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染全了天與云,雪伴著水珠連夜趕到人間。一抹渺小的身影在風雪中游蕩著。烏黑的毛發被雪雨打濕,小巧而又柔軟的腳掌踏在冷冰松軟的雪上,飄逸的毛發隨風搖動,而它抬著驕傲的腳步朝著遠方而去。修長優雅的身體穿上了黑夜那不一樣的色彩。螺青色的眼瞳如同湖般深邃,同黑洞能將所有世上的尖埃吸去。胡須緊粘著皮膚,那胡須似乎早已凍上了白霜。
輕逸的跳上他人的窗,窗兒結了冰,凝變成晶瑩的玻璃。晃眼朦朧的小火焰正左右搖晃著,看上去飄飄蕩蕩將要墜落。
床上的老人靜靜望著窗外那迷糊的貓兒影,死盯著那雙螺青色的瞳子。燈光照向老人那蒼老的瞼頰,如死尸般的臉色久久不能在老人眉眼之間消散而去。
“咳咳咳……咳咳……”厲害的咳嗽聲回蕩在房間里久久不能消失而去,顯得有些兒凄慘。
當老人抬頭再去看看那窗外的貓兒時,早己離去。老人這才開始梳理梳理剛剛那不安、忸怩的恐懼感,深深的嘆了口氣。望向紅色沙發時,剛才放下的恐懼又提了上來。眼見貓兒懶懶的躺在上面閉著螺青色的睡眼。老人慌恐的大叫著:“碧瑞得辛巴斯!快!快!把紅沙發上的黑貓給我掐死它!”老人叫喚了半天都無人理會,到是吵醒了沙發上的貓。它半睜著睡眼,懶散的說著:“不用叫了,你的傭人正睡得香甜呢!”老人眼睛就像龍蝦那般盯大了死瞪著貓兒說:“你為什么會說話?當初我不是活活把你掐斷氣了嗎?為什么現在還在我面前?難到她也沒死?”
“呵呵,你到是挺有膽量的嗎?看到死去的事物還問東問西的。”貓兒眼中的輕蔑赤裸裸的顯現著,一縷富有著低沉的男人聲從貓兒傳出。
“快說!你到底……咳咳咳咳……是誰?咳咳咳……”老人嚴重的咳嗽怕是把肺早已咳壞了吧?
“哈哈哈……你還問是誰?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就讓你死得明白!我是拉你下地獄的使者!”一張血盆大口咬住了老人的脖子,貓兒那雪白尖利的獠牙刺進了老人的皮膚,獠牙瞬間被染成紅棗那—般樣。鮮血艷麗灑染在白墻上、潔白的床被上。死神呼喚著她,鼻翼才剛開始發揮在人世間與地獄中,兩者之間的戰斗,但最后……老人的身體漸漸的干枯,開始成為一架干老的女尸,那瞪大了的眼努力的望著被自己鮮血染紅了的天花板,無數的不甘心也只有下輩子爭取了。混濁的瞳孔開始慢慢的散開……
「老人」
我發誓,我下輩子要殺光所有身上帶有烏黑發亮的毛發和那能譏諷別人的螺青色貓眼的黑貓。我發誓!我一定殺光它們!
當我一刀刀的分割著靜柔的尸體時,旁邊的黑貓正像警察一樣,有一雙看透我的螺青色的眼睛。我慌了神,它那螺青色的眸子看得讓我毛骨悚然,我怕它告訴警察我殺了靜柔!哦!天啊!我想我瘋了,我把它按倒在廢墟地上,掐住它那毛茸茸的脖子,但它卻冷漠的看著我,用它那螺青色的瞳眸看著我,它的嘲笑從它的眼神中顯露出,一絲恐慌都無,也一點都不掙扎著逃出我的魔掌,反而是那貓唇角微微上揚,笑著看著我,讓我不由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不自量力,貓會笑?我一直以為那愚蠢的貓不會笑,直到我被那曾經嘲笑過我的黑貓兒吸干全身血液的時候,我才知道,貓兒會笑、會說話、會殺人、會法術!
