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權(quán)勝成早早的起了床,準備好了早餐。正想先去叫穆蕭雅,卻見她帶著些許睡意從房中走了出來。他便微笑著向她打了聲招呼:“早啊。”
“嗯,早。”
“如果洗漱過了就來吃早餐吧。”
“嗯——哦,對了,小縈在我房里睡著了,你去叫她吧。”
“哦,她會自己醒的。”
權(quán)勝成話音方落,權(quán)夢縈便滿臉睡意地走到穆蕭雅房門邊,倚著門坎,“哥——”
“怎么了?”
“我好困。”
“困就再去睡一會兒吧,我?guī)湍懔糁绮汀!?/p>
“哦,謝謝哥。”說完,又像個僵尸似的轉(zhuǎn)回去了。
另一邊,穆蕭雅已然坐下來吃著早餐,又幽幽地說:“我覺得你妹妹蠻可愛的嘛。”
“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賴啊。”說完,他便上樓叫自己的父母親去了,留下穆蕭雅自己在那里笑。
吃過早餐,三個孩子便由權(quán)國華載去新宇中學。而這個權(quán)叔叔穆蕭雅在吃早餐時便已謀面,說實話,她對這個短發(fā)豎挺,方臉,直鼻寬口,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中年男人還是覺得挺親切的,但唯獨他的眼睛,她從里面看不到任何東西——但那不是空無,那是難窺其底的深邃。
到了學校,作為新宇中學政教處主任的權(quán)國華則忙著趕去政教處處理一些問題。至于權(quán)勝成則帶著自己的妹妹以及穆蕭雅去報名考試處報考,權(quán)夢縈報考新宇中學高一年級,而穆蕭雅則報考新宇中學的高二年級。,據(jù)權(quán)勝成所說,新宇中學往屆是不招“老生”的,而從這一屆開始發(fā)生了變化。而這也是穆蕭雅得到同意來南寧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期間,穆蕭雅看見權(quán)國華剛進學校,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便跟了上去,滿臉諂媚地與其說著什么。穆蕭雅冷冷地一笑,見怪不怪了。但更令她發(fā)笑的是,當他們完成注冊,從報名考試處出來時,那中年男子也氣急敗壞的從政教處出來了。
這一天,南寧市絕大部分地區(qū)未下雨,反倒是緊鄰崇左市及崇左市的大部分地區(qū)下起了連綿的小雨,穆蕭雅在日記中對這種情況進行了高度的評價:這是央視天氣預報的衍生體。
同樣調(diào)侃了這天氣預報的還有梁楊,她昨晚天氣預報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可她現(xiàn)在看到的也是真真切切的。搭班車前往南寧的一路上她都在心中默默的抱怨著,莫天坐在她身旁,看著她被氣得不大好看的的臉,無奈地笑了笑。
二人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南寧,梁楊下車,見南寧一片艷陽天,長舒了一口氣,“這地方棒極了!”
“確實不錯。”
爾后,二人離開了車站,步行至站外的一個公車站,乘車前往靠近新宇中學的一個站點。到站后,下車向新宇中學行去。還未到時,二人便遠遠望見了新宇中學的樓棟,梁楊不禁撇撇嘴,說:“什么嘛?和我們?nèi)A瀾也差不多大小嘛。”
“重要的是內(nèi)在,好嗎?”
“不好。”
莫、梁二人說著,很快便行至新宇中學大門,入內(nèi),至報名處報名,交報名費,領(lǐng)了一張小小的準考證號,得知三日后來考,便離開了新宇中學。剛出校門,梁楊便問:“咱們就這么回去了?”
“不然呢?”
“要不我們?nèi)ツ蠈幨幸恍┖猛娴牡胤睫D(zhuǎn)轉(zhuǎn)?”
