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下午的折騰,此刻是天色漸晚,正是夜色迷離之時。祝捷閃身出了府衙的后宅,這思緒中依舊是方才所見那三名家丁赴死時,目光中透出的堅毅之情!想著已經故去的二弟和如今即將身死的三弟祝勝,他心頭是悲憤異常!一路閃躲著巡視的兵甲,祝捷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城西的那間小院落。
眼看著便要接近那間小院,耳中卻忽然聽到從一旁街道上傳出大喝之聲。他方才便已經發現正有一隊巡視的兵甲,剛剛拐進那街道。顯然是他們發現了什么情況,方才會高聲大喊了起來。只是那喊聲才響起一聲,便戛然而止了。祝捷心中一稟,那隊巡視的兵甲可有十人啊!怎么短短一瞬便無聲無息了呢?正疑惑時,他便發現一個統領打扮的身影踉蹌著竄出了那條街道,沖向了他正欲返回的小院。祝捷定睛一瞧,那人正是扮成‘神威營’統領的東赤陽。祝捷心頭一陣歡喜,當即便閃身而出。
正快速前行的東赤陽,這時發現了從一旁閃出的祝捷。兩人四目相對,是各自露出了些許欣慰的表情。只是祝捷卻發現東赤陽的身軀,正不停地顫抖著,仿佛是站立不穩的模樣。他心中一驚,忙上前幾步,攙扶住東赤陽的一條胳膊。東赤陽得祝捷這一幫扶,那心氣便為之一松,人就順勢靠在了祝捷肩頭。扶著東赤陽,兩人快步離去,返回了那間小院中。在小院的密室里,將東赤陽攙扶到一旁坐下。祝捷依著明亮的燈光,仔細看去,見此刻摘去了面具的東赤陽,臉色蒼白,嘴角掛著絲絲血痕,而前胸后背的護體衣甲已經被刀劍挑破。從前后破損的衣甲出,正有不少的鮮血滲出。祝捷慌忙從百寶囊中取出了療傷止血的傷藥,一邊小心翼翼地除掉破損的衣甲,定睛瞧去,那竟是一處貫通了身軀的極重創傷。由于創傷處已被東赤陽自我封閉了幾處要穴,以及外面披風的緊緊包裹,因此雖有不少血液滲出,但并不是大股大股地噴涌,否則那人早就完了。祝捷忙著幫東赤陽止住流出的血液清理創傷,一邊焦急地問道“前輩...前輩傷得不輕啊!如此沉重的傷勢,是何人造成的啊?”
“呵呵...死不了...放心吧!老夫的命...硬著呢!”東赤陽輕聲答道。隨即他將手中的短杖往身前的小桌上一放,就將自己下午和祝捷、祝勝分手后,獨闖館驛之事略微地敘說了一下。
原來東赤陽下午混跡于人流中,現身在黯月公子所居館驛旁。選了一個僻靜處,他便縱身躍入了館驛中。這館驛內分布的情況,他在龐籍未出事前,就從龐籍手中查閱過館驛的內置草圖,因此知道黯月公子所居小樓的位置。此刻館驛內的守護兵甲,被黯月公子帶去了大半,所留之人并不多。東赤陽悄悄躍上了屋檐,幾個縱越便撲到了關押著羽衣的閣樓上。剛在那閣樓的屋檐上站穩,就聽得一聲低低地冷笑之聲傳至耳畔。緊接著便見一個身穿著寬大的朱羅國服飾之人,現身在東赤陽身前。東赤陽聽得這人的笑聲是十分熟悉,略一思索便知道此人正是自己在海船中和碼頭上有過兩次交手的那名絕頂至尊的忍者。他當即用掌中的短杖一點那人,低聲喝道“賊子通名受死吧...”
“我的...是朱羅國特遣天朝的使節...西苑及三郎。不知閣下的尊姓大名...敢不敢說出來呢?”這西苑及三郎盯視著一身統領裝扮的東赤陽,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四尺長刀...
