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寒夕記得。
有一次寒夕去買衣服,走在城市最繁華最擁擠的街段,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一只麻雀飛落在位于他前方的一根燈架上,是那種模仿綠色植物模型構造出來的燈架,寒夕頭一次見到,給人一種很環保的感覺。寒夕當時在想可能是這只麻雀誤認為自己真的落在一顆大樹上,可與此同時內心卻發出聲聲嘆息,因為彼時寒夕是一臉稀奇的表情,相反,在寒夕的家鄉,這種麻雀四處可見,是一種很平常的現象。由此可見在偌大的城市能見到麻雀就能讓人感到稀奇,不是物種滅絕是什么。
想到這里,寒夕禁不住為自己難以挽救物種滅絕的事實而哀嘆。
記得曾經寒夕去一家書店買書,書店老板在和寒夕拉家常時,說到家鄉的土蜂,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物種滅絕。書店老板告訴寒夕平均每15分鐘就有一種物種在地球上永遠消失,如果把數字精確到天,也就是說每天有100種物種在地球上滅絕。聽到這個數字,寒夕不禁訝然,接著是對這種現狀感到無可奈何和愛莫能助。
“寒夕,你朋友要求和你視頻通話。”樓上傳來周浩天的聲音。
“隱身了還有*騷擾,靠,混不下去了。”寒夕罵道。
“好,我知道了。”說著寒夕將視線轉移至二樓,看到周浩天剛露出來的臉又縮了回去。
來到電腦面前,寒夕看見邀請者是黑客e族的成員,就沒好氣的掛了。發了句“干什么”后,將頁面關了。
對方接到消息后,發來了一個憤怒的頭像,寒夕見對方問而不答,點了頁面上的“X”就沒了下文。
下午五點半,周浩天起身將電腦關了,并帶領寒夕去三樓看一下給他準備好的房間,寒夕看了房間后,沒什么表示。周浩天問他,“這間房間行不行?”他說:“行。”
接近六點,周浩天和寒夕一起下樓來到停車場,周浩天說,“走,上車。”車子行駛出公寓后,來到寬闊的馬路上,車內響起了低沉悠揚的輕音樂。
“以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你都要在我家居住。”周浩天手握方向盤看著前方道。寒夕聞聲,看著手機屏幕上一閃一閃的藍光說不出話來。
“你是怎么喜歡上偵案這一行的?”周浩天饒有所思道。
“感覺很有趣。”寒夕微微道。
“你家人知道嗎?”
“他們暫時不知道。”
“你今年多大?”
“16。”
“有女朋友嗎?”
“沒有。”
“準備找一個不?”
“不。”
“好吧。”周浩天將車拐了一個彎后在一家酒店門前緩緩停下。
寒夕下車后看了看店名,是一家高級酒店,沒有一定收入的人連門都不敢進。
“走,寒夕,我們一起進去。”周浩天關上車門對寒夕道。
兩個男服務員穿著黑色的酒店制服緩緩將黃色金屬鑲邊的玻璃門打開,門開后有兩個女服務員對寒夕和周浩天齊聲說“歡迎光臨”,她們統一擺出請進的手勢,其中一個女服務員為寒夕和周浩天引路。
沿著一道光滑泛著瓷光的小道,寒夕和周浩天來到一處酒店包間,服務員為他們打開門,并給他們倒一些茶水。
“兩位,請問要點什么?”服務員分別將兩本菜單遞給寒夕和周浩天。
“我們看一會兒菜單,待會兒通知你。”周浩天道。
“好的。”
“寒夕,你想吃什么?”周浩天把菜單翻開對著上面看了一會兒,抬頭看見寒夕一臉靦腆表情道。
寒夕聽到周浩天問話,沒有應聲。
“啊?這個啊?我自己來吧。”說著,寒夕在菜單上直接進行勾選,然后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嗯。就這些。”周浩天將菜單遞給服務員,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緩緩喝了起來。
從酒店出來后,周浩天驅車來到燈火輝煌的馬路,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如流水,空氣中四處是飄灑著梔子花的氣味。
經過一個公園,周浩天將車子停了下來,并問寒夕可不可以陪他到公園里做做運動,寒夕說可以。
在不耽誤研究楊洋風案子的基礎上,寒夕陪周浩天來到公園,準備做運動的同時,來到公園的運動廣場發現場上已經人滿為患。周浩天看著密密麻麻的老人小孩以及年輕人,就說我們去專業的運動場所吧,這里人太多。
末了,寒夕也沒什么表示,只好答應周浩天的要求。
這時旁邊一過路人向周浩天打了招呼:“哎,天哥,今天怎么有幸在這兒碰到你啊。”寒夕見來了一個拍人馬屁的,立即用審視的眼光看著那人。“哦,索杰啊,你怎么在這兒?”“陪一家老小在這里跳廣場舞呢。怎么?這是你弟弟?”“哦,不是,我一遠房親戚。”“哦對了,下周一佳璐璐同學舉辦大型學生會,地點在時代廣場。這是請柬,她讓我們收到通知的通知其他同學,這不,遇到了你,跟你說一下。”“好的,我知道了。”“要不,你先忙,我去陪我家人去了。”“那好,再見。”“再見。”
索杰是周浩天大一時認識的校友,因為彼此同時喜歡寫計算機軟件代碼而互相認識,說來只能算周浩天學習生涯中的一個過客,偶爾有時間參加大型校友會才能見到面。
