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光陰荏苒。
時光停留在何處,無人知曉。
迷茫過,彷徨過,無奈過,絕望過,歡喜過,在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苦苦掙扎過,最后也都熬過。
多少年后,又有多少人還記得年少的沖動,還記得那些一起哭過笑過的日子。
多少年后,又有多人忙碌在生活之中,已經(jīng)忘卻了曾經(jīng)的年少沖動。
我不是幻想家,僅僅只是一個喜歡記錄生活的人。
2008年伊始,安然看到了第一場雪,她所在的城市第一次紛紛揚揚的飄下雪花,而并非煙塵。
清晨推窗戶的那一剎那,便被漫天飛舞的雪花震撼了,這種感覺是那些生長在北方的孩子所不能理解的。她不顧母親在屋內(nèi)的叫喊,興致沖沖的奔下樓去。小區(qū)內(nèi)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天雪地,樹上花草之上,只是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裝,分外妖嬈。
——顧容,瑞雪,快下樓,下雪了。
連喊幾聲,樓上的住戶大多數(shù)不耐煩的開始詢問誰家的孩子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對于那些成年人來說,下雪只是很平常的事,雖然位于南方,可是去海拔稍微高一些的地方便可看雪。
十幾分鐘之后,顧容才下樓,李瑞雪也在沒多久姍姍而來。三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之上,靜靜的聊著天,靜靜的欣賞雪花旋轉(zhuǎn)下落的過程。
——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爸打算在上海開一家公司。
顧容平靜的開口,不知道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莫名其妙的有種離別的味道在里面。
——你個土豪他兒子,以后我和瑞雪的零花錢你負責(zé),哈哈。
安然沒心沒肺的大笑,他們兩個也被逗樂了,冬日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寒冷。
如果能夠永遠這樣那該多好。
安然和顧容從小一起長大,可以稱得上青梅竹馬,他們的父母并非小說中的世交,也并非什么家族安排兩人一起,只是鄰居,僅此而已。顧容的父母曾只是做生意的人家,不過由于他父親天生的商業(yè)頭腦,很快就將原來的小打小鬧發(fā)展為大公司,如今又有了去上海開辟新天地的想法。
顧容是一個不錯的老公。安然總是在心里這么想,不過只是想想而已,也著實沒有什么超出友誼的情分在里面。他的確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男生,充滿青春的活力和朝氣,熱愛攝影和旅游,為人處世方面總是周到有禮,雖然有時候安然覺得這樣顯得虛偽,但是這只是由于從小的教育問題。
李瑞雪初中的時候才搬到這個小區(qū),她的父母是普通的公務(wù)員,三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成為好朋友的。安然的父母經(jīng)營著一家小小的花店,雖然生活并非富裕,可是一家人也倒是其樂融融。
——姓顧的,我們的寒假作業(yè)是什么啊?
——額,我忘了,不過我已經(jīng)做完。
——等一下回家給我送來。
各自的父母催促吃早飯后三人才慢悠悠的返回家中。
生活就這么平淡的開始,平淡的繼續(xù)。
寒假遠沒有暑假那般的漫長,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接近尾聲,想象著即將來臨的這學(xué)期會被老師灌輸”馬上就是高三的學(xué)生”這樣的思想,安然就一陣頭疼。她不是壞學(xué)生,可是她不喜歡學(xué)校那種沉悶壓抑的氛圍,即使她的成績名列前茅。
開學(xué)的那天早早的來到教室,只是因為要幫顧容這個班長做一些必要的工作。"每次開學(xué)都這樣",安然心里憤憤不平,"真羨慕瑞雪,現(xiàn)在還可以躺在被窩里睡懶覺,哎,為什么她不和我們一個班呢?"
