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椰林飼養所的災難

　　椰林飼養所的災難

　　一、吐奶的小牛

　　“毛夫人，毛夫人！不好了，小米又吐奶了！”

　　椰子樹魔法學院二年級的杜巴慌慌張張跑進班主任的辦公室，懷里抱著一只幾乎和水桶一樣大的奶瓶。

　　與此同時，班主任毛夫人也慌慌張張從辦公桌下面鉆了出來，一頭蓬松的棕色齊耳短發現在亂糟糟的，椰果形狀的發卡也歪了。

　　“您在做什么？”杜巴立刻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滿懷興趣地問。

　　“沒事兒……討厭的鼠日……那些家伙，居然把我的桌腿啃細了三分之二！”毛夫人灰頭土臉地在扶手椅上坐好，拍拍自己的頭發，“你說什么？小米又吐奶了？”

　　“呃，是的！”杜巴又忘記了毛夫人狼狽的樣子，他的腦子里一向只能記住一件事情，所以毛夫人很聰明地把話題轉移了。

　　毛夫人，椰子樹魔法學院二年級班主任，為人溫和，很好相處，學生們都偷偷叫她“親愛的貓夫人”。

　　杜巴領著毛夫人匆匆來到寵物飼養社團的總部——椰林飼養所。

　　飼養所是今年新開的，到現在為止，飼養所的全部財產只是一頭米烏可小牛和兩只綠茸毛鳥。這一點讓名義上的所長杜杜老師很是郁悶。更讓他郁悶的是，所里的一切事務都由學生們打理，老師只是作為輔助存在。

　　而今天，用來吸引學生的重要成員——米烏可小牛竟然又出了事，著實讓他頭疼。

　　“爸爸，毛夫人來了！”杜巴一進門就大喊，嚇得杜杜老師一個箭步跑過來捂住他的嘴：“兒子哎，小米好不容易睡著，你別把它嚇醒了。”

　　“到底怎么回事？”毛夫人輕聲問，同時走到室內小牛欄旁邊仔細查看。一頭瘦弱的小黑牛在稻草上睡得正香，小肚皮一起一伏的。和普通的小牛不一樣的是，它頭上長著兩支奶白色的小角，晶瑩可愛，可惜右邊那支缺了個小口子，一看就是某種噬齒類動物干的。

　　米烏克牛的奶角非常神奇，用它攪拌一杯清水，會得到一杯香濃的牛奶——這可是絕無僅有的美味。這有了缺口的奶角，作用就大大降低了，頂多能弄出稀稀的“摻水奶”來。

　　“哎，今天不是鼠日嘛，”杜杜老師臉上都可以滴出苦汁來了，“本來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但小米烏可太調皮，趁我去給它拿換洗的兜布時，跳下工作臺，偷偷溜到門邊，頂到了開關！結果，您猜怎么著？一只賊老鼠跑進來了！”

　　“老鼠？”毛夫人的眼睛閃閃發光。

　　“可不是嘛！”杜杜老師氣呼呼地點著頭，“我沒看錯，一只渾身灰毛的大老鼠，那大長牙跟開瓶器似的，跳得老高，一下子把小米烏可的角咬破了，我立刻上去把那只賊老鼠踢飛了！但是，小米烏可受了驚嚇，吐了半天奶，差不多把一個星期的奶都吐完了！唉……好不容易，剛剛停止了吐奶，可死活都不肯再吃奶了……”

　　“老爸，你別擔心了，”杜巴安慰爸爸，“有毛夫人在呢！”

　　誰不知道，二年級班主任最大的樂趣、同時也是最擅長的特技，就是抓老鼠呀！

　　二、鼠日大狂歡

　　椰子樹學院的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的特技，就像毛夫人抓老鼠的特技一樣，一年級教咒語理論的扁豆老師擅長查找資料；三年級班主任，射擊老師皺皺先生擅長瞄準；五年級的古巴老師蒲公英夫人，最擅長到各種神奇的地方，尋找神奇的材料回來煉制藥品啦！

