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烏赤·那哈拉
莫斯科在眼前顯得如此巨大,它不再是地圖上那個抽象的小黑點和一排字母,自從西方叛亂,勾起了大汗多年前的占領(lǐng)欲望——未死的欲望一旦覺醒,便是無法停止的追求,即使付出多大的代價——大汗便又一次西征了。
想一想前幾天在欽察草原的大**,我整個人即便縮在自己的裘皮里,依然感到不寒而栗。
札牙黑河水寒冷刺骨,就那么寒冷了十五年,從蒙古征服這里之后就再沒暖過。
當部隊駐扎安頓之后,我回到寨中換了一套衣服,覺得寒冷應(yīng)該遠離我了。
遠遠瞥見,在一個低矮的山頭上,速不臺將軍好像在注視著什么。
我走出去,默默站在速不臺將軍旁邊。
速不臺將軍此時已年過花甲,看著將軍滿頭白發(fā),卻依然健壯的身軀,我在想,我是否可以成為這樣的一員上將,我需要讓所有人都懼怕我,只要我能夠殺人不眨眼,只要我可以帶出一班強兵,只要我可以勇猛無敵……
“哲別……”
我聽見速不臺將軍的聲音,低聲卻有力。
“哲別將軍……”
那最后兩個字打消了我的疑惑,我以為他在叫他的部下,一個和曾經(jīng)那個勇猛將軍同名的勇猛者。
速不臺將軍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他后面,我覺得我也沒有什么站在那里的必要了,畢竟人家在懷念故去的人,我一個后輩還是離開的好。
在我下山時,我一遍遍想速不臺將軍不停念叨的“哲別將軍……”
尤根·菲斯倫
法蘭克的皇宮雖沒有羅馬帝國全盛時他們宮殿的雄偉壯觀,卻也十分闊氣明朗。
我靠著溫暖的毯子,聽見隔壁父皇的聲音十分震怒,教皇的批評讓他十分氣憤,卻也十分驚恐。
“你認為天主教會與我們反目會有多么嚴重的結(jié)果?我們才是掌握軍隊的人!他們接受了我們的施舍,難道不知道連狗都曉得的道理:尊重你的主人么!”“陛下,您要知道教會掌握著蠱惑人心的信仰啊!信仰是人們最忠誠的主人,教會可以對您如此無禮,就是因為他真真正正把法蘭克的人心都收入麾下了,貿(mào)然進攻只能是弊大于利……”
如果教會讓那些“乞丐”打來,也許我現(xiàn)在的高貴生活就徹底失去了?也許我會被憤怒的人們砍成肉泥,棄尸荒野,被人踐踏,被狗撕咬……
我驚恐地抱緊了被子,聽到有人進來了。
“殿下,您該喝藥了。”
我鉆出被窩,眼神剛好撞上那眉清目秀的婢女。我接過碗一飲而盡,那種苦中帶甜的味道,喝多了真讓人想吐。
我看那婢女畢恭畢敬的樣子,真搞笑,好像我會馬上吃了她一樣,我忍不住想嚇唬嚇唬她:“你給我的東西是御醫(yī)下的藥方嗎?”
我看見那個婢女突然臉色一變,全身震動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反應(yīng)也太大了吧?至于嗎!
我笑出了聲,故意坐直身體瞪著不知所措的她,她逆著我的目光,剛看見我藍色的眼珠就嚇得快要哭出來一樣。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故意大喊一聲。看見她腿軟了。
她居然哭出來了!
她哭著,大叫:“殿下殿下饒命!我知道是誰干的!我?guī)闳ヒ娝 ?/p>
我石化般僵在那里。
藥,真的不是御醫(yī)下的藥!
我頓時感覺胃里一陣排山倒海,看見面前蹲著的婢女,憤怒之下我一腳踹在她頭上,她慘叫一聲鋪在一邊,倒在地上,棕色的袍子散在地上,白色的袖口沾上了地面的灰塵,整個頭發(fā)亂成一團。
“誰!”我跳下床。“誰!”我朝她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告訴我是誰!”我看見她驚恐地轉(zhuǎn)過臉,又沖著她另一半臉狠狠扇了一個耳光。“是不是王后!”我抓起她的頭發(fā),不顧她越來越響的尖叫。
我只聽到“嗞啦”一聲,她的頭發(fā)居然連著頭皮一起被我拽了下來!
我隱隱看見頭皮下深處的血液,我沒想到我居然這么用力!
