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娜梅爾36號,青貝殼公寓5樓507號。
我和伊文斯分別從正門和火災逃生梯來到雷薩德?克萊特斯教授家。我用那把仿古鑰匙去開門,但單從外形看就根本不可能與鎖孔吻合,于是我只得敲門。伊文斯從里面打開門,他證實了窗子確實有被撬動過的痕跡,不過當我們把燈打開時,看到了那男孩沒有老實交代的情況。屋子從一年前教授失蹤之后就再沒人來過,搜查人員將物品歸位后不會好心的再做做清潔工作吧,那么本應塵土堆積的房間為什么此時卻整潔的像剛剛清潔過一般?難道是有新人入住了嗎?資料上說這里目前暫時為核安全部所有,真怪了,教授沒有妻子,不可能有女人來幫他打理家務,他的母親嗎?老人家正在養(yǎng)老院頤養(yǎng)天年,怎么莫名出現在十幾公里之外的兒子的住處,再說,她的身體也已經不允許她有如此大的活動量了。這樣的話,就說不通了不是嗎?我跟伊文斯看遍了所有地方,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臥室、書房,除了放電腦的地方空著,其余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的程度倒讓這里更像是一個準備結婚的單身男士居住的地方。那兩個孩子不僅教授的錢包,還想霸占教授的房子?這個想法一下竄出來。他們之所以住在那種破爛不堪的地方,恐怕是因為在這里逗留的時間太長會被人舉報,而后遭到警方驅逐才落到此般境地吧。
“沒有適合這鑰匙的鎖。”伊文斯拿著鑰匙在各個房間轉了一圈回來,道。
“你剛才那樣子可真像個銀行搶匪。”我打趣地說。
“都是跟電影里學的,沒想到會在那種狀況下用到。哦,你覺得克萊特斯教授的電腦去哪兒了,托德?”
“應該在他離開的時候被他帶走了。不然就算不是杰克曼手下拿去破解,也會讓那兩個孩子**。不過都不太可能了,因為他們來的時候通通發(fā)現整個房子就沒有電腦如此高科技的東西。”
“看來電腦里的東西比錢和信用卡什么的更值得保護和重視,銪225……”
“是的。教授在躲杰克曼和核安全部,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肯定不怎么舒服,因此,不如直接‘玩消失’,就像變魔術,他本人帶著那有可能改變世界的新元素一同失蹤,不知去向……有沒有可能是克萊特斯制造的這次‘傳染’呢?”
“都一年了,他怎么會不顧危險跑回來引發(fā)禍端?我猜資料上對他的描述也相當可觀,雖然不能全信,但我感覺他不是那種涂炭生靈、殺人如麻的人,托德,這把鑰匙也許是他用來開裝銪225的特殊容器上的鎖的,如果是這樣,現在要是落在了這里,那么容器也應該在,因為他不能帶著一個具有超強放射線的元素滿處跑。或者他會用別的盒子裝它,打就是留下一把神秘的鑰匙以便混淆視聽。”
“線索太少了,咱們還是去找和克萊特斯比較熟悉的人在了解一下最好。”
“你是說塞伊爾?霍華德教授?”
