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和艷遇
陳小天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蘆葦。
“他怎么什么事都能碰得上?”蘆葦驚奇的說。
“灑人碰灑事唄~”陳小天理所當然的說,“像我這樣安分守己的人也就只能碰上你了。”
“怎么,那你是覺得碰上我太虧了?”
“一般吧,主要責任在我,誰讓我太安分守己了。”
“聽你這口氣是想出軌了?”蘆葦拉高了聲調。
“人家小帥那不叫出軌,叫艷遇。”
“我說的不是小帥。”蘆葦把手放在陳小天的胳膊上,做了一個要掐的動作,“那好,我換個說法,你是想艷遇了?”
陳小天笑著握住蘆葦的手,然后趁機把那條危機四伏的胳膊移動到安全地帶,之后笑容可掬的說:“我怎么敢。”
“我不理你了!”蘆葦說著甩開陳小天,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純白的開始
當人們對于初雪的激動勁頭過去,卻發現雪花還是源源不斷的降落下來的時候,對陽光的渴望變成了人們愿望的主導。
這個冬天陳小天穿著厚重的衣服,戴著圍巾,手套,把自己裝扮得像一個全副武裝的武士。他想要是把這個天氣轉移到去年的冬天,他可能已經凍死了。
然而陳小天不知道的是,面前的純白只是一個開始,不久之后,絕望的白色將撲面而來,帶給這個國家以深重的災難。
禮物
一月三十一日,是陳小天的十八歲生日,這一天之后他去網吧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趕出來了。他不打算像馬航一樣大擺筵席,他挑選了市里比較高檔的一家餐廳,計劃一共六個人一起吃頓飯。
這六個人是他的表哥,以及他表哥的女朋友,馬航和張怡,還有蘆葦和他自己。
那一天還要上課,陳小天收到了幾份禮物。有殷小玥送的廉價錢包,王嘉送的字母L項鏈,以及蘆葦給他帶的小蛋糕和一個瓶子。
瓶子里有五百一十二個手工疊的小星星,還有一個被卷起來的紫色字條。
今天老天爺很給面子,沒下雪。然而天空依然被厚重的云層所覆蓋,溫度也沒有降下一點,外面依然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下午因為學校有活動,所以要大掃除,四點半左右就放學了。因為時間還早,陳小天和蘆葦決定先一起去民院轉轉。他們從學校大門走出,然后沿東風路,再轉文匯路,走民院南門。在出校門的一百米內,蘆葦刻意和陳小天隔著一米的距離,害怕被老師撞見。這讓陳小天想起了高一時馬航和張怡剛在一起的時候,兩人走在寬四十米的人民路上,本來手牽手,一輛路那頭的十一路公共汽車開過來,張怡就立刻松開馬航,仿佛磁鐵同性相斥一樣跑到好遠。張怡的解釋是她媽媽下班回家要坐十一路,所以可能在任何一輛車上。馬航對此表示無奈,只能夸張怡的媽媽眼睛好。
他們來到民院后花園的一個松樹下,那里有一張長椅,兩人相依著坐在一起聊天,突然陳小天用手一指遠方,蘆葦隨著手指的方向轉過頭去,陳小天趁機在蘆葦嫣紅的臉上親了一口。
蘆葦先是有點沒反應過來,之后莞爾笑了一下。
等結婚以后吧
到下午六點鐘左右的時候,他們離開那里準備去餐廳。路上陳小天問蘆葦,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接吻?
“等一起去了上海以后吧。”
“那我們什么時候……”陳小天頓了頓,思考用哪個詞表示這個意思,“sex?”
“那個……等結婚以后吧,如果。”
陳小天苦笑了一下,誰說90后的女生隨便,蘆葦簡直是傳統的典范。
希望
那天在包間里吃的那頓飯很開心,陳小天的表哥講了很多自己上學時候有趣的事情,讓陳小天他們覺得以前的學生生活太豐富多彩了,現在他們雖然玩具多,電腦游戲多,可卻一點都比不上當時。陳小天問蘆葦覺得他哥哥怎么樣,蘆葦說:“終于見到一個比你還能說的了。”
陳小天握著蘆葦的手說:“我在我十八歲生日送給了自己一個最好的生日禮物。”
“是什么?”
