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媽在開學時還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要努力讀書,考個好大學,她更加沒有做好準備她兒子大晚上和一個女子呆在一個小出租屋內,這環境就連巷子里的理發店都比這強。我和那個陌生女子面對面地坐著,感覺自己一本正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叫馨兒。”
“你住哪?”
“小女子家住大樹邊。”
“我是說地址,真沒辦法!”
“不知道啊。”
“你連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嗎?”
“我不是說了嗎,在樹旁邊。”
“這世界上這么多樹,到底是哪一棵啊?”
“那是一棵很高很大的樹,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好吧,你幾歲了?”
“小女子年方二八。”
“二八?是二十八還是十六?看著這么嫩應該是十六吧。”我自言自語地說道。電燈掛在兩人之間的空間上方,兩個人都莫名地坐的筆挺端正,影子投影出去和兩個人的身體和電燈形成好似一朵花的畫面。我打了個哈欠:“我和你商量件事,你以后說話前去掉小女子三個字好嗎?”
“不行,這樣太失禮了。”
我撓了撓頭,頓時失語。心想:“失什么禮啊,雖然你蠻漂亮的但也不能整天自稱小女子啊。”但我真的感覺有點累了,而且作業還沒做完,就打發她說:“你先睡吧,我還要做作業,我等下睡地上,哦,忘了,你衣服都濕了,你先穿我的衣服,我明天幫你問問,有需要我就幫你報警吧。”我隨便拿了兩件我的襯衫和長褲給她,然后走到門口說:“我先出去,你換好就喊我。”
“公子我換好了。”聽到一聲有點害羞的呼喊,我開門走了進去。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寬大的衣服卻有出乎意料的性感。
“還沒請教公子貴姓啊?”她小聲地說,眼睛看著我,我馬上躲開眼神,害怕被
深陷其中。
“潘,我姓潘。”心中有種無力的感覺。
“潘公子”
“你先睡吧,我還要寫作業。”我走向寫字桌。
“孤男寡女不可同居一室,我還是睡門口吧。”說著就走向房門。
“這沒辦法啊,大不了我不**服。”我上前去攔在了她前面。
“我還是睡門口吧,沒事的。”
“哪來這么多封建思想,況且走廊又不是我家的。”
“真是為難公子了。”她又地下了頭。
“算了算了,我睡外面吧。”我拍著腦袋。
手中拿著涼席走出了門,熟練地把席子鋪在了走廊上,躺了下去,頓時就有種悲涼感涌上心頭,天曉得我竟然會被一個陌生女子趕出家門,這世界真是每天發生奇跡啊。最要命的是我作業還沒做好,明天估計又要被老師給罵了。
我關上電燈,睡了下去,感覺好冷啊,雖然我連衣服和褲子都沒脫,還把棉被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但一股四面八方來的寒意還是包圍了我。我把身子縮成一團,盡量保存熱量,好久之后我還是無法入睡,窗外的雨變小了,但水滴的聲音反而更加清楚。煎熬了一段時間之后,我還是打算進屋再拿點蓋的。站在門前想敲門又不敢,猶豫了半晌,發現自己帶了鑰匙,我于是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清晰可聞,推開門還“吱”地叫了起來。我躡手躡腳得就像個小偷,為了給自己保暖,為了不吵醒馨兒。
手機鬧鐘一直在耳邊叫個不休,我把鬧鐘關掉之后,心說再睡5分鐘,結果當我猛然覺醒的時候,發現已經6點20幾了,馬上沖進房間穿上依舊潮濕的鞋子,抓起毛巾開始洗臉刷牙,馨兒被我莽撞的行為嚇了一跳。我邊洗頭邊說:“你要洗臉的話就用我的毛巾吧,還有你今天就呆在我房間里,我幫你問問,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藝術團。”馨兒說:“嗯”
洗完頭我馬上打開吹風機吹頭發,沒想到馨兒“啊”地驚叫了一聲,我毫不理會她的驚叫地繼續吹著自己的頭發,吹完照了一下鏡子就摔門奪路而去。一看時間已經30幾了,想想就要完蛋,又要被小松抓了,我連樓下的糯米團都顧不上買,直接向著學校,向著孤僻的高三教學樓而奔跑。待我義無反顧地跑到教學樓下,看到那張鐵青的大方臉,想要用他的威嚴震懾我,我只能說我真的怕了。汪小松已經陸續攔截下好幾個遲到的同學,他向我招了招手,讓我乖乖地站到他面前。
“潘學明,昨天晚上搞什么,這么晚!”
