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晚間去殺了龐籍父子嗎?”祝捷聽了東赤陽所扮的‘神威營’統(tǒng)領(lǐng)之語后,在一旁輕聲呢喃道...
這四大絕頂至尊的強者中,除了黯月公子頻頻在江湖中露臉外,就是西飛云曾經(jīng)在數(shù)十年前橫掃西北武林道時,現(xiàn)身過江湖。而南翰離與東赤陽二人,幾乎沒有在江湖中公開露過臉。所以江湖中人,一般容易認出黯月公子,也能通過那些傳聞,猜測西飛云的摸樣。唯有這南翰離與東赤陽二人,江湖中人,竟是沒有幾個能有緣一見真容的。所以此刻這東赤陽扮作個‘神威營’中的統(tǒng)領(lǐng),這江南七杰的眾人,自然是認不出嘍。
東赤陽把眼望著祝捷,瞠目道“是呀...王子殿下就是這么吩咐我的!怎么大俠不信嗎?你若是不信,那一起去再問問殿下,不就清楚了嗎?”說完,東赤陽騰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了身,邁著大步走向了廳門...
“統(tǒng)領(lǐng)大人...今日您既然如此辛苦而來,我看您就別走了吧...”
祝捷見東赤陽所扮得統(tǒng)領(lǐng)邁步走到了廳門旁,忽然將手一揮,冷聲低喝了一句。就在祝捷揮手之時,王白濤雙手連揚,一陣尖厲的爆鳴聲,便豁然傳出。三柄閃著寒光的飛刀,縱列分布,當先沖向了東赤陽后腦、后脖頸、后心三處要害!祝捷則身影一晃,閃身沖到一旁的壁架上,將一桿六尺余長的銀槍取下。祝勝早就將自己的虎頭寶刀抓在了掌中。正守在大廳門旁的洪盛,左掌一拍腰際,耳中聽得‘嘎嘣...’一聲輕響傳出,他腰間扣住的虎皮腰帶的卡頭忽地崩開。洪盛右掌抓住那卡頭一抽,卻將一把兩尺六寸的棉鐵軟劍,拔了出來。雙足一點,那身形只是一閃,便迎面沖向了正大步走來的東赤陽...
此刻七杰翻臉,對東赤陽動手,其實就等于七杰在表明了自己立場,已經(jīng)做出了反抗黯月公子的舉動。東赤陽雖然心中歡喜,但是同時他亦明白,七杰是沒有見過他真容之人。而他裝扮的‘神威營’統(tǒng)領(lǐng)身份,自然就沒有被七杰看破。即使東赤陽這時言明自己真實身份,匆促之間,是極難讓七杰相信他的。他唯有展現(xiàn)出自己特有的強絕功力,方能證明自己就是東赤陽。這也就是他今夜趕來,將計就計地先試探七杰,再引誘七杰出手,從而來證明自己的所為了...
此刻的東赤陽是臨危不亂,眼看六路之物,耳聽八方之事!那祝捷、祝勝、王白濤、洪盛的一連串舉動,他早就在大步走向廳門那刻,就做足了研判。東赤陽為何要起身走向廳門?那是因為方才他坐在大廳的正中,祝捷、祝勝、王白濤三強環(huán)伺于周身不足一丈之地,一旦他三人同時發(fā)難,東赤陽必將陷入險境。所以東赤陽才會有假意問詢后,立即起身走向廳門的舉動,他此舉,一是為了將他與環(huán)伺周身的祝捷、祝勝、王白濤之間的距離拉開,形成一個有利與他騰挪輾轉(zhuǎn)的緩沖地帶。二是顧忌八臂那吒王白濤的暗器功夫了得!他是迎著洪盛而去,王白濤若是施展其成名絕技‘八臂幻影’,那他投擲的暗器萬一被東赤陽閃開,就有傷及東赤陽對面的洪盛之危機存在!有這層顧慮在,王白濤在必定不敢在此狹窄議事廳內(nèi)放手而搏了!
而王白濤也正是有這層顧慮,因此他只是擲出了三把飛刀去牽制東赤陽,并未敢肆意而為!此時東赤陽幾已經(jīng)是步邁出,他離開了去壁架上取銀槍的祝捷四丈左右,距離祝勝和王白濤各三丈左右,而迎面對著沖來的洪盛,則不足兩丈...