“嘿嘿嘿...姓名只是個符號而已。只要你見識過老夫的功力,你就無需知道老夫的名諱了...”東赤陽冷笑了一聲,身形一晃,便要離開房頂。他知道閣樓內還有一個忍者并未現身,他想將西苑及三郎一人引開,才好單對單地放手一搏。但在東赤陽身形剛動那刻,猛然間就見西苑及三郎將手一揮,便有勁風乍起。東赤陽只見六點寒光,分作了兩組,激射向自己兩側。知道這是西苑及三郎發現了自己企圖,因此率先用暗器封住了東赤陽兩側離去的退路。西苑及三郎長刀一舉,向東赤陽隔空便是一刀斬出。長刀上綻放出的剛猛刀鋒勁氣,如匹練般當頭沖擊而至。東赤陽雙手握住了短杖,手腕翻動,舞出了片片杖影。炎炎赤陽勁氣,從舞動的短杖中激蕩而出,形成了凝厚的勁氣防護。
‘嘭...’地一聲,長刀上綻放而出的刀鋒勁氣,被東赤陽短杖上激蕩的赤陽勁氣化去。化去的勁氣形成了勁風擴散開去。東赤陽雙足一點,人便從陣陣勁風中竄出。手臂一抖,用手中短杖迎面點向了西苑及三郎的面門。西苑及三郎雙眉一擰,他感應到了當先而來的炎炎勁氣之威。在短杖上綻放出得赤陽勁氣沖擊而至的那刻,猛地一擰腰側身,讓開了當先沖擊而至的炎炎勁氣。東赤陽見西苑及三郎側身躲避勁氣沖擊,雙足一落屋頂后,手腕一翻,短杖改變了方位,折向下,橫掃向西苑及三郎的雙腿。西苑及三郎忙將長刀一立,封住了短杖的侵襲。不等招式用老,東赤陽向側前方一步邁出,手中短杖往上一挑,又擊向了西苑及三郎執刀的臂膀。西苑及三郎雙目一瞠,竟不管擊向臂膀的短杖,猛地一步踏出,直接搶入了東赤陽中宮,雙手握著長刀刺向了東赤陽前胸。
此刻的西苑及三郎被東赤陽連番攻勢的逼迫,已經是感到了對方的強勢。若是一味的防守,雖然可保無事,但是久候必會損傷自己氣勢。必須要做出強硬反擊方能扭轉被動局面。因此他見東赤陽這一杖僅僅是擊向了自己臂膀,所以便當先展開了反擊。大不了舍去這條臂膀,他也要冒險一搏去重創對手。東赤陽見西苑及三郎竟然突施險招,放棄防御,強行迫入中宮,一刀刺向了自己前胸。當即往后一撤步,手中短杖一壓,拍向了刺來的長刀。西苑及三郎見冒險一搏逼得東赤陽轉攻為守,當即是雙肘一屈,將長刀略微收回,讓過了東赤陽短杖的攔截,跟著東赤陽后撤的步伐,緊追上一步,長刀一折,劈向了東赤陽頭頂。東赤陽并不封堵當頭劈下的長刀,而是向步步緊逼的西苑及三郎,隔空一掌按去。赤陽勁氣從東赤陽掌心內激涌而出,當先沖擊過去。這一式勁氣沖擊,是后發而先至,竟然搶在長刀劈落之前,攻到了西苑及三郎身前。
西苑及三郎知道這勁氣沖擊的厲害,在東赤陽抬掌一按的剎那,他猜到了對手可能會施展勁氣沖擊之法化去他長刀的攻擊。因此當沖擊的勁氣乍現那刻,他忙向側后方撤步,閃身避讓,以此便放棄了方才的攻擊。東赤陽是得理不饒人,趁勢一揮手中短杖,就勢便展開了新一輪強勁的攻擊。開始一番短暫的交手,已經讓西苑及三郎感覺到身前這人的功力高深,不是他一人能將其擒住的。而且和身前這名天朝武者的幾招對應下來,他明顯是處在了劣勢。雖然對方極難傷到他,但是自己若是應對稍有閃失,便會陷入兇險之中啊!而面對身前之人的搶攻招數,讓西苑及三郎想起了曾經在海船中和碼頭上出現的那個身影,那心中便陡然間升起幾絲的懼意。