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幾乎是病態般愛上了吹泡泡,然后戳破,吹了很多泡泡,然后享受那種戳破時泡泡破裂的釋然。然而某天我吹了一個泡泡,用盡畢生所學也沒把它戳破,它飛啊飛。我想起一個古老的傳說。
有個小孩,用口水往天上吹了一個巨大的泡泡,泡泡飛啊飛,砰,破了。我們這下了場雨,那雨水啊,都是他的口水。
那個小孩再吹了一個泡泡,把自己裝了進去,他飛啊飛,看著這個世界,什么時候,他想出來了,輕輕戳破這個泡泡就可以了。
他看到很多大人在小時候吹的泡泡里,不肯出來,他看到大人們在泡泡里面動啊動的,很好笑。他戳破了泡泡,飛奔起來,他看到很多人,不,很多泡泡,在地上滾動著,沒有飛。他在外面對里面的人喊:“出來啊,和我玩,外面很好玩。”可他們卻說:“外面很危險,出去啊,太可怕了。”他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覺得泡泡里的人很開心吧,便沒有在喊了
他又吹了一個泡泡,把自己裝了進去,飛啊飛,他看到地球伸了個懶腰,和她一起睡去了,他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在睡覺,旁邊的人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以為他死了,其實夢中在睡覺的他也在做夢,他夢見他一個人站著,一片人躺著,他哭著,一片人笑著,他哭著叫那些笑著的人醒來,而那些笑著的人沒有醒來,繼續笑著睡著。他哭醒了,孩子們不再叫他的名字,他們驚愕地看著他,他也驚愕地看著他們,他躺著,他們站著,而夢中截然相反。一只鳥,戳破了他的泡泡,他被吵醒了,掉在草坪上,他看著那只鳥,覺得很可愛。
他想,他要是那只鳥,該多好啊。
他躺在地上,望著天,感覺身上正在長出一些東西來,一看,是一些枝葉,他想動,但發現,自己根本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最后,那個小孩躺下的地方,長出了一棵樹,偶爾,泡泡中的人會過來摘幾個果子吃,樹靜靜地長著,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那棵樹現在在盧浮宮旁邊的一家幼兒園里,和其他樹別無兩樣,要真說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大家在爬樹的時候,它的葉子顫動的聲音很響,像一個小孩的笑聲,當然,這也并不會引起人們奇怪的。
那天,我跟著泡泡跑到了海邊,大海藍的像獨角獸的眼睛,且寂無聲息,旁邊沒人。在一片時間仿佛靜止了的寂靜中,那個泡泡飛到大海盡頭,消失了,當我準備回家時,猛然回頭一看,一個碩大無比的氣泡從我的那個泡泡消失的地方升起,大到嚇人,好像有人陷進沼澤后淤泥上浮起的那個氣泡,它很慢很慢的浮起來。我跑了回去。第二天,我回去看這片海時,一切仿佛沒發生過一樣。
1942年春天,我們那流行一種游戲,打泡泡,游戲機上會出現很多泡泡,人們可以用槍射破,可是當我玩到很高的分數時,有個泡泡我沒射破,我眼睜睜看著那個被我射了無數發子彈的泡泡沉到屏幕下發,gameover。屏幕上顯示出我的分數,我不知道該干嘛,但終究還是忘的一干二凈,我是個一歲半的孩子,那會兒。
