中,平日里嘴賤的人總是傳著她的流言蜚語,戰爭開始,這女子在千萬個慌作一團的男人面前鎮定自若的指揮,她比較聰明,但是畢竟能力有限,城幾欲滅,皇帝又派兵過來想取她的性命。想在還能這樣,我還未見她流過一滴淚。
冷面又有什么關系,世上能有幾個美人能百年常笑?
命運所迫,萬般無奈!
我也不能決定自己會成為誰的孩子,即使是神的寵兒,像雷丘一樣,也無力反抗。
天地之間,人的性命都如草芥,何況富貴榮辱!
即使生于王公貴戚之家,像瑾與左巖,此刻也淪落到了這里,我們全都成了困獸,誰都不比誰再高貴多少。
“哈哈哈……”我感到自己想通了很多事,不禁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人們問,大家驚訝的看著我,我猜他們以為我是瘋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間想通了,人生無常,事實難料,有些事情,其實無所謂了!”
“哈哈哈……”鳯炎大笑起來,甚是爽朗,這房間里,左巖憤怒,紫夜海躁動,其他人疲憊或傷痕累累,只有這個莫名到訪者一直心情朗然。
即使昨夜被困,想走,還是能夠自由來去的,紫夜海也可以,但是這個妖靈陰霾太深,讓人感覺沉重神秘。他們兩個看起來水火不容,同處一室,鳯炎更平息,沒有爭奪的意愿。
我瞞喜歡這個鳯炎神鳥,道不明的,我感覺自己與他頗有淵源,或許因此才奮不顧身沖撞龍王。
“你早該如此想,朱門酒肉,父母手足,終不過是過眼云煙,試試過個百年千年,還能剩下什么!”鳯炎說道,“紫夜海,枉你在世也有三千余年,你不放手,才連累了這么多人都陪你困在這里。”
陰影中的紫夜海有些顫動,看不清他的臉,這次他竟沉默了。
而此刻帷幔的另一面,俯臥的身形緩緩地立了起來。
“不死鳥”之后開啟新的章節“浮生夢”,希望喜歡的讀者可以與我進行交流,向阿空提些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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