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雨來得急,聲勢浩大,晶瑩的雨絲頃刻間就能讓世界支離破碎,順便洗凈混入了空氣里被人們一口吸進肺部的污穢。不過,這種雨卻是落得最短暫的,就像打了敗仗斗志全無的部隊。明明已經(jīng)是潰不成軍卻還要向敵人發(fā)起沖鋒,祈禱飛舞的刀光劍影掩藏外強中干的虎頭蛇尾。
其實,大家都是心虛的,都害怕某一天自己的胸膛被一刀劃開,鮮血跟著倉促流逝的刀光劍影飛濺,只剩下空洞洞的心臟獨自看著寂寥的遠方,眼前是幾抹殷紅的滾燙。
或許,我回想起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躺在了堅硬冰冷的水泥地上,全身被固定好了,我只能轉(zhuǎn)動眼珠,連顫抖著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或許我被吞進了某種巨大的生物體內(nèi),周圍全是幽幽的昏暗,那些昏暗里面又有類似寒風的哀號在呼嘯。某一刻,我能清楚地看見,湮沒了我的灰暗里分離出點點淡黃色的微茫,它們在我正上方匯聚,規(guī)規(guī)矩矩地成了一塊正方形的屏幕,里面伸出了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泛著朦朧的淡黃色的光將我剖開。
而執(zhí)刀者則是微笑著掩蓋不了羞意的頭像。
“喂,我們該走了。”徐浩鋒輕拍我的肩膀,用一種很柔軟的語氣說,“高二的被凱子他們吵得睡不著,答應等下拉我們上去,我們得走了。”
徐浩鋒穿了件黑色的短袖,紋有可愛的小黃人。這件明明是正太穿的衣服,可是穿到他身上卻不怎么顯得幼稚,難道這就是胖紙的萌屬性?
我突然想起了軍訓的時候,我們班的隊伍里有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倒下,有個人是真暈,我和這胖紙是裝暈。我在無數(shù)花花綠綠的軍褲叢中找到了這個胖紙身上笑容可掬的小黃人,并和小黃人的主人相視一笑,感嘆一番另一個人的演技之深后又同時兩腿兒一蹬。
也許命運就是一塊巨大的齒輪,將光陰鍍上了一層冰冷的金屬色,旋轉(zhuǎn)入洪荒,我們就隔著無數(shù)空曠的等份,在不知不覺中路過了對方立足過的點。
生氣的時候,或者心里不爽的時候,我很喜歡揉揉徐胖子肚子上的肉,捏起來很有肉感,就像抓了把永遠不會變形的棉花,指尖都是雪白色的柔軟。
可是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想管徐胖子還有徐胖子肚子上的肉,我只想回到寢室好好的睡一覺,我只想快點回去,以至于我拉著徐胖子像瘋了一樣的在大街上跑。
夏天的雨很急,短短幾分鐘就能天晴,不過地上還是會積很多雨水。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天空就倒映在一些小水洼里,當然還有橘黃色的路燈,他們都安靜地躺著,等待碎掉的自己一點點復原。
“等等!還沒給凱子他們帶烤肉回去!”徐浩鋒的聲音在空曠的街衢上曉得很突兀,不過還是把我耳邊的風驅(qū)散了。
“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夜宵店,就不帶了,下次補上。”我稍微等了下跑在后面的徐浩鋒,“胖子,跑快點要死啊!”
他追上來,一巴掌朝我拍來,不過被我躲開了,“我說你跑這么快干嘛!慢點不行么!累死胖爺了!”
“你還敢稱胖爺!”我笑著給了他一拳,“快點走,凱子他們等著的。”
我和徐胖子在路上并沒有說什么話。沉默,讓氣氛變得很詭異,不過也很安靜,我是個喜靜的人。
今晚的天空很美,涂抹上了一種幽深的黑調(diào)。只是黑,沒有半點瑕疵。
學校的大門是高高的鐵門,對待囚犯似的關(guān)著我們。我和徐胖子踩著被一代代壯士開辟出來的路翻進了學校,沒有走校門,不過我們進來的地方離校門還是挺近的,徐浩鋒那胖子翻的時候不小心踢落了塊墻頭上凸出來的磚,那磚頭恰好掉到了水坑里,噗通一聲響,保安室里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我和徐浩鋒被嚇的大氣不敢出,就躲在還在滴水的綠化叢后,聽到?jīng)]動勁之后拔腿就跑。
眼看就要跑到男生公寓樓下了,結(jié)果徐浩鋒一把把我拉住,“你看,女生公寓那邊有人。”
“死胖子,就知道偷窺女生公寓!”我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有人關(guān)你什么事!走了!”
“等等!有三個人!他們要踹門了!”徐浩鋒用手指了指男生公寓對面的女生公寓,那個地方在夜幕的包裹里披上了朦朧。
“踹的是哪間?”我問。
“她那間。”
突然,隔著老遠,我好像聽到了一聲不妙的尖叫,是一個軟軟的妹紙的。
“現(xiàn)在幾點?”
“十二點過。”
“走,過去看看,沒準出了啥事!”我拉起徐胖子就跑,不過腳步聲太突兀了,我們不得不慢慢的走過去。
“這么晚,那些人說不準是壞人,還用腳踹門!太無法無天了!”徐浩鋒說得義正言辭,“是壞人的話我們就去將他繩之以法!”
其實我知道他早就想夜探女生公寓了,只不過一直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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