“希望。”
雪災
然而在陳小天看到他個人的希望的同時,全國卻有數以千萬的人似乎看不見希望。
這場似乎永不停歇的大雪終于釀成了雪災,除了交通的阻塞,緊接著糧食和電力也開始緊缺。四川告急、重慶告急、貴州告急、湖南告急、湖北告急、江西告急、安徽告急、江蘇告急、浙江告急、上海告急,整個中國南部的傳統產糧區都處于低溫、暴雪和凍雨之下,大約40%的中國糧倉都在危險之中;目前也還沒有足夠的數據和事例來說明形勢,但農業生產遭到破壞已經幾乎成為定局。
除卻下雪過程中偶爾的一兩天停止,全國各個城市都有創新了連續下雪多天的記錄,其中西安十一天,居全國之首。
這也是陜西五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
好學生是摸出來的
咸陽市的統一模擬考試在這個月的二號和三號,也就說平常所說的一模,這樣的模擬考試一共有三次,一模二模三模,當然也有叫做一摸二摸三摸,有摸底考試的意思。
只是這樣聽起來不太好,因為經常會出現一個女生在經過了一摸二摸三摸之后發現具有考清華的潛質,那么無論這個女生還是女生所在的高中,連帶清華都容易讓人產生一些不良的聯想……
老師告訴大家一模的結果非常重要,因為這不僅是第一次完全按照高考程序的考試,而且各個學校會根據一模的成績估計高考分數線,也會因此制定之后的復習計劃。而這對于學生來說更是一個分水嶺,很多考的好的學生會再接再厲,而很多考的不好的學生也許就此沉淪,崩潰得無蹤無影。
“很大程度上你一模怎么樣,你高考就怎么樣。”
講臺上的老師嚴肅的說出這句話,然后在陳小天耳朵里卻是扯淡。
“我一模就算考三百分,我高考的目標也是五百+。”他對坐在身后的寇林說。
這點才是陳小天最本源的性格,在這種性格已經丟失了不知道多久后,終于在這個關鍵時候閃了一下光。
后來發生的一切證實,確實是閃了“一”下光。
寒假放九天
一模的兩天很快過去了,比起令人忐忑不安的成績,接下來的事情才真正讓人激動人心。
放寒假。
“寒假放九天。”鄭昭在班上說,“以前沒有這么放的,最多放五天,有一次放了三天,家住在縣里的學生二十九坐車回家,大年三十過了以后,初一下午就坐車回學校,初二就上課了。”
聽到這里,全班唏噓。
“我們真幸福。”陳小天由衷說。
一天都不行
假期從二月四日開始,到二月十二日結束。
陳小天問蘆葦放假他有沒有機會看到她,蘆葦想了想,說沒有。
“放九天假,我不說你陪我幾天了,一天的都不行嗎?”
“應該不行。”蘆葦用有點愧疚的神色看著陳小天,“要看書。”
電話里的愛情與牌桌上的友情
年三十的晚上,無數條祝福短信在空氣中以電磁波的方式結織著繁密的網。每年的這個時候應該是陳小天手機最繁忙的時候,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馬航發給他的祝福短信轉發給小帥,把小帥發給他的轉發給彭楊,把彭楊發給他的轉發給暴哥,把暴哥發給他的轉發給……
家里人吃完飯后支起了麻將桌打牌,他們這些小孩就在電視旁看春晚,發短信。春晚零點出場的是周杰倫,演唱青花瓷。陳小天心想杰倫真NB,春晚都能壓軸。
零點一過,鞭炮聲就響了起來,除了鞭炮之外各種煙花爆竹也都不絕于耳,趴在窗臺上向外看,五光十色,槍林彈雨,和打仗一樣。這勁頭一過,小區逐漸安靜了下來,各家燈火也漸次熄滅。這時候陳小天接到了馬航的電話,叫出去打牌。
和家人打了個招呼,陳小天披上大衣走出房門,在樓下碰見了剛好走來的馬航。
“去哪啊?都有誰。”
