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進(jìn)屋,手里的羽毛球拍掛在墻上,羽毛球呢,倒立在窗臺上,球鞋褪了,襪子塞到鞋里,著了拖鞋,男子走過客廳、臥室,直到了最里間。
最里間,卻也分成了兩塊,一處是廚房,鍋碗瓢盆蒸籠面翁一應(yīng)俱全,另一處靠著墻角,用大塊的玻璃隔斷了,里面一個小小的座便器,墻上呢,不銹鋼的花灑剛好高人一頭。隔斷的外墻,有一個洞,洞不大不小,恰恰容得下一個小小的方式換氣扇。要方便呢,先拉了吊繩,氣味就往外走,倒不會在這小小的方寸之間霧來霾去。
一陣水聲。
男子正在刷鍋洗碗。夫妻兩個預(yù)約定了的:鍛煉完,先回到家里的呢,洗、涮、托、抹。男子回來早,不是今日一天回來得早,每一次,總要比妻子早二十來分鐘。她,火候,把握得那么好?男子一臉苦笑,可手下,并未因苦笑而減緩。案板上的碗筷、爐架上的炒鍋各歸各位,水池里漏斗上的殘余也清理得一干二凈。男子呢,又持了掃把和簸箕,從客廳掃到臥室,又從臥室掃到廚房,拖把浸了水,在拖把桶里甩得半干,仍從客廳開始,轉(zhuǎn)到臥室時候,大門一聲響,妻子回來啦。
“你可真是能掐會算啊。諸葛亮都沒有你這般的算無遺策呢。”男子整日里刷鍋、洗碗,難免有點(diǎn)小小的抱怨。女子換過了拖鞋,進(jìn)了臥室,伸手在男子頭上輕敲一下:“好好干活,哪來那么多廢話。能掐會算?你忘了,當(dāng)年在學(xué)校,姐可是學(xué)霸的哦。”
地拖了一半,可桌子椅子茶幾還沒抹呢,男子自我感覺呢已在道義上壓倒了妻子,現(xiàn)在嘛,就想著把剩余的活計(jì)推到妻子那邊去:“我拖地,你把桌子茶幾抹一抹。”
“你整天坐辦公室,難得有鍛煉的機(jī)會。回到家,你要多干家務(wù),這樣做,才是勞逸結(jié)合的養(yǎng)生之道啊。”妻子,不但數(shù)學(xué)學(xué)得好,口才,可也是一流的:“涮凈了拖把,你順帶著濕了抹布,就這小小的一居室,能有多少東西要抹?真是的,男子漢大丈夫,要這般的斤斤計(jì)較么?”
斗嘴,永遠(yuǎn)都是妻子贏。千家萬戶、大江南北皆一樣。男子,也明白這個不成道理的道理,再不言語,拖完了地,涮干凈了抹布,又把家里,從前往后的清擦。
男子坐在沙發(fā)上,雙手舉過頭頂伸懶腰,妻子卻洗完了澡,手里持了毛衣也到了客廳,電視打開,男子要看《大秦帝國》,妻子卻霸了遙控器換到韓劇。男子剛要開口反抗,妻子卻又下命令:“打完球,一身臭汗,趕快洗澡去。”
男子看著韓劇,連打哈欠:“我先睡了,你也早點(diǎn)睡。”妻子手里卻一刻不停,還提醒男子:“明天早上你一定要六點(diǎn)起床,到回民肉食店買羊肉。你兒子,可最喜歡吃這邊羊肉包的餃子。哦,你們明天真的不放假么?”
男子苦笑著搖搖頭,持了手機(jī)上鬧鐘,妻子呢,也放了毛衣,持了自己的手機(jī)來雙保險(xiǎn):“怎么這樣啊?你們可是一個月都沒休息了啊。”
男子醒來,客廳里還亮著燈。“你怎還不睡?都一點(diǎn)半了啊。大清早還要坐車呢!”
妻子揉揉眼,持了毛衣在男子身上比劃:“你兒子的毛衣今天要織成,天氣冷了,可不能凍著他。”
男子嘟嘟囔囔的:“回到西安再織嘛,這般的熬夜,還要不要命。”
妻子笑了笑:“在車上打瞌睡吧。再有一個來小時,就全織好了。”
男子不再言語,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妻子面前。兒子,還有女兒,當(dāng)然,還有照看兒女的老娘,他們,現(xiàn)在住的租來的兩居室,房間里可足夠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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