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每一個終點,每一段精彩,每一次短暫而深刻的過程中都有許許多多值得我們追憶和忘卻的,每一天,每一種心情,每一個角色上演出每一種不同的風格,每一天,每一個黎明都會展現出每一次真實的,完美的自我;
那一天,走出校門不遠就看見徐亮,依然費力的推著車子,我顧不上別人一個人跑了過去,想盡可能的多幫他分擔一些苦難。
“嘿嘿,笙子是你呀”。
“嗯,你還要運幾趟啊”我問她。
“最后一趟了,明天就不干了去學手藝”。
“真的”。
“嗯,有人幫我在工廠認了個焊接的師傅,能學手藝又能賺多點錢”。
“是嗎那以后你就不用干這個了,這也太沒出息了”我高興地說道。
“可不嘛;人家說苦日子熬到頭了,幸福就不遠了,你不用為我擔心,其實,其實她挺好的幫了我不少的忙”他莫名其妙的說。
“誰呀”我不解的問,這時從車子的另一面那個陌生人探出了頭。
“是你,你在這干嘛”。
“哼,用你管”她瞥了我一眼,身上臉上弄了一層的煤灰,接著又幫徐亮推起了煤車。
那一刻我不知是內疚還是別的什么,總之心里更不是個滋味兒了,正這時寧香和李義也趕了過來,我們四個一起將那輛沉重的煤車送達到了終點。臨別時徐亮又沖我們幾個憨憨的笑了,忽然間我明白了,覺得自己真夠傻的,我不應該把徐亮的苦難強加給別人,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只要我們能夠擁有一顆平常的心,就會過得比任何人都要踏實,安寧。我們雖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不能改變命運刻意的安排,可是我們有著一顆不屈不撓的心,我們有超人的意志,有強健的體魄,我們不順從命運的愚弄和安排,我們有時間有能力,去堅持、去創造、去爭取更美好的明天,而不是像我這樣終日怨天尤人,只要我們有信心,那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看著陌生人那么用心的幫助徐亮,我感到后悔,感到從未有過的沮喪。
“對不起啊”我對著陌生人說。
“哼,少來了竟耍嘴皮子要是有心就干點正經事”她抹了一下臟兮兮的臉隨后就跑掉了。
“他走了”不知王老師什么時侯站在了我的身邊親切的摸了摸我的頭望著徐亮遠去的背影。
“老師我”她沒說什么只是深情的看了看我,又向遠處望去會心的笑了。
從那以后,我和陌生人再無恩怨,井水不犯河水,原先那個蠻橫的她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了,在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那種‘熱鬧’場面了,不在仇恨不再爭斗所有的是是非非都隨著她那冷冰冰的背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都已恢復了本性,仇恨已經失去原有的動機,失去了罪惡的根源,一切只有歸于平靜;那一天廣播室里又響起了她的聲音委婉的聲音靜靜的描述著一個美麗的動人的故事。
清晨;一陣細雨過后,校園里的丁香花全都盛開了,沒有灰塵的校園滿是丁香的味道。我從教室里跑了出來,一路盡情的吸允著迷人的芳香,當我輕輕地踱過一個不大的小水洼時,忽然;發現陌生人正坐在一叢丁香花的枝蔓中,她輕輕地用手扶著一支樹枝,將枝上盛開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揪了下來,揪的滿地都是,嘴里還不停地叨念著什么。