“王蛋兒家開的茶樓,在古渡公園那,一群人。”
四周的火藥味還沒散盡,陳小天和馬航快步走過,在以前的除夕,他們這些民院子弟就成群結伙在院里游蕩,一路逛一路扔火柴炮,炸垃圾桶,炸井蓋。那時候還有很多好玩的炮,竄天猴(二踢腳),威力巨大的手雷,連珠筒。打起炮仗來手雷是禁用的,這玩意扔出去聽聲音感覺能炸死人。最好用的是連珠筒,因為是遠程的,還是連發,可以拿著追著別人打,唯一的缺點是太貴,玩不起。
除夕夜街道上的車少得可憐,陳小天和馬航等出租車就等了半小時,到了之后給王蛋兒打電話,只見茶樓的卷閘門開了一半,陳小天和馬航彎腰進去,來到二樓,打開包間的門,好,來了一個集體。
一張麻將桌只能容納四個人,剩下的人就在一旁打撲克。因為人太多,大家提議說玩飄三葉。這時候陳小天接到蘆葦電話,于是走出喧鬧的包間,來到靠窗的桌椅旁,看著窗外空無一人的人民路和蘆葦打電話。
他們說著情話,甜蜜的瑣碎,還有對未來光明的暢想。陳小天說等以后一起到上海了,讓蘆葦一定要緊緊拉住他的手,因為上海太大了,他害怕迷路。蘆葦說當然,我一定跟緊你。陳小天說我不是害怕你迷路,是我害怕自己迷路,我是路癡,所以你一定要緊緊拉住我的手,這樣我就不會和你走散了。
蘆葦說等以后去了上海,讓陳小天把每個星期的臟衣服都給她,她周末的時候給他洗。
他們一直說了好久,到三點左右的時候陳小天的手機低電量,電話被迫掛斷了。不過這已經是常事,因為他的手機是高一時候買的,已經用了兩年,電池也到壽命了。這兩年這部手機的通話,短信,照片記錄太多的歡喜,太多的悲傷,陳小天看著已經被磨成黑色的手機鍵盤,突然升起一種憐愛。
他給蘆葦發短信,讓蘆葦早睡。
然后他回到包間,去和朋友玩牌去了。
出租車司機都是爺
早上八點左右的時候他們從茶樓走出,還有幾個人在房間里睡著了。馬航贏了七十多塊,成了桌面上最大的贏家。他和陳小天打了輛車回家,車開在東風路上的時候司機表示只能開到民院北門,不能開進去。
“憑什么不開進去。”陳小天說。
“開不進去,不讓進。”
“你開你的,我保你能進。”坐在副駕駛的馬航說。
“我不想開進去。”司機說,其實咸陽的出租車都這樣,不愿意開進去,雖然那是對顧客的方便,但是對他們來說就是浪費了時間,跑出租的時間就是金錢,他們開車的根本目的是掙錢,不是服務。
“你這什么服務啊。”陳小天在后座抱怨道。
這時候司機突然減速,然后車向路邊一靠。
陳小天和馬航打開車門下車,然后司機一腳油門,汽車向前奔去。
“投訴電話多少?”陳小天問馬航,同時拿出手機。
“別打了,打了也沒用。”馬航說,“就剩一點路了,咱們走回去吧,反正也沒給錢。”
大年初一的清晨,一夜沒睡的馬航和陳小天在被出租車無情的扔到路邊之后,晃晃悠悠向家走去。
飄三葉
大年初二的晚上,他們一群人又不甘寂寞,于是湊在了一起,來到了咸陽湖邊的翰明會所。這個會所以前就來過很多次,是經常的聚會場所。
麻將桌上坐著小帥,陳小天,馬航,軒兒四個人。劉坤因為在一旁無所事事,所以昏昏欲睡。
“咱飄三葉(學名砸金花)吧,再不飄劉坤就真睡著了。”陳小天一邊碼牌一邊說。
“劉坤,飄三葉了。”小帥對趴在沙發上的劉坤說,結果劉坤聞聲直接爬了起來,同時打了個哈切,睡眼惺忪的問了句:“啊?”
“他裝的。”目睹劉坤的表演,小帥說,“太假了,你這樣演考北影肯定過不了。”
“滾你的。”劉坤一邊說一邊搬了張椅子坐到桌子旁,然后用那種哀求的聲音說:“漂三葉唄,麻將只能四個人玩,你們再搓下去我就只能睡覺了。”
“行,飄吧,再不飄……”陳小天說著打出一張牌,軒兒大喊一聲,和!
