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十八章物以稀貴

　　第十八章物以稀貴

　　丁天雄出獄回來之后，完全變了個人一樣，開始勤勞的做事，老老實實的做人。娶了媳婦之后，更是腳踏實地了不少。加上牛春梅也著實勤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能幫上忙的事情從不推脫。柳玉齊國慶三人，也因此輕松了許多。丁老太太還特意讓天雄去學了駕駛，買了一輛手扶拖拉機給天雄。這樣一來，丁家農忙時候天雄就幫家里拉化肥，拉農產品等東西。到了農閑時還可以去幫別人拉點東西，賺點外快小錢。

　　李月華臨走之時，把柳玉找來，告訴她到了夏天，紅薯藤茁壯成長時候，一定要通知她回來。一句話說的沒頭沒腦；這次，就連一向聰明的柳玉，也不知道李月華要做什么，也只得應著。

　　李月華回到J鎮才十天左右，柳玉就打來電話說，按她吩咐的種植的農作物，除了水稻，旱地作物都可以開始第一次收割了。李月華在電話這頭，高興的笑了起來，說道：“縣里趕集的時候，全部挑到縣城市場，以往年五倍的價格出售。”“啊。”電話那頭，柳玉脫口驚呼一聲，疑惑不解的問道：“那，那這樣一來，紅薯藤都可以賣四毛錢一斤了，誰還會來買啊？”李月華又說道：“讓齊國慶他們，去把其他簽約十個村子弄清楚是哪十個，把他們沒有種植這些作物，只種豌豆的消息，一周內全部散發出去；記住一周內，要全縣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們根本就沒種別的，只種了豌豆了。至于別的事情，下個月我回來處理，你們照做就行。”

　　柳玉一聽，更是摸不著頭腦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如今聽了李月華的話那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但是也無法，畢竟是李月華交代的，她只得去照做。“記得，先放出風聲去。”李月華接著說道：“再以五倍價格出售我們的作物。這個順序，千萬別搞反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柳玉把齊國慶和尹江找來，把李月華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們。兩人聽完，也是滿腹狐疑。想破頭也不知道李月華葫蘆里賣什么藥的三人，只得把滿腹的狐疑暫且收起來；尹江去了縣城，找來孫先生。軟磨硬泡，把其他簽約的是哪些村子打聽的清清楚楚；回來后，和齊國慶柳玉一說，就開始找來幾個可靠的族人，一到趕集天，又在縣城里開始宣揚，這幾個村子的事情。

　　“你們得這樣說，雖然我不知道月華姐要做什么？”柳玉對他們交代道：“這幾個村子聽說也簽約了，今年什么都沒種，就種豌豆了，到采收之時，肯定大賺一筆。”齊國慶和尹江按柳玉交代的，在一周內把消息宣揚了出去。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別的村子，那些沒簽約的村子先坐不住了，首先把紅薯藤，土豆的價格抬高了一倍。柳玉頓時明白，李月華為什么要這么做了。她急忙打電話，通知了李月華，讓她趕忙回來一趟。掛掉電話后，一轉身就見齊國慶站在她身后，把柳玉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后說道：“你嚇死我了！”

　　“你給我說說。”齊國慶依舊一臉茫然，也不管嚇著人沒有，只是問道：“這我們族長，使的是什么招啊？”柳玉還為他剛才嚇到自己憤憤不平，白了他一眼后，沒好氣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嗎？”齊國慶把頭一搖，說道：“真看不懂啊？”這時候，尹江也走了過來，問道：“我也看不懂，柳玉你看懂了嗎？”

　　柳玉一笑，說道：“還說男人比女人強呢？這不過是點小伎倆，你倆還不明白嗎？”尹江笑嘻嘻的，搬來一把椅子，對柳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玉姐，我叫你一聲玉姐，你就告訴我吧。省的我想不明白，百抓撓心的。至于告不告訴齊國慶嘛？你自己定。”尹江說著，轉頭對齊國慶壞笑起來。

　　柳玉索性坐在尹江搬來的椅子上，說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們，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至于對不對，我可不敢保證啊。”兩人聽她肯開口了，樂的把頭急忙一點，也在柳玉身邊坐下。