四十五年前。那年我十歲……八月的夏天那冷冰刺骨的夏風狂烈的吹著,吹得樹上的碧葉連連墜入塵土之中。抬頭仰望著那被染紅的云霞,回憶著父親將母親那華麗的禮服一點點扯爛的時侯,母親那恐懼到盡點的表情生生刺眼。母親蒼白清麗的臉頰曾滑過淚,淚痕在那久久不能消失。十歲的我,看到的不是美麗童話,不是幸福家庭,不是疼愛我的貴族父母,而是一片獸獵場的慘痛。
母親因為愛上了其他男人,而在那黑灰色的午夜私奔。說起來也是可笑,你以為父親會不知道嗎?父親叫助理把那個男人殺了,一把抓住了母親那烏黑青麗的長長秀發,將母親拖回了家中。每次當父親的脂甲縫中還存留著深紅血跡,那時的我就不由的忐忑著,生怕下次父親的脂甲縫中就是我那紅艷而又嬌嫩的血肉。那時,我才十歲……
靜柔,她是我幼時的玩伴,我們在一起七年。我妒忌她完美溫馨的家,有個痛愛她的父親、那溫柔賢惠的母親和粉嘟嘟的妹妹。她父親是我父親公司的一個低下的小職員。買不起蘭博基尼venee,但買得起一輛小巧的女士自行車來載著靜柔回她那溫馨的小屋,買不起MaxMara的服裝,但買得起路邊的溫暖毛衣……而我,住在空蕩冰涼的“大城堡”里,穿著用那金錢所編織成的華麗麗的服裝,時不時還要參加那金錢帝國般的宴會。每個人都帶著虛偽的面具。我都快絕望了,只有偷偷的去靜柔家時,我才得到我想要的溫暖與愛,但從不曾擁有過家的感覺。嫉妒的種子就從那時埋在了黑黃的肥土之中。
十年的時光隨風飄過,十七歲的年華是如同向日葵那樣的綻開燦爛。我從那幼稚的孩童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我有著母親那烏黑發亮而又順柔的長發,有著父親那一眼就讓人認為自己被看透了的鋒利雙眼睛,還有父親那性感的雙唇……但盡管我是如此的像我的父親,但父親還是帶我去了親子鑒定。沒錯,親子鑒定的結果是百分之百的父女關系。從此,我有了父親公司的權力,但我不想擁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而是父親母親的愛。我有一個極痛愛我的哥哥,哥哥叫尚匯修,長得像極了母親。父親尤其討厭哥哥,在我十三歲那時,十九歲的哥哥就去了英國留學,說好聽的是留學,其實是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家門罷了。
溫順的春風撫過我的臉顏,在學校的校運會上,靜柔參加了一千米賽跑。看著越跑朝我越近的靜柔,淚水墜在發梢將要沾上衣領時,靜柔已經摔倒在地了。我馬上跑到靜柔面前,就在這個時侯,一個男生搶先—步扶起了靜柔。我呆呆癡癡的望著他們。看著那個男生,我覺得他是上帝給我的天使,不知道是不是那溫暖的陽光灑向他的原因。但我聞到了戀愛的味道。
看著細心的他給靜柔溫柔地擦著紅藥水時,心中的嫉妒不由的上升。“靜柔!你太不小心了!”馬上把他手中的紅藥水搶了過來,在我接觸到他時,那驚心動魄,是有著歷史性的—刻。帶著那緊張做作的面具慌慌忙忙的擦著那鮮艷血紅的藥水。知道我為什么要搶著幫靜柔擦紅藥水嗎?第一,引起他的注意,讓他知道我是—個好女孩兒。第二,讓靜柔知道我對她有多好,堂堂依莎集團的大小姐幫她擦紅藥水是有多么榮譽的。
后來,我才知道那位天使他叫裟鑌。裟鑌是裟氏集團的皇太子,是父親的依莎集團是合作伙伴。那不是在說,我很有可能跟裟鑌進行萬惡的政治結婚嗎?可是,他為什么會如此緊張靜柔呢?難道是靜柔那**了那些在地灘上買的便宜貨,去勾引我的未來“老公”了嗎?果然,在一個星期后,靜柔與我的“未來老公”變成了校園間,公認的一對甜蜜恩愛的小情侶。靜柔!你這個小賤種!偷走與自己從小玩到大的伙伴“未來老公”的小三!還讓我看著你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可笑模樣,讓我笑開了臉頰的去奉承巴結你!我要你死!從小到大,我渴望的一切為什么你都有!我得不到東西,憑什么你能得到!我要你去死!去地獄那兒,享受那不一樣的地獄趣味吧!不,我要讓我的“未來老公”在你這兒斷了念想。讓我好好想想該怎么辦……