　　而四年級兼職的飛行老師步步先生，最擅長的不是飛行，反而是跑步！可惜，這項特技是天生的，所以步步先生沒辦法當上神行課的老師。他為此失望了好久呢。

　　椰子樹學院的老鼠也很神奇，每個月的第一天，它們會獲得各種莫名其妙的能力——也許是和很多年之前的那一天，老鼠祖宗偷吃了老院長千辛萬苦煉制的魔藥有關。所以，每個月的第一天就被叫做“鼠日”，老師們最頭疼的日子。老鼠和老師一向是冤家仇人，老鼠的破壞能力讓講課變得異常麻煩，弄得這一天學院里到處是咒罵的聲音。不過……學生們有時候好像并不討厭這種麻煩呢。

　　老師們曾經集體向耶院長抗議過，為什么不趁平常的日子里，把老鼠全都趕出去，耶院長坐在會議桌前故作神秘地笑，然后壓低聲音回答：沒有這些搗亂的老鼠，我們學院學生的成績和動手能力，能這么好嗎？

　　這倒是真的。每年的魔法評比大賽，椰子樹學院的學生都遠遠超出其他魔法學院。學生把對付老鼠的絕活全都使出來了。

　　但是這回，寵物飼養所的老師帶學生都紛紛宣布：一定要徹底打敗老鼠！洗刷我們的恥辱！

　　小米烏可受了驚嚇，連奶角都受到損傷，它可是學院特別看重的新引進品種，而且好多學生都喜歡它，寵物飼養所里經常擠滿了來看望小牛的身影。

　　這下，那只灰老鼠惹了眾怒。

　　“放心吧，不出半個小時，我就能把罪魁禍首逮到！”毛夫人自信滿滿地向杜杜老師保證，抽出自己的鵝毛魔杖——全椰林學院最輕盈的魔杖（毛夫人用它來引老鼠），念了句口訣，讓自己的指甲變得像貓爪一樣，尖長靈活，然后開始走她最擅長的貓步——這種特殊的步子甚至可以讓她走進最窄小的老鼠洞——在飼養所里里外外追捕老鼠。

　　五個“半小時”之后，杜杜老師和杜巴好不容易讓怒火滔滔的毛夫人冷靜了下來：

　　“毛夫人，你先休息一下，我們多找一些老師來吧，總會有辦法的。”

　　“什么鬼日子！”毛夫人咬著牙低聲念叨，她的特技第一次如此慘敗，“老鼠一次比一次厲害了，這次居然還出現了會隱身和會噴火的老鼠！”

　　她一想到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噴出來的火焰，就憤怒得直磨牙。她圓圓短短的辮子也被燒焦了一點，椰果發卡燒化了，像是誰倒了一杯熱巧克力在她的頭上。

　　毛夫人養了很多貓，可是今天是鼠日，它們都只好委屈地呆在防鼠屋里，悶悶地掃著尾巴。沒錯，就是防鼠屋，專門為避免強大的老鼠找貓尋仇而建的，在鼠日，老鼠一般只會搞搞惡作劇什么的，但是碰到貓的話，會拼命。

　　所以能夠依靠的只有人了。

　　杜杜老師一遍又一遍地檢查寵物飼養所的看護措施，毛夫人坐在旁邊生悶氣，而杜巴又充當了跑腿的角色，把所有在學院里的老師都叫了過來。

　　同時，老鼠正肆無忌憚、光明正大地在學院里狂歡。

　　教室的講臺上，老鼠抱著粉筆玩飛鏢，把黑板、天花板、地板戳得到處都是白點點；

　　教師宿舍里，老鼠亂翻一氣，把還沒來得及批的開學試卷粉碎得干干凈凈（學生明天有樂子瞧了）；

　　校長辦公室的魔法旋轉椅被老鼠們抬了出來，擱在飛行草場上，轉來轉去，又跳又叫，椅子的扶手被它們弄開了，不斷地蹦出許多糖果來，五顏六色，老鼠們哄搶著，把草地弄得甜呼呼一片……