“飄吧。”軒兒接過陳小天遞過的籌碼,“再打下去小影就輸完了。”
這是他們繼兩天前玩飄三葉后的第二次,可以說現在他們還在初級階段,所以場面很小,彼此的牌的大小好壞都映照在臉上。而就在一兩個月后,當他們再次坐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個都有了賭場大亨的氣場,他們下注,投機,嚇唬人,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手風范,桌面上堆滿了籌碼和零錢,每個人的面前也都擺著一個玻璃杯,里面盛放著可樂和紅茶用來充當紅酒。小珊坐在劉坤的旁邊,劉坤抽著煙,在每次看牌前還要撫摸戒指,好像賭神高進一樣。
他們一直玩到凌晨一點,服務員告訴他們包房買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時候大家提出了三條意見,按照通宵買斷到早上八點,或者去網吧上通宵,或者回家。
經過一方討論大部分人決定上網,而陳小天很猶豫,他對玩通宵興趣一直不大,他特別討厭那種一晚上沒睡然后還不得不拖著快死的身軀回家那一段,他每次總覺得自己會死在這一段路上。而且通宵在他看來一直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概念,你晚上是爽了,但是你一整個白天都毀了。
他們離開翰明以后決定先去吃個飯,現在已經是凌晨了,飯館大多都關了。劉坤提議去北門口的面攤吃油潑辣子面,又便宜又管飽還好吃。大家同意了這個意見,于是五個人在幾乎空無一人的人民路上向北門口走去,一路歡聲笑語不斷。他們經常在深夜游蕩在咸陽的街道上,為了省十塊錢車錢走很遠的路。有時候會把喝完的塑料水瓶放到地上當足球,一路走一路踢,不想踢了就撿起來扔進路旁的垃圾桶里。當然也有意外,比如說劉坤上次一腳踢到機動車道上,然后兩輛車駛過,瓶子被軋得飛了起來。
真人CS
初五那天蘆葦突然給陳小天打電話,叫陳小天出來玩,見面地點是電影院十字的麥當勞門口。陳小天喜出望外,他想這應該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約會,于是收拾停當之后來到麥當勞門口。卻看見暴哥,曉波,趙林和小穆向他揮手。
看來這是一次集體活動。
過了見面時間半個小時后蘆葦才姍姍來遲,陳小天迎上去想說她兩句,但是她很迅速的繞過陳小天,然后來到小穆旁邊挽著小穆的胳膊。
他們六個人去附近的KTV唱歌,之后去渭濱公園。公園里有一個真人CS的項目,就是穿上紅外感應設備,然后手持仿真AK47,M4A1,在人工劃分的戰場里作戰。六個人裝備停當后就進入了戰場。蘆葦,小穆,曉波一組。陳小天,暴哥,趙林一組。那天公園里還都是積雪,大家戴著頭盔穿行在樹枝和雜草之間。陳小天非常入戲,動作還有心態都是以實戰的態度。結果他在潛行的途中碰見了蘆葦,蘆葦看到陳小天,就揮舞著手中的槍和他打招呼,結果陳小天一看見她,就直接一個向右翻滾,在地上滾了一圈,同時手指扣動扳機射出一連串看不見的子彈。蘆葦身上的紅外裝置不斷振動,緊接著槍上的燈就滅掉了。
她被陳小天以一個極其專業的動作干掉了。
“你太經典了。”結束后蘆葦對他說,“我看到你以后和你打招呼呢,結果你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
“你太入戲了。”趙林拍了拍陳小天的肩膀。
趙林和陳小天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之后,當陳小天向馬航講述了發生在趙林和小穆身上的事后,馬航用明顯不相信的口吻說:“我就不信,他演電影呢吧!”