　　“我覺得月華姐是這樣想的。首先，我們為何不種豌豆，一是因為這個季節不適合。現在已經夏天了，采收上來的豌豆尖品質極差，龍寶縣春末就開始燥熱，高溫，豌豆苗會出現蕾開花，頂部嫩尖質地也隨著變差。那價格呢，肯定會因為品質問題下降。這點，孫先生上次來已經提醒過我們了。第二，別人都種了，我們也種，就如孫先生說的，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只是月華姐比孫先生看的稍微遠些，因為豌豆尖發財的消息，是她讓尹江散播出去的。”說著，柳玉看向尹江，問道：“是不是這樣啊？”

　　“是的。”尹江呵呵一笑，說道：“師娘上次就已經交代過的，同時也讓齊國慶去散播了，這不是我自己做的。”柳玉說道：“你先別說這個，誰做的不打緊，也不是關鍵，關鍵在于這是月華姐設的局。”柳玉頓了頓，看了兩人還是一臉不解，笑了起來，說道：“說你們傻吧，還不承認。月華姐利用他們的無知和貪心，才讓你們把消息散播。同時，肯定沒有把豌豆尖只宜秋天采收，品質高的消息散播出去，對吧？”

　　兩人聽完，又是一陣點頭。對柳玉連聲陳贊道：“神了，神了，這事情只有我們和族長知道，你居然也猜到了。”

　　“所以這些簽約的村子，開始瘋狂的種植豌豆。誰都想賺一筆，恨不得自己的田地，一畝變得十畝大。”柳玉繼續說道：“我前幾天親自去看過，這些村子連水田都把水放干了，好好的水田都成了旱地，全種了豌豆。自古都是這樣，物以稀為貴。去年孫先生給我們收購，是兩塊五毛錢一斤的豌豆尖，尹江你去打聽打聽，現在最多給他們一塊錢一斤的豌豆尖收購價，因為他們的報價不同我們。我們的報價是孫先生做成附件，加在合同里的，板上釘釘的事情，很難做手腳。他們的報價，那是孫先生說了算。品質再差點，可能只給他們八角錢一斤。至于剩下的錢，肯定進了孫先生的腰包。要想腰包鼓鼓的，你們想啊，孫先生能不狠狠地砍他們價嗎？”

　　“可這也賺了啊。”齊國慶還是不明白，問道：“總比我們那些白菜，紅薯藤，土豆賺。而且還是挑到縣城市場去賣，紅薯藤最多八分錢一斤，白菜一毛錢一斤，土豆最多一毛五一斤。我們還不及別人賺得多，是不是我們賠本了。”

　　“沒有啊。”柳玉說道：“你怎么這么想？他們水田都放干了，今年不吃米了。”“就算是這樣。”齊國慶急忙辯解道：“誰家沒有點存糧啊，能難到他們？”“我懂了。”尹江若有所思一番后，大叫一聲，說道：“存糧是有的，但是蔬菜不可能儲存這么多，因為我們是南方，沒有地窖。所以說，要把這個短處抓住，大做文章對吧？加上豬雞牛羊，每天都要吃喝，總不能都喂米，喂飼料吧！”柳玉微笑不語，只是點點頭表示認可。

　　“師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啊。”尹江感嘆到，見柳玉點頭，知道自己說對了，更是得意，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對齊國慶說道：“為了不讓別人的抓住我們的小辮子，所以才交代先散播這些簽約村子，全部種植了豌豆的消息。這樣一來，別的沒種豌豆苗的村子也貪心啊，他們也見不得別人發財啊。既然他們也知道這個消息，這是個村子沒新鮮蔬菜吃，因此才會抬價，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把消息散播出去，一個月的時間都沒到，白菜兩毛一斤了，土豆三毛一斤，紅薯藤都一毛五分錢一斤了的原因。這個時候，我們也這樣去賣，那別人也就不知道這是我們設的局了。至于管理物價的那些官員，人家那些大老爺天天坐辦公室喝茶，也沒閑工夫管你一個小縣城農貿市場里的價格。更何況，我們也不是暴漲。”

　　柳玉點頭說道：“對的，我想，月華姐就是這樣想的。”這說著呢，就見五叔走了進來，身后帶著兩個陌生人，看兩人歲數，都是六十出頭左右，白發白須，卻滿臉紅光。一人高大但是有點駝背，一人雖矮，但是健壯。五叔對柳玉三人說道：“快看茶。”然后指著高個老人說:“這是河柳營，錢氏一族的族長。”然后，又指著矮個的老人說：“這是河柳營雷氏一族的族長，愣著干嘛？柳玉看茶，那個齊國慶，把我大哥請來。”

