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狠狠漫過心脈,沈清下意識地撫上胸口,鮮血滲過五指,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那鋒利的匕首仍插在她的心臟上,將她的所有幻想一瞬間撕裂。
男子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浸滿鮮血的右手漸漸從匕首上松開,只聽他冷冷道,“沈清,不要怪我,我別無選擇。”
冰冷的語調,一如冰冷的匕首,聽不出任何一絲情愫。
她望著男子英俊而絕美的臉龐,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曾幾何時,他奮不顧身地救過她,偏若昨日,他噓寒問暖的眼神仍在腦海。
她突然就笑了,那么絕望,又那么凄厲。
人成各,今非昨,曾經救你的人,今日一樣可以毫不猶豫地了結你的性命。
男人的情,只如冬日的夕陽余暉,愛你的光景總是燦爛轉瞬,離去的時候一如黑夜蔽日,絕不拖泥帶水。
“算我,錯看了你。”
沈清一剎那從夢中驚醒,她撫著胸口大口喘著氣,明明躺在冰天雪地的冰雕上,她的額頭卻不停滲著密密的汗珠。
但是她的心,卻是冷的,冰冷冰冷的。
她仿佛做了一個冗長冗長而真實無比的夢,那夢境中的人,那夢境中的痛,猶在眼前,痛且真切。
沈清知道,這一定是她的第六感又在給她感應和提示了。
她環視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白亮的刺痛了她的眼睛,而那漫天升起的白氣,并不是雪,而是冰。
這是什么地方?
看起來,像是一個冰窖。
而那么大的地方,似是只有她一個人,并沒有看見師美妍。
還記得,上了車不久,不知道為什么就有莫名的困意襲遍全身,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置身于這樣一個寒氣逼人的地方。
她的手已經隱隱有些僵硬,血脈清晰得足以看見湖藍色的青筋。
她下意識地縮成一團,將身上的大衣緊緊握緊,保存僅有的熱量。她一低頭,看見了夏宇哲送她的圍巾,她艱難地抬起手,將圍巾在手中收緊。
但愿,你能找到我。
夢境中的畫面一時間跳入腦海,心臟驟停,思緒散亂,讓她的期盼一下又猶豫了半分。
夢,是真的嗎?
他,會殺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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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哲緊皺著眉頭,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已經急得滲出了手汗。他一邊望著路四下尋找,生怕錯過一個相似的身影,一邊目光緊隨著那追蹤器中的紅點移動。
“阿哲,你確定能找到她們嗎?”鄭允杰在一旁急得心里七上八下,這個問題他從上車開始就已經問了無數遍了。
夏宇哲沒有回答他,只將腳下油門踩到底,轉彎處竟拉出一截漂移。
“你仔細看著兩邊可疑的地方。”
“我在看,可是……”鄭允杰一回頭,突然瞧見了夏宇哲方向盤下那發著紅光的圓點,他一愣,問道,“這是什么?”
夏宇哲似是心急如焚,只想趕快找到沈清,根本無心回答鄭允杰的任何問題。
鄭允杰好奇地伸手拿了過來,然后猛然一驚,“這是,追蹤器?!”
難怪,他說,要去找她們。
“快拿過來,到分岔路口了。”夏宇哲一腳油門越過紅燈,伸手搶過追蹤器。
鄭允杰吃驚地望著他,他半猜半疑道,“你在她們身上,裝了追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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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情七處。
主控大屏幕上,赫然顯示著“1021任務執行中”幾個大紅字,看得史易猛地一驚,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了下來。
因為那任務終點處,顯示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M國紐約。
出動人數,三組精英特工隊,狙擊手四名,爆破二隊,空中支援三隊……
這陣仗,足以毀滅一個城鎮。
而任務執行者,竟然是失蹤已久的邵京。
“這是怎么回事?組織有新的任務我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史易一把拉住拿著文件匆匆走過的郭蕊問道。
“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聽說是袁參謀長親自下的密令。別問那么多了,馬就要召開緊急會議了,快些準備。”
郭蕊緊皺著眉頭,形色很是匆忙,說話語速快得讓史易都幾乎要聽不清了。
史易雖然沒有沈清的第六感應,但是他此時心中也憑空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而他從未預料的是,那場來勢洶洶的腥風血雨,竟差點毀滅整個軍情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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