那時物理課上物理老師分析著泡泡受的壓力,得出在629米的高度如果是用人吹的泡泡必然破裂,砰,他叫著,我哥說著,笑著,好不開心,我說不對,他答到你懂什么,連加減乘除都不會的小屁孩。當時我想大喊我吹的那個沒破,可是剛要喊出來時老媽把我們拉去吃飯了。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一
一個人的最早記憶和他的心智年齡有著密切的關聯。比如你現在12歲,而你的回憶幾乎只能追溯到8歲,就是上小學一年級的年齡,那么對于你自己來說,你才活了5年。我的最早記憶是小時候的一場夢,似乎在母親的肚子里就有了這個夢。那個夢只依稀有點殘影,想要還原還是很難的。
我站在馬路街頭,周圍昏暗的燈光籠罩了一切,被鋼管纏繞得看不見墻壁的建筑高聳如云。火車在高架橋上駛過,哐當哐當的聲響就如我的心跳,火車駛過,聲音驟停,原本最后一點像活物的東西都死了,我的心也仿佛停止了跳動,在那一片萬籟具靜的街頭。
冷,可以起來吃飯了,叫寒和熾也起來。老媽在樓下大聲喊到,生怕火星人聽不見這來自地球的呼喚。我的名字是冷,關于寒,暫且先把他當做我的妹妹吧,熾是我哥。
起床,開門,望到我哥的房間,他正在研究我看不懂的很高深的東西,當時我看他就好像當時大多數人看愛因斯坦一樣,瘋子,傻子,但他是我哥。作為一個上小學時坐在他自行車后座的萌小弟,自慚形穢,愛他沒有理由。他大我五歲,小學在一起讀過一年,那一年,絕對超級滿足。
好起來去吃飯了,我對著他喊,然后敲寒的門,在穿衣服,她喊道。下樓,吃面,沒放鹽。老媽,放點醬油總可以吧,不行,老媽一臉嚴肅地回答道,你難道不知道中國人一天攝入的鹽超標極其嚴重嗎,這是為你好,吃吧。說罷夾起一片只有菜葉味道的青菜夾到我碗里,原生態啊,不含鹽,吃著吃著突然就想到了北京人那突出的顴骨,那長的嚇人的體毛,還有手中似乎握著把矛。插,我把筷子插到碗里,把塞進嘴里的吐出來。吃飽了,我無力地喊道,拿起我的碗走到后門,倒入了池塘。
我家后面是一片山吧,站在陽臺上可以看到鐵路上的火車開過去,小時候經常會因為到底火車有幾節而和熾爭論不休,可惜現在都是動車,高鐵,根本沒法數,剛剛聽到聲音就只剩下了個車尾巴。想到一句詩,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夜里。
我拿著還剩有一點湯汁的碗,看著絕塵而去的火車,嘆了口氣。這火車一點都不好玩,心想。然后我上樓去了,透過玻璃窗,看著池塘,回憶起童年。走過家后面的池塘,便是一個小山坡,不過更像一片沙漠,只有依稀幾棵小草散落在山坡上。走到高處,或是在山腳,那種片狀的巖石看得非常清楚。那時候最愛做的事是在山腳放火燒那些曬干的草,黃黃的,劃開火柴,一扔,全燒起來,而我享受著那種造物主的快感,一手創造,一手毀滅,豈不痛哉。大人總說小孩子玩火晚上會尿床,那是騙人的。