“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不久回去遲一點嗎。”
“這……好吧。”
再說權(quán)勝成等三人完成報名后便離開了新宇中學,行至校外公車站乘車欲回家,車上,穆蕭雅便對權(quán)夢縈說打算去圖書館,權(quán)夢縈要為其帶路,穆蕭雅一笑置之,無話。到了站,穆蕭雅和權(quán)夢縈下車轉(zhuǎn)站,權(quán)勝成則繼續(xù)坐車回家。二人坐著另一班車到了南寧圖書館附近,下車再步行一段路,進了圖書館。
而莫、梁二人在莫天的要求下,他們也來到了南寧圖書館,而剛來到這圖書館,莫天與梁楊便被深深地震撼了,這南寧圖書館不論規(guī)模之大,藏書之豐皆非他們往日所見別處可比,不覺間,莫天仿佛覺得自己是鄉(xiāng)巴佬進城,但似乎這也是事實啊。對比先前穆蕭雅二人進入圖書館,她們就沒有作任何贊嘆了。權(quán)夢縈已不是頭一次到此,對來這里已是有些習以為常的感覺,而穆蕭雅則去過國家圖書館,頗有些“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味道,所以她心中倒掀不起什么波瀾了。她只是希望這里要有自己想找的書才好。
貴州省,黔南布衣族苗族自治州,艷陽高掛,晴空一片,時而熏風襲來。沈希淼站在一處山崖邊,俯瞰著山下的一個小村子,緩緩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相機,對光,調(diào)好焦距,咔嚓的一下,整個村落便成像于相機中,她要拍這么一張照片,算是留作紀念吧,畢竟她即將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她棲身三個多月的地方。
照完相,她沒有忙著離開,畢竟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她坐到一塊石頭上,靜靜地翻看相機里的照片:一個衣著樸素的,可愛的小姑娘;三兩個光著腳丫,聚在一塊的嬉戲的小男孩;一大群男孩女孩聚在一塊兒,笑容燦爛的一張大合照;一個十三四歲的男生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與父母一同在地里耕作;一對笑容滿面的,淳樸的夫婦;一位笑時露出了僅余的幾顆牙的老公公;一條泥濘的道路;一間間泥墻陶瓦的的危房;一件難稱為教室的教室;一位中年男教師正在為一群眼神中充滿著渴望的孩子們上課……她拍下的照片太多太多,帶給她內(nèi)心的那些沉重也太多太多。
唯一令人奇怪的是,她的相機里并沒有多少張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的照片。這其實并不奇怪,村里的人早就跟他說過,這村里但凡十六七八左右以上的孩子,有一小部分在縣里,城里讀書;再有一小部分在家里幫干活;還有一大部分到外面跑生計去了。當然,大人出去得更多,村里是老的老,幼的幼……這三個多月來,她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中聽到的,看到的,明白的太多太多了。
倏爾,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一個令她自己都不大敢相信的想法,“算了算了,不去想這些了。”說著,她還晃了晃她那顆小巧的頭,仿佛要把這一切從腦子里甩出去似的,但越晃,她的腦子反而更清醒,那些圖片反而更為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中,“噢……不,真的要回去嗎?”她自言自語著。
坐著尋思一番之后,她便起身,開始往山下走。沿途見到一些頗具美感的景物,她也會不失時機地拍下來。下山的小路崎嶇坎坷,盤山蜿蜒而下,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著。大約兩個小時后她才下得山來。
走到村口,一名傴僂著背挑著水的婦女迎面走來,“希淼,又去拍照啦?”
“嗯,李嬸,我?guī)蛶湍惆伞!?/p>
“誒,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真的不用?”
“真不用,你拍照去吧。”
無奈,沈希淼只得繼續(xù)走著,逢人打個招呼,倒不是她過于客氣,而是這村中人很是淳樸,迎面相逢,即便你不與他們打招呼,他們也會熱情的打招呼。或許也正是因為她沐浴在這種淳樸之中,她才覺得,自己的的身心仿佛得到了升華一般。是啊,遠離都市的喧囂與紛擾,在這僻靜的大山深處,與那些別具特色,秀麗無限的美景;與這些熱情好客,樸實無華的人們朝夕相處。在不知不覺中,她會收獲美,更會收獲“美”。
南寧市,南寧圖書館。穆蕭雅在詢問了圖書管理員,得知此處有她所需之書后,便開始尋找,可近半個小時后仍舊無果,無奈,她只能想到離開,但耐不住權(quán)夢縈磨她,便只得留了下來。相較之下,莫天的情況則好一些,他找到了一本自己覺得還不錯的書,便坐在那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至于梁楊,她興沖沖地跑到一邊玩電腦去了,她玩得太過癡迷,以至于忘了時間限制而被管理員拉開。
下午兩點左右,莫、梁二人離開了圖書館,前往班車站,買票乘車回家。下午三點半,穆、權(quán)二人也離開了圖書館,搭上公交車回家。
穆、權(quán)二人剛回到家中,便聽到權(quán)勝成房中傳出權(quán)勝成的悔聲:“哎呀!又輸了!”穆蕭雅笑了笑,問:“小縈,你哥也打游戲?”
“什么呀,她估計又在和徐陽哥下象棋了。”
“呵呵,‘又輸了’,說明你哥棋藝不咋地啊。”
“其實他以前棋藝還不錯啦,只是只從那……哎呀,反正他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什么都不行。”
“我覺得他菜還是煮的不錯的嘛。”
權(quán)夢縈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他以前煮得更棒。”
“是嗎?”