佳璐璐是周浩天大二時追的女友,當時兩人相遇時就一見鐘情,佳璐璐還為此打聽過周浩天在A大的第幾層樓哪個班。
當時追佳璐璐的男生很多,而佳璐璐選擇周浩天也是因為他是國內頂尖的稀有黑客,外加她父親企業缺少這樣的人才,后來就選擇了周浩天作為男友。
回到車內后,周浩天想了想,對寒夕說:“我們還是回去吧。”寒夕看穿了周浩天的心思,沒有說話。
回到家后,周浩天對寒夕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后,獨自一個人上了二樓,把寒夕用過電腦里的私人文件處理一番后,將它搬上三樓,另外從二樓拉一根網線插在電腦上。
樓下的寒夕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樓上的周浩天在干什么。于是走到窗前,看著燈火迷離的窗外,看著城市里紛繁復雜的燈光。
夜間路燈散發出的光芒照亮看不清路基的小區,路上兩三個行人零星地分布在各個角落,空氣中的水霧因傍晚灑水機的經過而變得格外繚繞。寒夕望著清冷的夜晚,眼光望向遠方,一副沉思狀映襯在櫥窗玻璃里。
“寒夕,今晚你睡三樓。”周浩天走下樓看見寒夕站在窗前的背影道,“你下午用的電腦我已經給你搬上三樓,如果有什么需要隨時喊我。”
“好的。”寒夕轉過身,末尾來了句“謝謝”。
寒夕看了一下手表,機械表的時針指向八,分針指向九,秒針在循環的轉動,當它轉動到六時,周浩天對寒夕說洗澡沐浴什么的自己解決吧,畢竟我們在網上聊了那么長時間,可謂知此知彼,到我家來也別客氣,雖然你比我小幾歲,也沒什么。要不這樣,我們以后就以哥們相稱吧,要不我做你大哥也行。現在我還有點事兒,得出去一趟,這是大門的鑰匙,如果晚上你出去了還能回的來,也好有個照應,好吧,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說完周浩天就打開自家大門離開了。
周浩天離開后,寒夕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天,神游了一會兒,然后打開電視機對著屏幕上的人發呆。
看了兩三分鐘后,寒夕感覺看電視確實沒多大意思,所以索性關了電視,跑到三樓打開電腦,確認聯上網后,開始聊QQ。
跟一幫網絡黑客們聊,寒夕感覺倍兒爽。
聊了一會兒,寒夕感覺累了,躺在床上想著晚上在公園遇見的那個馬屁男,想著想著不禁想到周浩天口中的索杰說出“佳璐璐”三個字時,周浩天臉上的訝異表情,仿佛預示著周浩天與馬屁男口中的佳璐璐有什么重大關聯似的。
不知不覺中,寒夕就在想象的畫面與情節中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寒夕從昨晚的一簾幽夢中醒來,看著電腦桌上還閃著光的音響,就知道昨天晚上一晚上電腦沒關。
寒夕走到電腦桌前,將電腦調至待機狀態,接著走下樓去,看著手機上的時間,6點10分,一個離自己平常起床還差10分鐘的時間。
當時天已經很亮堂,周浩天的房間是燈火通明的,寒夕不知道天都大亮了他還點著燈在干嘛,聽到樓上傳下來的腳步聲,周浩天所在的房間傳來周浩天的聲音:“寒夕,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在樓下的大廳餐桌上,如果不喜歡可以給你叫外賣。”寒夕聞聲,不禁訝然,沒想到他會起這么早。
寒夕應了聲以后,徑直走到大廳的餐桌面前,眼前是肯德基套餐,寒夕看了已然覺得司空見慣。從小他就吃慣了這種快餐,現在還吃這個,寒夕聞到這種氣味兒就有種想吐的感覺。可是這是在別人家,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寒夕無奈地看著雞腿堡,像是在對它說話一樣。
吃完早餐后,寒夕就回到了二樓繼續處理黑客們發給他的各種郵件,對一些偵破楊洋風案件有價值的文件進行整理篩選后,發到鄒忌的郵箱里。
接下來的生活,周浩天為寒夕安排好了中餐和晚餐,而這些問題基本上都在家里解決。
就這樣,寒夕開始了三點一線的生活。
離周浩天的女友佳璐璐開大型學生會還有一天的日子里,周浩天對寒夕說,“明天我同學舉辦大型學生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你們大學生舉辦學生會,我一個高中生去算什么?”“哎,沒事。”周浩天被寒夕這句話問的樂了起來,“管他什么大學生高中生,反正你以后也要上大學的,提前帶你出去體會體會也不錯,別一天到晚老在家憋著。”“就是上次你同學索杰口中的佳璐璐要舉辦大型學生會這件事?”寒夕細問道。“嗯,對。就這件事。”“哦,好吧。”
佳璐璐舉辦學生會這天,寒夕和周浩天都起得很早,但想想舉辦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六點起來的他們不知道干什么,空虛的同時還感覺迷惘,大概昨晚兩人都為這事弄得很興奮一夜未眠。
于是,倒頭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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