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口頭抱怨

　　奇跡的是，我們仨人早上都沒有睡覺。扯了一早上的蛋。陽子說，他現在最想干的就是追到夏雪，然后脫離我們光棍隊。今后的陽光將更加燦爛。我和毛尖一起鄙視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毛尖說，他要減肥，像陽子一樣，成為一道性感的閃電。然后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我說，我想一個人去流浪，去蒙古在那蒼茫的天地之間迎面吹風，去哈爾濱看冰雕，學滑雪。我只會去人煙稀少的地方，江南太繁華，人太多的地方喜歡。他倆說，你真是一個白眼狼。竟然不帶我們倆個人去。我說，等我們畢業一起去。他們說好。

　　中午，我們三個人出現在操場上面的樹陰涼下，微風絲絲纏繞，掠過臉龐，大口的喘出一口粗氣，在學校到外面來來回回的跑了七八次，總算是把要買的零食給全部般在了教室里面。我們仨人的桌兜全部都裝的滿滿的。陽子說，“為了慶祝小店的順利開張，來，干杯”。隨著灌裝啤酒溢出的水沫，大口的灌了下去。然后我們開心的笑，像是功成名就賺下千百萬似的。

　　對于酒，我不是很喜歡，但又不好意思掃興。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去。尤其是啤酒，更像是泔水似的。有難聞又難喝，倒是毛尖這個家伙，喝酒像喝水似的。白的一斤，啤的一箱。只是他不喜歡和啤酒，理由是上廁所上的腿軟。我說，毛尖以后一定當官。他爹就像是一個懷著雙胞胎的孕婦似的。啤酒肚都擋住了看到腳尖的視線。而毛尖以后指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丫的也是一個腐敗者，社會主義的蛀蟲。

　　不可否認，毛尖這個家伙的腦瓜子真好使，我們開創了學生做生意的先河，盡管像是小商小販一般處處打游擊，生怕被惡毒殘暴的城管發現。我們的生意火爆了，陽子賣東西，毛尖收錢，我記賬，僅僅是倆節課下的一共二十分鐘，賣出了二百元的東西，凈賺五十元。第三節課和第四課上，我們高興極了。陽子說，“好生意，中午我們應該多進一些貨”。毛尖說道，“還是緩緩吧，畢竟剛開始。萬一砸手里面了就悲催了”。因為毛尖是大股東，所以我們只好聽毛尖的話。

　　事實證明，毛尖這個只知道皮毛卻是專業化的商業分析的眼光是錯誤的。在短短的不足倆節課后，所有的東西再一次的告罄。然后來著云集的同學在一片嘆為觀止的汪洋大海中訕訕而歸。只恨爹媽不多生倆條腿。看著空蕩蕩的桌兜，一臉的感慨萬千。毛尖反思的說道，“早知道生意這么火，我們就應該多進點貨”。陽子安慰道，“沒事，晚上接著干”。那表情，像極了欲求不滿的小姐一般。

　　于是我們躍躍欲試，準備大干一場。連晚飯也沒有來得及吃，空著肚子一口氣跑了十多個來回，把賺下的一百元錢帶著毛尖的本錢二百一起投資進去了，一共三百元的貨。然后，我們坐在教室里面著實興奮了一陣。然天有不測風云。黑夜的星空深邃無比，一雙雙閃耀星如明亮的眼眸。當第一節課下了之后，云集著再一次的把我們班級門口圍的水泄不通。接著，狼來了。

　　狼是我們學校十分有特色的一個老師，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臉上自眼角處有一道寸長的傷疤，加上那凌厲的眼神，恐怖的傳說。成就了狼之名聲。人群里面，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狼來了”。瞬間，吵鬧如菜市場一樣靜了下來。一條寬闊大道瞬間被讓開，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然后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直達我們后排。瞬間石化，陽子手里面還拿著倆份蛋噠。毛尖則是捂著一把零錢。

　　狼僅說了倆個字，及其威嚴，不容置疑?！俺鋈ァ?。然后，我們仨人乖乖的如貓一般的走了出去。然后又有幾個同學提著大袋的零食走了出來。教務處，班主任，星期一的升國旗點名批評。并且定為試讀生。一系列的處罰下來，差不多一周過去了。其中班主任找我們談了六次話，教務處找了我們三次。升旗臺上的當眾批評一次?？芍^是出盡了風頭。瞬間成為整個學校的風云人物。走在前面，都聽到后面有同學小聲的議論。

　　“看，看，就是那仨sb。哈哈”伴隨著那**的笑聲，我恨不得立馬沖上去狠抽那胖子倆個耳光。“媽的，虎落平陽被狗氣，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要不是擔心身上背著個試讀生的處分，早**一拳就揮上去了打的**連他都不認識了。無奈，只能發發牢騷，咽下這口苦氣。

