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馨兒的美貌讓我忽略了很多可疑的地方，她那如花似玉的面容和偶爾顯露的身體在我面前有遮天蔽日的效果。看著她我想的更多的是她而不是關于她的其它，我敢保證電視上再嫵媚的明星佳人都及不上她，未來也一樣。她高高在上地透露著神性，好比創世的女媧。她的雕像矗立在神壇上，由人瞻仰。但如果這世界上的人都消失殆盡，只剩下我一個，我是否會斗膽想去撫摸那雕像呢？

時間剛過八點，馨兒已經安然地躺在床上，我的床上。房間里只剩下我的那盞臺燈，我端坐在書桌前，望著那扇窗子，外面有一點點昏黃的路燈光從左邊的玻璃開始鋪展過來。我深呼吸，把臉面對著數學試卷，從選擇題做到填空題，畫了一張又一張的圖，沒有思路的時候習慣性地發呆，下意識把我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馨兒，我們去吃夜宵吧。”···“好啊！”我們走在路燈下，夜深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只有不時經過的汽車，增加了些許熱鬧。忽然路邊圍上來幾個人，看樣子不懷好意。“喲！小情侶這么晚去哪啊？”“這小姑娘好漂亮啊，陪我們玩一下吧。”原來是幾個不要好的小混混，其中一個人伸手想摸馨兒的臉。馨兒害怕得依偎到我的懷里。我厲聲呵斥：“你們干嘛？”其中有一個比較高大的混混說：“沒干嘛，就想找你女朋友玩一玩。”然后給其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圍得越來越緊，馨兒貼著我：“潘公子，怎么辦，馨兒怕。”我堅定地注視著馨兒“沒事的，我會保護你。”我一手抱著馨兒，順勢飛起一腳，把逼近的人踢翻在地。左邊的人一腳踢過來，我用力踢在他的膝蓋上，硬生生踢了回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拳頭拍在右邊人的臉上，右邊那個人個子比較瘦弱，被打之后就捂著臉站在一旁。這樣就有三個人失去了活動能力，于是我把馨兒放在一邊，沖著那個長的高大像是老大的人，他對著我的臉揮出一拳，我挪了一步躲開并大力打在他的腋窩下，他揮出另一只拳頭，在拳頭到達我的眉心之前把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他這回也只能捂著肚子大口喘氣。我發起狠心來，連著揮了他練拳，他的小弟看到老大被打成這樣，連忙扶著老大走了。馨兒也對我呼喚道：“潘公子，別。”我也沒打算要追，教訓他們一下就好。馨兒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一把摟過馨兒：“我們現在可以去吃夜宵了。”

在去往快餐廳的路上，突然有一輛失控的汽車向我們撞了過來，我避閃不及，把馨兒藏在我的懷里，汽車直接撞在了我的身上。只聽一聲巨響，然后就是碎了一地的玻璃聲，還有鋼鐵扭曲的吱嘎聲。我回過頭，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嵌進了車體，而且司機已被撞暈。我松開緊抱著馨兒的手臂，把馨兒從我的懷抱里解放了出來。馨兒仰望著我，雨滴全打在了她的臉上，雨傘遠遠地躲開了。我從她的眼中讀到了所有我想要的，那一眼我們已經私許終身。“你沒事吧？”我淡淡地說，顯得酷勁兒十足。馨兒輕輕地搖著頭，發絲搖晃閃著溫柔地光。

“馨兒，你嘗試過飛翔嗎，我帶你飛好不好？”我們站在高樓頂上，吹著猛烈的夜風，俯視著一片一片的燈海。我一手托著馨兒，向前向著虛無的夜空撲了過去。風刮過我的臉頰，抖動著我的衣衫，我卻感到了無限的自由和快樂。我帶著馨兒飛躍河流，穿梭在高樓大廈間。凌空于大橋之上，看車如流水。

