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各有所思
羅布的病情恢復得很快,醒來后的第三天,就能和人們說一些簡短問候的話。應秋泓見羅布已經渡過了危險期,晚上在賓館招呼眾人來到她的房間表達謝意:
“我哥哥的病,正在好轉,他的意識已經基本恢復,手和腳能夠自主移動,還可以吃一點牛奶和稀粥。醫生說他現在需要靜養,所以我們不宜天天去打攪他。我想明天回重慶,大家出來半個月了,也該回家好好休息。這次我們的西藏之行,誠如老關和老劉所講,選擇了最好的時機,到了最想去的地方,得到了比較理想的結果。我代表哥哥和益西拉姆謝謝大家!”
劉吉人見應秋泓提到自己,心里高興,話說得更加地流暢:
“應總太客氣了,羅大哥的事,本來就是大家的事,這個謝謝受之有愧,還是免了吧。這半個月的經歷,就像做夢一樣變幻莫測,既驚險又剌激!最后那一刻,羅大哥能不能醒過來,牽動著眾人的心,分明是悲喜兩重天,只待羅大哥的一念之間!羅大哥屬馬,雖然一生勞累,卻是有后福的人,花甲之夜馬蹄奮起,硬是蹬脫了無常二爺的繩索,睜開了眼睛。羅大哥出院時,我和老關的電站也該修好了,我提議在重慶找個地方,大家痛快地喝個三喜酒。一喜羅大哥身體康復;二喜水電站發電,羅大哥夢想成真;三喜羅大哥和應老總兄妹團圓。大家說好不好?”
“好呀,太好了!”眾人發出一陣叫好聲,拍響了巴巴掌。
應秋泓知道只要有劉吉人在,場面一定不會冷清,他的話不但幽默,而且句句在理。剛才劉吉人的發言,說得應秋泓心花怒放,她回想下午在醫院,羅布見到劉吉人,脫口而出就喊‘劉老幺’,羅布是自己的哥哥,跟著哥哥喊,豈不是更親切?
“劉老幺,好主意!這個三喜宴一定要辦,我還要聘請你當酒司令。但劉老幺發言時,大家記住要準備一張濕毛巾,他老人家的笑話講出來,萬一有人憋不住,千萬要用毛巾捂著嘴,免得吃進嘴里的東西噴出來,豈不獨自一人包攬了滿漢全席?”
“哈哈……哈哈……”眾人發出一陣大笑。
劉吉人沒想到,應秋泓居然也叫起了他的外號,而且還和他開起了玩笑。人逢喜事精神爽,應秋泓對他稱呼的變化,說明她已經把自己當成很隨意的朋友,劉吉人喜上眉梢地說:
“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應總叫我直呼她的名字,我一直不敢叫,并不是我怕叫,而是關系還不到位。大家想想看,弘盛公司有多少員工?當著面有幾個人敢直呼她的名字?我劉老幺算老幾,但我有自知之明。可是從今天起,我要改叫她秋泓了,因為她首先叫了我劉老幺。大家一定覺得奇怪,關仲友不是天天叫你劉老幺嘛?老關這么叫,他有這個資格,他是我幾十年的朋友,剛才秋泓這么叫,說明經過半月的相處,她已經認了我這個朋友,我們年齡差不多,這樣叫起來更親切。過去我認為她在高處我在低處,既然秋泓主動向下走一步,伸出了她的手,我就向上邁一步,握著她的手,我們站在同一個平臺上,這樣的朋友才能長久。”
劉吉人講的話,讓應秋泓深受感動,她主動伸出雙手,讓劉吉人和關仲友的手,與自己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關仲友不由得從內心發出感慨道:
“秋泓這次西藏之行,一下子改變了很多,一個人高高在上,如果時間長了,有時候真的很冷清。她能主動向當年的筑路工人伸出雙手,說明她放下了董事長的架子,人要上得去,也下得來,做到這一點真的不容易。羅布前年回重慶,住進了弘盛大廈,為什么不敢認自己的妹妹,我終于能夠理解了。”
應秋泓回重慶時,還是原班人馬,她讓丁莉華留下來陪益西拉姆幾天,查看治療的費用,再給羅布找一個能干的護理,這樣益西拉姆就輕松多了。這時丁莉華把應秋泓叫到一邊,表情有些嚴肅地說:
“應總,實話告訴你,羅布大叔的腦瘤有癌變的跡象,幸好及時進行了手術。化驗結果出來后,為了更保險,醫生已經開始給羅布大叔進行化療,如果效果好,預后會不錯,也有可能完全康復,但我現在還沒給益西拉姆講。”