東赤陽雙目一凝,盯視著迎面沖來的洪盛。
這洪盛號稱無影浪子,輕功尤為出眾!他這一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搶入了東赤陽身前,當先刺向東赤陽的那把棉鐵軟劍,已經(jīng)抵近東赤陽咽喉一尺以內(nèi)了。
東赤陽左足往后一撤步,人便瞬間向后退出了三尺。后撤的同時那右掌往身后一探,將藏于披風中的手杖拽了出來。東赤陽左足剛一站定,右足便向一側(cè)滑開,同時擰腰將身軀一側(cè)。那身后沖來的三柄飛刀,只是一閃,便從他身側(cè)沖過,直奔正撲擊而來的洪盛。東赤陽輕輕一擺手中的短杖,卻將三柄飛刀中最下面的那柄,臨空擊落,放過了另外的兩柄。
洪盛見東赤陽后撤一步,將自己刺出的一劍化開,同時自己前沖的去勢,也以至盡頭。他雙足一碰地面,將將拔身而起,正是追著東赤陽后撤的身形而去。卻見東赤陽驀然間將身一擰,便有三點寒光從東赤陽身后閃現(xiàn),直撲自己而來。此刻他和東赤陽相距不足一丈,他一力攻擊下,全身發(fā)出的力道,盡是往前撲擊的勁氣。而這忽然閃現(xiàn)的三點寒光,正是被東赤陽讓開的三柄飛刀。倉促之間,那三柄飛刀被東赤陽擊落了一柄,另外兩柄依舊是慣足了勁力,直沖自己而去。
慌忙中將提起的勁氣,硬生生地一沉,沉入了丹田內(nèi)。這一來,立時就讓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自如的勁氣,出現(xiàn)了微微地遲滯。他剛剛縱越而起向前撲擊的身軀,便直直地往下墜落。雙足尚未及觸地,洪盛便臨空一翻腕,將抓握棉鐵軟劍的手掌的手腕翻動,舞出了一道劍影,‘噼啪...’聲響中,堪堪將剩余的兩柄飛刀挑落。只是自己繼續(xù)沖擊東赤陽的勢頭,就此是戛然而止了...
止住了洪盛如影隨形的攻擊,東赤陽身形飄動,撲向了一側(cè)的長窗,假意做出了準備竄窗而出的舉動。一旁的祝勝離那排窗戶最近,他一揚掌中的虎頭寶刀,大步邁動,閃身便出現(xiàn)在長窗前,直接阻擋了東赤陽的去路。東赤陽躍空漂移的身影在接近一根立柱時,單足一點,又折身返回,沖向了廳門的方位。洪盛剛剛是硬生生地打斷了自己前沖的去勢,讓自己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勁氣是略有阻礙。這時自然不便繼續(xù)展開輕身功夫去追擊東赤陽。但他依舊是離廳門與另一扇長窗最近的一個,一見東赤陽折身又沖向了廳門,便往后一撤,阻在了廳門與另一扇長窗中間,封住了東赤陽可能離去的逃亡之路。而此刻的王白濤只是從旁嚴密監(jiān)視著東赤陽舉動,雖然雙掌中扣滿了暗器,卻苦于此刻議事廳狹窄,且東赤陽每每均都和幾位兄弟們太過緊密了,他卻不敢隨意動手,尤其見到東赤陽方才引躲避飛刀,將危機轉(zhuǎn)移的情況,就更令他小心謹慎了...
“六弟守好廳門與長窗,三弟看住那另一扇長窗...五弟從旁牽制他之舉動,這人就交給我來處置了...”從東赤陽這一連番的動作中,祝捷判斷這東赤陽裝扮的統(tǒng)領(lǐng),此刻所想的,應(yīng)該是如何奪路而逃之事!因此對幾人做出了任務(wù)分派,自己一擺掌中的銀槍,躍到了議事廳的中間。望著已經(jīng)止住了沖向廳門舉動的東赤陽,沉聲道“兄弟...你我素無恩仇,只是你為了追求自己前途,我七杰卻為全心間道義罷了...但是今日之事,卻不能放你離去。公子這里,我七杰已無意在待下去了,要我等去濫殺,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你若是離開,我兄弟幾人必將有難...”
東赤陽知道這四人的本領(lǐng),被這四人圍住群毆,呵呵...那下場必定是凄慘無比了!因此他兩次做出撲向廳門,一次沖擊長窗的舉動,為的是讓這四人分出人手應(yīng)對,不至于形成被四人圍毆的態(tài)勢。如今聽得祝捷這番排定,是正合了他心意!東赤陽將掌中短杖一收,重新將其藏入了身后的披風內(nèi)。看都不看手執(zhí)銀槍,立于大廳中央挑戰(zhàn)的祝捷。一邊緩步走向了議事廳中的那張長桌,一邊輕笑道“呵呵呵...我只是前來傳令之人,并不清楚自己是何時得罪了江南七杰的眾人,引來了你等動手截殺。不過我卻能猜到幾位為何要出手的原因。不知幾位,是否有興趣聽我一言啊...”說著話的功夫,他緩緩從祝捷身旁一丈處走過,在那張長桌旁的靠椅上坐下,回望著如臨大敵的幾人,露出了頗有玩味的笑意...