摸出來的成績
開學之后公布一模成績,陳小天410分,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覺。蘆葦520,陳小天去問她成績的時候她像偷了東西被抓住的小偷一樣躲躲閃閃,還不停的喊你走開,走開,別過來。
周圍的人都以訝異的眼光看著他倆,陳小天想還好是在班上,要是在大街上人家還以為他有什么不軌舉動,早有人英雄救美了。
穆湘
中心醫院的重癥監護室。
趙林的嘴上戴著氧氣罩,雙眼緊閉,昏迷。
他現在很平靜,而就在剛才他意識混亂的時候,卻一直在呢喃著兩個字。
這兩個字,是小穆的名字——穆湘。
他的家人知道小穆,他和小穆初中就是同學。他們對小穆這個女孩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們想知道小穆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孩,可以讓趙林在昏迷時都念念不忘。
他們拿來趙林的手機,查看里面的電話本,他們在里面看到了兩個名字,陳小天(二中),蘆葦(二中)。
他們向這兩個人發了兩條相同的短信。
自己老婆問自己
當時陳小天正在家里玩電腦,短信提示音響起的時候他暫停了游戲,拿過來在屏幕上看到了趙林的名字。
他打開了短信。
“穆湘很優秀嗎?”
這條短信讓陳小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但他并沒有多想,只是回復了一條:這個要問你自己了。
同一時間收到這條短信的蘆葦則回答得很剽悍:自己老婆問自己去。
陳小天事后很想知道當時趙林家長的反應。
隱隱約約的不安
后來蘆葦給陳小天打電話,說小穆給趙林發短信趙林一直沒回,她又不敢給趙林打電話,就讓陳小天幫忙找找。陳小天應允下來,想著剛趙林還給自己發過短信啊,就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來趙林的彩鈴聲,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直到出現那句‘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陳小天掛掉電話。
他有點隱隱約約的不安,但是并不強烈,這下他沒有多少心思玩游戲了。他拿過吉他,隨便撥了幾個和弦,聽起來聲音刺耳,他放下吉他,拿出輔導書,看了兩頁之后就犯困。于是他又坐在電腦前打游戲,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陳小天又給趙林發了一條短信,但是仍沒有回音。
到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他接到了趙林的短信。大意是發信人是趙林的家人,趙林因為頭部有病突然昏倒,被緊急送到醫院,其間不停呼喚著小穆的名字,現在趙林情況已經穩定。感謝陳小天他們對趙林的關心。
陳小天看著短信,陷入沉默。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
三天后。
“陳小天么,你現在在哪呢?”電話對面傳來趙林的聲音。
“在家呢,怎么了?”
“你能出來一下么,就在你們院后門,我有點事情想拜托你。”
“恩,好吧,什么時候。”
“五分鐘后吧,我快到那里了。”
五分鐘后陳小天看見小穆挽著趙林走了過來。
打過招呼之后趙林示意小穆在遠處等他,小穆剛開始不愿意,兩人拉鋸了一會兒,小穆最終做了妥協。
“你那天怎么回事?”陳小天問。
“唉……別提了,我腦子里有個血塊,咸陽的醫院查了說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后來到第四軍醫大,做過一個手術,但是沒有根治。我初中的時候就昏迷了一次,那時候是在教室,結果前兩天又犯了。”
“小穆知道么。”
“恩,初中那次在班里,她就在我旁邊。后來被送到醫院,我同學好多都在,好多女孩都哭了,但是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后來她告訴我,別人都能哭,但是我不能哭,因為我要清楚的跟你說話,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而不是只聽見我在哭。”
“恩……滿符合她的性格的。”陳小天不自覺的偏轉了一下身體,向小穆那邊看去。
“我過兩天可能要去北京看病。”趙林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我有個折子,里面存了四千三百塊錢,密碼和折子都放你這,要是——”
“別。”陳小天聽了差點跳起來,“你看病你去看病,你弄這干嘛。”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
聽到這個三長兩短,陳小天再次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然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三長兩短早三長兩短了,你犯病犯了兩次都沒三長兩短,去治病反而把自己三長兩短了,怎么可能嘛。放寬心,沒那么嚴重。”
趙林聽到這里笑了笑,那笑容包含了對陳小天的感謝,同時還有一種對無常的擔憂。
“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你把這筆錢轉交給小穆。”
“你要給自己給她,我不給。”陳小天說,“你都三長兩短了,你給她留四千塊錢有什么用啊。趙林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神經質一樣,勁兒一勁兒的。你自己想想,你都三長兩短了,你給她留四千塊錢讓她干嘛啊?買衣服?買吃的?”
趙林被陳小天說得無言以對。
“好了,放寬心。沒事的,要有事早有了,輪不到現在的。”陳小天拍了拍趙林的肩膀,趙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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