“我早有心里準備,那天我讓你過問一下化驗結果,你回來沒講,我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但比我預料的情況好。益西拉姆是個堅強的女人,你可以告訴他,讓她有個心里準備。”
羅布的病情,丁莉華是讓張醫生告訴益西拉姆的。張醫生告訴她病人腦子里切下的腫瘤,有癌變的跡象,為了預防起見,還要對病人進行化療,讓家屬配合。益西拉姆雖然緊張,但想到羅布的腫瘤只是癌變初期,這次手術又很成功,做一個療程的化療,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丁莉華辦完應秋泓交待的事后,特地到醫院和羅布辭行,準備第二天返回重慶。她抱一束鮮花來到病房,羅布很興奮,讓護理把床頭搖起來,想和丁莉華擺擺龍門陣。丁莉華見狀急忙坐到羅布身邊,拉著他的手說:
“羅叔叔,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過一段時間我還會再來,董事長讓我負責您的治療,出院后就接您回重慶休養。您住院這段時間,我攝的錄像,已經刻成光盤,如果您現在想看,我馬上到賓館去取筆記本電腦。”
“丁姑娘,謝謝你!我現在不忙看,以后有的是時間。說句實話,當初你攝像時,我還以為你要為秋泓留點我的音像作紀念,沒想到我硬是挺過來了,你的喜酒我是喝定了。”
“羅叔叔,當初我是故意逗你樂,好讓你輕輕松松進手術室。其實我結婚都一年多了,還是董事長當的證婚人,你想喝我的喜酒,等我下次結婚再喝也不遲。”
“原來丁姑娘給老頭子開玩笑,你千萬別為了我想喝喜酒,就再結一次婚,我還是等你生兒子時喝滿月酒吧。”
“羅叔叔,你的觀念也太落后了,人一輩子吊在一顆樹上,多沒意思。現在的女孩子想法不同了,頭嫁二嫁是學嫁,三嫁四嫁才是正嫁;還有靚女十八嫁,一張臉蛋打天下。哈哈……”
“丁姑娘,你真會逗老頭子的樂,難怪秋泓派了你這個開心果來。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秋泓為什么還沒有結婚?”
“羅叔叔,是誰告訴你董事長還沒有結婚?”
“當然是益西拉姆,秋泓回重慶前,我就想問她,她示意我少說話,我只好不問,但憋在心里悶得慌。”
“羅叔叔,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董事長那天到底給你說了什么?能讓你從昏迷中醒過來?這也太神奇了……”
“秋泓講的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個無底的黑洞中飛旋,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不知什么時候,我的耳邊仿佛傳來一種天籟之音,那聲音既親切又陌生,既熟悉又久遠……我想睜開眼睛看,總也睜不開,睜呀睜……突然黑洞消失了,我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羅叔叔,你病還沒好,就開始關心起我們董事長,果然是兄妹情深。我們董事長的個人問題,是弘盛公司最大的秘密,我也說不清楚,也不敢過多地打聽,只知道她離婚后就沒有再結婚。”
“難道秋泓的身邊,就沒有一個愛她的男人?丁姑娘,你是秋泓最信任的人,應該關心一下她的個人問題。”
“羅叔叔,董事長這么優秀,怎么會沒有男人愛她?關鍵是董事長自己不著急,我們怎么敢胡亂開口。其實在董事長身邊,就有一位愛他的男士。”
“丁姑娘,你快給我講講這個人的情況。”
