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銀色的月光照在冷月身上,星空璀璨。冷月抬頭望望星空,當時是母親離他而去,現(xiàn)在卻是心愛的人離他而去,為什么每一次他都那么悲痛欲絕,而老天卻都那么高興呢?
“冷月兄……”柳永見冷月呆望著天空已經(jīng)好一陣子了,于是輕輕出聲道。此時柳永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冷月。接連兩次沉重的打擊,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承受不了而崩潰,此時冷月需要的是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唯有自己去化解心中那份郁悶,才有可能走得出來。
上一次自己的母親死去的時候,是紅藥在一旁,給了他寄托和振作的力量,但此刻冷月還有什么呢?除了自己傾世的才華,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戀的。冷月深深地自責,為什么自己不是出生在富貴人家,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自己還是個男人嗎?自己竟然要犧牲自己的妻子才能換來茍且偷生,為什么自己就那么沒用。冷月幾乎生無可戀,但是他仍然清楚地記得方才紅藥說過的話,好好地活下去。為母親報仇。這也是他生在世上最后的依賴了。
冷月就這樣仰頭站了許久,想了很多,柳永也在一旁擔憂地看著他,但是他不敢打擾冷月,只是這樣靜靜地陪著他……
許久,冷月突然動了,在一旁坐在地上的柳永忽然蹦了起來,密切地關注著冷月的行為舉止變化。柳永這時候看到冷月面色冷靜沉著,目光凝重,神色間多了一絲冷漠,無形中給人的感覺似乎成熟了許多。
“柳兄,我們走吧?!崩湓碌f道。突然一抬腳,想要跨步前行,但是冷月卻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柳永見狀趕緊過來扶過他,冷月站了那么久,原來雙腿早已經(jīng)僵硬麻木,暫時失去了知覺不聽使喚。
柳永只是扶過他,卻不怎么說話。因為柳永感受到他的氣息,有一種說不出復雜感覺,給人深沉得說不出話,柳永感覺冷月似乎脫胎換骨變了另外一個人一般,連氣質(zhì)都變了。
走了一段路,冷月雙腿漸漸恢復了知覺。柳永感覺冷月狀態(tài)似乎還沒有恢復,而且已經(jīng)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于是便對冷月詢問道:“冷月兄,前方有一處破廟,天將大亮了,我們已經(jīng)趕了許久的路,先去休息休息明日再趕路可好?”
冷月只是微微點頭,并不出聲答應。柳永見到柳永這么容易就聽從了他的建議,那么柳永覺得冷月狀態(tài)應該不是太糟。
這一夜,全身疲憊不堪的柳永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而冷月,躺在鋪好的干草席上,流著眼淚,側著身子一夜未眠……
…………
二十四橋鎮(zhèn)。
紅藥被唐末抓走,很快回到了唐府。
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唐末已經(jīng)渾身疲憊,把紅藥關在一個房間里命人時刻把守就回到自己房間里睡了。雖然全身疲憊,但是唐末心里還是高興得很。
雖然唐末對紅藥垂涎已久,但是唐末依舊要光明正大的對外宣稱自己要迎娶第八位小妾,免得落得別人口實。
紅藥被軟禁在唐府,但是對紅藥來說,她隨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可是紅藥不放心冷月。如果唐末發(fā)現(xiàn)自己逃走了,那么肯定會去追冷月他們。冷月還沒有走多遠,以唐末的腳程很輕松就能追上他,所以紅藥要等到冷月他們二人走遠了自己才能逃走。
第二日清晨,紅藥在房中聽到門外的嘈雜聲,強大的感應能力蔓延出去,外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房門一開,唐末一臉邪笑地走進來,紅藥故作氣憤根本不抬頭看他,但是心里卻一點也不害怕。在她的眼里,唐末這些凡人不過螻蟻一般的存在,只要自己一個心念就能立刻擊殺他或者憑空消失掉。
“哈哈……美人,想我了吧,放心,本少爺也是正人君子,會將你明媒正娶再入洞房的。美人,你就再稍稍忍耐三日,三日后你就是我唐府的人了!”唐末一邊說著眉毛一上一下地掀著,那模樣在紅藥看來簡直如豺狼一般令人作嘔,特別是聽到唐末說自己是正人君子的時候,紅藥幾乎要喉嚨里發(fā)出嘔聲。
“唐公子,說完了就趕快滾吧!”紅藥再也不想看到唐末這個披著人皮的狼,根本不看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唐末不怒反笑,在一旁細細端詳起紅藥來,嘴里的唾沫一股一股地冒出來,喉嚨里一陣“咕?!钡仨?。紅藥被他看得一陣惡心,真想揮手間把他一陣暴揍。但是至少他還沒有碰紅藥,所以為了冷月她還是盡可能的忍住了。
“三日后,冷月應該走遠了吧……”紅藥心里暗道。
的確,冷月與柳永二人的速度確實飛快。這兩日,他們二人除了吃飯休息外多數(shù)時間都在趕路。不是柳永想要快,而是冷月的確走得太匆忙了。
冷月一路上很少言語,在柳永看來冷月的狀態(tài)依舊沒有好轉,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柳永本來想要途經(jīng)過的各大去處現(xiàn)在都被冷月改成了走最近的道路,這兩日,兩人幾乎走了上百里路。
自從紅藥被唐末抓去,冷月的確變得成熟多了。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趕到京城,在京城養(yǎng)精蓄銳,積蓄實力,回到二十四橋鎮(zhèn)將唐末治罪。除此之外,冷月別無選擇。在他看來,他自己的靈魂早已經(jīng)死去一半。
即將入冬,天氣已經(jīng)微冷,冷月在二十四橋鎮(zhèn)的家那時被燒掉的時候連同冷月的衣物也全部燒掉了,他身上根本沒帶有冬衣。在途經(jīng)的城鎮(zhèn)上,柳永知道冷月是不會舍得給自己買衣物的,這時候走的道路都是山間小徑,柳永本想用在煙花之地的銀子這時候也省了下來,給自己和冷月都買了足夠的御寒衣物。
已經(jīng)兩天了,冷月無時無刻不思念著紅藥。每一天夜里入睡,冷月閉上眼睛看見的都是紅藥那傲霜欺雪的絕世容顏。這些日子來,冷月沒有哪一天不和她在一起,他已經(jīng)習慣了有她的生活。
冷月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一日她是買字畫的,竟然忘記了付錢。于是把那塊綠翡翠贈送給他,并留下名字。那一晚,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叫紅藥。
再次見面,是一個下雨天,她為他撐傘,她無處可歸,他收留了她。自從她到來后,冷月的生活便從此變了。記憶陣陣蔓延,那燭火下吟詩作對,填詞作賦,燭火下那暖色的嬌顏容楚楚動人。
“天是有情亦無情,緣來緣盡終與人。若問世間何可棄,生死猶可情難卻?!崩湓履钪t藥當晚寫的詩。他從腰間取下那塊綠翡翠,靜靜地望著,心頭無限思念,眼睛里已經(jīng)泛起了水霧。
“冷月兄,你沒事吧?”柳永在一旁看著冷月,冷月已經(jīng)愣了一陣子了。
“柳兄,我沒事,我們走吧?!崩湓缕届o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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