“我不會原諒他,才不原諒他,就不原諒他”出于好奇,我悄悄的靠近了她,想聽聽她到地在嘀咕些什么,可她似乎察覺了,忽然站起身來,我來不及躲開和她碰了個照面兒,她突然漲紅了臉,隨后又裝出一副冷酷的模樣‘哼’的一聲走開了,我也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她嬌弱的身影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知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那天,做廣播體操時,陽光很輕、很柔、也很燦爛,她將我們每個人的影子都悄悄地印在了整潔的操場上,隨著音樂響起,我們都有規律的跳動了起來,只是她好像被柔美的陽光和另一種神秘的節奏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開始不自覺的,和自己的影子跳起歡快的舞來,在金色光線形成的琴弦上輕輕的地撥弄起來,漸漸的從好奇和喜歡到癡迷甚至達到了忘我的境界,她就那樣的對著自己的影子跳動著,攪亂了整個操場的節奏,她就那么跟隨著自己的影子翩翩起舞,她跳著、笑著、快樂著,直到偌大的操場上火辣辣的太陽底下只剩下她一個人,那一刻我覺得她是那么的可愛,傻傻的。
難過的日子,像手中無用的垃圾,隨手丟進了垃圾箱,丟掉煩惱的同時,也丟掉了青春、丟掉了回憶、丟掉了快樂;生命也漸漸的空洞起來,滿腦子的混亂危機,心靈早已空空如也,無聊的日子,在痛苦無奈與孤寂中寫成了日記,做成了文章,想要記起只要翻開就行了‘兩只小狗、一只螞蟻、三個銅板’。
那一天,大胡子給我們上了一堂山水畫的課,下課時囑咐我們去郊外臨摹寫生,要說這臨摹山水嗎,還是得去江邊兒,那的景色別提有多美了,江是松花江,水是松花水,那里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去過的人總會對它念念不忘;
我們三個正聊著,上課的鈴聲就像催命鬼似地又響了起來,這節要是沒有什么變故的話應該是地理課,好一會才見到地理老師的面兒,人還沒進來,就先聽見他咳嗦了幾聲,這表示他來了,我們要安靜了,隨后先邁進來一條腿,腳上的皮鞋擦得锃亮锃亮的,緊接著尖尖的下巴磕兒,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上掛著一副賊溜溜的金絲眼鏡,隨后他佝僂著背賊一樣的竄了進來。
他出現的那一刻,我們都笑了,他可是全中學里最搞笑的老師了,別看他人長得不怎么樣,可是很有才哩!不過對我來說,他講的那些什么山川河流,大陸板塊兒的,簡直要把我的頭都弄大了,我生長在天地間,卻總在三寸間里徘徊的人,哪里有機會去過那么遠的地方呢,我和往常一樣不厭其煩地趴在了桌子上偷偷的在地理書上亂畫了起來;
一陣風卷起一片塵土,朦朧的鄉村,一口枯井旁殘敗的樹上嘰嘰喳喳的落了一群小鳥,一個牧童正趕著羊兒們從這里經過,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兩旁,一望無際的稻田是那樣的寬廣無限,我草草幾筆便勾勒好了隨手我便舉給了寧香;見我不務正業她就沒理我回頭時發現李義也無聊的在桌子上玩兒轉鋼筆的游戲呢‘咕嚕咕嚕’的,正想叫他欣賞欣賞我的大作時,突然一截粉筆頭正打在他的腦門上。
“哎呦誰呀”他嚇得驚叫起來。
“嘿嘿”老師把眼睛一瞪,胖子立時醒悟縮回了腦袋。
“嘿嘿嘿”見李義中了鏢我哪還敢叫他,幸災樂禍的同時,我也暗暗的感到自喜,要不是陌生人個子高,正好擋在我的面前,說不定我也要吃些苦頭的。
正心不在焉的時候,忽然發現陌生人的頭上今天多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頭飾)好看極了,我的眼神,順著她那美麗柔韌的發絲不自覺的往下滑動,忽然發現一綹漂亮的頭發不知何時散落到我的桌子上,那烏油油的秀發不知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竟然吸引著我攥在手里,情不自禁的玩弄起那一綹頭發來,心想‘要是寧香也有這么一頭漂亮的頭發該多好啊’其實寧香也有一頭的長發,只是沒有陌生人的光亮,那么順。摸上去有一點澀澀的,我越想就越發的入神,正當我忘乎所以的時候,突然;一截粉筆頭重重地打在了我的頭上,我一驚猛的一抬頭,此時,那個古靈精怪的地理老師,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嘿嘿”;