“是的。”
這時,伊文斯的手機響了。他說是有短信,看過之后卻臉色大變。
“羅琳娜病危了。”邊把手機裝回口袋伊文斯邊說,“看護她的ICU護士凱米答應我羅琳娜只要有情況就會聯系我,我想……”
“我自己去核研究所就行。”
“哦,不,托德。塞伊爾?霍華德教授接受調查后便被留職查看了,資料上說他現在在家里進行一些簡單的理論研究工作。他的家就離醫(yī)院不遠,所以……”
公共交通工具再沒有人滿為患的景象,經過前一晚通行高峰之后到了白天,外邊簡直和電影里超級病毒爆發(fā)后的情境別無二致。街道上雜亂一片,人們都躲在家里,商店幾乎全部關了門,有些私人診所雖然仍掛著營業(yè)的牌子,但里邊的人也都閉門不出。又回到醫(yī)院,一樓大廳已經空無一人,好像大家都拋下一切逃難去了。伊文斯先上了樓,而我去到醫(yī)院后樓的太平間看了一眼,結果,情況完全出乎意料,相當可怕。所謂的因“傳染”病死的尸體堆積如山,尸骨袋不夠用了,就出現了很多白色的病房床單包裹起來的尸體,關節(jié)變形的狀態(tài)悚然呈現在那里。天氣不像盛夏那樣炎熱,加之還有流動性強的風吹過,所以尸體腐爛的速度變得稍慢了一些。回頭去八樓找伊文斯,空蕩蕩的樓層只有兩三個護士仍堅守在崗位上,來回小跑著照顧每個ICU中的患者。第2ICU,循著門牌一下就找到,我走進去。那名叫羅琳娜的小姑娘應該是又一次脫離了生命危險,因為伊文斯正穿著無菌防護服坐在女孩旁邊握著她的手跟她說著話。羅琳娜大概是呼吸不太順暢,所以病床后部是被抬起以保證她的頭和上半身半直立著。生命維持儀器像八爪魚般伸出許多討厭的觸手纏繞著或插進羅琳娜的身體,或展開著連接別的儀器,氧氣面罩下邊的臉慘白中透著稚嫩,睡眠不佳導致的青黑色的眼袋讓她看起來更加疲憊和虛弱。但即便這樣,女孩充滿求生欲的眼睛看到了我,她也許是稍稍用力握了下伊文斯的手,也許輕聲地與他說了什么,總之伊文斯轉過頭然后站起來走到隔絕外界細菌繁殖種地的通透的落地玻璃墻前。“我這就出去。”他連說帶比劃著。從里面出來還要穿過兩道門,這樣中間就會有一個空間用來存放無菌防護服和一些除菌裝置還有工具了。伊文斯過了三分鐘打開第二道門走了出來,說:“醫(yī)院現在是用備用發(fā)電機供電,就算其他科室和病房都沒人了也撐不了幾天。聽凱米說有很多人死于那種新型‘流感’,留在醫(yī)院里的都是處理急癥的醫(yī)護人員,科納醫(yī)生已經安全離開我就放心了。”
想起剛才太平間門口的那一幕,此時的我只感覺脊背發(fā)涼,突然外邊有人叫伊文斯,可能是護士凱米,他匆匆出去了,而我不知怎的,竟推開門穿好無菌服再推門進到了ICU里面。女孩的心率還是很平穩(wěn)的,因為機器有規(guī)律的響著而不是發(fā)出那刺耳的警報聲。我走到病床邊,近距離的看羅琳娜,感覺她生病之前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癌癥需要放化療,那使得她的頭發(fā)幾乎掉光,皮膚亦失去光澤,唯有眼眸中的藍色顯示著她所剩無幾的活力與甜美。羅琳娜在我坐到她身邊后慢慢地將氧氣面罩摘掉,干裂的嘴唇與臉色同樣蒼白,因為心臟可能剛剛經受了停跳或驟停而缺氧導致的血液供給不足使得唇色有些發(fā)紫而尚未完全退去。“托德?瑞奇先生?”她的聲音小的可憐,但吐字很是清楚。“是我。”聽我這么說,羅琳娜冒著呼吸困難的風險沖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回敬了一個微笑,雖然是那么的“笑不由衷”。
“謝謝你來看我,戈約爾醫(yī)生說我一定會好起來,是真的嗎?”孩子的天真浮現在羅琳娜臉上,可是對生的渴望與對死亡的恐懼讓她開始懷疑周圍的一切。
“羅琳娜,嘿,我也是個孤兒,但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沒你堅強,被球砸到我還會哭個不停呢。你知道嗎?戈約爾醫(yī)生以前是個外科大夫,他治好過很多人,這其中也包括我,他救過我的命,所以,羅琳娜你相信他是對的,因為我也相信他。”
“等我好了,我也想和戈約爾醫(yī)生一樣去救死扶傷,如果能和您一樣做一名偵探就更好了,因為我特別喜歡讀偵探小說,我想學他們去抓壞人。”由于最后幾句說的有點激動,女孩明顯呼吸急促起來,她咳了兩聲不情愿地將氧氣面罩又戴上,這時才紅潤起來的小臉又漸漸變得蒼白。
“很好,羅琳娜,有理想有夢想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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