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胖子是我的高中同學。我曾多次反思過，我之所以會成為小流氓，胖子脫不了干系。除了他，我真不知道還有誰能用改革開放的例子來開導女生。

　　在我的記憶中，我抽煙也是被他帶的。以前我不會抽煙，和胖子關系好后我就變得尿貧尿急尿不盡，一下課就去廁所。學校廁所有兩層，二樓是抽煙者的聚集地，一上二樓，煙霧繚繞，大便時仿佛騰云駕霧。胖子這家伙真不是個好東西，認識了他，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胖子女朋友被別人摸胸那晚，我還有了點意外的收獲。如果不是因為車燈突然打亮照在他們身上，他們就不會被嚇到突然分開，也就是說，他們是被燈光嚇著了，這點很關鍵。

　　我只說了晚上大樹角落下的情況，還有操場上也有情況。操場上情侶更多，我就曾多次看到許多情侶直接在操場中間接吻，還是搖頭晃腦的。遇到這種情況，我就坐在草地上看，每次我都看的寂寞難耐。

　　我從車燈中深受啟發，第二天就去實踐。我拿了個電燈去操場尋找目標，誰辦事最認真我就找誰，走過去打開電燈大喝一聲：干什么，我是掃黃隊隊長，帶走！把別人嚇的屁滾尿流。男的很生氣，想揍我。我用燈晃他眼睛，趁機跑了。只是在翻越操場欄桿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還反思過，我不能把我變壞的原因統統算到胖子身上。胖子是個很好的引導者，而我是被引導的對象。如果我不想學壞，誰也逼不了我。換句話說，就是我想學壞。這個我大方的承認，我確實想學壞，學壞了可以泡妞，可以不寫作業，尤其是家庭作業。這么推想，我從初中就有了想學壞的想法，只是老師和家長管的太嚴了，一直沒機會學壞。

　　雖然我初中就有了想學壞的想法，但我并不是那時就開始耍流氓，除去老師和家長的因素，還因為時間。人們說學好不簡單，學壞很容易。即使再容易，也需要一個過程，哪怕是一天學壞，這一天也是過程。我還可以拿出證據來證明我不是從那時開始學壞的，前面已經說過，當時我還阻止了一個女生的墮落，我冒著自己被資產階級腐化思想腐蝕的危險拯救了她。如果你不信，你去看前面。

　　我的初中班主任是最嚴格的，逼得我喘不過氣來，有很多次我都想揭竿而起。我不僅在學校被逼的喘不過氣來，在家里也喘不過氣，也是被老師逼的。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娛樂活動就是看電視，不像現在，只想泡妞。其實看電視倒也沒什么，還可以增長知識。老師說要考試了，在家看電視影響學習，于是給我媽打電話，問我放假在家每天看多長時間電視，我媽說我很喜歡看電視，每天都看。一個星期后，老師又給我媽打電話，問同樣的問題。本來我是不怕的，我早已和我媽打了招呼，如若老師再問，就撒謊騙他。可沒想到，我老媽把我出賣了，她說我不僅天天看電視，還一邊看一邊做作業。老師把我批了一頓。批就批，干嗎翻舊賬？老師說我很懶，放假在家不學習，出去逛街。我想起來，我以前的確在街上看見過老師，只不過我們背向而走，我沒和他打招呼，我懷疑他對此懷恨在心。

　　對于生活在這種高壓下的我，只有一個想法，我要變成流氓，這樣老師就不會再管我看多久電視，不會批評我放假不學習去逛街，更不會檢查我的作業，我可以不聽課不做筆記。

　　【六】

　　我反思過我學壞的原因，但不全面。大學沒事時，我又補充了幾條，加上以前的，總結如下：

　　一、對象是我，我想學壞，生活在嚴酷的高壓環境下，學壞可以讓我光明正大的不學習。

　　二、校園環境，高中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許多情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看到這些，我怎能不想入非非？

