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代號：X（1）

　　一、?

　　俊達是我的好友，但他死了，死的很慘。甚至可以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肢離破碎。?

　　我不知道他的尸體是如何被找到的，在葬禮上看到俊達的尸體時，他的尸體已經被縫合在了一起，不過錯亂的縫合和滲出的血液卻告訴我們這具尸體受過怎樣的對待。?

　　警署對此毫無辦法，除了尋找尸體他們是一把能手外他們什么都不是。立案，然后……沒然后了。他們立案后象征性的查詢了一翻便歸還了尸首。或許我不該否認掉他們的功績，他們立案編碼為X的原由，雖然這是顯而易見的，但的確是他們首先對外所公布的死者臉上有一個大大的X。?

　　他們把兇手命名為X殺手，似乎他們認為一個代號的命名可以讓他們更快的抓到兇手。?

　　對此我嗤之以鼻，不過我是來參加葬禮的，其它與我無關。?

　　整個葬禮都處在一種悲涼的氣氛中，或真或假，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幾顆淚珠。只有一個人除外。?

　　讓我關注到他的是他的與眾不同。整個葬禮過程中他都處于一種失神的狀態，目光呆滯。嘴里還在不斷的嘀咕著什么。?

　　直到葬禮結束，他還是處在那種狀態之中。渾然不覺葬禮已經結束，眾人大多已經離開。?

　　我湊近了他，卻為他小聲嘀咕出的話所驚愕：……X……X……他殺了俊達……我看到了……竟然……怎么會……?

　　他竟然是殺害俊達現場的一個目擊者！?

　　我突然有些興奮，竟然有目擊者！情不自禁的按住他的雙肩，狠勁搖晃了幾下，激動的問他：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痛苦的抓起了頭“我……我看到了什么？X對，X！我看到了……他殺死了俊達……”?

　　他突然頓住了，抬起頭，一臉驚恐的看著我，“不……不要殺我……我沒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又忽然憤怒無比“你，你殺了俊達……”?

　　最終，他卻又在惶恐中逃掉了。?

　　我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個目擊者，或許是唯一的目擊者，已經被所經歷的一切嚇瘋了。?

　　怎么辦？我問自己，可沒人回答。?

　　四周已無他人，除了剛剛逃跑的嚇瘋掉的他，只余下俊達的尸體。?

　　看著俊達肢離破碎的尸體，突然產生了一種傷感。不過俊達已經死了，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那個人，唯一的目擊者卻被嚇瘋的他該怎么辦？?

　　從情況上看，他似乎還沒有和警察接觸過。雖然他瘋了，但他依舊是唯一的目擊者；雖然警察很無能，但他們依舊是警察。?

　　如果他們見到了面，說不定……如果那樣的話……似乎，也不錯？?

　　二、?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鄭州。但不是在警局里，而是在殯儀場。?

　　鄭州也死了，臉上同樣有一個大大的X，與俊達不同的是，他的尸體還算完整。?

　　不論過程，總之他死了，在接觸到警察之前，他就死了。?

　　也就是說，唯一的目擊者死了。沒有說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不，他不是唯一的目擊者，目睹這一切的還有一個人，那個兇手。但是，哪個兇手會傻到自己坦白一切呢。?

　　線索斷了，因為他死了，目擊者死了。或許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他是目擊者。等等！除了我之外，沒有其它人知道他是目擊者？?

　　怎么會？！?

　　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卻被嚇傻成了瘋了，而現在這個瘋子卻變成了冰冷的尸體，躺在了同樣冰冷的床上。不過強烈的第六感告訴我，絕對還有人知道。?

　　腦海中一片混亂，到底遺忘了什么？又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茫然的望著鄭州的尸體，但除了他臉上那個刺眼的，大大的X，什么都想不到。?

　　警察只是象征性的來了一下，有些不負責任的記錄了一翻又收回了警力，但從他們緊皺的眉頭中不難看出這次的他們遠沒有上次輕松。?

　　回去的他們一定這為這兩起案件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而爭吵不休。死亡的代號X，X殺手，一切有關X的資料又會被他們提上桌面，但他們除了找尸體是一把好手外什么都不是。?

　　我甚至能預料的到他們最后對外公布的答案：這兩起案件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兩起案件毫無關聯，鄭州臉上的X只是意外或者兇手刻意為之，但兩個尸體的不同卻是難以掩蓋的。而且鄭州和俊達并沒有實質上的關系。?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鄭州是俊達兇殺案的唯一目擊者，不過就算知道了，他們依然會如此對外公布，哪怕就算此時他們依舊沒有停止對此案的爭論。?