　　河柳營有兩大姓，一是錢姓，二是雷姓。聽說這兩族族人都是貌合神離的，河柳營和丁家營百年前還有什么世仇，因此來往甚少。今日怎么居然兩族族長相約一起來拜訪丁氏一族族長，還真的稀奇。

　　齊國慶應聲出去，柳玉去泡來香茗，尹江也忙著給兩個老人敬煙。不一會，丁老爺子帶著齊國慶，從后院出來，來到正堂之上。丁老爺子給五叔打過招呼后，在主位上坐定，對錢，雷兩個氏族族長寒暄了幾句。抬起柳玉早已泡好的香茗，說道：“稀客啊，我記得上次和二位見面，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記得，那時候還是民國吧，我剛剛坐上族長位置的時候。”

　　那雷老頭默不作聲，倒是那姓錢的，捋了捋胡須，呵呵一笑說道：“丁老哥真是好記性。”丁老爺子也附和著笑了笑，說道：“那二位，這次來，是為了什么事情呢？”那兩人聽他這么一問，對視一眼后，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這次來，是要買你們的紅薯藤，土豆和白菜來的。”丁老爺子一聽，笑了起來，說道：“丁家營就這么點地，你們也不是不知道。辛辛苦苦種點東西，只夠自己吃喝，你們買了之后，我們的族人，吃什么，用什么？家里的牲口豬雞可都離不開這幾樣東西啊。”丁老爺子說完，又笑了笑，說道：“再說，河柳營也有田地，你們都能自己種這些東西，為什么一定要來買我們的呢？”

　　錢，雷二老，被丁老爺子一句話，說的沒法回答。老爺子這話就像一把尖刀，正好刺中他們的痛處。要說自己種了豌豆，沒種別的了，又怕丁老爺子趁機狠狠的宰他們一筆；要不說，又一時想不出一個好的理由來。那姓錢的老人，愣了半晌，把眼珠一轉，說道：“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地里收成不好，種什么都不行。所以，我們這才來見老哥你，跟你商量商量。這來之前我們都看了，你們地里那紅薯藤啊，白菜，都長得好的很。所以……”

　　“所以想跟我們買點？”丁老爺子把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接過話來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兩人看丁老爺子那和藹的神態，加上那隨和的語氣，好像這事情要成了一般。都喜出望外，也笑了起來，把頭點了點，說：“就是，就是這意思。”

　　丁老爺子立刻換成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可我現在不管事了，再說，你要買，我們族人挑去縣里農貿市場上賣，你來買就行，還特意跑一趟，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說著，看向五叔，又說道：“五弟，你看你看，這雷老弟和錢老弟，還親自大老遠的跑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五叔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把頭一點。那兩人一聽急了，不知道丁老爺子是真不懂還是裝的，心里咒罵著丁氏一族先祖十八代，一邊臉上堆笑著，說道：“這不給老哥你們族人省事嗎？兩個村子本來就挨著，你們的人自己采收，我們的人來挑回去就行。還省的你們費勁，挑到縣城去。”

　　丁老爺子又換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連聲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完頓了頓，說道：“只是，可惜了，我現在真不管事了。”說完起身，讓柳玉端來些點心，又讓五叔代他陪陪這二老，自己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念叨著：“可惜了，可惜了。”然后居然自顧自的往后院頭也不回的走去。

　　錢，雷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丁老爺子這可惜是什么？急忙問五叔，說道：“這丁大哥怎么了，怎么就說不管事了？”五叔回答道：“我大哥，現在是真不管事了。現在丁氏一族，族長是我大哥家的老二媳婦當著，所以是她管事。”兩人一聽，嚇得一驚，張口半天不說話。半晌，那雷老頭大笑起來，高聲說道：“丁氏一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百戶的大氏族，居然讓一個女人管著，讓一個女人說了算。”說完，又大笑了兩聲，拂袖而去。

　　錢老頭也干笑兩聲，沒什么好說的，和五叔瞎聊了幾句，起身告辭了。

　　又過了一周，真如李月華所料，全縣的紅薯藤，白菜，青菜土豆，價格比以往高出了五倍。正在這時候，李月華丁天偉，帶著丁子軒突然趕了回來。進了家門，柳玉就把現在情況給她說了一遍。接著，又把河柳營兩大家族族長來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李月華耐心的聽她說完，才緩緩開口，說道：“好的我知道了，去忙你們的事情吧。”