“嘿嘿嘿又不老實”他略有些嚴肅的說。
“我我我沒有”我狡辯道。
“沒有沒有那你玩兒人家大姑娘頭發干什么”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一綹頭發,可能是剛才由于驚嚇過度順手扯下來的,我吃驚的同時更感到奇怪,秏下她那么一綹頭發她居然沒喊疼,要是以前她早就火山爆發了,我羞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臉一下子羞得通紅。
“呦呦呦你臉紅什么大小伙子害什么臊啊,哎哎哎,哈哈哈”他那么大個人了還開這種玩笑惹得大家都一哄笑,,就連陌生人那滿頭的黑發也跟的抽動了起來。
“我我我不是沒事閑的嗎”我小聲嘀咕道。
“你個小屁孩兒再不認真聽課,我就讓她把你的毛兒全耗下來,看你還敢不敢瞎搗亂”說著她又噗嗤一樂。
被地理老師調侃了一番后,我都不敢見人了。那一天她并沒有生氣對我也沒有任何的敵意,也許她早把我當成透明人了吧,那天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忍不住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那么巧被她發現了,我無所適從的撓了撓頭,而她只‘噗嗤’一樂然后又板起臉來,此刻我的臉像燒著了一樣,卻也只能裝作沒事一樣,等我再回頭時她又揚起了那長長的馬尾辮走開了——隨著太陽下落的放向一路西行,這時琥珀色的夕陽和心中那份莫名的情感攪在一起,成了晚霞中最美麗的那一束光亮。
五彩斑斕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羊兒在草從中‘咩咩咩’的叫著,鳥兒站在枝頭‘吱吱吱’的輕唱,溫暖的光亮像一張紅地毯鋪在了大地上,可是誰會在此刻真正的體會和珍惜,并擁有這大自然所賦予人們的美好時光呢,也許只有那些平凡的人才能真正的理解并擁有這些美麗的東西,我們依然在這優雅崎嶇的鄉間小路上默默的前行依舊傾聽著熟悉而美妙的聲音。
“嘩啦嘩啦”;
“呵呵呵”“哎寧香你老是笑什么呀”我問她。
“笑你呀”;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我有些不解。
“嗯——上課時你干嘛玩兒人家頭發”她稚氣地問。
“我我那不是沒事閑的嗎又不是故意的”我解釋道。
“哼你騙人鬼才信呢”;
“我怎么騙你了”;
“你呀準是看人家長的漂亮所以才----對不對”她有些酸。
“嘁!才沒——噢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挨得比我近你吃醋了是不是”我逗她。
“凈瞎說我才沒呢”;
“哈!想不到寧香也會吃醋了哈哈哈——哎呦”。
“叫你瞎說”她在我的后腦勺上重重地彈了一下。
“嘿嘿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哎呦”。
“你還說”;
“我;哎喲”。
“不許說”。
“好了好了你別彈了我不說就是了”。
“哼不行我得看看你這個大南瓜熟了沒”。
“嘿嘿你呀還真是個醋壇子”。
“你還說還說”,
“哎呦呦熟了熟了在彈就髏了”;
“呵呵呵看你還敢不敢說了”。
“不敢了不敢了——哎香兒講個故事聽聽吧”;
“講什么”;
“講什么都行”。
“嗯——從前呢有一個叫小謝的姑娘她呀”天越來越暗了,低沉的霞光像睫毛一樣的脆弱。
“哎香兒你剛才講的那些是真的嗎我總覺得后面老是有東西跟著咱門呢”。
“啊不會吧”;
“嗯不信你回頭看看——啊有鬼呀”;
“啊”;
“哈哈哈瞧你嚇的騙你的;
“討厭了你,你嚇死我了你”寧香嚇得緊貼在我的后背上重重地捶打了幾下;
“嘿嘿哈”這時朦朧的月亮悄悄地越過了枝頭,青碧如水的月光慢慢的潑灑在田野間的坑洼里,溝渠中、草叢間,靜靜的訴說著一段又一段刻骨銘心的美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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