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首往事

　　青龍看他面容漸肅便安慰他道：“你非神族之軀，能得虎神看重也是好事，不然真戰死落得魂飛魄散像前幾任星君似的總是令人難過的事，如今有了依靠不好么。”

　　“好，誰說不好？自然是很好很好。”晨霜嚴肅的點點頭應道，或是太過鄭重其事倒讓青龍大笑起來。兩人又說笑了會兒便結伴一起走遠了。

　　趙清離站在原地還沒琢磨清楚這些事情，就被靈雀拉著來到了青藍色的水缸前，她飛起來攀上高大的水缸邊緣，用手指輕觸水面，只輕輕這么一攪水缸里立時有了變化。

　　她說道：“你瞧瞧他們剛才都看到了些什么？”

　　趙清離心里也盛滿了好奇，忍不住仔細觀瞧，這一看才發覺事情遠比自己所預想的更加復雜——劉正宇、薛浩、嚴子軒和林旭陽身著將領服飾的臉從水面上浮現出來。此刻他們正快馬揚鞭帶著一隊騎兵向著不遠處的一座城池飛奔而去。

　　“他們……”趙清離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隱隱覺得心里千頭萬緒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涌齊上，怎么也理不順道不清，連想問的事情到了嘴邊都不知如何開口了。

　　“若我說安冬亭的前世是晨霜，你是青龍，會做何想法？”靈雀的小臉上帶著與之年齡極不相襯的沉重表情：“你相信自己曾是一名神族，卻因為某些事情投生到下界成為凡人嗎？你相信輪回轉世之說嗎？”

　　“有什么……不能信的嗎？”趙清離出了會神，仲怔的答道：“信也好不信也罷，左右這不過是場夢罷了，等醒了一切皆虛無夢幻，現在還提什么信不信的。”

　　“你還認為自己是在夢里嗎？”靈雀失望的跺跺腳，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勁頭使勁扯了扯他胳膊，不服氣的說道：“我都已經這么直白的讓你看到這些了？你不覺得熟悉嗎？你難道一點都不奇怪為什么自己能這么坦然的接受，并且毫不設防的相信眼前的一切？”

　　“雀兒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什么，你心里應該已經有幾分意識到了。”靈雀用青蔥般的手指點了點趙清離的心口：“我們就在你這里。”她說著又抬起手指了指他的額頭：“也在你這里。”

　　她說到這里展開雙臂做了個若大天地一攬懷中的姿態，認真說道：“這里的一切都屬于你的，這是你的記憶，不是嗎？”

　　靈雀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飄然騰空而起將趙清離獨自丟下在水池邊，趙清離急忙快步追過去喊道：“你要去哪兒？”

　　“你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想，好好在自己的記憶里尋找答案吧！這里有你的答案！”靈雀說完人飛向天空漸漸遠去，趙清離再想追過去云霧撲面而來，再次將他緊緊包裹起來。

　　這一次他再次投身于這片霧氣中，茫然若失。

　　——這是他的記憶。

　　——這里有他要的答案。

　　這兩句話如警鐘般狠狠敲在趙清離的腦海里，蕩起一疊疊深埋在心底的記憶。

　　那些記憶碎片如流星般劃過眼前，趙清離只來得及抓住幾個畫面。

　　他看得到晨霜的影子，看得到那自空中跌倒塵埃中浴血的身影，行只影單，孤苦無依，恰如他熟識無比的小師弟……不！不是安冬亭，是別人！是晨霜，是“西方之神”素有“兇神”之稱的“白虎”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