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不可以!”劉安老師只管忙自己的,沒有看著許柏林說。
“那還搞個毛!”許柏林故意把嗓門提高。劉安老師沒有應他,只是在離開時看了看他一眼。
就在下午,村民的山林著了很大火,即便隔得很遠,門前屋后還是可以看到飄來的草木灰,村民議論紛紛,說這個時候會起火很不正常。雖然臨近中秋節,在當地會燃放孔明燈,火燒山林也是常有的事,可這場大火的燃燒路線是從外圍往里燒的,從根本上可以排除是孔明燈,也可斷定是人為所致。于是很多村民組隊前往一探究竟。
“唉!學校里有幾個老師是好的,又有幾個老師是能為學生著想的,開學兩個月總算認識你!*”許柏林在當晚就發了這條說說。村民的山林著了很大火,即便隔得很遠
一發出去,就有十幾個同學回了評論。絕大部分是跟風說罵得好,罵出了自己的心聲,罵出了一個高三畢業生應該有的氣魄和立場。還有幾個比較冷靜,說發表這樣的說說是不對的。林雅希看到以后就趕緊給許柏林打電話,讓他趕緊刪掉。“你干嘛發這種說說啊!要是被班主任看見他會怎么想?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后果啊!不要每一次都是這么不理智這么激動好不好啊!教了你這么久還是這樣!服了你了!”林雅希一口氣罵的許柏林沒話說。
過了一會,許柏林說:“可就是他跟學校說不讓我們參加籃球賽的!”
“你知道我下午在廁所回來時聽到了什么嗎?班主任跟孫主任說,讓我們這屆高三也可以參加朗誦比賽和籃球比賽啊!他怎么會讓學校不讓你們參加籃球賽呢?我親耳聽到難道還有錯!”林雅希怒斥的說。
“那,,,現在該怎么辦?”許柏林有些擔心的問。
林雅希趕緊回他:“馬上刪掉啊!你還想留著給班主任看啊!不過也希望他這個時候還沒有上網。”
“那好,不說先。”許柏林掛了電話急忙上QQ空間,一進去看到了一條與他相關的信息,他點開一看,就愣在了那里。
劉安老師還是保持一貫的習慣,吃完晚飯后會與家人坐在喝茶,然后上上網,看看這一天那幫家伙又有什么想法和情緒。他始終覺得加入這些社交網站是了解學生的最好途徑,學生們的當時狀況也會在這里反射出來。自己也會常常去評論和回復叫他們加油,一來可以用這樣的方式鼓勵學生,二來也可以督促他們該下線去讀書了。
當翻到許柏林那一條說說時,自己也突然一震,畢竟自己就是那條說說里的“你”。回想這些天,覺得自己還真是做錯了不少,至少對許柏林的態度不該那樣冷淡。哎!都是自己的錯,才會到了今天的地步,這要是對他的高三學習態度產生影響那后果就不敢想啊!回還是不回?回的話該怎么回?劉安老師把茶杯端在口邊遲遲沒有喝,只是盯著手機看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媳婦看見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聽到媳婦叫他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喝了一口茶說:“沒有啦!看到一學生發了一條很有意思的說說而已。”
放下茶杯,他就回復許柏林的說說。
許柏林看到班主任回的是:“我知道這陣子我的脾氣有些不好,又沒能幫你爭取到參加校慶籃球賽的機會,所以我也能理解。”心里一下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這也是他性格里的一大特色,每當自己對別人說了重話,只要對方一示弱,自己也就立馬悶悶不樂起來,后悔自己說出那樣的話;可要是對方不甘示弱,那結果完全相反了。大凡心存歉疚的人,在本質上往往偏向躁急性格。做出來的事,說過了的話,甚而傷害到某一個人,在事情發生當時的心態與事情過后的再思,往往自相矛盾,而且悔不當初。
想了很久,許柏林回了這樣的話:“我錯了,班主任,我不該那么沖動的,不應該說那樣的話,更不應該懷疑你的,你能原諒我嗎?”
此時,在山的背后大火還在燃燒,把漆黑的夜空映的一片通紅。許家突然來了很多人,是來找許爸討論火燒山林的起因和商量解決方案的。
劉安老師馬上回:“沒事,師生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對不對?好好備考重習,別上太久。”
“好的!”回完班主任后,許柏林靜下心來回想這幾個月來自己所犯下的重重惡果。原來以前自己所計較的那些根本不算事,只是自己將它們扭曲了罷了。其實,心存內疚的人,大半是有心的人,只是在行為上——修補人格性情的決心,十分不積極而懦弱。
三毛曾經在《愧疚感》提到:當我們,無論是有心或者無心傷害到了一個人、破壞了一件美事,知道錯了,已是難能可貴:懂得自責,又進了一步;放在心里折磨自己,或寫信向不相干的第三者去痛苦流涕,這也是好的,起碼這都一步一步在自覺自省。
許爸他們當時也不知討論到多晚,許柏林也忘了自己什么時候就睡著了,唯一能確定是山林經過將近十個小時的摧殘已經面目全非了。
早晨是一日的開始,心情上,有一日的負擔和算計,迎接未知的白日,總使人緊張而戒備。黃昏便是不同,它是溫柔的夜的前奏,是釋放、舒暢,教人享受生命最甜美的一段時光。許柏林如此多愁善感的人自然也不另外,從一起床就開始為今天見到班主任的第一眼而擔憂,于是乎,在來到學校后才發現,自己又帶錯書了。
“我說的不會錯吧!”林雅希拍著許柏林的肩膀說,“都說事情可以圓滿解決的啦!這么好的日子怎么也得請我喝水吧!”她雙手這么往外一擺,好像事情全部都被她解決的似。
“先幫我去隔壁班節本語文書再說,待會上課要是被陳可可發現我沒帶書就完了啊!”許柏林哀求的說。話音未落,班主任剛好走進教室,與許柏林撞個正著。
許柏林心里此時就像見到夢中情人般在狂跳,雖然眼前這是一個三十多歲同自己性別一致的男人。班主任對他笑了笑,然后如往常一樣開始在班上巡視,學生是否到齊。這一笑猶如大雨沖刷過的天空后一般,掃去了許柏林心中所有的陰霾。
金三從辦公室回來后臉色不太好看,盯著英語書一動也不動,雖然往常他看起書來是很入神,但是也一直在一頁沒離開過卻是很不尋常。許柏林看到后,覺得金三肯定有心事。一打鈴就找金三他們幾個出操場去玩。
“干嘛啦!板著一副臉,不想你的作風呀!”許柏林問。
“哎!一言難盡啊!這次遇到大難題了。”金三搖著頭說。
林鵬趕緊插話說:“不會吧!還有對你來說的難題?”
