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咒客

　　我認識一個寫懸恐故事的作者，叫做小魔咒咒的，現在她成了一家頗為知名的雜志的主編。在這里提她當然不是因為我和她關系如何如何之好，當然，事實上我們關系很不錯，但在職業禁忌的異事錄提及這個卻有著其他的原因——咒客。

　　咒客是什么，在之前我并不清楚是什么，當然，小魔咒咒不是咒客。其實小魔咒咒自己也不清楚，但這個詞語第一次是真正的從她口中聽說倒是真的。那是我和咒咒的第一次見面，她還遠沒有如今的名氣，而我，也不過是個因為一時沖動而奔走各方的毛頭小子……

　　“你好，我是慕名而來的，我……”

　　“請……請坐……要喝汽水還是飲料……呃……”

　　這是我剛見到咒咒的場景，我很拘謹，語言什么的還還很放不開，但咒咒卻顯得比我還拘謹，主客位置到后來完全變了順序。事后很久這都是我和咒咒互相調侃的原素材，但在當時，兩個很是拘謹的人卻讓環境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直到過了大約半個鐘頭，氣氛才有所緩和。

　　“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聽一下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雜志？”咒咒倒是很費解，顯然她不能理解一個人怎么會專程因為聽幾個雜志上已經刊登過的故事專程跑到自己家中詢問當時還并不太知名的自己。

　　“呃……不是……我是來聽你的故事的……其實也和你雜志上的故事有些關系……關于咒客……我看到你在雜志上有提過的，這個一般人不會知道，所以我……”

　　“咒客……咒客……”咒咒隨著這兩個字開始變得呆滯了起來，仿佛能夠回憶起什么，我沒有去打擾，而是等待著，終于，咒咒開口說出了沉默后的第一句話，卻和咒客無關，而是一句讓我很費解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筆名為什么叫小魔咒咒么？”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咒咒的筆名中一直都有著這樣的奧秘，小魔咒……咒！

　　可是，哪怕我知道她的筆名有著自己的故事，有著我所不知道的奧秘，卻無從去猜測，我能猜到這很可能會和咒客有著關系，甚至咒客就是咒咒本身，然而，我卻無法猜測更多的更多，而且，當咒咒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連那丁點的丁點都猜錯了。

　　“別誤會，我不是你想要找的咒客。”這是咒咒之后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其實我這名字也和咒客沒有多大關系，這是我自己取的。”

　　我恍然，繼而更加疑惑，既然這樣，為什么會先問我那樣一個問題？

　　我費解的看著咒咒，咒咒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咒咒笑，之前尷尬的氣氛只會讓人感到別扭，笑倒是第一次，但她下面一句話卻讓這溫馨感只停留在之前的時刻，表情變得嚴肅，“我之前，還有一個筆名，叫做小魔的咒咒。”

　　小魔咒咒，小魔的咒咒？小魔……的……咒咒？！

　　突然有了鐘不寒而栗的感覺，怎么來的，我不清楚，但就是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發現了么？所以啊，我才去掉了中間的‘的’字。小魔咒咒和小魔的咒咒，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含義。”咒咒頓了頓“如果說真正和咒客有關的，應該是小魔的咒咒，但其實咒客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如果非要給咒客下一個定義，我大概會選擇預言家來形容他們，但顯然，沒有一個預言家能夠如他們一樣精準的預測到每一件事，所以，他們不是預言家，而他們的身上，卻有著這樣或那樣詭異的地方。”

　　我沒有想到咒咒給咒客下的第一個定義竟然會是預言家，縱然不同，但畢竟有著預言的性質，可是繼而我又費解了。咒者，做名詞講，可以理解為有信教的人念的語句，作為動詞講，是說出某些的具有詛咒性質的話，不論是那種解釋，咒客這個名字在我這里的理解都是一種貶意的存在，卻沒有想到咒咒給之的第一個定義竟然是這樣。

　　“很意外么？或許你不太清楚，其實咒客是真真正正的中國的古職業，雖然現在很少見了，但它確實是中國的”咒咒頓了頓，似做強調的，又補充著說了一句“古職業。”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咒呪，呪俗作咒，會意的說，從口從兄。“兄”，“祝”的本字。“祝、呪本同一詞。如果閑扯的說一句，祝和咒五百年前是一家，但現在在人們的常意中，卻成了完全對立的兩個極端，一體兩意。其實他們想不到的是，真正所影響的，不是咒或者祝的本身，而是后面的銜接，但這并不影響什么。”

　　“所以……”我沒有理會到咒咒給我說這個的意思，好奇的追了一句。

　　“咒客其實還有個名字，叫做，祝客。只不過，這么多年，這個名字，早就沒人再叫了罷了。而我所認識的那個人，是以祝客的名義。”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當職業作者，呵呵，雖然不太出名，但我現在確實靠這個為生，你要知道，現在找一個穩定的工作有多么難，不是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的。那個時候，才剛剛畢業，一個剛剛拿到畢業證的丫頭片子，四處找工作，四處碰壁。一天中午，我在一家快餐廳坐著，等著下午的面試，事實上我上午也有，但很遺憾我又失敗了。中午的短暫時間便在快餐廳里打發時光。這時候，一個人進來，徑直的走來，坐在了我的對面。”

