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賤不賤

　　我喜歡夏天，我的故事也發生在夏天，因為夏天很熱，而我是一個喜歡天熱的人。

　　當然，這是扯淡的，我是喜歡夏天。但是，卻不是因為天熱喜歡夏天的，是因為夏天的漂亮的女孩都穿的十分的涼快。

　　任何一個漂亮的女孩總是可以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不可否認，每個雄性生物都喜歡看漂亮的雌性生物，這是達爾文的《進化論》中的本能和天性。當然，看只能是偷看，因為每個雄性生物都會發現，“漂亮的女孩都是不認識的，認識的女孩都是一般或者不漂亮。”可能是因為審美疲勞吧，總之，這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所以，大多的賞心悅目的欣賞都是偷看，偷看是不道德的，猥瑣者的共同愛好都是偷偷的欣賞。

　　除了東方不敗之外，估計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柳下惠這個正人君子了吧，我想，要是那樣，柳下惠可能也是一個偽君子吧。

　　那么，是不是說人的本性就是猥瑣那？我想，是的，至少，雄性生物是這樣的。

　　燒灼著大地的炎日還在不斷的散發著那強烈的光芒，我想，要是能把現在的太陽的熱量積攢在冬天的時候在散發出來，那么，這個世界就太可愛了，可惜，幻想是不現實的。

　　空氣里面彌漫著焦躁和不安，沒有知了的叫聲，也沒有小溪的流水潺潺聲，小時在山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有些陌生，陌生到像是隔著倆個世界，在彼此陌生的世界里面，你不懂我，我不懂你，這是辛運或者悲哀？我不知道。

　　總之，天很熱，我更熱，伴隨著炎日的熱和青春的燥熱，整個人的心里面像是被貓爪子撓似的，癢不可奈，但又抓不成癢，因為是癢在心里面的。

　　我只記得，從山村到城市，從小孩到大孩，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經歷了多少我并不知道，因為那不屬于我的回憶，或者說不屬于現在。唯一還殘留著腦海里面的，是玩樂和吃喝，其中更多的是玩，至于樂，玩的時候就很樂，像是傻子一般，嘴永遠不會合上，不停的笑著。開心極了。

　　城市和山村唯一的區別是，山村是被大山包裹著的，土是唯一的顏色。城市則是在大山里面圍著的包裹里面的鋼鐵水泥。而我們更像是坐牢一般住在里面。可悲的是，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壞蛋，連坐牢都沒有趕上好的時間，就像是一個懶惰的乞討者，乞討總是在太陽曬在屁股上，人家吃干抹凈之后，才姍姍來遲，最后，只喝上了一碗水，不料，還塞住了牙。

　　而我，在這個一切都已經陌生的現代化的牢房內，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單間，一畝三分地都沒有。為此，我感到羞愧，更讓我無地自容的是，我的父母還在努力，為我努力。這讓我在深夜難眠的時候，總是想起，難以入睡。可悲的是，第二天一醒來之后，像是喝了孟婆湯一般，遺忘一切，渣都不剩。

　　我是讀初中才來到這個城市的，城市只是相對山村老說更加的富饒，其實也是一個小城，小到地圖上都無法找到，后來才發現，我看的是世界地圖。

　　青春的熱血和騷動如火辣辣的太陽，一群男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和打架倆個話題，仿佛只有打架，才能更貼近我們這些害蟲的生活。至于女人，更多的是無知和好奇卻又十分想知為了不好奇。

　　每個曾經孩子過的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獨特的標簽，比如說打架高手的老大，一挑三絲毫不落下風的老大就是勇敢。胖子是憨厚，小弟是呆萌，而我，則是“賤”。賤不是劍，為此，我一直很苦惱，因為我并不賤，但是，當所有人指著你的鼻子說你賤的時候，你就真的賤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心酸無奈和無力的感覺。全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空，然后癱坐在地上，連呼吸都困難，難受無比。

　　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三人成虎”的道理。

　　我的外號來源于我的名字，“王曉建”，一個很光芒萬丈很勵志的名字，目不識丁的父親給我起到一個這么好的名字，為此，我感到很高興。讓我不開心的是，年少的我們的想象力竟然是那么的天馬行空流星彎月一般的豐富，聯想的能力更是出眾，“曉建”和“小賤”竟然是諧音。