我低頭沒有回答。
汪小松又對著所有站著的人說:“讓你們早上6點起來開跑車你們起不起的來?我想肯定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吧。所以說看你們有沒有這決心,想起自然就起得來,最后一年要不要努力一把的?以后嘛早一點,謝濤你說是不是?你以后再讓我抓到,就到我辦公室去早讀。”
等汪小松山高山流水般跌宕起伏的訓話結束后,我走上了偏安一隅,頂樓最里面,最見不得光的教室301。走進教室,向著我的寶座前進,剛坐下就被老俞給叫了出去。
“小伙子,以后要早一點的喂,像王一舟,趙書靈他們6點多就到了,6點半就基本上都到了,你每天早讀比別人少讀20分鐘,一年下來比別人落后多少啦!是不是?早上嘛記性也要好點的,歷史啊,政治啊好讀讀,你看吳云輝也每天都很早的,他不是和你一個宿舍的原來,搬到外面住也是想有更多時間學習咯,但晚上也不能弄得太遲,早上還是要起得早,小伙子要加油啊。好了,快進去讀書。”
聽完汪小松的諄諄教誨,又聽老俞的循循善誘,搞得我讀歷史書都能聽到他倆的聲音。昨天晚上的走廊地硬的要命,頭被磕了好幾下,一晚上沒睡上安穩覺,坐到位子上眼皮開始卿卿我我,想要在一起。我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讓他們在一起,恐怕我會遇到不測,所以我還是要分開這天造地設的一對。
“哎。你知不知道臨安這幾天有什么戲劇團之類的表演嗎?”我問吳云輝。
“不清楚,干嘛,你想看表演啊?”
“不是,我就問一下,臨安劇院經常會有演出嗎?”
“你在說什么,臨安劇院倒是經常有**舞表演,你要看啊?”吳云輝呵呵的笑著。
吳云輝是我們班的副班長,也是我的室友。在我們這個只有9個男生的文科班,男生之間就像是兄弟,更別說吳云輝這種曾經和我同居的人了。
為了詢問臨安是否有藝術團在演出,我下課后站在走廊上攔截過往的同學,這時周慧子從廁所回來。
“惠子。”
“誒,干嘛?”她和另一個女生站住轉向我。
“沒干嘛,想問你一下臨安這幾天有什么藝術團之類的表演嗎?”
“我不知道,沒有吧,臨安這種地方不會有吧。”
“不一定非要那種很高級的哦,也許就是自己隨便搞搞的那種。”
“我不知道。”
哎!那女的到底是哪來的,神經兮兮的,最近貌似也沒有什么藝術團。講話也不好好講,不過長得真漂亮,而且表面看起來很溫柔。正在想著馨兒的時候,突然感覺有個急匆匆的人向我跳了過來,“王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這個像是被氣球上身整天跳來跳去,長得還有七分胡歌樣的人叫胡晶晶,是數學老師的爪牙。真不明白每天掛著兩個比鴿子蛋還大的眼袋的人,為什么這么有活力。“這叫臥蠶懂不懂的你!”每次都這么說。
“不是吧,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就一次沒交作業你就告老師。”
“什么這么多年,我們去年才認識的,而且這是你第好幾次沒交了,包庇你們王老師會罵我的。”
“那我問你個事,你知道最近有什么藝術團在臨安嗎?”
“我怎么知道,神經病,你快去辦公室。”說完又跳開了。
數學辦公室,這地方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里面的人。經過慎重的考慮,我還是別去了。天空依舊還在下著濛濛的細雨,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地面從未干過,雨水下下停停,走了又來,心情就像是一塊面包,慢慢開始發霉。
還好今天雨不大,不然都懶得跑這么遠路去食堂,和吳云輝撐著傘走在路上突然想起馨兒,“馨兒應該還沒吃飯吧。”“我不去食堂了,突然想到點事,我要回家一下。”像吳云輝道別后,我在出租屋樓下的沙縣小吃叫了兩份蓋澆飯,一份打包,一份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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