　　柳玉應了一聲，走了出去。李月華默不作聲，坐在椅子上沉思一番后，把尹江叫來，讓他快去打聽現在孫先生他們的公司，收購豌豆尖到底是多少錢。尹江應了出門而去，到晚上才回來。顧不得休息，就找到李月華說道：“師娘打聽清楚了，先就八毛一斤給收了。”李月華笑了笑，說道：“好，去休息吧。”心里卻想著：“敢看不起女人，有你們求我的時候。”

　　正想著，尹江突然問道：“師娘，要不要去請姓雷的和姓錢的來？”“不用，你去休息吧。”李月華得意的說道：“他們自己會來的。”

　　第二天一早，李月華起來，才洗簌好，還沒來得及用早飯，就見五叔的兒子天歷，小跑著往正堂而來。見了李月華，馬上開口說：“二嫂，那個河柳營的人又來了。我爹忙，讓我趕緊來說一聲。”李月華謝了謝他，趕忙讓柳玉去泡茶來，給天歷解解渴。天歷客氣的說道：“不了，我地里還有很多事情呢，就不麻煩了。”說完就往外走。

　　柳玉看著天歷離去的背影，對李月華說道：“怎么這么巧，月華姐才回來他們就來了？”李月華淡淡一笑，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族人也會有幾個不齊心的。想必上次回去的時候，他們使了錢了讓人做眼線，只要我們回家來了，就快點通知他們，沒什么巧的。”說完，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又說道：“以后，重要的事情，能不讓更多人知道，就別讓他們知道。省的一些族人，見錢眼開，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柳玉點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正說著，就見尹江齊國慶兩人，把錢老頭和雷大爺請到正堂來。李月華請二老坐下，又交代柳玉去泡茶，然后自己坐在主位上，也不吭聲，一邊品著香茗，一邊打量這雷，錢兩個老人。雷老爺子雙眼中血絲清晰可見，顯然這幾天都沒睡好上火嚴重。錢老爺子卻不停的眨著他那雙小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堂上雙方默不作聲，氣氛明顯的有些尷尬。待柳玉把香茗點心端來，李月華才把手中茶杯放下，對二老說道：“事情我都聽說了，河柳營和我們也是鄰村，按說有難不幫，那是不對的。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那雷老爺子從進門就一直板著臉，一聽李月華說出“我有兩個條件。”時，心中更是極度不爽，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李月華一眼。錢老爺子不怒反笑，對李月華說道：“您說。”李月華把茶杯一放，說道：“二位都是我的長輩，別用您，這不是折我的壽嗎？第一，你們河柳營有的族人私設小賭坊這我不管，可是，但凡丁家營的人，去你們河柳營賭的，你們都不準進門，這點應該不難吧。”

　　“那是，那是。”錢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舉手投足的小事，你放心，他們再來都不給進。給你保證，從今天起，絕對不會再有丁家營的人出現在我們河柳營的賭坊中。”雷老爺子依舊板著臉，卻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月華接著說道：“這第二就是，我們的作物可以賣給你們，但是，我們要以三倍的價格出售。”“什么？”雷老爺子聽到這，突然大吼一聲，右手猛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大叫道：“你們丁家營這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李月華臉上毫無懼色，怒目瞪著雷老爺子，冷笑一聲道：“雷老爺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現在市面上，這些你們要的作物，那一種不是比以往高出五倍的價格，我才以三倍的價格出售，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你愛買不買，不買去縣里買五倍價格的。”雷老爺子被李月華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還沒等他說什么，李月華又接著說道：“要是五倍的也不打算買也行，雷老爺子財大氣粗，家里和族人的豬雞鴨，可以喂喂飼料嘛，有什么大不了是吧！早聽聞老爺子是重男輕女，兒媳生了孫女就給臉色看的人。可惜啊，這是是丁府，不是你雷家，你那大男子主義在這里沒用。”說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據，讓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她。