　　悲呼，于是，更多的人都叫我王小賤。

　　其實，我只是想澄清一下，我并不賤，這個標簽是我所不承認的。隱約記得，周星馳不知道在那部電影里面有這么的一句臺詞“我只是用外表的一份淫蕩來掩飾內心的純潔”。這是我最喜歡一句臺詞，因為，我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

　　我很喜歡周星馳，他是一個大天才，他的電影絕大部分看過，甚至是重復看過的都不少，當然，只是槍版而已，所以，最大只能算是周星馳一個偽粉絲，因為我從來沒有正式的在電影院里面看過一部片子，因為小城里面僅有一個電影院，只是從來不看電影，只是經常聽說用來開會，至于是不是在里面偷看一些禁片或者歐美大片，我無從得知。

　　這是小城的魅力，唯一一個電影院也被用去扯淡的地方了。

　　又是一個夏天，一如既往的熱，熱的人像是狗一樣恨不得吐著舌頭，仿佛只有那樣，才可以置身事外，不會熱的想脫衣。空氣里面彌漫著炙熱的氣息，終于等來了正午，還差不多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放假了。早上十一點出頭點放學，中午倆點半后上學，其中差不多將近有著三個小時，學校要求午休。

　　午休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在家睡過覺，一次也沒有，因為害怕，我怕我在家睡醒之后，下午來學校的四節課咋么辦？要是在下午睡不著的話，那無比漫長猶如整個冰河世紀一般的漫長的等待，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算了。也是那時，我才明白，一天長達十一節課的世界，要是不睡覺的話，指定會精神奔潰，然后，精神病院人滿為患。

　　小沈陽說的好“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我們是沒有那么放肆和瀟灑的，“眼睛一閉，一睜，一節課就過去了”。這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早上一放學，飛似的跑回家內，然后，匆匆的扒幾口飯，大灌倆口湯，怕被噎死，隨便抹倆下臉，又在老媽的罵聲和嘮叨聲中，充耳不聞，跑出家，向學校跑去。

　　我無數次寫過我們的學校，但是，每一次寫的都是大同小異，可能是因為太熟悉了吧，最后才明白，是自己詞窮了。我的學校更像是一座監牢，貼近二戰納粹集中營一般，進入大門，是由四棟五層高的破舊小樓圍成的四合院的形式，占地不大，卻十分的涼快，這也是我為什么在夏天總是喜歡往學校跑的原因，用毛尖的話說，“太**涼快了。”不可否認，毛尖是一個粗俗的人。

　　我一直無恥且自戀的認為，我是一個有速度的人，像風一樣。但是，和毛尖和陽子比起來，我的風只能算是微風，炎炎夏日那種輕微的風，而他們倆個則是暴雨狂風一般的狂風。其中速度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讓我郁悶的是，陽子速度快我認了，毛尖一個胖子為什么速度也比我快？難道這是物理中的加速度嗎？只和物體的質量有關。我是一個文科生，這是我的理解。

　　剛進大門，遠遠的看見他們倆個人一個一個板凳坐在那破了漆的發著深紅的小臂粗的鐵欄桿前面，雙臂趴在上面，下巴擱在手臂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懶散的味道。

　　“媽的，這倆個混蛋，又比我快”。我暗罵了一句，向二樓走去。

　　整個校園內十分的幽靜，由于是剛放學不久，人都走光了。

　　“小賤，快點!你**又是最慢的。”陽子扯著嗓子罵道，四周還可以聽道那晴朗的回音。

　　陽子是一個瘦個子男生，長相不錯，白白凈凈的，頗有一股奶油小三的感覺，一雙修長的細腿羨慕死多少姑娘。陽子本名叫楊陽，高興的時候，我們喊他陽子，不高興的時候，我們都叫他痿子。

　　我三步并做倆步，飛快的上了三樓。那巨大的踏步聲在樓梯上面發出沉重的響聲，搞的我有些心顫，萬一有一天樓梯被我這樣給一腳踏塌了，那這樂子就大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我成了超人了，悲的是，我今后得吃公家飯了。

　　在教室拉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板凳，一腳踢出門口在鐵欄桿上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順勢坐在了毛尖的身邊。毛尖罵了一句，“你**就不能慢點”？因為我踢的板凳差點把他碰上。

　　我嘿嘿的笑了笑，伸出手在毛尖的光頭上面親切的摸了摸，一副慈父的表情。毛尖向我揮了一拳，被機智的我躲開了。毛尖說了一個字，“滾”。

　　我坐在毛尖的身邊，像他們一樣，向他們一樣趴在生銹的鐵欄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