　　其實吧，老鼠們也沒干過什么真的不可饒恕的事情來。

　　它們更像是一群被管了很長時間，一下子不受約束而瘋狂玩耍的小孩子。

　　三、在鯨魚背上釣魚的家伙

　　不管怎么說，老鼠的破壞行動還是要阻止的。

　　由于這回老鼠的變異能力特別強，氣焰特別囂張，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老師們終于撐不住了，丟兵卸甲落荒而逃，紛紛要求耶校長采取措施——相當多的老師暗暗希望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也就是說，他們再也不希望看到那些齜牙咧嘴的小東西了。

　　可是耶校長還是那句話：“老鼠們的搗亂對我們的進步有很大的幫助……”

　　“去你的幫助！”脾氣最不好的仙人果老師火大了，“耶校長，如果您再不解決問題的話，我敢保證——我會把被老鼠咬斷的念念藤丟進你的辦公室！”

　　“仙人果老師，你冷靜一點……我馬上想辦法！”

　　開玩笑，斷掉的念念藤！那些從裂口流出來的東西，會把他的辦公室變成世界第一臭水溝！

　　耶校長抱著他的巧克力盒子，騎上掃帚飛走了。作為一院之長，他堅持使用最傳統的交通工具，而不是現在流行的人工翅膀啊、傳送壁爐啊、飛行草之類。他認為自己保存了學院古老歷史的臉面。

　　耶校長的掃帚駕駛技術特棒——年輕時還拿過環球掃帚馬拉松大賽二等獎呢。不到一刻鐘，他便將掃帚停在了一座小島上。

　　那島真是小，小到讓人以為這只不過是一頭鯨魚在曬太陽的背罷了。——事實上，那的確是被島主訓化的一條老鯨魚。瞧，它背上的眼兒，還時不時噴出幾股嘟嘟囔囔的水柱呢。

　　而“鯨魚背小島”的邊上，坐著一個戴著大大的寬邊帽的身影。他正盯著不斷翻騰的海水發呆——確切地說，是盯著隨海浪漂來漂去的魚漂兒發呆。

　　耶校長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

　　“還沒釣著？”

　　帽子下面的臉可憐巴巴地仰起來，然后點點頭：“還沒釣著。”

　　那是一張毛茸茸的貓臉，棕色，無條紋，圓呼呼的十分可愛。

　　耶校長嘆了口氣，對他說：“我有個辦法幫你。”

　　“真的？”戴帽子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它長得瘦小，但是十分健康。

　　“不過，你得先去我的學院，幫我解決一下老鼠的問題。”

　　貓漂亮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開始討價還價：“你先幫我，我再幫你。”

　　“不，你先幫我，我再幫你。”

　　貓悠悠坐下，重新盯住魚漂兒：“不知道是誰當初跟我說，只要堅持等下去，一定能釣著？我就堅持等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好，好，好。”耶校長無奈地投降，誰讓他比較急呢。

　　貓重新跳起來，雙眼亮晶晶地盯住他，就像盯著魚漂兒一樣。

　　“其實，很簡單。”耶校長頓了頓說，“只要你不再吃魚。”

　　貓慢慢閉上眼睛，再睜開，小聲地、慢慢地問：

　　“不吃魚？”

　　“不吃魚。”

　　“一條都不能吃了？”

　　“一條都不能吃了。”

　　“……喵！”

　　貓開始在小島上打滾，哭得稀里嘩啦：“作為一只貓，你怎么能讓它不吃魚呢？這太殘忍了！”

　　“我可從沒聽說過，哪條美人魚會愛上吃魚的家伙。”耶校長輕飄飄地回了他一句。

　　貓立刻安靜了。

　　沒錯，一年前，他在海邊釣魚時，不小心釣上一條美人魚。她逃脫了，而貓卻牢牢記住了那絕美的一刻。

　　于是他在海邊等了一年，順便釣了一年的海魚。

　　他從沒想過，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美人魚再也沒有出現。

　　“可就算這樣又有什么用呢？”貓嗚咽著說，“她知道我吃魚！而我卻不能下水去告訴她，我會戒魚的！”

