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堂歸來

時間過得太快了

臉龐上已是茁壯的胡茬

從布達拉宮到廣州縮短到兩個小時

沒來及得換下厚重的沖鋒衣和雪地靴

一陣熱浪沖出一身的汗

我需要好好地細細地洗一個澡

換上一身舒適的衣裳

泡一杯從貴州老家帶來的雀舌茶

打開窗戶和音樂

把照片拷到電腦上

輕輕敲擊回車鍵

慢慢回味起雪山的妖嬈和浪漫

還有彩虹

和牦牛群

以及那些高原上陽光明媚的臉

那些白得像雪山一樣純粹的眼睛

那些在地上匍匐的

那些每一次叩首都撞擊著我的心臟

那些九死未悔的人們

所有的花都叫格桑花

好多好多的女孩子都叫卓瑪

好多好多的小伙子都叫格桑

所有的人都在說扎西德勒

每一座山都不需要名字

每一塊石頭都在仰望天空

我饕餮著湖光山色

甚至沒有想起倉央嘉措的情詩

也不曾緬懷公主入藏的歷史

在這片土地上

山是山

我是我

我是山

山是我

我純粹地呼吸著高原上稀薄的空氣

靈魂中似乎有淙淙的雪水流淌

遠處有陽光

金幡正飛揚

在西藏

我拍下好多好多的照片

水很清

云很白

天很矮

牛羊特別自在

禽獸不懼生人

處處洋溢著仙境才有的氣氛

我想了很多很多的名字

最后把它們都叫作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