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靠北居住的姑娘生孩子了,曉得這個消息后我很遺憾,我不遺憾那孩子不是我的,我遺憾的是我沒看看她大著肚子是個什么樣子的。
我想起她小的時候,往我面碗里丟了個土疙瘩。我火了,把她壓在麥草垛上要脫她的褲子,她急的兩腳亂蹬,真像殺豬的現場。
那時候,我爸爸說要把她給我說個媳婦,我就和我爸爸三天不說話了,其實我很想讓她做我的媳婦,其實那個時候我才十一歲。
多年前,她讓我唱歌,我當時很不想唱,她的媽媽在草垛后面給牛鍘草料,我怕那肥婆聽見了笑話,紅著臉就把頭低了下去,看著地上的螞蟻,螞蟻背著一只打劫來的蒼蠅往家趕。我聽見她哼了一聲,順著風走了。
她穿著緊身的健美褲,她的屁股圓拱拱的又翹麗,在風里招搖。我看著她的屁股在草垛邊來了個直角的甩擺,就不見了。我蹲下,把那只螞蟻背上的蒼蠅揪了下來,螞蟻看了我一眼,很生氣,在我腳底下轉了一個圈,盲目的瞎跑了。我又把蒼蠅放到螞蟻的背上,螞蟻居然丟下,獨自要離去,我便生了氣,一腳把螞蟻踩死了,又一腳把蒼蠅踩碎,被風吹沒了。
我多么想讓風把我也吹沒。
但我沒等來一股吹我的風,我媽媽吼著嗓子叫著我難聽的小名:“回家吃飯。”
十多歲的時候她頂著幾根生不如死的黃頭發,騎著一輛她爸爸收拾的老永久,上山下溝,來往于家和小縣城的中學,學習差的只能去放羊,放了三天的羊,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再就沒見她的影子。
南方洪水,北方地震,這么些年,我以為她為大地填了小窟窿了。
經過了這么多年,經過了這么多倒塌的時間,這個姑娘她回來了,她和一個和我能產生相對論的男人回來了,她飄著長發,懷上一個男人的孕,她笑她的小寶真像她的大寶。孩子哇哇的叫,叫的人心上像抹布擦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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