“當然了!”權(quán)夢縈邊說著,邊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頭拿出了兩罐涼茶。穆蕭雅則趁著這空檔,走到權(quán)勝成房門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里面便傳出了權(quán)勝成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關(guān)。”
穆蕭雅便推門走了進去,見權(quán)勝成正背對著她坐在電腦桌前,她便輕輕地走到權(quán)勝成身后看得清電腦屏幕上的棋盤的位置,默默地看著。卻說權(quán)勝成本以為來人是權(quán)夢縈,所以倒也不在意,只是沒過一會兒,權(quán)夢縈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蕭雅姐,你怎么在這?”
權(quán)勝成頓時明白過來了,扭過頭來,看著穆蕭雅,說:“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是小縈呢。請坐。”說著,他便指了指自己的床。
“不用了,我看你下棋。”
“哦?你會下?”
“嗯,不但會下,而且還不賴。”
“哦?是嗎?”權(quán)勝成笑了笑,倒不是他不信,而是他有些驚訝,這年頭,會數(shù)象棋的女生遍地都是,會下象棋的女生可就少了,下得好的可簡直就是稀有啊。“有沒有沒興趣來和我的一個朋友切磋切磋。”
權(quán)夢縈走了過來,將一罐涼茶遞給穆蕭雅,說:“切磋什么切磋?蕭雅姐,先喝點飲料。”
“謝謝。”穆蕭雅接過涼茶罐,手心感受著罐身的冰涼,說:“很有興趣。”
權(quán)勝成扭頭回去,在交流欄里向徐陽發(fā)了一條消息:換個人跟你玩玩。
誰啊?
先不說,先玩著吧。
發(fā)完,權(quán)勝成起身,一邊離開椅子一邊轉(zhuǎn)身,然后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吧。”
穆蕭雅微笑著坐到電腦桌前,纖細的手指靈動地在鍵盤上飛舞著。五分鐘后,消息欄收到了徐陽的消息:我不服,再來。
樂意奉陪。
時間倏忽飛逝,轉(zhuǎn)眼五點多了,按昨晚權(quán)夢縈與穆蕭雅之所商定,本應(yīng)穆蕭雅一展身手,無奈穆蕭雅交代權(quán)勝成幫忙買的食材都因其貪玩給誤了,所以只能由權(quán)勝成下廚了。至于穆蕭雅,正準備拿下第二十盤的勝利呢。
貴州,黔南自治州。天黑了,月亮方鉆出山坡,天空中疏星點點,蒼茫大地上,燈火瑩瑩。沈希淼坐在一戶農(nóng)家的石階前,默默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此時,在西藏林芝地區(qū)的密波縣,甄柳藍接到了一個電話,“喂,希淼,有什么事嗎?”
沈希淼調(diào)笑著說:“沒‘什么事’就不能打給你了?”
“呵呵,當然不是啦,那你想和我聊什么呢?”
“柳藍啊,我今天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于是,沈希淼便滔滔不絕的向電話那頭的甄柳藍闡述他的想法,甄柳藍聽完后,夸張的用手挺了一下自己的下顎,讓自己將嘴合上,電話那邊,沈希淼聽到“磕”的一聲,便問:“柳藍,你吃什么呢?那么脆?”
“呵呵,我吃驚呢。”
“怎么?你不是說過你也有著類似的想法嗎?”
“不,我不是吃驚這個,我是吃驚——你真的要回去啊?”
“怎么?怕我勾引徐陽?”
“去!別提這些不著邊的——回答我的問題。”
“是。我確實是想回去,但不是現(xiàn)在,估計還要幾個月吧。”
“那你能面對他了嗎?”
“當然可以啦。”
甄柳藍聽得出來,沈希淼在說這句話時,情緒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心如止水,太好了,看來她真的走出來啦。
“怎么不說話啊?柳藍。”
“沒……你走出來就好,那為什么不盡快回來呢?”
“我有些事要辦。”沈希淼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然后便狡黠地說道:“所以嘛,我的想法就拜托你付諸實施嘍。”
甄柳藍無奈地笑了笑,說:“也好,等我回到廣西,我通知你一下,你就發(fā)一些圖文資料到我的郵箱里,怎么樣?”
“好,這些都沒問題。但事情你可得辦好了。”
“好,拜。”
“嗯,拜。”
次日晨時,黔南自治州。沈希淼淚別了這個小山村的人與物;林芝地區(qū),密波。甄柳藍繼續(xù)著歸途之旅。
這章有點多,有4500多字,可能大家看起來覺得冗雜,小旭先給大家道個歉:對不起。以后我盡可能控制,避免再發(fā)生這樣的情況。還是那句話,大家多多批評,要是能多指出不足之處,更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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