　　“不是有我嗎？”耶校長嘆了口氣，掏出一瓶避水藥水，捏著鼻子喝下去，然后脫下西裝，跳進了大海。

　　貓眼巴巴地趴在小島上等著。

　　半個小時后，耶校長拽著一條美麗的小人魚，浮上了海面。

　　“又耗了我一瓶珍貴的魔藥！”耶校長抱怨道，一面把害羞的美人魚推到小島前。

　　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兩只耳朵支楞得快開花了。美人魚垂著頭，浮在海面上，也不說話，只看到她可愛的小臉蛋通紅通紅。

　　被遺忘的耶校長濕漉漉地爬上了小島，看看那邊兩個陷入粉紅色熱戀的年輕人，搖搖頭，嘀咕道：

　　“但愿他們快點兒說完，不然回去晚了，老師們饒不了我。”

　　四、鼠日過去了，噩夢還沒結束

　　耶校長帶著不停傻笑的貓回到了椰子樹學院。

　　“他是誰？”老師們嘀嘀咕咕，對這個只會傻笑的家伙，他們無法抱太大的希望。

　　“老師們，請安靜！這位是——帽子貓先生！”耶校長鄭重宣布貓的身份，意料之中地，收獲了一片驚嘆聲。

　　“帽子貓？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貓英雄？”

　　“那個曾經打敗歐洲鼠寇的貓英雄？”

　　“那個戰勝過海盜鼠大軍的貓英雄？”

　　“那個失蹤了整整一年的貓英雄？”

　　好吧，我得說，帽子貓的事跡可是足夠十個人炫耀三輩子的。

　　那么便毫無異議了，對付一小撮變異的老鼠，帽子貓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他似乎還沒從興奮中緩過來。

　　耶校長只好給可憐的陷入戀愛的貓咪先灌上一杯墨西哥辣椒涼茶，好讓他清醒過來。

　　被灌下那杯古怪的涼茶，帽子貓耳朵里猛然冒起了煙，張開爪子就竄了出去。學院里頓時一片驚呼慘嚎，雞飛狗跳。

　　晚上七點鐘，一切都結束了。

　　裝滿變異老鼠的籠子被鎖在防鼠屋內，這下子，它們再也不能亂跑了。到第二天，負責清理的抹抹大娘就將它們送到了離學院老遠的大山里。

　　被嚇昏過去的老鼠們根本不知道，它們的變異能力已經被一個古老的魔咒悄悄消去了。現在的它們，只是一群灰色的普普通通的小東西。

　　這回，最高興的是寵物社團的眾人。隨著小米情況的好轉，能夠應付參觀者，他們又可以重新開張賣門票賺社團經費了。下下個星期的兩百張門票已經預售一空。

　　另外，他們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了。要知道，照料米烏可小牛可是件極其麻煩的事兒！

　　——不準說麻煩！

　　天哪，果然，不該在做事情的時候抱怨！瞧，麻煩又興沖沖地粘過來了吧！

　　杜巴和杜杜老師愁眉苦臉地守著小米，這頭小牛現在渾身透著熱氣，滴答滴答流了好多汗，有氣無力地“哞哞”低叫，可憐極了。

　　“唉唉，真是倒霉透了！現在才一月份，哪來的感冒牛虻？”杜巴愧疚地自責，抓著一頭亂糟糟的褐發，“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在修開關的時候在門口攔上紗網，那牛虻也不會飛進來的。”

　　是的，沒錯。經上次老鼠成功闖關，驚嚇到米烏可小牛之后，感冒牛虻也緊跟著來了。

　　“是我不好……”杜杜老師顯然比他兒子更加愧疚。瞧見兒子疑惑的目光，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感冒牛虻，是我的新寵物。——今天早上，我忘了把籠子關好。”