　　三、我有學壞的天賦，光有學壞的想法是不行的，不是說我想學壞就可以學壞的。有了這方面的天賦，學起來就很快。

　　四、有好的引路人胖子，沒有他，我會走很多彎路。

　　五、自身的努力，這點很重要，也最容易忽略。如果我后天不努力，最終可能成為下一個方仲永。

　　這些反思對我來說很重要，今后如果誰想學壞，我可以教他，我想學好，也可以從這些反思中尋找對策。

　　我認為我做的最高興的流氓事就是把我們教導主任的**給捅了。那時我才高二，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可是我無知者無畏，不知道這個**就是我們教導主任的。但我捅后，我不后悔。因為我確實早就想捅，我相信不止我一個，還有很多同學都想捅。

　　教導主任土豆身材，四只眼。那天他正趴在走廊欄桿上給同學講題，我以為他是我同學，想和他開玩笑，跑到教室里拿了一支筆，對準他的**，就是狠狠一下子，一捅就中。完事后發現不對勁，準備跑的，可被發現了。這種情況下，誰的**被捅了都會很生氣，何況是教導主任。他可是教導主任啊！怎么說也是主任啊！直接聽令于校長啊！

　　在我捅他之前，我就想**一頓。原因有二：

　　一、私仇，教導主任天天背著手在我們教室旁走來走去，眼睛不停地巡視教室。最重要的是我看不慣他的領導范兒，拿著雞毛當令箭。說起領導范兒，上不如我敬愛的校長，下不如我欣賞的門衛爺爺。

　　二、公仇，我們班班風不好，成績較差，教導主任對我們班有點意見，不太喜歡我們班。這點讓我最憤怒，也是我想**的主要原因。

　　我捅了教導主任的**后被抓到辦公室，我的腦海里想起第二個原因。我覺得我還有救，無論如何，公仇大于私仇，就算這事鬧到班主任那兒，只要說起這原因，我還有一半活命的機會。可我失算了，我不知道我的班主任和教導主任是同學，關系很好。

　　教導主任逮到我后的憤怒可想而知。他把我帶到辦公室，辦公室的老師都知道了這事，礙于主任的面子，老師都偷偷的躲著笑。主任審問我，我跟他說，我不知道是您的，我以為是我同學的，我準備和同學開玩笑。教導主任說我心眼真壞，是個流氓，還想捅別人。

　　他還問我，要是捅到女生怎么辦。這個問題他問的好，可是我無法回答他，我沒試過。

　　后來我給教導主任道了歉，在辦公室站了一天，寫了檢討。

　　班會上的檢討，我態度誠懇。

　　【七】

　　通過我的反思，我得出的結論是：我成長的過程就是我變流氓的過程。這個結論很殘酷，也很現實。

　　我的現任女友現在也說我是流氓，她遺憾她當初怎么就沒看出我的真面目。她以前不僅沒發現我是流氓，還覺得我有點小才。我的前女友也提到我有點小才。

　　我是在課堂上看見我現任女友的，我們幾個班在一起上課。我很少上課，自從我看到她后我就不逃課了，老師還表揚了我，要給我加分。課堂上我不認識她，不知道她叫的名字。無聊時就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走得多了，她就看到了。她也沉的住氣，我偷看她很久之后才知道她也在偷看我，我和她目光相遇，神交很久后，趁機認識了她。

　　我和她好后，給她寫過一首詩，可能因為這樣，她覺得我有點小才。可是看過那首詩的都知道，那哪能算詩，就是幾句順口溜。

　　我從高中就開始看女生，多少看出了一些經驗。我還和我的大學同學討論過這些經驗。在路上，我會不停地看女生，女生也會不停地看男生。當她看到我正在看她時，她會迅速把目光移開，裝作看別的，這時我就會繼續很正經的看她，女生也會繼續看我，當她發現我還是在繼續看她時，她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臉皮也厚，還是繼續看她，讓她抬不起頭來。