劉心說:“說說看呀!我們幫你想想看。”
“語文老師讓我參加這次的作文比賽啊!”
“不就是作文比賽嗎?你最擅長的,怕啥?”許柏林不解道。
金三無奈的說:“哪有那么簡單,她給我一篇范文,讓我到時按照那樣的題材寫出來!說這樣準能的第一!”
“范文?什么范文?誰寫的呀?”許柏林更懵了。
“就是啊!這是想搞哪一樣嘛!”林鵬怒斥道。
“哎!是學校自己寫好的文章,讓我和另外兩個同學一起寫那樣題材的作文,然后學校會讓我們仨都得第一名,到時老校友看時就能很快的看到這些寫給學校的頌歌了,自然能讓他們更愿意掏出自己的腰包。”
“**,這么黑暗!**!”林鵬又罵道。
“看!那女孩!林鵬!”許柏林突然說。
“哪個呀!”劉心問。
“就是被他的求給砸中的送往醫院的那個,那天沒仔細看,想不到居然是一個那么清純的小蘿莉啊!”許柏林看著不遠處走來的李果感嘆道。
林鵬早已看呆過去,雖然在那天下午后兩人有過幾次網上聯系,但是都沒再見過面,今天算是第二次。看著她,林鵬不知為什么會突然給李果這種氣質給吸引。等到李果走近的時候,她沖林鵬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看著林鵬笑的那么開心的回應,哥幾個都樂翻了,全都慫恿疑問的長長“哦!”一聲。搞到對方的陣營也樂了起來。
語文老師陳可可,為了讓金三能與自己達成那個不光明的“契約”,因為金三曾跟她說,要是真要這么做他就不參加作文比賽了,所以于是決定在班上當著大伙的面選出參賽的三個人,這樣一來金三也就沒得反悔了。陳可可說著前又甩甩了甩,她在這個內弄的第三次頭發。要說起這陳老師的頭發,相比前兩次的“非主流”這次算是比較入目的一次,可惜就是一副很有氣質的發型配了一張貌似門神的臉。就好比尉遲恭換了一中分頭的發型,晚上看起來勢必更嚇人。“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這次的校慶的作文比賽的事,每個班要選三個人參賽,我們班呢...”
第一個被點到名的是金三,其他兩個分別是班上的語文課代表和學習委員。作文比賽定在了一個星期后進行,那時距離校慶足足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以前都是在校慶的一個星期前,這次一下提前那么多眾人表示紛紛不解。但面對早已內定好第一名的名額,校方對此毫無憂慮。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好讓全校知道自己的功勛。
“另外,就是朗誦比賽的人選,我想讓大家推薦,或者毛遂自薦也行!”說完又甩了甩,生怕大伙沒看到她那一副很有氣質跟她超不搭的頭發。她這么一說班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突然一同學喊:“老師,我覺得劉心可以,他口才好!”
“嗯,劉心也是我自己想選的。還有呢?還有誰自己想參加的?”話音未落,班上立馬開始變得喧囂起來。都說覺得誰誰比較適合,誰誰嗓門比較磁性,誰誰比較有氣場,討論不相上下,前前后后就是沒聽見有人說自己要參加的。其實自己內心很想說自己可以的,可一想到要是沒得個獎回來,豈不很丟人?
“老師,我想參加!”班長林雅希突然舉手示意說。
“好的!還有誰想參加?”結果都紛紛搖頭表示不想。
于是朗誦最終的人選也確定了下來,林雅希劉心男女混搭兩人組。
陳老師肯定不會錯過這么好能替自己加分的機會,當場就決定課后會選擇一篇好的文章給他們,讓他們去參賽。
隨著校服沉寂十年后重出校園的還有學校的校歌,對于剛知道自己所在的學校居然還有校歌存在時,在學校讀了六年的高三年紀的學生反映最為強烈。不單是對于歌曲本身的求知欲,還有就是學校規定,高三畢業生也要挪用課堂時間練習校歌。
一時間,早讀午休各班紛紛學唱校歌,由于難以領悟音樂老師所傳教的演唱精髓,全校就像一個寺廟,一個班分為同一個字輩等級,但不同的字輩級卻都是一群很好的唱歌不走調的俗家弟子,不在調上的在誦經,“啊啊~(空)…”其實,龍山中學的校歌還是很好聽的,只是很難在一些場合演唱,就好比往年,要不是遇上大的校慶,它就不會被學校拿出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屆的校慶沒有多大的油水可撈。
你的高三又是怎么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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