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歌
文/李勝法
身邊有嗜酒的朋友,好飲,一聚會便杯不釋手。問起他愛酒的原因,得到的回答卻是酒后可以亂性,多好的好東西。
朋友的玩笑話我不當真,但酒是好東西的說法我卻是認同。雖然我喝不得酒,也不懂酒,但從小對酒便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你看書中的俠客,刀光劍影里推杯換盞,快意恩仇伴著醇醇酒香氤氳在記憶里,說書人嘆一聲,夕陽便如酒色,沉入杯盞。
在北海團城承光殿前的玉甕亭中,陳列著一件碩大的玉雕——瀆山大玉海。海,就是酒器。一個喝酒的器具竟被稱作海,你就能想象它的豪邁,沙場擊狂胡,挑燈草軍書。一定是這樣的勇士,才能捧著海痛快暢飲,一醉到天明。
瀆山大玉海腹內刻有乾隆皇帝的御詩三首及序文,詳細概括了這件巨型酒器的形狀花紋和來歷。序文說:玉有白章,隨其形刻魚獸出沒于波濤之狀,大可貯酒三十余石,蓋金元舊物也。曾置萬歲山廣寒殿內,后在西華門外真武廟中,道人作菜甕……命以千金易之,仍置承光殿中。
老人說這瀆山大玉海曾是元代的鎮國之寶,我就情不自禁的對忽必烈有了莫名的好感。能把飲酒之物作為一國之重器,若是生在江湖故事里,也一定是名頂天立地的俠之大者。
古人比現代的人好酒,像李白那樣,喝了酒就出口成章的還是小事。真正玩的大的,能因為一碗酒而兩國開戰。
《莊子》中有魯酒薄而邯鄲圍的典故,《淮南子》中也曾詳細記載:楚會諸侯,魯趙俱獻酒于楚王,魯酒薄而趙酒厚。楚之主酒吏求酒于趙,趙不與,吏怒,乃以趙厚酒易魯薄酒,奏之。楚王以趙酒薄,故圍邯鄲。
這樣的故事,我自然不敢亂信。但古人對酒的情感還是很直白的顯露出來,從最初杜康造酒的傳說,到后來清濁圣賢,飲中八仙。還有鴻門宴,青梅煮酒論英雄,杯酒釋兵權等等等等。無論是文壇的閑情逸致,還是政壇的勾心斗角,酒都已經定格在歷史上,始成為幾千年來人們難以割舍的一部分。它好像成了一種情感,一種深深烙印在民族靈魂中無法被抹除的情感。
在我小時候,家人不準我沾酒。越是被禁止的事情,我反而越是有興趣。所以我和堂弟從新蓋的房子里偷出祭拜土地爺的貢酒。我們倒出半杯后,又接了涼水把酒瓶兌滿,臥在麥秸垛里將偷來的酒水飲下去。
時隔多年,那酒的味道早已記不得。但是那份緊張激動的心情卻始終難以忘懷。我始終相信,我飲下那一口白酒時的心緒,一定是與那多年前文人俠客們對飲時的情懷相通著的。
《笑傲江湖》里面的祖千秋就是一個極其懂酒的人物,我始終相信愛酒的人一定是值得結交的人。他們把杯盞放空,借著醉意胡言亂語,清醒與否都再不重要,反正身后滿是從容的光陰見證著一切。
青旗沽酒趁梨花,只希望關于酒的那些溫婉又粗狂,美好又感傷的全部,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歡飲中永遠承載下去。
北京印象之雍和宮
北京,北京
2014年7月21日,因為去北京開會原因,有一天時間可在北京四處走走看看。恰巧一位朋友交了導師的項目,也可以偷閑來陪我,便有了這一日印象。
走馬觀花一樣的印象,只有草草幾筆略過。
其實我從八歲開始就常常來到北京,但都是為了奉陪母親的工作原因,呆在飯店里不愿出門,試圖去哪兒游覽卻是近十年來的第一次。北京于我有著陌生的親切,親切到懶得去哪兒觀光的地步,就像你在家鄉時,通常不會去看高樓與古跡,只在生活區游蕩。北京也是一般,那些一排兒幽深到底的胡同,那些穿著背心褲衩手拿蒲扇逮住人猛侃的北京人,那些冷不丁就能在哪兒冒出來的故居和雕欄畫棟,都讓我覺得,北京的真實模樣在市民生活之中,我已經熟稔于心。但是那什么……所謂飽暖思淫欲——不,就是物質條件決定精神追求。有了工作經驗和新的學生身份,就忽然對曾經不齒的“一日觀光”產生興趣,也開始好奇北京被歷史刻下的其他生活面貌。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