可是我面前的婢女卻毫不作聲,仿佛已經(jīng)死去。
他還保持著后仰的坐姿,一如我剛剛拽住她的姿勢,只是眼神凝固在了那里,整個人扭曲著,卻不倒下去。
巴比羅斯·斯洛塔
“陛下。”
我看著阿羅斯低下的頭顱,示意他站起。已入深秋的君士坦丁堡,卻依然炎熱無比。我們即使披著名貴的中國絲綢,但也要相距很遠才能保證身體的舒適。
“蒙古拿下莫斯科了。”阿羅斯仍然是細聲細語。
“可怕啊。”我感嘆,蒙古人幾個月內(nèi)就把波斯收入囊中,氣勢洶洶壓向突厥人,這個時候,突然又向北進發(fā),平定了欽察草原的叛亂后,把銅柱般堅固的莫斯科城墻硬生生鑿出了一個致命的缺口。如果他們繼續(xù)推進,就要把我們東羅馬整個包住了。
“陛下,時至今日,若要想讓東羅馬仍能存于世間,只有俯首稱臣一條路了么?”“我雖不想,但也無法。”蒙古鐵騎太過囂張,一旦殺來,我們連逃命都沒地方逃。
“如果在下說有一個拯救東羅馬于水火的秘密武器,但是獲取它要費盡周折,陛下可愿一試?”阿羅斯突然壓低了聲音,不再細聲細語,而是鏗鏘有力地砸下這幾個字。我不禁被他的轉(zhuǎn)變嚇了一跳,又趕緊整理思緒想了想他說了什么,我恢復(fù)理智后,又開始在心里打鼓,作為三朝元老,阿羅斯絕對知道這個國家最底層的秘密,但是之前任何一個秘密揭開之前,我都至多至少有所耳聞,有所暗示,可是這個“秘密武器”,我從未聽任何人討論過。
“什么?”
“……陛下隨我來。”
吉烏赤·那哈拉
“吉烏赤將軍!”有人叫我。
“速不臺將軍遭了伏擊!”速不臺手下的與哲別同名的隨從滿身傷地跑來,大聲叫喊,在大軍后方的我立刻站起來,下達命令,讓所有人準備前進,護送速不臺將軍撤退,哲別則被一箭射穿了頭顱,倒在地上。
我管不了他了,操起彎刀在馬背上表演著身先士卒。
那次戰(zhàn)役,我巧妙地躲在我的兵后面,任憑他們死成一片,我獨自在一邊保持這全身的干凈純潔。速不臺將軍很久才撤回來,我趕忙在他后面善后。老將軍還是值得讓我付出生命的,我這么想。
最后當我們連滾帶爬般回到營帳,終于看到那些人不再追趕,我便開始給速不臺將軍脫靴安頓。可速不臺將軍只是呆呆地看著我,直到我感到一種難以躲避的壓力,即將忍受不住時,速不臺將軍將他的眉毛終于軟軟地放了下來,嘆了口氣,以一種哀嘆的嗓音,不知道是說給我聽還是在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在質(zhì)問還是在自問:“難道我真的老了?”
尤根·菲斯倫
我嚇壞了,我發(fā)現(xiàn)我是能動的,面前的這個怪物卻早于我瘋狂地運動起來。
這個巨大的蜘蛛從那個破掉的洞里先是探出了一只黑糊糊的眼睛,突然從婢女的嘴里沖出了一只腿,我呆在那里時他立刻沖出那張皮,甩掉身上的血液,朝我爬來。
我躲在墻角,感到自己已經(jīng)窒息,好像溺水一般被恐懼河流狠狠埋在河底不得動彈。
也就是那一刻,王后的隨從在門外突然要我去王后宮里。
然后那只蜘蛛表演了縮骨和穿皮,陰鷙著背起我,全身癱軟的我。
她一聲不響,就在那里用她看似嬌弱的臂膀背起來一身病氣的我。
我不敢出聲,她也完全不管我是否已經(jīng)被嚇死,就是那么忠心耿耿地背著我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
等我終于從麻木的神經(jīng)中回過頭,我立刻感覺到更加緊迫的危機:王后叫我,怎么會是什么好事!
我的一身病就是在王后填補了我離奇逝去的母親的后位后染上的,御醫(yī)也無法診斷,只說是有肺癆的癥狀,卻沒有病灶,就連從東方請來的神醫(yī)也無法診斷。天主教會說是上帝的譴責(zé),要我父親與那個妖女斷絕關(guān)系,還聲稱終有一天我會斷送了法蘭克,那天我的病才會好。
妖女就是撒旦,我就是撒旦的養(yǎng)子!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本來我對她的感覺是同病相憐的,可是每一次我想要和她哪怕只是想談一談,她都會不給我任何情面地拒絕,甚至直接訓(xùn)斥,說我不安分,**!直到前幾天,她卻突然一反常態(tài),不但關(guān)心上我的課程,還不止一次地教導(dǎo)我,它讓仆人給我上飲料,居然連喝幾天后,我病的更加嚴重!在朦朦朧朧間,我聽見她和別人談?wù)撌裁次业男呐K,什么法蘭克之心……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是要我的心臟來討好教會么?!法蘭克之心如果不是父王就是我的心!我立刻清醒過來,想要弄清楚,誰知道她的反應(yīng)那么機敏,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我醒來了,我甚至懷疑她會侵入我的身體,知道我處在什么狀況。
巴比羅斯·斯洛塔
阿羅斯帶我來到宮殿的地下,我曾經(jīng)在這里,在仆人的陪伴下玩了個底朝天,沒想到阿羅斯突然從頭頂搬下一塊木板,放在地上,在這塊木板上滴了兩滴水銀,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整塊木頭都變臭了,散發(fā)出來的腐爛液體溶蝕地面,阿羅斯用隨身的拐杖扒拉開腐蝕層,一塊鐵質(zhì)大門赫然出現(xiàn)。
這個開頭希望大家能看懂……(-__-)b因為我從小就被人說過寫的東西看不懂,所以真心希望能比小時候能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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