走過小山,還是一口池塘,偶爾會有人來釣魚的,池塘邊是一圈小路,小學上學走了整整六年,而我哥則是騎著他的自行車過去的,現在想想都怕,萬一失手掉下去可怎么辦。我是掉進池塘過的,那種感覺可能至今難忘,不過現在也體驗不到了,初中要學游泳不得已去學了蛙泳。關于這口池塘,小時候也經常做著同一個夢,你可能很驚訝我為什么這么會做夢,我就這么個人,即使現在也不例外,不過從十幾歲后偶爾會做幾個春夢,不過也沒什么好驚奇的。那個我反復做的夢是這樣的,當我走過山坡,那片池塘突然變了樣,變的得波濤洶涌,小路幾乎被淹沒了,只剩下零星幾個大石塊露出水面,我踩在第一塊石頭上,不知道該回去還是像超級瑪麗似的跳著過去。。。。。
過了池塘,是一間小屋,大約三年級之前,那里住著一個老婆婆,她養著一條狗,沒用鏈子栓住。我每次走過去那條狗總是大叫著追過來,而我面對這條和我胸脯等高的惡魔,只想起一句話,奶奶說的,狗看見你蹲下來撿石子就會跑開。我幾乎是在狗要跑到腳下猛然咬我一口時,蹲下來,撿起一根筷子,那里好像常年有根筷子的。那狗停在那,我蹲在那,時間仿佛在此凝滯了,世界上只剩下了那條大狗和小小的我。。。。。。。過了不知多久,它扭頭回去了,或是那老婆婆叫它回去的,不過我更愿意相信它玩無聊了。我長吁一口氣,回家吃飯去了,并且等著第二天在那個路口和它相遇。
再過去,便是小村了。小村里有個包子鋪,那時老爸每天都給我一塊錢買早飯吃,我拿著那錢去買零食,那時候不吃不喝一個早上是怎么過來的我也記不清楚了。最后被發現了,我被訓的有點慘,不過對于生來就有一種男主角一號的無比優越之感,只覺當時來點痛是理所當然的。
過了小村便是我的小學了。那里,我家,還有那條原先是泥路現在是水泥路的路,就不知不覺陪伴了我度過了六年。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空乏其身。。。。,當時的我念叨最多的便是這點東西。那種救蒼生悲憫天下的情懷貌似與生具來,總感覺我的童年預示著什么,一如我的名字,一想起來就感覺從后腦勺一直涼到腳跟,冷。
二老爸老媽帶著我走進一片密林,當時的我只是覺的落葉被踩碎的聲音像自己咬薯片時發出的聲響。樹很高,站在樹底下,我無法透過那濃密的枝葉看到一棵樹的頂,林子里很潮濕,樹上都是露水,一碰,全掉下來,走了一小會兒,我們便全身濕透了。樹上偶爾有幾只小猴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驚起一片鳥叫。最后,我們在一塊大石塊前面停住了,老爸說,你繞著那塊大石頭走一圈。那塊石頭很大很高,我跳起來也摸不到最高的地方。然后,我繞著那塊石頭走了一圈。樹林里只剩下我和那塊石頭
那是一場夢,時不時來造訪我的一場夢。來時從不敲門,有時在看書時,在和別人談話時,或是在上課時。一旦他來了,就如同潮水般不可洶涌無法阻擋,我則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嘔吐。那次在家后面的山坡上玩,不知不覺就跑到了鐵路邊,沿著鐵路走了一會兒,那時候鐵路邊上還沒有柵欄,小孩子可以在鐵路上挖石子玩。
我看到了一個小女孩,一個人走在鐵軌上。不遠處其實有一列火車正向這邊開來,很慢。我向他大喊:“可以下來了,火車要開過來了。”她好像沒聽到,再喊,還是沒聽到。無可奈何的我于是只好跑過去把她抱住,抱住的時候感覺好輕,我三步兩步跑抱著她跑下來。火車緩緩駛過,我模仿電視中的人物,長吁一口氣。“喂,你怎么了,火車剛剛就在你后面啊。”
“啊?”