重金屬濃烈的氣味飄灑在這個破舊的工廠,一縷微弱的陽光好像灼傷了這顆顆塵土,都紛紛揚揚飄散起。飄啊,飄啊!飄在空中靜靜等待著天使迎接的隊伍。銹痕沾滿到處水籠頭可憐的哭泣著,滴答滴答的水滴子就是它哭泣的證明。“芳!你在哪里?”對,我叫芳。是個讓人嘔吐厭惡的的名字。想知道為什么嗎?那是父親念念不忘的初戀!哦!我討厭自己。在靜柔頭頂上,那塊高高掛起的老舊木板。我用那一顆顆的超大號釘子嵌在木板底部,每每想起靜柔被這木板釘群扎得渾身是血,純潔白凈的腦干與艷血的腦槳爭先恐后的噴出時,就異常興奮!猶如打了那美妙興奮劑一樣,無法自拔。快!快來親眼看看過著美妙場景!我等不急了!按下那個令我歡快的按扭,果然就如想象的那個美麗景色一樣。只是,我看著了靜柔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對的,她看見我了。我討厭她的眼神,她的眼神讓我莫名其妙的顫抖了,我已最快的速度跑過去用帶有修長的指甲挖出靜柔那瞪了的雙眼。指甲縫中那鮮艷的肉絲一直跟隨著我直到我死去了也不刻放過我。
對的,我殺了靜柔還分割了她,順便把一旁的野貓給殺了。我順利的跟親愛的裟鑌結了婚,也成為了幸福裟太太。我把父親的公司交給裟鑌,我以為我會過得比任何一個人都幸福,然而……裟鑌也非常的尊重我,但是裟鑌卻不讓我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我是多么渴望有一個孩子啊,直到那一年……我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小種子。醫生在告訴我懷孕了那一秒,我的心臟差點驚喜的慢了半拍!回家的幸福路上,感覺大街上的人都是那樣的羨慕我和我扁平的小腹當中的這個新生命,都在為我喝彩。我天天幻想著我和上帝賜予我的驚喜,一起在那色彩斑斕的大街小巷玩耍著,玩耍累就在我懷中頑皮的撒嬌安然睡去。我可以靜靜的看著她的嬰兒小臉,我希望這個小家伙兒是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兒,那我就可以幫她穿上美美的小裙子,可以幫她扎個美麗可愛的公主頭,可以教她如何刷刷那小巧可愛的小虎牙……不過我還要等待個幾年,每天看著她開心快樂的發出燦爛的笑臉而長大……我要去告訴裟鑌,不!不!我不能告訴他!我要讓他自己發現這個新生命。我天真的認為他雖然嘴上說不想要孩子,但要是真發現有了這個多么可愛的“小怪物”時,當爸爸的應該是有多么開心愉悅的啊!我小聲哼唱著歌兒,愉悅的過著這一些天里我認為“幸福”之日,直到那天的夜……
窗戶外的夏季開幕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煩躁不安的心也差點停留在沾染滿塵土的窗外。勇敢的小水珠沾在了那透明玻璃外。烏藍的天空在哭泣些什么?我每天盼望著裟鑌回家,但他就是發現不了我身體上的變化。讓我沒想到的是,灰色的今天就是我那孩子的死亡日期……
“啪!”少婦的容顏上印下了紅得火熱的大掌印。這紅印在白嫩的玉臉上實在是如此刺眼。美艷的少婦因承受不了這掌的威力跌倒在華麗冰冷的地上。我無法理解裟鑌的這個形為,腹中的小新生是他的孩子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裟鑌!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你瘋了嗎?”我好似發了瘋,不斷的朝裟鑌吼叫,只希望能讓他醒悟。“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他說的語氣飄渺,好似是在說明別人的事件,但這是別人的事嗎?俊美的面容冷酷得讓我心碎。我不甘心地死死抓住他那昂貴的名牌西服,絕望了的死瞪著裟鑌,盯著這個讓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裟鑌!你當年為什么要娶我!為什么要讓這場悲劇發生!是!沒錯!我是非常非常的愛你!但是只要你不答應娶我!我也不會強求的!是因為我家那巨大無比的集團公司嗎?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啊!”我不停的撕扯著帶著他那熟悉氣味的衣裳,我恨你……他在也沒耐心陪我鬧下去了,一把甩開了我,突然間我那不明顯但卻帶有個美妙的新生命的肚子撞上了桌角,桌上那修長得有點像白鵝脖子的藍青色花紋的花瓶,跌跌撞撞的墜毀在這場悲劇的事故發生點上,破碎、踏碎。鮮紅的血液從下身流淌而來,那梅花般鮮艷的紅,染全了那件白衣……我好難過,好痛苦!痛得快要死去了,就像有人在你腹中一刀刀割下……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是微微看見裟鑌緊張慌亂的樣子,也許不是。他應該會非常開心吧?哈哈哈哈哈!裟鑌!我尚芳熙恨你……