　　對于這件事，可以說是驚動了黨中央一般。陽子這個家伙總是特無恥，總自戀的說自己帥的驚動了黨中央。結果連個小妞都搞不定。從那以后，我們就眼中懷疑這個家伙的魅力了。這件事發生后，倒是有一些老師很同情我們，贊同我們，有個老師這樣評價我們的“小小年紀就會做生意，長大還了得？”言外之意就是長大之后了不得。我也因此對他的好感度瞬間上升百分百。連他的倆個大板牙在我的眼里面都是如此的可愛。

　　傍晚的時候，我們仨人來到環城公園。差不多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上課。所以就過來玩。所謂的環城公園就是在靠近環城路所修建的一個公園。這名字起的。簡潔，明了。環城公園還未全部修建好，零七雜八的施工現場。但是，現在卻是不知道因為什么而停下了。據小道消息傳，好像什么縣里面撥的資金不夠。所以現在的那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零散的幾個人，而且還絕大多數是情侶。他們那里人少往那里走，那里草多往那里走。我們仨就比較氣憤。陽子這家伙忒惡毒，不禁氣憤而且還十分的惡毒，碎碎念的詛咒他們。我雖然不贊同陽子的做法，但是又覺得他做的不錯。在這種極度糾結的矛盾里，我得出一個結論，為什么我們心里會扭曲？因為我們都是光棍。要是有個女朋友的話，估計鉆草叢鉆的也特歡實吧！

　　我們感到傷心極了。生意剛剛誕生就已經夭折了。尤其是陽子最傷心，因為生意上的失敗，錢沒有賺到，意味著追不到夏雪，他還得向我和毛尖一樣是個光棍。毛尖是比較傷心的，畢竟二百元的本錢是他出的，現在賠的血本無歸。這就意味著他本月得少吃倆頓肉了。我是假裝傷心的。因為我要是不傷心的話，他們倆指定揍我一頓。那時候，就是真傷心了?！皨尩模郯　保?/p>

　　陽子點了根煙，郁悶的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不就是賣點東西嗎？既方便別人，又高興了自己，這種助人為樂的好人好事，有什么錯？”我說，“你挑戰了學校的制度，所以丫的坑我們”。毛尖說，“狗屁制度，八成是那些家伙看我們那么多的好吃的走不動了腿吧，所以才沒收東西，然后光明正大的替我們消滅掉”。我和陽子向毛尖豎起了大拇指，這家伙，總是能一針見血的說出事情的本質。

我們一致認為是學校的無恥，私吞了我們那么多的東西。毛尖說，“批評處分倒是沒什么，只要是能把我的那些本錢給我退回來就還是好學?！薄Ｎ覀冴栕颖梢?，“切，咋么可能？做夢那”？毛尖說，“你們倆個沒人性的家伙，錢是我出的?！蔽覀冋f，“反正你小子也不缺那點小錢。讓你老爹多貪污倆次就可以了”。毛尖說，“滾”。

　　然后，我們一起郁悶，一起數落學校的不是，以此來聊慰自己受傷的心靈。毛尖說，“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放學，人去樓空的時候，轟隆一聲，學校塌掉，灰飛煙滅。然后我們在也不用上課?！标栕诱f，“你真是惡毒，太狠了，”毛尖反駁說，“你那”？陽子說，“我希望在每天跑完早操后發生一起踩踏事件就好了”。我們學校校園距離操場僅有一線之隔，經由一條倆米寬的小門通著，每天跑完操，總像是擠牙膏似的三千人往過去擠。這么多年來沒有發生點事還真是奇跡啊。

　　我說，“你倆個真變態，內心太**黑暗了。不僅黑暗，而且還扭曲”。陽子說，“滾，你才變態，別說你沒有想過”。我說，“我想過，但是我不會說出來。”毛尖說，“你真虛偽”。我說，“好吧，我有罪，我錯了”。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黑暗的一面，光明或者黑暗，這并沒有對或者錯。有一點小陰暗也不是不好，但是請控制那黑暗的陰影，讓陽光普照，不要扭曲了心靈。

　　我們是在上課的時候跑去學校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人山人海。回到學校后，滿頭大汗，我很慶幸。在橫穿馬路的時候，竟然活了下來。我們仨人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前的一成不變。每天保持上課睡覺，下課扯淡，放學抽煙的狀態。

　　昨日的豪情狀語，意氣風發全部煙消云散。被所謂的制度給完全的扼殺，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人生仿佛陷入了低估，失去了前進的方向。渾渾噩噩的繼續過著日子。我和毛尖倒是很好，只有陽子這個家伙，每天都癡迷于夏雪，使進渾身解數不遺余力的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