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火里的是幽靈;每個幽靈都卷在燃燒他的火里?! 渡袂?/p>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my love/いつか誰(だれ)かとまた戀(こい)に落(お)ちても/I'll remember to love/You taught me how/You are always gonna be the one/今(いま)はまだ悲(かな)しいlove song……”
周六下午三點過我還在自修室里樂此不疲地畫著素描,手機鈴聲突然瘋狂地叫了起來,最要命的還是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初戀)》的高潮部分。當鈴聲響起時,自修室里面的人全部轉向我這個方向,我覺得有些尷尬,捏著手機就往外面跑,一邊在心里懊惱著為什么自己會忘記了將手機調到震動。
說起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初戀)》就不得不提到多年以前自己看的由松島菜菜子和瀧澤秀明主演的師生戀日劇《魔女的條件》。那時候的自己深深為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所打動,而片頭曲即是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初戀)》。那時候的自己就像是被命運的鎖鏈牢牢鎖住的男女主人公一樣,不僅為這個故事所著迷,還為了這首歌而深深著迷。所以便將這首歌設置成了來電鈴聲,這一設置就是好些年,而這些年來,自己對這首歌以及那部日劇的熱枕從未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退卻。
“喂,你好?”我朝著自修室望了望,又刻意壓低聲音道。
手機上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之前為了找工作投了很多份簡歷,所以每一次別人打來的電話我都格外敏感,生怕錯過一個。
“你怎么還不來?”電話那頭是一個極不耐煩的男聲。很是熟悉,但是我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
“不是做我的家教教我畫畫嗎,已經過了規定的時間了,你怎么還不來?”電話那頭好聽的男聲語氣臭臭的。
我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淡淡道:“唔,之前看你的態度好像完全否決了我的工作能力,我以為我已經沒有再去的必要了……”
“我有同意過嗎?!”
“井欲川,你到底想說什么?”我不由地提高了分貝。
井欲川在電話那頭長長地吐了口氣,好像極不情愿似的回答道:“我是說……你上次說的對,我畫畫沒有感情,你說的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繼續做你的繪畫家教,拿高額薪水咯?!?/p>
井欲川沒有接上我的話,只是冷冰冰地拋了一句“半個小時后我要看見你,不然今天的工資就別想拿了”就無情地掛了電話。
我盯著沉寂下來的手機發呆,回過神來時沖著手機吐了吐舌頭,然后匆匆地折回自修室拿了東西就跑。
后來我總是想,如果秦早紀沒有比井欲川早出生五年,如果秦早紀沒有成為井欲川的家教老師,如果秦早紀和井欲川從未相遇……那就好了。但是我從未后悔過。
平時除了畫畫和兼職之外,我的業余愛好就是參加各種與藝術有關的講座報告和畫展、創意展出。
之前期待了好久的一場畫展,日盼夜盼終于盼到了。因為我所在的校區在郊外,而畫展又在市中心,所以我一大早就隨意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帶著畫具乘著地鐵趕過去了。雖然知道會早到,但是沒想到時間竟然會那么早,畫展的大門還緊閉著,只有幾個工作人員隱約在忙活著,我于是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畫具坐在畫展外面的臺階上畫畫。
我不是一個太能一心二用的人,所以每一次當我沉浸在某一樣事物時就會特別的專注,繪畫也一樣。我雖說不能為了所謂的藝術而獻身,但是繪畫確實是我的生命。而在眾多的事物中,我最喜愛的就是雛菊。如果熟悉我的人就會發現,我的大多數畫作中都是雛菊,各種各樣的形態各異的雛菊。
高一那年我看了全智賢主演的《雛菊》之后不能自拔,那之前我對雛菊的喜愛還沒有到瘋狂至極的地步,但是在那之后,我向往每一片雛菊花海,我為每一朵新鮮美麗的小雛菊而奔赴。我的桌面、壁紙、本子、衣服……上面全是雛菊,我覺得我簡直為雛菊而瘋為雛菊著了迷。
所以當我坐在畫展外面的臺階上隨意涂鴉的時候,右手不自覺地在畫紙上拉劃著,不知不覺就畫出了朵朵栩栩如生的小雛菊,美得不可方物。
“畫得不錯。”
正在我心滿意足地欣賞自己的畫作,背后突然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嚇了我一大跳。他站在樓梯上,俯下身來看我手上的畫,他的頭就在我的腦后,呼吸噴在我的脖子后面,我覺得有些癢,背后微微的發熱。
難得見到這樣認真審視我的畫的人,我也毫不示弱地仰頭看他,不卑不亢地問道:“怎么個不錯法?”