我頓了一頓，回頭看了一下馨兒。重新看著試卷，又回頭望著馨兒，這次我用盡了我所有的眼力欣賞著黑暗中馨兒的樣子。她仰面躺著，環繞著她的全是寧靜，還夾雜著芬芳。我看不清她的臉，那張天使般的面孔，但我的想象可以帶我還原她平靜的臉上的輕微呼吸。馨兒把棉被蓋住了她全部的身體，只露了一個頭在外面。這般不知遮攔地看著一個女生睡覺，讓我心驚膽戰。但荷爾蒙卻讓我膽大妄為，盯著她的身體臉紅。我悄悄地站起來，背靠著書桌，保證沒發出一絲聲音。跨出的第一步使我抽搐了一下，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她的床，只感覺喉嚨越來越干渴。我希望不要吵醒她，站在床邊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我的眼耳這時突然全通了，門外每一絲細小的聲音，都會讓我覺得會有一群人沖進來，拿著探照燈照著我的臉，讓我舉起手來。窗外每一次燈光的變化，都使我不禁回頭，確保沒人在窺探我。我俯下身子，與馨兒的臉保持著一小段距離。從沒這么近距離地觀察馨兒的臉，盡管光線很暗，我還是感受到了溫潤如玉的肌膚，和新生兒的肌膚相差無多。我移開臉，把手慢慢地伸進馨兒的被窩，她這時候不會醒吧？手感受到的溫度越來越高，似乎就要觸摸到她的肌膚。我把手伸了出來以防被燙傷。我沒有放棄嘗試，并打算來點刺激的，我慢慢拎起被子的一角，真的很慢。我喪失了理智，當拎到一定的高度，我看到兩條白白的大腿，很細很直。一直這樣拎著看了很久，直到咽了口口水之后我才把被子放下，馨兒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腿。“馨兒真的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心里陣陣地竊喜。

渾身燥熱，心癢難耐，這是我當時的感受。哪怕有各種激素和物質在身體內分泌，發揮著他們邪惡的力量，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不會像個禽獸一樣地撲上去。關上燈，在黑夜中消耗著所有的熱情，心中充滿了不安。

為了彌補這些天的缺失，我大聲地讀著歷史書，在沉悶早讀課發出最刺耳的誦讀。上課的時候用盡最大的力量去聆聽，我試圖去想我的爸媽和爺爺，家人一直是我努力的動力來源。犯困的時候，跑到走廊上去吹吹冷風，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扔到冷風里。這時候我卻看到一個不知所謂的女生對著垃圾桶冥想，她是我的同學，這里我就不寫出她的名字了，以免她故意寫篇小說報復我。

依然是在那個垃圾桶旁，兩個小時之后，我遭遇了尷尬的一幕。周慧子朝著我趴著的走廊，從后面拍了我一下，我回頭，她說：“我昨天看到你了，那是你女朋友啊？。”面對這突然的危險，我馬上回答說：“不是啊，我妹妹。”我勉強用這個爛理由蒙騙過關，周慧子用她鬼魅的眼神斜斜的凝視我：“真的假的，你妹還真漂亮。”我微笑著保持神秘感。

這一整個學期都在考試與講評試卷中反復，每次試卷一發下來，老俞都會很勤快地檢查每個人的試卷，看大家的分數。一個個地檢查完之后，老俞來到我的座位旁，讓我把文綜試卷和數學試卷全部拿出來，看完之后說：“小伙子！要加油啊！”我翻看著我的試卷計算著有多少該拿卻沒拿到的分數，每次計算都有這么多的分數落下，每次計算總有這么多分數落下，沒有絲毫改變。

由于換了個位子，胡珊現在坐在我的前面，讓我有點尷尬。下課的時候，胡珊老是轉過來招惹我，不是我不喜歡她招惹我，作為一個男生有漂亮女生來招惹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但問題是最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實在是問心有愧，要是她知道我把她的衣服給別的女生穿了，她會氣死吧。而且周慧子還看到我和馨兒出去，要是她讓其他人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釋。不過以我對惠子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到處說，即便是提了，也提不到一個陌生女子衣服的問題。

胡珊招惹我的方式，和所有調皮的女生一樣，喜歡翻弄我的書本試卷然后找話題說話。她的眼神總是這么曖昧，那時的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每次考完英語我都會問她考了多少分，得到一個和我不相上下的分數之后，我開始嘲笑她，她會委屈得沉默。現在回首也只不過是她對一個男生虛榮心的成全。家里住了一個天生麗質，風華絕代的姑娘，使我在家的所有時間全花費在了內耗上，連在學校的的時光都被馨兒參合了進來。整天糾結在馨兒和高考之間，焦頭爛額的我已經沒有閑暇的功夫對付前排的胡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