“愛董事長的人,就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周培年,他今年五十五歲,愛人三年前因車禍去世,一直沒有再找女朋友。周總在工作上對董事長忠心耿耿,這幾年為公司的發展嘔心瀝血,立下汗馬功勞。周總在生活上也處處關心董事長,每次出差回來,總忘不了為董事長帶回一些禮物。可是對這一切,董事長最多莞爾一笑,說聲謝謝,事后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我都快要急死了。羅叔叔,你出院后,一定要勸勸董事長,你的話她準聽,我有個預感,如果羅叔叔愿意當這個紅娘,我們周總經理就有希望。”
丁莉華和羅布談話的時候,益西拉姆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丁莉華走后,益西拉姆心中想:“羅布聽我講秋泓離婚后,至今都沒有結婚,心中就著了急,剛能講幾句話,就迫不急待地向丁姑娘打聽她的情況,說明秋泓在他心中,仍然占據著重要的位置。這一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呀,分離了幾十年,還能如此的相互關懷,這也是人世間少有的真情。”想到這里益西拉姆對羅布發表了她的見解。
“羅布,秋泓為什么離婚后,二十多年都沒有結婚,這其中大有隱情,丁姑娘沒有講,說明她也不知道。你聽說秋泓至今未婚,就急于想給自己找個妹夫,好像她嫁不出去似的,你呀,這是隔靴搔癢,還沒找到問題的癥結。”
“我當然應該著急?我是她哥哥,一個女人事業再成功,如果失去了家庭的溫暖,也不能算是完美的人生。”
“等你出了院,找個機會給秋泓好好地談一談,弄清楚她這么多年不愿結婚的真正原因。一個人心中有痛苦,如果長期找不到傾述的對象,憋在心中時間久了,就容易自我封閉。秋泓把你當成親哥哥,我相信她心中有苦,一定會向你傾述,當你明白她不愿再婚的真正原因時,你才能因勢利導,找出對癥下藥的良方,你想當大舅子,只有這樣辦才有希望。嘻嘻……”
羅布沒想到益西拉姆對秋泓的個人問題,有如此精僻地見解,自己也心悅誠服地說:
“看你得意的樣子,好像你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什么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到底是女人的心思細,才能把問題想得這么周到。要是周總經理真的適合秋泓,這個紅娘我當定了。”
益西拉姆見羅布信心十足,不由暗暗思索起來:“秋泓姐姐青春期已過,從女人的生理角度考慮,**的需求已經淡漠。俗話說‘少是夫妻老是伴’,如果秋泓考慮再婚,也只能把丈夫作為老年生話的伴侶。但是羅布出院后,秋泓肯定要接他回自己的家中居住,這對分離了幾十年的兄妹,重新團聚后,雙方不知有多少心里話要向對方傾訴,在相互訴說的過程中,昔日心中的那份感情,一定會更加的彌足珍貴,我夾在當中一定感到別扭。這個時候羅布再勸秋泓另找心上人,她心中封閉多年的情感,剛好找到最合適的寄托者,她還會聽羅布的勸告嗎?丁莉華講的話看是搞笑,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羅布在我這顆樹上吊了三十多年,這其中受了多少苦只有我知道。秋泓想讓我和羅布長期住在重慶,好照顧我們晚年的生活,這是當年羅布對秋泓一家付出的愛心應得的回報。但是我不能留在重慶,我要回到托卡,那里有羅布哥哥為我建的家,那里有我的兒子和孫子,那里學校的孩子們正等著我上課……如果我想念羅布哥哥,每年的寒暑假我可以回重慶看望他。但是羅布能讓我走嗎?他的后半輩子,能不吊在我這顆樹上嗎?從我和羅布幾十年的相處中,我感覺很難。但愿秋泓賦予他全新的生活方式,能夠改變這一切……我愛羅布哥哥,他晚年生活有了新的歸宿,我心中有多高興啊!雖然這種高興也隱藏著一絲絲的酸楚,但我益西拉姆有這個胸懷。阿媽曾經給我講過,阿爸年青時在外面跑馬幫,一年到頭難得回幾次家,碰到合適的女人,做一夜露水夫妻是常有的事。但阿媽對此并不計較,她自己也有過紅杏出墻的經歷,當時的山里人沒把婚外情當一回事。我當初許過愿,如果羅布哥哥有朝一日想回重慶,我是不會阻攔他的。但我留在西藏,會永遠想念羅布哥哥……如果羅布哥哥和秋泓姐姐這對昔日的有情人,能夠再續前緣,我應該感到欣慰……”