　　事實就是這樣，幾天后警方公布了調查結果，并堅決否認了“死亡X連環殺人案”的說法，并讓人們安心。接著又是一定會盡快破案之類的云云，給出的說法也和我所猜想的相差無幾。?

　　原因很簡單，他們寧愿有一百起一般殺人案也不愿意出一起連環殺人案，哪怕所謂的連環到目前也只是死了兩個人。因為哪怕他們愿意接一百個“可破”的案子也不愿意接一個“必破”的案子。至于他們給出的承諾？鬼才信。?

　　如我所料，X殺手的風波就在警署的壓抑下淡化了，縱然有人再想起，做為茶余飯后的談資，也只是頗為心痛的惋惜幾句，便又在眾人的沉默中淡去了。?

　　雙手沒有沾滿血腥的兇手注定無法成為一段傳奇，死亡代號X和X殺手所給大家帶來的一切都要被遺忘的時候，有人找到了我。?

　　如果沒有他來找我，我自己甚至都要把這一切忘記了。但他卻來了，那個身材矮小卻雙目透著精光的男人。他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自我介紹，而是一句讓我驚愕的話：“你是俊達的好友吧？”

　　三、?

　　“你是俊達的好友吧？”男人盯著我，雖是疑問，但口氣卻是不容置疑。?

　　他說的不錯，俊達是我的好友，我一直都沒否認這件事。但事實上，我和俊達是好友的事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其它的時候，我們與陌生人無異，但眼前這個男人，卻一口說出我是俊達的好友，而且肯定無比。?

　　他目露精光的看著我，仿佛看透了一切。不知為何，我很厭惡他的目光，沒緣由的厭惡了起來。強壓住心中的震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錯，我是。”?

　　他突然笑了：“果然不錯，那我就沒找錯人了。”?

　　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自主的進了房間，找位置坐下。“我叫李克維，私家偵探，同時也是俊達的朋友。”?

　　“他已經死了。”我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李克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說你對X的看法。”?

　　“X？”我沒想到他來找我竟然是為了這個。“你要調查連環殺人X事件？”?

　　“不，我只是想查明白俊達的死因。至于連環X，我不認為死的兩個人有什么關系。”?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給你的建議是，不要查。知道的都死了，比如鄭州。”?

　　“你果然知道。”他看了我一眼，“死亡代號X只是個代號不是么？能證明些什么？總要有人動手。我不相信有什么超自然的存在，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們確實死了……”看著一臉認真的李克維，“好吧，我確實知道他們之間的一點聯系。鄭州，可能是X殺人事件的唯一目擊者。”?

　　“什么？！”顯然，我的答案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計，就算精明如廝也驚訝的失了態。?

　　許久，李克維終于恢復了冷靜。“都有誰知道？”?

　　“我自己，現在又有了你，或者還有別人，我不知道。”?

　　“為什么不報警？”?

　　“因為他死了。”?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許久，他抬起了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竟然從他的眼中發現了血絲。“你怎么知道鄭州是目擊者的？”?

　　我復述了當時的場景，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我以為鄭州是唯一的目擊者，因為當時只有我在場。但這只是我的猜想，而且鄭州死了。如果……我猛然看向李克維，他也猛然看向我。?

　　四目對視，稍緩，他先松了一口氣，“我們太緊張了。”?

　　話是如此，但我依舊發現他眼中的血絲更重了。?

　　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他自嘲的笑了笑，但我依舊捕捉到了他笑容中的那一份勉強。“其實在查到你和俊達關系之前，我一直懷疑是你。但得知你們的關系后，我便否定了這一點。而且如果不是你關注，你也不會去和你沒有多大關系的鄭州的葬禮吧。否定掉你后，一個人便進了我的視野。最有可能的人。聽完你的話后，我更肯定了，不出意外的話，所謂的X殺手就是他。”?

　　“誰？”?

　　“文泱的表哥，文陌。”?

　　四、?

　　“文陌？”我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個名字。對于文陌，其實我并不清楚太多，但對文泱，我卻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文泱曾經是俊達的女朋友，人很溫柔，容貌更可以說是世間少有，我想，任何一個見過文泱的人都會為之著迷的，據我所知的俊達的情敵就有好多。不過……?

