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沒來這間餐廳沒想到已經換了裝潢,角落那窗口聞得到玫瑰花香,被你一說是有些印象,我沒有說謊,我哪有說謊,你知道的我缺點之一就是很健忘。
---《說謊》
這是我來到H市的第一個圣誕節,對于西方的節日我向來遲鈍,可是聽著滿街飄蕩的“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看著滿眼紅色小帽兒的情侶,映襯著白雪有了些童話世界的綺麗,想著我媽送我的圣誕禮物哭笑不得。忽然間短信鈴聲響起,拿起一看是那個熟悉到陌生的號碼,屏幕上一串小字“我聽說那座城市也會下雪,你鞋穿厚些回家多泡泡腳、、、、、、、、”無奈的笑,因為想起那個人發出這條短信的樣子,孩子氣的固執。
咖啡廳前的落地窗早就掛滿了圣誕的裝飾,門前放著一棵半人高的圣誕樹,而我已經無心欣賞正特務接頭似的找著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自從來到H市我媽就廣泛發動資源,同鄉在這個都會的有為青年都跟我進行了親切會晤,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是禿頂,不是帶摩斯眼鏡兒的高度近視,就工作而言的確大有作為,兀自想著今天的會是什么珍惜動物呢?就看見靠窗的位置上那個穿藏藍色大衣的背影,還好,還好,個頭很高,沒有禿頂。唉,連自己都奇怪自己的奇葩標準,心下稍安走過去,見那人偏黃而斯文的臉,眉宇之間透著剛毅,禮貌而不失風度的在我面前起身,伸出手握手的姿勢笑容卻有些狡黠,自信滿滿的聲音“你好,林小姐,我是鄒凱。”
在他說出鄒凱兩字的時候,我有戲結巴,這實在比我聽到我的老板又換了第三十任女友,或者關媛叨念那位天人一般的新任經歷要更可怕的消息。“你是我認識的鄒凱?鼻涕蟲?討厭鬼?”直到看到他微笑點頭我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
“你怎么會來這里,還以這么驚悚的方式出現?”
“驚悚?”他好心情的笑。
“你,我,相親?不是驚悚是什么?”
“有什么錯?我爸媽希望我早點結婚,也希望兒媳是個知根知底的人,你很合適啊。”看到他認真的樣子,還真有點我媽眼里青年才俊的樣子,可我忍不住想笑,從心里笑出來。
“別開玩笑,這樣說陳昕,小萍,他們都合適,什么時候回去?讓你給我家帶年貨回去。”
“今年不回了,工作剛上手,也在適應環境。”
“你來H市上班?你可真有勇氣,我媽可是說你是有機會當未來縣長的青年才俊呢。你爸媽也同意?”
“縣長?即使有機會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后,我對于那種日子沒興趣,也可以說我是被我爸媽掃地出門了,所以過年我們就做個伴兒吧。”我第一次看見鄒凱笑得如此超然灑脫,手里拿著一根香煙,看著窗外的飛雪,也許是爺爺葉子煙的影響我并不討厭抽煙,甚至喜歡男子身上淡淡的煙味兒。在學校我從月兒那里偶然知道鄒凱考了我們縣里的公務員,而且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錄用,不用我說共和國的公務員考試是多么折磨人大家也該知道,況且作為人口大縣家鄉也算得上物阜民豐,難道眼前這個人不知道他的前途足以讓很多打工族羨慕。
“現在你在哪里上班?住哪里?”
“怎么你這么快就覺得你會來找我?”某人眉開眼笑,竟有些小時壞小子的感覺。
“不是你說要一切過年,我也打算著要是隔得近家里廁所壞了,或是燈壞了就不用老麻煩別人,你知道我不喜歡爬上爬下。”
“你腳怎么樣?”
“除了留了很長蜈蚣一樣的疤,別的一切正常。”
“現在可以磨皮,弄一弄也看不出來。”
“你覺得我會在意?其實是我自己想留個紀念,就像是自己的上輩子,偶爾還挺懷念的。”
“也包括他?”
“包括所有人,還有鄉公所得百年黃果樹,滿是老房子中間只有一條小巷很擠的街,公路邊的鐵板燒、、、、、、”
好像我們都陷進了回憶里,走出咖啡才六點天已經黑了,因為突然下大的雪,天空透著冰寒的亮光仿佛月掛中天,風凜凜的切割著皮膚,周圍的熱鬧,陌生的景物都消失了,夜風里我目送著鄒凱朝我家對門的巷子走去,走了一半他回頭在風里對我喊“我就住在對面街,借口第一棟樓三樓零八號,有什么事你就找我,還有我會告訴阿姨這次的相親我很滿意。”然后就是某人只看見白牙一排排,是無忌憚的傻笑,真不知道這么大人了笑起來為什么還可以這么傻,逗得自己也傻傻的笑著,嘴角扯到耳根的笑法。
這一刻當然不會有人告訴我,為了來到這里,為了一起走這一段路這個笑得大臉貓一樣的人幾乎和家里鬧翻,更不會知道在得知我有男朋友的那年這個人醉倒街頭被民警送回學校險些被開除,又怎會了解他在得知我孤身來到這座城市那一刻這個人計劃逃亡一般計劃如何出現在我的面前,因此我們誰也不會想到在我們之間傳遞消息的那個她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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