　　感冒牛虻，銀灰色的細翅膀，銀灰色的細長腳，銀灰色的尖尖長嘴，還長了一身毛茸茸的白絨毛，看起來像一粒蒲公英種子。

　　杜杜老師出差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種小東西，立刻被它可愛的小模樣給迷住了，忘記它是一種非常麻煩的害蟲——尤其對牛而言。

　　“老爸。”

　　“嗯？”

　　“您為什么總喜歡領養麻煩呢？”

　　“……”杜杜老師裝作沒聽到，背過身，把好不容易逮到的感冒牛虻關進小銀絲籠——原先那個桃木籠因為這次事件光榮退休。小銀絲籠只有比頭發絲還細的縫隙，保準不會再讓它逃出來了。

　　五、開張時間無限延期中

　　“五只蜜蜂采花蜜，花園里有四朵茉莉！

　　四只松鼠找食吃，樹洞里有三顆果實！

　　三只母雞心慌慌，草堆里有兩顆雞蛋！

　　兩只黑貓在睡覺，廚房里全是老鼠！……”

　　耶校長從那個老鼠滿地跑的夢中猛地驚醒過來，嘆了口氣，抓掉睡帽，把唱得正歡的鬧鐘按掉。

　　“梅林保佑，以后再也沒有老鼠的麻煩了。”耶校長含糊不清地咕噥道，一把棕色木梳將他的頭發、胡子、眉毛梳理整齊，然后跳到床頭柜上，把牙刷和杯子“叮零咣啷”地敲醒。兩個打著哈欠的小東西一蹦一跳地跟著主人去了浴室。

　　纏繞在窗欞上的喇叭花突然尖聲尖氣地開始鳴叫，可憐的耶校長從浴室沖出來，滿臉白沫。

　　“喂？”啊，有一些白沫噴到了花瓣上，喇叭花不高興地抖了抖。

　　“耶校長，寵物飼養所又出事了……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所以……”

　　“就不能讓我有個清靜的雙休日么？”耶校長愣了半天，哀嘆道。這時，喇叭花終于受不了了，“叭”地一下關了花瓣，把自己垂到窗臺上的水杯里清洗。

　　耶校長只好飛快地洗了臉，抓起他的公文包——那個有蓋的面包籃子（今天它的心情似乎很好，在邊沿開滿了橙色的小米花）——騎上掃帚去學校解決麻煩去了。

　　當他踏進寵物飼養所的時候，杜杜老師正滿頭大汗地給米烏可小牛灌姜湯：

　　“乖，喝下去，流一身汗，就不感冒了啊……”

　　“哞——”小牛討厭姜湯的辣味，擺著小蹄子掙扎。

　　杜杜老師的黑圍裙上濺了很多姜湯，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已經散發出了一股濃濃的姜味兒。于是耶校長狠狠打了個噴嚏。

　　米烏可小牛嚇了一大跳，忘記掙扎，呆呆地瞅著站在門口的耶校長。

　　杜杜老師趁機把姜湯倒進了它張著的嘴巴，回頭對耶校長豎起拇指：“校長，還是你厲害！”

　　耶校長謙虛地擺擺手，打開面包籃子公文包：“光喝姜湯是沒用的！”

　　杜杜老師期待地望著偉大的校長，直到他從籃子里扯出一條……棉被。

　　十分鐘后，小牛被可憐巴巴地裹在了被子里，嚴嚴實實，就像一個東方大國的傳統食品——粽子。

　　“再有問題打喇叭花給我。”耶校長笑瞇瞇地捋一捋頭發，離開了。

　　杜杜老師在圍欄的邊沿上坐下，與小牛大眼瞪小眼。

　　“還會有問題么？”他喃喃自語。

　　嘭！

　　杜杜老師驚得跳了起來，他親愛的兒子杜杜揮舞著一份報紙沖開了門，大聲喊：“老爸！壞消息！由于火星和水瓶座連成一線，米烏克牛受到星象影響，在未來的兩個月內會食欲不振、體重增長減半……”

　　還沒說完，杜杜就看到老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條眉毛愁成了個八字，就差沒掉幾大顆眼淚了：

　　“咱們的飼養所，什么時候才能重新開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