　　雷老爺子聽聞這幾句話后，被氣的臉紅脖子粗，錢老爺子正要去拉他，讓他坐下再好好商議商議，就見他怒哼一聲，扭頭走出了正堂，往院外走去。錢老爺子臉上也是浮現一陣尷尬，無奈的看著李月華，又看了看離去的雷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錢大爺，您看這事情鬧的，讓您見笑了。”李月華收起了怒色，換成平淡的神情，笑著說：“錢大爺，坐。買賣不成，仁義在。家里沒什么好招待的，但是這茶葉還不差，您嘗嘗。要是覺得好喝，待會我讓他們給您包一些，帶回去。”那錢老爺子干笑一聲，說道：“雷氏一族我沒法，也管不了，但是錢氏一族我還是可以說了算的。你看，要不這樣，兩倍價格，賣給我們。如今雞鴨飼料是一塊五一斤，豬的飼料那是二塊二毛錢一斤，全靠飼料養不起啊。辛辛苦苦一年到頭就指望這點地和雞鴨豬羊，地收成又不好，在把雞鴨豬羊都喂了飼料，這一年就白干了。”李月華耐心的聽他說完后，只是把頭一點，才開口說道：“是的，雞鴨什么的只靠飼料，就算是田地收成好，那也沒有哪個村子養得起。至于價格，這樣吧，兩點五倍的價格，這樣既給了您老面子，我也好和族人交代。您老也清楚，市面上那都是五倍價格在出售，所以價格上，您要給我能讓族人不虧的價格。”

　　錢老爺子面露為難之色，嘴里說著：“我考慮考慮吧。”說完，伸手一抹額頭上的汗珠，不在吭聲。李月華趁熱打鐵，接著說道：“這價格已經是最低了，如果要是再低，是不可能的。您總不能讓我叫我的族人，看別人五倍出售，自己還不能這樣做吧。”“是的，是的。”錢老爺子思索一會后，咬了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二點五倍就二點五，你看什么時候我們來采購。”

　　“錢大爺就是爽快。”李月華笑道：“明天吧，你們把錢準備好了，要買什么來地里看過，決定了我馬上上族人給你采集。”“好的，好的。”錢老爺子也笑了起來，站起身說道：“那我得快點回去通知族人，事情就這么定了。”說完，告辭離去。

　　待錢老爺子走后，她身后站著的柳玉才開口說道：“月華姐，看來這錢老爺子比那雷老爺子要好說話啊。”李月華淡淡一笑，說：“傻丫頭，這姓錢的才是厲害。那雷老爺子脾氣雖然暴躁，卻是直來直往，是個耿直的人。而他錢老爺子懂得權衡，懂得忍辱負重。這樣的人，要是與你為敵，才是最麻煩的。這次我們是占了先機，如若不是如此，只怕勝負難料。”說完抬起香茗，抿了一口，接著說道：“你別看他好說話，其實他也賺了。總比死要面子，去買五倍價格的好。所以，這人還是有點城府的。我這些年坐上族長，開始接觸族史，上面記載百年前就是錢氏一族，聯合雷氏一族吞了我們丁家營不少良田。后來雷氏一族一點便宜也沒得到，田地到都讓他們錢氏一族拿了去。今日見了這錢老爺子，可見這錢氏一族的人，不都是匹夫。和他們打交道，還是多留幾個心眼的好。”

　　柳玉聽她一說，也覺得有理，不再吭聲，在心里把李月華的話牢牢記住。這時候，丁天偉走了進來，問道：“子軒呢，跑哪里去了？有沒有看到他。”李月華搖頭說道：“沒有啊，怎么了？這小子是不是又闖禍了。”丁天偉回答道：“這不是他作業沒做完嗎？昨晚答應我今天早上做作業的，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見了。”正說著，就見丁子軒從屋外跑了進來。

　　一到正堂，就跑到李月華懷里，抱著李月華神秘的笑了笑，小聲說道：“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什么秘密？”李月華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小孩子能有什么秘密，昨晚你不是答應爸爸，今早把作業做完的嗎？”丁子軒笑著說：“我說完就去做。”然后說道：“我在村口看到嬸嬸和一個從我家出去的老頭嘀嘀咕咕的，就剛剛的事情。我剛要上去聽他們說什么，就被嬸嬸看到了。她和那老人說什么，錢大爺您慢走，有時間來家里坐坐什么的，就去地里干活了。”丁子軒才說完，丁天偉就不耐煩的上前拉住他，帶回屋去做作業了。

　　“牛春梅？牛春梅？”待丁子軒和丁天偉走后，李月華若有所思小聲嘀咕著，柳玉問道：“月華姐，你說什么？”李月華一愣，停下了嘀咕后，笑了笑，說：“沒什么，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