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空氣的水分蒸發(fā)，剩下的就是愛

　　熬過了一天的早晨，又到了吃飯的時候。遲夏拿著飯盒擠壓在小小的飯?zhí)美锩妗＠蠈W校飯?zhí)美锩鏇]有裝空調。人們的體汗味和飯菜的味道在飯?zhí)妹荛]的空間里面蒸騰著。它們相互作用交匯出一種奇特的味道來。遲夏不自覺的捂住了口鼻。她站在人群中想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倒不如不吃。于是遲夏轉過頭去離開人群。

　　突然她的手被人捉住了，停止了她剩下的一切動作。

　　“唉。你要去哪里。不吃飯啦？”

　　遲夏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她有點不敢相信。最近好像去到哪里都可以看見亦凡。是以前自己沒在意他的存在嗎。還是現(xiàn)在他就真的無所不在。課間休息可以看見他，上體育課可以看見他，就連不上體育課，在自習課上往外面不自覺的瞄了一眼，還是可以看見他。遲夏甩了甩頭趕快趕走她那不怎么可能的想法。

　　遲夏訥訥的張嘴“遲些再吃吧。又不趕。這里人好多，我不喜歡。”

　　“遲些？遲些你就不吃了吧。”亦凡以一種看穿所有事情的眼光望著遲夏，然后又高冷的開口了。“你們這些女生就是喜歡這樣。別到時候得了胃病才后悔。”

　　遲夏被他講得一愣一愣的，雖然遲夏是有這種想法。反正，人嘛。少吃一頓又不會怎樣。而且似乎由小到大也沒有人在意過她有沒吃飯。或是吃得飽不飽。吃飯對于遲夏來講不過是一種生存手段。不可以一直不吃，但少吃一兩頓也沒什么。對于今天亦凡對自己講的話，遲夏有一點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下去。只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頭。望著餐廳里灰綠色中間有一些被油污渲染成褐色的斑斑點點。

　　亦凡看見遲夏的樣子。他感覺自己有一些的不好意思。不知所措的他，不知怎么的就用手又像摸小狗的頭的樣子。一下一下的摸著遲夏的頭。放緩和了語氣。

　　“走吧，我和你出去吃飯。誰說只有在學校里才有飯吃的。”

　　遲夏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這樣跟著亦凡出去吃飯了。

　　一直以來遲夏就覺得亦凡身上有一種魔力。給人溫和和安全的感覺。有他在身邊遲夏就會覺得在她那黑茫茫的宇宙當中。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這樣的星斑。不是太陽，沒有讓人炙熱的感覺。遲夏也從來沒有祈求過他的世界會出現(xiàn)太陽。那對于她來講太奢侈了。點點星光足以了。雖然這只是微弱的光線，可遲夏可以睜大眼睛去欣賞。不像太陽太耀眼了。她會睜不大眼睛的。

　　她想著這種寧靜的感覺對于她來講真是太好了。她不知道自己對亦凡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講的愛情。但即使是，她相信那也只不過是暗戀。她沒有想過要告訴亦凡自己對于他的任何感覺。她也相信亦凡對于自己的感覺大不了就是對鄰家妹妹的那種感覺。他對于遲夏來講終究還是太優(yōu)秀了。

　　對于遲夏來講自己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已經很足夠了。在她冰冷的世界里。這就是一把溫熱的火把。她沒有打算去加大火讓這把火燃燒她的整個世界。她需要就是這把火可以給予她方寸之間的溫暖。

　　遲夏慢慢的跟在亦凡的背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喂！你有沒聽我講話的？”

　　亦凡夸張額的聲音吧遲夏從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來。

　　“干……干嘛啊？”遲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因為亦凡的大叫而掉在了地上。

　　“你也知道要揉揉耳朵啊。我也想知道，你的耳朵是不是掉到了地上了。我跟你講了半天話，你怎么一句都不回答呢？在想什么東西啦？是不是早上被老師罵了還沒回魂啊。”

　　遲夏有一點佩服亦凡可以不斷氣的講完一段這么長的話。想到了自己剛才在想的話，遲夏有點兒心虛了。

　　“沒想什么。不夠睡不行啊！”遲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些。“你剛才講什么來著。看你的樣子我錯過了應該也沒什么嘛。反正也不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遲夏的眼睛沒有直視著亦凡，她的眼光以一種看向遠方的姿態(tài)眺望著。雖然她站在平地上。其實視線主要還是落在了亦凡的身上。

　　亦凡很隨意的拍了拍遲夏的頭。“誰說不重要的。重要到不得了。有兩件事一是你想吃什么，吃飯，吃粥，還是吃面？”亦凡講的時候還帶著一種舌尖上的中國的語調。遲夏也相信。如果要亦凡繼續(xù)往下講，他絕對可以講出一堆舌尖體出來。