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盡管我是這么的不想蘇醒。灰色的空氣中迷漫著刺鼻的藥水味兒,似乎是我的幻覺,總覺得還帶了那么點血腥味。讓我瞬間明白了這慘劇地點是哪兒,也讓我不得不去接受那件今我無法呼吸的事———那可愛的小生命下地獄了,從無能的媽媽腹中逃之夭夭了。我無意間發現裟鑌趴在我的純白色病床上進入夢鄉。我好想掐著裟鑌的脖子,但卻無力的連抬手的力氣都不翼而飛。水珠滑過我的臉龐,那透明的液體包含了太多的無奈。無奈自己那孤獨的童年,無奈自己的深愛到頭來的結果既是一地古典青花瓷的破碎。我不會讓裟鑌好好的,毫無痛苦的生活著,我要為我的孩子,為我的愛變為復仇者。
“芳,感覺這么樣?”他抬頭望著我,俊美的臉上留下了邋遢的胡渣,顯得十分的憔悴。當我看到他這副品性時,自己正在心里暗暗自喜。我不盡要讓這個劫持了我那可憐的孩子的人身敗名裂,還要他丟去那惡毒的賤命!那我也只好發發善心讓他和與他同樣邪惡的靜柔在黃泉路上當一對鬼夫妻了。哈哈哈哈!你們一定認為我瘋吧?是啊!我是瘋了!全都是你們把我逼瘋的!是你們這群貪婪的野狗!
沉默的的兩年走過后,一個神秘的超級大集團將這兩個頭在商業大國稱霸的巨型大鱷“裟氏”與“依莎”收購門下。沒錯!我收購了他們,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金錢帝王嗎?我上了一個80多歲**老頭的床!我用我的身體與花言巧語讓這個無兒無女但卻有一大座王國的**老頭將他的大帝國轉讓要我。那個**老頭在床上與我顛鸞倒鳳時,被我一槍殺死在我的石榴裙下。但在我一槍殺死人時,角落里那照不進燈光的小地方,那一只熟悉的黑貓冷靜的看著我。這只是誰?好熟悉的眼神啊!不!我不相信!是當年被我掐死的會笑的貓!我踉蹌的摔倒在地,等在抬頭望向那角落時,貓兒早已離去。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還是那個地方,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天氣。還是那個會不停掉眼淚哭泣的,生滿銹了的水籠頭,它到如今依然后落淚。這里唯—變了的就是當年的主角和那些厚厚的塵沙。“芳!你怎么了?”裟鑌難依置信的望著我。我傻傻的望著這個男人,這個親愛的男人比以前更成熟更性感了也更帥氣了,足已讓許許多多的無知少女飛蛾撲火了。但這個男人被我這個妻子將雙手釘在那灰墻上,血淋淋的。應該是非常的庝痛吧?才不!這點小痛,能與我每日每夜的殤兒之痛做比較嗎?當然,我不必親自動手,我早已有了這群聰明可愛的殺手們了。“裟鑌,我自己好痛啊!我的心臟好痛啊!我的孩子在奈何橋上哭泣著說:‘媽媽我好害怕……’我對孩子說,我讓爸爸去保護你啊……”一邊悠哉悠哉的唱著歌謠,一邊一刀一刀緩緩割著他的鮮血與紅肉,他也在大聲求救。呵呵呵,真是愚蠢……漸漸的,他那微弱的呼吸慢慢消失,我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我靠近他的耳邊,輕輕說道:“我愛你。”
我的故事講完了,曾經有人說過我是個天才,但對我來說,我是個蠢才。謝謝那只會說話的貓兒,帶我來到地獄。在這個地獄里,我見到了裟鑌。他對我說:“對不起。怪我太晚發現,我愛你……”
我后悔了……我……對不起,我也愛你……彼岸邊的花兒開得更加艷麗,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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