我拍了拍精神恍惚的她的腦袋,她頭發很亂,一拍,亂的簡直像個女鬼。
“嗯。”
“沒法溝通。”
于是我把她帶了回去。到了家門口,開門的一瞬間,她的眼睛忽然閃了一下。家無奈,只好讓她躺在椅子上。
“冷,這是誰。”
“哦,我在鐵軌上撞見的,差點就火車撞了,幸虧……”
爸媽端著飯過來,先吃點飯吧爸爸,媽媽然后她開始哭,不哭出聲,哭完睡,睡在椅子上一個下午。醒來,好像恢復了神智。然后她講了她的夢,和我的夢一模一樣,那塊大石頭成了現實,在她身上。
也就是說,你爸媽丟下你了。我說這段記憶后來也就淡忘了。
之后,寒和我一起長大,和其他女孩子沒什么不同,就是一點內向,不和陌生人說話。沒事跟在我身邊。
小時候在家和她扔著爸媽的枕頭玩,扔到盡興的時候,臺燈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破了。我們抱著它的遺體努力拼湊了,擺回遠處,使它看起來安然無事。
“冷,寒。你們過來。”爸媽拿雞毛撣子打我們的手,很疼,一直打到我出血,方才罷手,可是看了看寒的手,除了一片紅,竟然安然無恙。“你怎么打這么輕?”爸爸對媽媽說,“沒有啊,我打的很重。”說罷。打了我一下,明顯比爸爸打得重。是挺怪的,可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然后第二天,在學校里,我看到寒在被幾個女生欺負得死去活來。看著不忍心,但也沒走過去,畢竟當時我才一年級,雖然有一顆英雄救美的心,但確實沒那個能力。回家后,寒躲在被窩里哭,我湊過去摸了摸她的臉,干的,好像沒流過眼淚。有點怪,但確實沒什么怪的。那晚寒在我懷里睡了很久,我承認這也是天下所有少男所夢寐以求的,但八歲的我,實在是沒有絲毫分泌荷爾蒙的跡象。
九歲,寒買了一件衣服,2496783451,上面有一串數字。然后寒一直穿著這件衣服,衣服可伸縮,耐穿,速干。臟了,脫下來洗洗一下就干了。
三
“丹柯舉著他燃燒的心臟,而他的族人卻勸他離開,他們說不要讓他心臟的火焰燙著他們。”
“我發現社會得了一種病,這種病,說不清,道不明,但它確實存在。蘇格拉底當時只是街頭的一個流浪漢,他只是在街頭和人們交談。但雅典人卻把他拉去殺死了,一個流浪漢對一個城邦能有什么影響呢?蘇格拉底死前說過一句話,我不是醫生,死亡才是醫生。”
“當我把一串燈泡串聯起來時,其中一個燈泡滅了,于是,全部燈泡都滅了。當我把燈泡再次連接,世界便光明。”
小學一年級的我用自己的郵箱發給自己郵件。不要驚訝,當時的我已經博覽群書,寫出的東西小學老師根本看不懂,因此作文常常不及格。
當時回家,因為一場病,很乏力,就回去了。
等我再回去時,學校正在舉辦一場運動會,當然我沒有參加。但是開幕式嚇了我一大跳,不是因為其他班的表演雷人,而是因為我們班的表演著實詭異。我們班四十幾號人排著方陣走過主席臺時,忽的停下,然后開始拿起手中的一瓶泡泡水,開始吹,一縷縷,一團團,的泡泡就這樣飛啊飛,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初中的運動會的開幕式就像是一場盛大的服裝秀,可是,實在沒什么新意,等到服裝秀結束了,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窮無盡的無聊。老師說運動會一定會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我實在不想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人就喜歡這樣,要求別人記下一些貌似重要的事,可人人都去記住一樣的事有什么意思呢?難忘的肯定不會忘記,不想記住的,終究會忘的一干二凈,比如一些古詩詞。
回家,洗澡,洗到一半時,忽然發現身上好像有一個泡泡洗不掉。擠擠,它動了動,沒破。真是夠怪的,我穿上衣服,那泡泡很小,我沒在意。
四
十二歲,初中,我坐在班里最后面,看小說。語文課,老師要我們背誦我們并不喜歡的詩詞。英語課上,老師要我們說一些呆板的套句,拿著一張人出的試卷,講了好幾遍,自以為,手中拿著真理。數學課上,老師重復著不能再重復的公式,偶爾有點活的東西,就叫道,這就是我要的數學。殊不知,獄中的金子,仍在獄中。