后來安然想到這些事,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沒珍惜這些時光,然而都是后話了。
新學(xué)期也并非都是新氣象,暴躁的班主任依舊動不動發(fā)著脾氣,古板的歷史老師依舊用他平淡無一絲起伏的聲音講著上下五千年,語文老師依舊喜歡把書往桌子上一扔才開始講課,最大的變化莫過于原本禿頭的地理老師卻開始戴著假發(fā)。
安然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講桌旁邊,以至于大學(xué)的時候談起高中的同桌,她總是無奈的說自己的同桌是老師。這個獨特的位置是她自己要求的,給班主任的理由就是能夠不受打擾的專心上課,不過真正的原因是上課玩手機睡覺不容易被打擾,即使老師發(fā)現(xiàn),往往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讓她成績一直保持在年段前三呢。
因為即將成為高三,這學(xué)期老師們的要求嚴格了許多,剛開學(xué)就布置一堆的作業(yè),安然轉(zhuǎn)過頭看到不遠處的顧容正在認真的做作業(yè),心里頓時上升著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哈哈。你是高富帥怎樣?是班長在怎樣?這么認真做作業(yè)怎樣?成績還是沒我好。不過她也只有在心里顯擺一下。
——同學(xué)們安靜一下,這是新來的同學(xué),叫做魏俊凱,大家歡迎一下。
那個叫做魏俊凱的男生作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在同學(xué)們的注目下走到老師安排的位置上去。李瑞雪周圍傳來陣陣的議論聲,大多數(shù)都是女生在那里犯花癡。
——我覺得他很帥耶。
——對對對,不過我覺得三班的顧容最帥,他是我的男神呢。
——少來啊。
女生們的花癡精神不知是不是從娘胎里面帶來的,并不是李瑞雪不花癡,只是對那些女生討論的這個男生不感興趣。雖然這個新來的同學(xué)長得真的挺不錯,可是就是讓她有一種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的想法,或許多想了吧。
魏俊凱就坐在瑞雪的前面,下課后他轉(zhuǎn)過身說了一句:美女你好。瑞雪皺皺眉頭,更加強烈的認為這個男生不是什么好東西,或許看到對方嫌棄的眼神,魏俊凱撇撇嘴轉(zhuǎn)回去和他的同桌交談。
不一會,幾個女生圍在他的桌子旁,問東問西,從他們的對話中,瑞雪大致知道他從廈門轉(zhuǎn)過來,家里還有一個五歲的妹妹,然后,然后什么呢,想到這個男的和自己沒關(guān)系,瑞雪便不理會那群人,趴在桌上假寐。
放學(xué)的時間到了,見瑞雪遲遲沒有來找他們,安然和顧容走向一班的教室,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那個猥瑣的數(shù)學(xué)老師唾沫橫飛的在講臺上講課,又是拖堂。突然,安然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指著瑞雪前面的男生問顧容是否認識,搖搖頭。
——我怎么不知道一班有這么一個大帥哥呢?
安然在那里自言自語。
——喂喂喂,你覺得那個小白臉有我?guī)泦幔?/p>
顧容敲了一下安然的腦袋,她狠狠的瞪了回去,這個死顧容,只會動手動腳。
——你說誰小白臉呢,那男生皮膚比你白羨慕嫉妒恨吧。
安然用語言回擊剛才顧容敲的那一下,而不敢用暴力,以暴制暴會被這個臭小子分分鐘鐘滅掉。說實話,她喜歡這個樣子的顧容,沒有在外人人面前的那副彬彬有禮,因為他們很熟,熟得她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事瞞著他。
我們都希望他人對待自己要不同尋常,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讓所以人知道自己在他(她)心中與眾不同的地位。
我們處處計較,我們喜歡一爭高低。
僅僅如此,而已。
那個數(shù)學(xué)老師拖堂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好,一堂課足足讓他上成了兩節(jié),下課的時候還責(zé)怪同學(xué)們不告訴他已經(jīng)結(jié)束,真不知道只是裝的還是裝的。守在教室外面的兩人早已由老虎凍成了貓,或者是病老虎。李瑞雪一臉歉意的走出來,安然說了句沒事喝奶茶去便挽著她的手腕走了,顧容只有很無奈的跟在后面充當(dāng)免費保鏢。
——瑞雪,你前面那個男生是誰?怎么以前沒看過。
安然嚼著奶茶里面的珍珠,啪噠啪噠的說著。
——今天轉(zhuǎn)過來的,叫做魏俊凱。
對于這個男生,李瑞雪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好感,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種淡淡的厭惡。在她心中想了很多詞語來形容這個外表清秀俊俏的新生,可是實在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詞語。
——我覺得他給人一種病態(tài)美的感覺。
——你怎么能用這種詞語來形容男生呢?
對于顧容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安然顯得很不開心,好不容易在年級看到一個帥哥,居然被那家伙用病態(tài)美三個字來形容。不過一旁的瑞雪卻舉雙手贊同,她怪自己怎么沒想到這樣一個形容詞呢。
天色漸漸昏暗,他們的小區(qū)離學(xué)校并不遠,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所以也就沒有使用什么交通工具。顧容曾建議一起騎自行車上學(xué)放學(xué),由于瑞雪害怕在人流量大的公路上騎車,后來這個提議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樣走著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一起交流學(xué)校發(fā)生的新鮮事,一起在背后說老師的壞話,從未想過有一天走著走著也就散了。
偶爾在某一個有夕陽的黃昏,顧容會帶著單反記錄這段他們走過的歲月,他曾說要經(jīng)常拍一些共同成長的畫面,老了之后一起回憶。
最初的鏡頭里有他有安然,后來又有了李瑞雪,不知道再后來又會有誰,又會失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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