益西拉姆的想法,羅布并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卻和益西拉姆大相徑庭:“我這次生病,全靠秋泓頂力相助,我能再次逃出死神魔掌,秋泓功不可沒。她身居董事長高位,還沒有忘記我這個過去的哥哥,居然約了我以前的朋友,親赴千里之外追尋我的蹤跡,可見她對我的一片赤誠之心,我真不知如何報答?更沒想到她目前孑然一身,女兒又遠在美國,縱有萬貫家產,一個人孤獨的生活總不是滋味。我出了醫院,首先要辦的事,就是想法會見周總經理,了解一下他的人品,如果我覺得可以,再給秋泓做工作不遲。這樣我會在重慶耽擱很長的時間,不知益西拉姆會不會有其它的想法?益西拉姆和我生活多年,她這人恩怨分明,明白了我的心思后,一定會支持我的。這兩天益西拉姆在我面前,一個勁地跨秋泓這也好那也好,我聽了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但表面上我裝做若無其事,畢竟她也是女人,我還得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丁莉華離開醫院半個月后,又回到醫院,見羅布已經能下床,在益西拉姆的攙扶下慢慢地行走,高興地對羅布說:
“羅叔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這次來成都,除了看望您外,還要帶羅珠到重慶,去參加歌舞團招收學員的面試。”
羅珠聽說后高興得蹦了起來,羅布雖然心理高興,但覺得羅珠沒經過正規的培訓,考歌舞團肯定有一定的難度。
“羅珠,你不要高興得太早,秋泓姑姑只是通過關系,給了你考試的機會,能不能考上,全靠你自己的臨場表現。考試的時候你要放松心態,盡量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考不考得上都沒有關系。”
“羅叔叔,這事我打聽過了,歌舞團想招幾個年青人,搞個《天籟之音》女聲組合唱,聽說羅珠來自西藏,嗓子又好,就急于叫她去面試。董事長已經講了,只要羅珠自身條件好,如果暫時達不到歌舞團的要求,她愿意出資找聲樂老師,對羅珠進行專業指導,一定要讓小羅珠實現她當歌星的愿望。”
益西拉姆見羅珠盼來了登臺唱歌的機會,心里萬分激動地說:
“羅珠,你阿媽像你這樣大的時候,也喜歡唱歌,卻不知道唱歌還能唱出名堂,成為眾人仰望的名星。認識你阿爸后,我喜歡上了讀書寫字,從廣州回來后,又立志想當教師,通過不懈的努力,我終于實現了自己的愿望。你現在的學習條件,和阿媽比起來,真有天壤之別,阿媽羨慕你呀!孩子,你有這么好的阿爸支持,又有這么好的姑姑做后盾,你要努力呀,阿媽盼望你的歌聲響遍全中國。”
丁莉華和羅珠走后第三天晚上,應秋泓從重慶來電話,報告了羅珠報考歌舞團的喜訊:
“嫂嫂,羅珠在歌舞團的考試中表現很好,一點都不怯場,繼承了你的大膽和潑辣,她那風味獨特的嗓音,征服了在場所有的評委。遺憾的是她沒經過專業培訓,發音和節奏還有很多的問題,但所有評委都認為羅珠已具備了名星的潛質,只要有伯樂認真指導,她的前程無可限量。歌舞團已經與羅珠達成協議,正式招收羅珠為歌舞團學員,我愿意為她支付前期培訓的費用。”
“秋泓姐姐,聽了你的喜訊我好感動,又要你破費……”
“嫂嫂,羅布是我哥哥,羅珠是我侄女,我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怎么能說是破費?你不知道呀,上次在車上,我聽見你的歌聲,就激動得不得了,心想你沒能成為歌唱家太可惜了。沒想到你女兒唱得和你一樣出色,今天在考試現場,聽著羅珠的演唱,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真為哥哥和嫂嫂有這樣優秀的女兒感到高興啊!”