　　“咒客？”

　　“嗯，但那時我不知道，事實上當時快餐廳的空位很多，但他卻徑直的走在了我的對面。我看了一眼，是一個老人。老人并不一定都要面目蒼顏，相反，他很精神，沒有一絲的邋遢，服裝整潔，看起來像個成功人士。”咒咒回憶起那段時光，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可是我并沒有注意。“我看著他，他也一臉費解的看著我，然后很愕然的問了一句：‘你能看得到我？’，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么？”

　　我想了想，咒咒只是個普通人，沒有我那樣四處奔尋的經歷，如果是我的話，或許會追問一下故事什么的，但如果是咒咒……“你會認為他是神經病。”

　　“對，這確實是我的第一感覺。但事實卻是，整個店面，除了我之外，似乎真的沒人發現，最最基本的，他進來時，我連歡迎光臨之類的話語都沒有聽到，而且，坐下這么久，他沒去點餐，也沒有服務員過來詢問！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么？”

　　我笑了笑“你會以為你見了鬼。”

　　“是的，我尖叫出了聲，整個店面里的人都向我看來，一個服務員甚至跑過來詢問我，但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對面的那個人！那個人對我笑了笑，說了這樣一句話‘看起來我不應該坐在你的對面，不過奉勸你一句小姐，下午的面試最好別去，特別是不要乘坐186路公交車。’”

　　“然后呢？”我有些好奇下面的故事了。

　　“那是來之不易的機會，我怎么可能放棄，那個人說完便轉身離開，我向服務員詢問，但確確實實，沒有人看得到。我打算離開了，可你想象不到，在那個時候，人們是如何的善良。我的恍惚驚動了老板，老板堅持讓我去醫院看看，又針對勞累過度之類對我說了好多。當我從快餐店出去的時候，186路車正巧的從我身邊經過，但當我反應過來后，車已經遠去了。那趟公交，是時間最合適的一趟。”

　　“所以你錯過了？如果我猜的不錯，接下來應該是那輛公交車發生意外之類的劇情？”

　　“是不是還有天空陰蒙蒙一片什么的？”咒咒苦笑了一下“那個時候我還沒開始寫小說。事實上，那天公交司機罷工，哪來的什么186！”

　　“這是我和咒客的第一次見面，我一直把這當成是一次意外，比如他知道罷工之類的，至于我看到的什么，完全可能只是巧合。但第二次，卻確確實實的救了我，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還有鐘職業叫做咒客”咒咒回憶了一下，繼續說到：“那是在我畢業大概一年半后，找了幾分工作，但都沒長久的干下去，冬天很冷，在街上閑的無聊，我又看到了他，和另一個人在爭吵。對于他的記憶，我很深刻，不可能不深刻。那時吵的什么我不知道，但隱約間聽到的幾個這樣的字眼‘……我們是咒客你知不知道……’‘……咒客……現在都什么時代了……’‘……但……魔……’‘……我們都老了……’‘……咒客……’，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的職業叫做咒客。”

　　“爭吵了許久之后，另一個人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那人回頭看我，我驚愕，他也驚愕了一下，然后看著我，說了一句，‘咒了，你可以試試寫東西，但今天，你別坐114路車’”

　　“后來？”

　　“后來，那輛車才真正的出了車禍，自燃了。呵呵。再后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的這個樣子。小魔的咒咒是一開始的名字，與這有關，但加了的字，我覺得虧欠了咒這個字。所以……”

　　這是我從咒咒那里聽到的所謂的咒客的故事，并不全，事實上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咒客到底擁有著怎樣神奇之處，除了丁點的故事，咒客還全是神秘之處。

　　好了，再說說我去詢問咒咒的緣由。

　　那天閑著無聊，是的，那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小子，更多的時候是無所事事，我買了本雜志，意外看到了咒咒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了咒客的字眼，那時我念了出來，一個人在我對面卻頓了住。

　　喃喃了幾遍，“咒客……咒客……”然后看了我一眼，“你很好奇的話，不妨去找找那個作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作者現在應該還叫做，小魔的咒咒。”

　　那人離開了，看上去很老，但其實一點不邋遢，走之前和我說了這樣一句話“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吧小伙子，起碼，你應該是安全的。”

　　然后，那人在我的眼前，直直的消失。

　　這是關于咒客的故事，我并不清楚太多，寫下它的原因是在家呆著無聊，事實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虛令之后，我便一直被父親‘關’在家中。說實話，我現在有些懷念在外面的日子了。如果以后我又聽說了什么更多的相關，或許我會繼續在這里補充，現在，天黑了，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