　　“吃飯好了。”遲夏及時阻止了亦凡往央視主持人發(fā)展的潛在幾率。

　　亦凡有點不高興的呶呶嘴“那好吧，這個問題結束了。二是我們學校在這個星期六有籃球賽，你來不來看啊。

　　遲夏是知道籃球賽的，但一向不問世事的她卻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活動。“我去不了的。要去看籃球賽都是要提前買門票的。我又沒買。”遲夏講的是真話。學校的校級籃球賽一向都是要買門票的。要是不賣門票。學校的社團沒有收入估計全部都可以關門大吉了。

　　“登登登”亦凡的手里多了一張寫著籃球賽的門票。“有我在又怎么可能讓你去想門票的問題呢。可是你一定要來看哦。”亦凡把門票塞到了遲夏的手里面。

　　遲夏看著門票，不知道該講些什么好“為什么要給我門票啊？”

　　亦凡的往日專注的眼光突然轉向了一個和遲夏一樣遙遠的遠方。“有什么為什么的。給你就給你啊。”說著就快步的往前面的快餐店跑去了。遲夏望了望手里面的門票，把門票放到了錢包里面。然后捂在了袋子里面。往著亦凡跑去的方向跟著過去了。

　　籃球賽她以前是沒有去過的。但這次她想她會去的。

　　很快就到了籃球賽的日子。遲夏一早就調好了鬧鐘。生怕自己遲到了。但此時門外的門鈴響起了。遲夏通過貓眼往外看著，在凸面鏡的人影居然是亦凡。遲夏心馬上打開門。

　　“怎么了，你不是要提早去熱身嗎？”

　　“是啊，所以就來順道帶上你啊。不用你走過去。”

　　聽著亦凡這樣講，遲夏呆在了門口。腦袋上空旋轉著這樣一句話，他是來接我的。

　　“你還呆著干嘛，快點走啊。”

　　“哦哦哦。”遲夏馬上拉上自己的袋子跟著亦凡往外走。

　　沿路的風光在遲夏的眼里顯得格外的迷人。早晨的陽光讓世界瞬間光亮太多了。世界仿佛都蒙上了一面白紗，輕柔而且美麗。

　　以前這么美麗的風光遲夏都沒有留意過的。她在她的車廂里面度過她的早晨。她的伴侶往往就是一本英語書。這樣的早上，遲夏也一早習慣了。原來一直以來自己竟然錯過了這么多。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他們終于回到了學校。

　　遲夏并不知道自己這么早回來是干嘛的。畢竟籃球隊里面遲夏認識的人也就只有亦凡一個。交朋友嘛……那又不是遲夏擅長的和喜歡的。自習？太早了，學校的自習室還沒有開呢？

　　突然，亦凡對遲夏講：“走吧。我?guī)闳フJ識一下學校籃球隊里的人。”

　　好吧，閑著也是閑著。遲夏的心里這樣和自己講著。就跟著亦凡走了。

　　學校的籃球隊里都是一堆的老油條。他們難得看見他們的校草帶著女生來，難免會調侃一下的。這是遲夏之前沒有想到過的。

　　“亦帥哥，你女朋友啊。”亦凡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在一旁看著。

　　遲夏卻有一點不知道怎么講。自己和亦凡當然沒有那種關系。即使有那也是她一個人的臆想。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這就作為一個簡單的夢存在于遲夏腦海中的一個常開的抽屜里就好。當遲夏想去結束這一段關系的時候，遲夏只要自己關上自己的抽屜。不帶一點的拖拉。不會帶來半點的麻煩。當自己想細細的品嘗這一種感覺的時候，自己就打開這個抽屜。然后打開一罐罐鎖在里面的鐵罐頭。深深的呼吸一下。這種溫暖的感覺就會像關在罐頭里面的空氣一樣。又充滿了遲夏簡簡單單的世界。

　　遲夏想起自己和亦凡的關系的確很難向人們講清。無奈之下只好一直的搖頭。說著“不是。不是”

　　這樣薄弱的解釋怎么可能會滿足人們的好奇心呢。而且中國人民都是偉大的創(chuàng)作者。只要給他們一個小小的開頭和一些零星的線索。他們就有辦法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何況是這群國家未來的棟梁呢。

　　不到半個小時這個校草和他的女朋友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籃球隊。遲夏也相信今天過后這樣的消息就會傳遍了學校。畢竟今天是校級比賽。學校的各個社團都有人參加。人們可不介意多一個花邊新聞來調劑一下大家緊張的學習氛圍。

　　但遲夏可不想這么不明不白的成為風云人物。她只想簡簡單單的在學校活著。哪怕是沒有存在感。因為相較之下現(xiàn)在的存在感太高了。她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當紅心的感覺肯定不會很好的。遲夏只好把亦凡拉到一邊。

　　“你怎么不解釋啊。再這樣下去我明天就變成大紅人了。”

　　“解釋什么啊。你就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越描越黑嗎。我講了反而會有反效果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

　　亦凡很認真的講著。讓遲夏不懷疑他講的話的邏輯性有多少。也沒有想過。如果亦凡澄清會有完全不同的效果。在學校里只要亦凡講了不是的就絕對不是。特別是對于女生的事情。亦凡從來都下手快準狠的，從來不會讓人有誤會的機會的。但這次亦凡卻不想去澄清了。就這樣吧。是這樣其實也不錯啊。亦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