　　“你知道不久之前，文泱失蹤了吧？”?

　　不錯，不久之前，文泱的確是失蹤了。我猛地抬起了頭“你怎么知道？”?

　　事實上，知道這件事的并不多，甚至都沒有人去報案。對于文泱，俊達一直是當做花瓶一樣的養著，少見人面。或許如果俊達沒有死的話，在不久的將來他便會去報案，不過他已經死了。?

　　“我當然知道，你有些太小瞧我了。”他頗為自信的笑了笑，但自信卻掩飾不了面龐上的疲憊。“我之前調查過，俊達死亡前有段時間一直在外奔波，這完全不是把文泱圈養在家中的俊達的風格。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也就只有文泱出問題了這一種可能了。”?

　　小瞧他了么？我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些別的東西，“文陌怎么知道的？”?

　　“別忘記了，文陌是文泱的表哥。”?

　　“這樣的話，文陌完全有可能因為文泱的事而懷疑俊達甚至殺了他？”?

　　“沒錯。”他拿出了一根煙點上，又遞給我一根“其實你還有一個細節沒有注意到。”?

　　“什么？”?

　　“鄭州的葬禮上出現過的人，文陌。他也出現在葬禮上了，而且表情上很憤怒。”?

　　什么！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真的不簡單。?

　　文陌在葬禮上的出現我的確沒有發現，這可以說是我的疏忽，但這個男人卻……我有想起了他進門時的目露精光的眼。不過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你也在葬禮上？！”?

　　“別忘記我的職業，私家偵探。”?

　　我長吸了一口氣，偵探，偵探。事情似乎有些超出我的想象了。?

　　“好吧，話歸原題。偵探先生，您來找我還有什么事么？我想您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吧？”?

　　“不，沒有結束，我還想知道，文泱哪去了？”?

　　“我不知道。”我看著他，搖了搖頭。?

　　“你確定你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查，有件事雖然你可能知道了，但我還是提醒你一下，俊達生前和文陌相處的并不愉快。”?

　　“好吧，這樣的話……”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以后再聯系。”?

　　我接過名片，厭惡的搖了搖頭“我永遠都不想再和你聯系了。不過，不管你調查的結果是什么，請不要把我牽扯進去。我討厭麻煩，但我更怕死亡。”?

　　“語病，先生，應該是您不怕麻煩，但您懼怕死亡。”?

　　“隨你理解。不過我還是給你一個忠告，看在你是俊達朋友的面子上，別再調查下去了，就如之前我說過的那樣，知道的都死了。”?

　　“你也知道不是么？”他笑著走了出去。?

　　我以為我和他不會再見了，卻沒想到第二次見面卻來得如此之快。?

　　五、?

　　如果說之前警署還能勉強把事情壓下的話，那么現在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又死了人，死的是文陌。?

　　就如我之前說過的那樣，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會死去。?

　　文陌也死了，臉上同樣有一個大大的X。?

　　不過相對于俊達來說，他的尸體已經算作完美了。?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但之前一直關注著俊達的事，卻完全忽略了另一個最為重要的人，文陌。?

　　萬幸，有那個讓人討厭的偵探提醒，但似乎有些晚了。?

　　到底有沒有晚或許只有文陌自己知道，可是他死了，帶著臉上的那個大大的X，永遠的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中。?

　　他知道的，也就變成不知道了。?

　　現在，和X有關的人就只剩下，李克維和我了。?

　　或許還有別人，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找人的卻不是我的長處，在這種事情上，李克維才是行家。?

　　雖然他很討厭，但有時候他的確很有用，至少他幫我弄明白了很多東西。?

　　就在我決定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卻已經來到了我家門口。?

　　再見到他時，我簡直不相信這個面目頹廢的人是當初那個目露精光的李克維。胡茬遍布，原本烏黑雙鬢有多了好些銀絲。?

　　張口，沙啞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我想，我們錯了。”?

　　一句話說出，整個人好像泄了氣一番，似乎是解脫，但那僅僅是外表上罷了。事實上，這樣一句話讓整個屋內的氣氛愈加沉重了。?

　　你確實錯了。我心里如是想到，但看著這個人，卻不忍再加打擊。?

　　我嘆了一口氣，“還有什么想法么？”?

　　“沒有。”他看了我一眼，只是眼光中一片黯淡，“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許我一直都是錯的。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或許我本身就不應該去調查這件事。”?

　　“什么地方都想到了？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了？”?