那時候,報紙上刊登出一種病。患病的人精神萎靡不振,最后在某地毫無征兆地死去。我曾親眼目睹一個又高又大的汗子,在馬路上轟的一聲,倒了,人群一片驚慌。走在馬路上時,人人都只顧著自己,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別人就會染上這種病似的。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巨大的恐懼之中。人們幾乎時不時從夢中醒來,以為自己死了,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感受到跳動的心臟,方才繼續睡去。報紙上不斷地刊登著這種病的報道,電視上一遍又一遍地播著某國啟動一級警戒,調動最先進的科研機構著手研究,然后播報著每天死去的人數。
最后,忍無可忍的我抱著電視同寒一起,坐車到水庫邊,那個水庫已經廢棄。管水庫的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閉著眼,裝作牧師的樣子,“偉大的上帝,電視機已歷經人間之疾苦,不堪人生之重擔,他現在需要一次長久的休息,哈里路亞。安息吧,電視機。”
我和寒一起把電視機投到了水中,水面上激起很大的浪花,我看著那臺從小到大一直陪伴我的電視機一直沉到水底,從一個大大的黑點變成小小的黑點,最后消失,只剩墨綠色的水在眼前蕩漾。
五
初中,和寒一起上學,那個時候,是女生發育的年齡,盡管每天都穿著同樣的衣服,但是有著那張清新脫俗的臉,那恰到好處的身材,她依然成為許多男生意淫的對象。多少次,拿著紙條讀給她聽,就沒有新奇點的嗎,是啊,我附和道,這么不像樣的文筆,不見其人,已然嘔吐。她還是一直跟著我的,我對她不感興趣。
熱,是我們班另一個女生,劉海,馬尾,從不穿裙子,除了運動會的時候,常穿一雙粉紅色的鞋,和班上另一女生常常走在一起,月考次次考第七,雷打不動。偶爾和她擦肩而過,“熱。”“嗯,冷,hello。”她以一貫的笑臉對我說。
她偶爾起立回答問題,聲音很好聽,那堂課頓時精神抖擻。我在后面看她的背影,偶爾她回頭,我笑笑,可是她卻向我旁邊的人打了個招呼,好像刻意回避我。
“你很好看,不喜歡你,只是希望你開心,你的同桌我也很欣賞。祝你開心,桌子上有我給你們的面包。”
“不,謝謝了。我很喜歡你,但不想來追你。”最后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覺的現在還是應該好好學習,拜拜。”
“對不起,打擾你了。”
然后我打她同桌的電話,叫她勸她不要生氣。第二天,我帶著我的面包放在她的桌子上,永遠地沉默了。見面不再打招呼了,刻意回避我,猶如相見很久的陌生人。
“何必呢,我毫無惡意。”心想。
“要吃的嗎,真心希望你開心,不會打擾你學習的。”
“不用了,再見。”
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仿佛看到自己的心被掏出來,然后被她一腳一腳踩碎,最后那顆心死了。
我躺在地上。
“怎么了,”寒過來對我說。
“沒什么,打游戲打的不爽,輸了一天。”
“不至于吧。”
“至于。”
“不像你。”然后我趴在地上,不說話了。良久,人們如此冷漠。我說。回校,我發狠似得看書,最終平靜下來。芥川的小說很精彩,學校運動會沒參加,閱覽室整天無一人來訪。沒人發現我,被忽略了,心想。然后經常翻墻出去,可就算被發現,也沒人在意。
五那種病已經蔓延到學校了。
身上的泡泡越來越來大,在肩上,已經大如拳頭了。
那種恐懼席卷全校最后,大家無心讀書。
熱跑來和和我說,“我好怕啊,身上的泡泡越來越大了。”
“有嗎,我沒看到。”然后她抱住我,說她其實在剛入學的時候就注意到我了。可是苦于學業負擔,家里步步緊逼,拒絕了我。
頓時,明白了什么。
六
熾在研究夢境和人腦。我問他,有以前的游戲機嗎,打泡泡的那種。他從地下的倉庫中翻出來。我打開,當屏幕上出現那個打不破的泡泡時,我一拳砸過去。youwin.屏幕下面是另一個屏幕。
七
然后,我跑到小時候的海邊,那個巨大的泡泡,飄在海面上空。里面有許多人,在其中,他們的樣子像是死了。我想著,手中出現一把刀,我扔了出去,去吧。1942年的泡泡破了。
我一歲半。現在,家里只有我,老爸老媽,我叫奶瓶,不叫冷。那個泡泡的名字叫做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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