人就是這么奇怪,一旦你心生懼意,那便會讓你應對失常!而接下來在應對東赤陽的這一輪強攻中,便讓西苑及三郎連連遇到數次險招的攻擊,讓他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境地,那人也顯出了幾分的狼狽!不得已,西苑及三郎想到此刻只得去依靠人數去取勝了。于是西苑及三郎在奮力擋下了東赤陽這輪強悍攻擊的最后一式時,向閣樓內的島月雄綄,發出請求援手的傳音之語。
而此刻的東赤陽,原本是打算在驛館中大鬧一通后,就此離去。他知道這驛館中雖有二人留守,但他若要離去,這二人是必定不會同時來追。因為無法判明他是否有同伴在一旁隱藏,所以他二人中一定會留下一個去看守羽衣。他這時和西苑及三郎的一番惡斗,早就將負責驛館防護的兵甲們驚動。他已經見到有人跑向那兩處兵營內求援去了。此次他攪鬧驛館的目的,業已完成了。這西苑及三郎雖然現在是處于劣勢,但是這忍者的忍術,多以詭異見長,危急時刻那些保命的手段是層出不窮!因此想在此時此地滅掉他,卻有些個奇想天開了。況且閣樓內始終藏著島月雄綄,一旦西苑及三郎危機,他是絕不會坐視不管得!有了這心思,東赤陽便用這一輪強悍攻擊將西苑及三郎壓制,就欲轉身而去之時,一直藏身閣樓中的島月雄綄,卻已然飄身而出,現身在東赤陽身后了。無聲無息地踏出了一步,島月雄綄一擺掌中抓握的長刀,緩緩刺向了東赤陽后心處...
東赤陽手中短杖揮出,正將西苑及三郎迫退,便感應到了身后顯出的島月雄綄。他一回身,便看見了迫近得島月雄綄。這島月雄綄一見東赤陽轉回身,那雙臂一抖,掌中長刀的去勢陡然提升數倍,如電閃般狠狠刺向了東赤陽。這時東赤陽已經是不及去躲避,只能雙手握住了手中短杖,翻腕一挑,直接封在了刺來的長刀上。這島月雄綄長刀一碰在東赤陽挑起的短杖上時,竟是未發出一聲響動。只是長刀和短杖,卻就此粘連到了一處。原來這島月雄綄在現身之前,便已經想好了應對東赤陽的辦法。那便是悄悄現身后,趁機接近東赤陽展開攻擊,逼迫東赤陽進入勁氣對沖之中。所以他此刻刺出的長刀上,蘊含著自身極致的勁氣,一接觸到挑起的短杖,那勁氣便立即依著短杖,狂攻過去。東赤陽若不放棄短杖,那便只能進入勁氣對沖之中。
讓東赤陽丟棄自己手中的短杖,那如何能做到啊!因此短杖和長刀一接觸,極致勁氣順著長刀攻入短杖之時,東赤陽便明白了島月雄綄的險惡用心。此刻若是進入了勁氣對沖,那一旁的西苑及三郎想怎么出手攻擊他,他也是無法去防御了啊!但是東赤陽就是東赤陽,寧可死,他也不會丟棄自己手中的武器。那樣做,和認輸有何區別呢?況且這短杖中,尚隱藏著一個一直以來從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呢!
就在東赤陽察知了島月雄綄的險惡用心后,他雙手握住了短杖的一端,毅然決然地調集了赤陽勁氣,沖入了手中的短杖之中,和島月雄綄展開了勁氣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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