　　這種事，我高中做過多次。大學里，我又深受啟發，打算做一個試驗。

　　試驗對象：在校所有女生。

　　試驗過程：不停地回頭看一個女生。

　　試驗目的：看她會不會笑，然后趁機認識她，要她聯系方式。

　　這個試驗我對許多人都說過，也是因為我嘴大，我的現任女友也知道了。也就因為這事，她才發現原來伍二真**是個流氓。為了讓她降火，我得騙她，說了一個美麗的善意的謊言。我說你別生氣，這試驗是因為你而發明的，當初我也是不停地看你才發現你對我也有意思，所以才鼓起勇氣追的你，我將這個方法加以補充完善有了這個試驗，所以你就是這個試驗的媽，我是這個試驗的爸，如果這個試驗成功了，一半的專利算你的。

　　我現女友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不好騙，男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太過聰明。她問，你還想讓這個試驗成功？

　　我也是聰明人，我知道和女生爭下去沒什么好結果，我給她認錯，態度極好，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有一件事，我不能答應，這涉及到原則問題。

　　她要我保證我只喜歡她，不會再喜歡別人，以后也不許把這個試驗付出實踐。

　　這事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我只能保證我現在喜歡她，但我不能保證我將來也會喜歡她，更不能保證我不會喜歡別人。我的想法雖是我的，可我也掌控不了它，有時反而被它掌控。

　　這個試驗，我是這樣跟她說的，如果我們分手了，我不做這個試驗，難道我要一輩子打光棍不成？但前面兩個她非得讓我保證，我的倔脾氣是有名的，我媽也是個厲害人物，但碰上了我，我就和她犟到底，把黑的也給她說成白的。我和女朋友無法達成一致，只能擱置爭議，共同發展。將來的情侶比我們聰明，這個問題留給他們解決。

　　【八】

　　女生總是有相似之處，前女友總是讓我想起現女友，現女友總是讓我想起前女友。現女友讓我保證我只喜歡她，我不答應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前女友也讓我保證過，結果沒實現。所以我發誓，我再也不保證了（我很少發誓，因為發誓也是一種保證）。我高一和莫言好上，高二向她保證后不久就分了，因為我又向別人表白了。

　　我那個試驗是根據我看女生的經驗發展而來。雖說我看女無數，也有失敗的時候。我和莫言分手是因為我向別的女孩表白了，我喜歡那個女孩。表白前，也經常看她，我也發現她經常看我。這種感覺男生都有，當你發現一個女孩在看你時，你總覺得她對你有意思，反正我當時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我去表白，發現我是自作多情。后來我對現女友表白，我還有陰影，幸好我現女友沒讓我失望。

　　女孩拒絕了我，拒絕時她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有男朋友了。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說的有歧義，我很質疑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因為在高中的時候，大家的荷爾蒙多，許多人戀愛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喜歡戀愛，喜歡戀愛的感覺，所以很多人成了情侶。我還仔細分析了她這句話。

　　一、她有男朋友，她喜歡她男朋友。

　　二、她有男朋友，但只是有男朋友，她和她的男朋友只是情侶關系。別人說起他們，都會說她們是情侶。

　　我個人偏向第二種分析，我甚至覺得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不是喜歡她男朋友。我有時會覺得，這樣隨便一句話不知讓多少男女錯過了緣分。一個人如果在拒絕別人的表白時，應該這樣說：我很喜歡我的女朋友（男朋友）。

　　我向女生表白的事，莫言知道了。

　　她找到我，問：你喜不喜歡我？

　　我說喜歡。

　　她問，你怎么又去向別人表白？

　　我說我也喜歡她。

　　莫言說：你怎么一腳踏兩船。

　　我知道她有點不平靜了，要不然也不會犯常識錯誤，一腳哪能踏兩船，兩腳才可以。

　　我告訴她：我既喜歡你又喜歡她。

　　最后我們分開了。

　　但我當時說的都是實話。作為一個青春期小男孩，喜歡就是喜歡，喜歡一個就是一個，喜歡兩個就是喜歡兩個，沒必要騙她，騙她也撈不到好處。高三后，我又對許多女生表白過，但由于多種原因，我沒戀愛。

　　大學回來后，同學聚會，有一女生問我：你以前那么喜歡泡妞，現在大學里那么多女生，你應該泡了很多吧。

　　我說在大學里沒有泡妞，只有一個女朋友。同學不相信，問我為什么。我很耐心的跟她解釋：因為我遇到的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