男子淺淺的笑著,挨著我坐在樓梯上,湊過來,用纖長白皙的手指指著畫紙上的某一處,“你很注重細節,花的枝葉都畫得很詳細生動,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雛菊。”
他含笑的目光注視著我,我不禁有些紅臉,好像他將我完全地看穿,通過畫紙及之上的雛菊花。
“你是?”
他理了理衣袖望向我,“之前忘了介紹,我是沈煜?!?/p>
“沈煜?!”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你就是那個金荷杯特等獎得主沈煜??!!”
他始終微笑著看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一瞬間激動得有些找不著北。
“你知道嗎,你那幅《錦葵》真是讓我嘆為觀止,雖然說我覺得井欲川的那幅《日落》確實是天才之作,但是你的那幅《錦葵》確實別有風味誒。如果要說井欲川的《日落》重在無拘無束自由奔放的寫意的話,那你的就是收放自如渾然天成的大處著筆。真正不愧是特等獎啊,我的《雛菊》也只好甘拜下風了……”
在我完全沉浸在對金荷杯繪畫大賽的回想的時候,卻不知身旁的沈煜早已經皺起了眉頭。
“井欲川,你認識我弟弟?還有,《日落》不是煙川的作品嗎?”
我突然有些啞然,“井欲川……是你的弟弟嗎?親生弟弟?”
“不,同父異母。”沈煜直起身來,不過年僅二十二歲的他此刻看起來神色有些凝重。他安安靜靜地倚靠在一旁的欄桿上,看起來不太愿意向我傾吐他的身世之謎。
我向來也有自知之明,不再追問下去,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那個……‘煙川’其實就是你的弟弟——井欲川。我是他的家教老師,在他的畫室里面見過得獎的那幅《日落》?!?/p>
沈煜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似的,他背靠在欄桿上,微微揚起下巴,啞然失笑:“是嗎,這些年來真是小瞧他了,沒想到他還有這個天賦。”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樣子的沈煜突然讓我覺得有些陰冷可怖。我不知道他們兄弟倆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瓜葛糾纏,也不知道井欲川要隱瞞真實姓名參賽的真正原因。也許,這中間又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吧,有錢人家果然是剪不斷理還亂。我暗自搖了搖頭苦笑道。
“你也是來看畫展的嗎?”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如是問道。
沈煜好似總算回過神來,目光中總算是有了焦距,“里面有展出我的兩幅畫,主辦方邀請我來看看,很高興遇見你,再會?!?/p>
我回以他同樣溫和的笑容,然后靜靜地看著他轉過身走遠,背影連同些許光線一同消失。
在我沒有遇見沈煜之前,我曾經站在《錦葵》之下無數次地仰望,也無數次地想象,能夠畫出這樣一幅畫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子。今日所見,他確實跟我想象中的別無二致,干凈整潔纖塵不染,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仙氣。他俊美漂亮身姿挺拔又充滿才氣,就連走路帶過的風都仿佛帶著淡淡的青檸氣息。我的最愛。
在我還沒有遇見沈煜之前,我的腦海中已經無數次杜撰他的樣子,他的人和那幅畫融為一體,成為我的夢中情人。在很久之后,我想,如果我是先遇見沈煜,而不是先遇見井欲川,如果他們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如果……沒有那么多的如果的話,我也就不會那樣的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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