看著東赤陽的舉動,是不慌不忙,毫無一絲的懼意。再聽其言語,似乎是隱藏著什么。祝捷雙眉一擰,面色深沉。見東赤陽方才從自己身旁走過時,自己去探查他護體勁氣,竟然是探查不到。這人顯然是在瞬間將自己勁氣全數(shù)收于體內(nèi),而方才他展現(xiàn)的靈動身法,以及從容應(yīng)對攻擊的招數(shù),都可見他功力精深。由此可見,這人能將自己勁氣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運用于心的化境了。有這等的勁氣修煉,應(yīng)該是和黯月公子那些人物齊名之輩,方才能展現(xiàn)出得啊!這兵營之內(nèi),是何時有這等身手之人存在的啊?而且他使用的竟然是一把短杖,這也不是兵營中統(tǒng)領(lǐng)所佩用之物啊?還有方才他將王白濤的飛刀攻擊引向洪盛之時,他又為何要擊落一柄呢?將三柄飛刀同時引向洪盛,則有可能會令洪盛出錯呢!若是因出錯而傷了洪盛,豈不是對他更為有利么?此刻他將短杖收起,好像也是無意一戰(zhàn)啊!這個人,真得是讓人捉摸不透啊...想到了這里,祝捷將指向東赤陽的銀槍一收,反手將銀槍拋給了一旁守護的王白濤。自己則空著雙手,走向了東赤陽...
“哦...兄弟是如何知道我等出手攻擊的原因呢?”祝捷走到了長桌的另一頭,輕輕坐下后,問道“既然兄弟知道,那不妨說說看啊,在下等,也好洗耳恭聽一番了...”
“老夫此來,只是傳述了黯月公子的指令,讓你七杰明晚去殺掉龐籍父子...”東赤陽伸手抓過了桌上的茶具,將身前擺放的茶杯中倒?jié)M了茶水。用左掌將茶杯握住,看著祝捷說道“此事應(yīng)該是極為機密也極為緊要之事...但此刻由我傳送,卻顯出了問題。因為既然是機密緊要之事,那應(yīng)該是由黯月公子親自相告才對!即便是讓人傳送,那也應(yīng)該是他身旁的那位小童才是!我的身份來傳送此等隱秘之事,那是不合適的!而且這行動是明晚去執(zhí)行,考慮到保密起見,那應(yīng)該是在行動前一刻在告知,才最為妥帖!所以由此種種疑點,自然就顯出了另一層意思了。這層意思就是,黯月公子已經(jīng)對七杰不放心了!幾位一定是暗中與黯月公子不合,自然是疑心黯月公子啊!而此刻前來讓你等去殺龐籍父子,可見黯月公子已對你對七杰起疑了。七杰素懷俠義,兄弟之仇,自然是要去報的。讓你等去殺私通盜匪的龐籍父子,好像是給你七杰一個出氣的機會。實際是看你七杰是否真正知道殺害祝語之人是誰。若你等知道真正殺害祝語之人是誰,呵呵...老夫想問一句,你祝捷大俠,會去殺龐籍父子嗎?你若是不殺,豈不證明了你七杰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了嗎?如此,你七杰還能繼續(xù)在待下去嗎?況且方才祝大俠自己那句話,不就很說明問題嗎!哈哈哈...若是呆不下去了,自己機密又被黯月公子發(fā)覺,那自然是不行的。所以我這個前來傳令的統(tǒng)領(lǐng),自然是不能放走得了。殺了老夫,你等才好搶回一些離去的時間呢...”
聽的東赤陽這番言語,祝捷等人只覺得后脊梁上,冷意是陣陣襲來啊!此人竟然好似什么都知道一般,看來這人,是留不得了啊!祝捷從座椅上立起身來,便要開言一戰(zhàn)...
東赤陽早就知道祝捷聽完后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了,此刻一見祝捷起身,就知道他要放手一搏了。當即抬頭望著祝捷,輕聲道“祝大俠好沉不住氣啊!只是聽聞了老夫寥寥數(shù)語,就坐立不安了,可見老夫方才所言,是正中下懷呀!你既然決定要動手,呵呵....也不急在此一時吧!來...來來...這杯涼茶,如今已被老夫暖過,這時正熱著呢。趁著熱乎勁先飲了此杯,你我在放手一搏如何呀...”
東赤陽說完,將原本抓握在左掌中的茶杯輕輕放于桌上,將那茶杯推到了長桌的中間。祝捷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那茶杯,人便在瞬間愣住了!因為原本是冰涼的一杯茶水,此刻竟然是泛著熱氣,正往外散發(fā)著絲絲水霧...
............201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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