放下電話,益西拉姆來到病床前,懷著感激的心情對羅布說:
“羅布,你的女兒太爭氣了,她當歌唱家的理想起航了,這一切多虧了秋泓,我們不能辜負秋泓的一片心意喲……”
羅珠考上歌舞團的第二天下午,羅西和劉吉人又出現在羅布的病房,這一次他倆到成都,是采購水電站所需要的設備和配件,當聽說羅珠考上了歌舞團,劉吉人眉飛色舞地說
“羅大哥,你渡過鬼門關后,好消息就不斷,我原來想等你出院后,給你辦個‘三喜宴’,現在應該更名為‘四喜宴’了!我說嘛,好事要成雙,這差一喜到哪去找?這不,羅珠的喜事就到了。”
“劉老幺,見到你真高興,剛進西藏時,你連個頭都沒長夠,沒想到轉瞬之間,就變成了老頑童。真是歲月不饒人呀!你們修的電站進度怎么樣了?”
“我正要給你說這件事,我們在托卡修電站,當地的老百姓歡呼雀躍,把我們當成貴賓,主動要求義務幫工,熱情高漲得很。目前電站的設計已經完成,我們在托卡測水的流量時是夏季,不知冬季的水量有多大,羅西在家里,找到你過去留下的資料,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我們的設計和你當初的設想大體相當,準備安裝兩臺30千瓦水輪機組。秋泓交待過,安裝兩臺機組,更便于維修,一年四季發電都不會受到影響。”
“安裝兩臺機組當然好,不但可以輪換使用,必要時也可以兩臺一起使用,但要多花不少的錢。”
“這種小水輪機組,價格又不貴,以秋泓現在的實力,這點錢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們這次出來,帶齊了所有的采購清單,我估計有兩部汽車就能夠裝運回去。”
“劉老幺,你們在臺階上修壩時,千萬要注意質量,西藏的氣候變化無常,雖然是小水壩,發生事故也是相當麻煩的。”
“羅大哥,你放心,這個小水壩由我親自監工,質量保證沒有問題!就兩米多高的小水壩,幾千立方米的庫容量,再安裝兩根三十多米長的跌水管道,這點活我都做不好,我劉老幺就枉自在西藏修了六年馬路。”
“跌水管用的是什么材料?”
“用的是厚壁不銹鋼管,接頭處用發蘭盤連接,這樣拆裝方便,跌水管的中部,還有鋼架支撐,絕對安全可靠。”
“劉老幺,謝謝你和關仲友頂力相助,托卡的老百姓,一定會記住你們的恩情。還有一件事,請你轉告老關,在你們建水壩地址上方三四百米遠的地方,有一處地熱泉水,水量雖然不大,但溫度很高,把那里的熱水用管道引到水壩的跌水管附近,托卡雖然處在河谷地帶,冬天最冷的時候,也有零下好幾度,有了這條管道,就不怕冬天水壩被冰凍住,沒有水發電了。”
“你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我回去后一定轉告老關照辦。你千萬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的秋泓妹妹,她不出‘子彈’,我們怎么上前線?哈哈……”
在羅布和劉老幺談電站的時候,益西拉姆把兒子羅西叫到一旁叮囑道:
“兒子呀,你爸快出院了,他這病沒有一年半載是不能回托卡的,你秋泓姑姑要接他到重慶養病,我送你阿爸到重慶后,等他生活習慣了,托卡小學的新學年也到來了,我就要回學校給學生們上課。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和加西卓瑪不但要照顧好關叔和劉叔的生活,也要照顧好羅桑,今后這個家全靠你和加西卓瑪了。”
“阿媽,你放心,我是男人,已過了而立之年,這個家庭的擔子從現在起由我正式接管,您就看兒子的行動吧。”
“好兒子,有你這句話阿媽就放心了,我相信你和你阿爸一樣,都是真正有志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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