　　“沒有了，我實在是找不到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了。可能X本身意味著的就不是人吧。”他嘆了一口氣，“我不想再查下去了，開始我以為兇手是你，可你是俊達的好友，鄭州是目擊者，可他死了，當一切都指向文陌的時候，文陌卻又出了意外。整個事件相關的人除了我和你，全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不想再查下去了？”我對他的這個答案頗顯意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死亡X，在他進入的那一刻，其實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那樣做。?

　　“其實，還有一個人。”我看著他，可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太大的反應。?

　　“文泱。”?

　　“呵呵，有什么用？她不是失蹤了么？又有誰能找得到她？”?

　　“可是，如果我能讓你見到她呢？”?

　　“什么？”他猛地跳起，滿臉激動“你說什么？你能讓我見到她？你知道她在哪？”?

　　果然還是如此，我搖了搖頭，“想見的話我領你去見吧，不過……”?

　　話還未說完，他卻已經急匆匆的拉起我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

　　“出去啊，和你找文泱。”?

　　“不用了，”我滿臉苦笑，“她就在我這里。”?

　　六、?

　　“什么？！”?

　　他頗為驚愕的看著我。?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她就在我這里，不過是在地下室，跟我來吧。”?

　　我領著他向地下室走去，路還是那樣的陰森，許久未經打掃，遍布灰塵。?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我竟然領他來這樣的一個地方。?

　　“你說文泱在這里？”他頗為懷疑的看了我一眼。?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這個。”?

　　打開地下室的內門，刺鼻的藥水味迎面撲來。?

　　“福爾馬林？！”?

　　這次他真的驚愕了，快步跑進內室，呆呆的看著浸泡在充滿福爾馬林溶液的浴缸中的文泱。不，現在她已經不是文泱了，而是文泱的尸體。?

　　他呆滯住了，看著文泱臉上那個大大的X，呆呆的重復著同一句話：“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怎么不會這樣，我說過了，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死了。”?

　　“死亡，X？”他緩過了些，看了我一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我是說，它，怎么會在你這里？”?

　　“為什么不會？”看著他，我突然有些同情。“另一件事你并不清楚吧，其實你們口中的，和X有關的死亡案件，第一個死去的不是俊達，而是文泱。”?

　　“什么？！你說先死去的是文泱？”?

　　“對，不過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沒查出的事。”?

　　“什么事？”?

　　“先回答我，我要確定后再告訴你，看看你現在有沒有資格知道。說實話，和這件事有關的，你所調查到的，還活著的人有幾個？”?

　　“沒有了，我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我很失敗對吧，”他突然很頹廢，“我知道我已經沒有知道這件事的資格了。”?

　　“不，你錯了。”我看著他笑了起來“恰恰相反，你現在有資格知道了……”?

　　七、?

　　他看著插進胸口的刀，滿臉的不敢相信，“為……什……么……”?

　　“因為你已經沒有用處了。”我看著他“如你所愿，我可以告訴你你沒查到的一件事。”?

　　他想說些什么，不過蒼白的臉色意味著他已經沒有了更多的體力。?

　　“其實，我不但是俊達的朋友，更是，文泱的暗戀者之一！”?

　　“想不到對吧，我自己也沒有想到。不過自從見過文泱后我便愛上了她。那天我把她叫到我家，向她表白，可是她拒絕了，因為俊達。呵呵，她拒絕了，所以，我把她殺了。”?

　　“俊達一直找，一直找，最后懷疑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也把他殺了。之后的鄭州是知情的目擊者，你說我能留嘛？”?

　　“最后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現在還想不到對我可能有影響的還有文陌那個笨蛋，不過現在一切都解決了，你可以知情了，知情的都是死人了。”?

　　傷口不再流血，他的呼吸已然停止，不過瞪大的雙眼告訴了我他有多么的不甘。?

　　“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我不是兇手吧？”?

　　我用手合上他的雙眼，拿起刀，在他的臉上刻下了一個大大的X。?

　　其實，這不是什么X，只是一個錯號，文泱的錯在于她拒絕了我，俊達的錯在于他不會識人，鄭州的錯在于他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文陌的錯在于他有了一段錯誤的親情，而李克維，錯在了他知道太多。?

　　那只是個錯號，僅此而已。?

　　不過，感謝警署，他們起了X這樣一個最美麗的錯誤。?

　　我說過的，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除了兇手都死了。?

　　對了，這件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