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抺月光斜掃,涼風徐徐,另人愜意的瞇起眼,忍不住昏昏欲睡。
窗前坐著一個身著淡綠色裙衫的少女,她歪著頭,手臂撐著下巴,似乎睡著了,可那衣袖卻滑至肘部,春光漏泄,那半截凝脂般的玉肌不由惹人想入非非。
這時,鏤空松木門被輕輕推開,兩個拿著流錦墨梅傘,梳著丫鬟鬢的窈窕身影逐漸清晰。一著天藍色裙衫的少女小聲道:"小姐睡著了,我們小聲些,免得把小姐吵醒。"那穿紫色裙子的少女低聲沉穩道:"嗯。你去拿件披風,要是小姐受涼,不知又會纏綿病榻多少天。"說著,輕輕關上了窗戶。天藍裙衫少女點了點頭,拿起雪白的披風,輕輕蓋在她身上。兩個丫鬟小心翼翼,卻依舊把她吵醒了。
蔣月漠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一眼便瞧見瑯藍和黛紫懊惱的神情,不由一聲輕笑,隨手摘下披風,柔和道:"瑯藍,黛紫,你們今天怎么這么晚回來,也不給我說一聲,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小姐了。"她半真半假道,聽不出不悅,也聽不出任何開玩笑的語氣。瑯藍委屈道:"還不是宛妃的人,才害我和黛紫繞了好長一斷路呢!"蔣月漠撲哧一笑:"笨藍藍,你忘了嗎,竹林那邊?"這下,瑯藍和黛紫齊齊一愣,異口同聲:"哎!!不是沒修好嗎!"蔣月漠揉了揉笑出來的眼淚,對瑯藍和黛紫這對活寶哭笑不得。不要以為瑯藍天真就真的是,那是缺心眼!不要以為黛紫的沉黙寡言就真的是,那是悶騷!
第二天,蔣月漠精神極好,去了皇后那請安,卻被鶯鶯燕燕的黑眼圈嚇了一跳,多濃的脂粉都掩蓋不了眾多佳麗的疲憊。
請過安,妃嬪們三三兩兩散開,著粉色裙衫的景美人婷婷裊裊走來,端的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景美人熱絡的拉著蔣月漠的手,神秘兮兮的湊在她耳邊,道:"蔣姐姐,昨天皇后院子里你猜怎么了,皇后竟然喝醉了,吐了皇上一身,你是沒看見,皇上那臉都快成煤炭了!不枉我半夜不睡覺。不過蔣姐姐你昨晚怎么不去啊?"蔣月漠憋著笑,努力維持好形象:"昨晚被風吹了會兒,受了些風寒,所以睡的有些早。好可惜啊,那么有趣兒的鬧劇居然沒能看到?"蔣月漠與景嘉怡邊走邊聊,卻在快出鳳棲宮的時候被皇后身邊的一名叫桂花的大嬤嬤攔下。桂嬤嬤福了福身,向蔣月漠和景嘉怡道過吉祥,便板著臉,冷冰冰的道:"皇后有請,請蔣美人跟老奴走一趟,希望景美人莫要阻攔。"景嘉怡柳眉倒豎,正備嘲諷兩句,蔣月漠拍了拍景嘉怡的手,附在景嘉怡耳旁,道:"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宮,我等會兒去找你。"景美人傲嬌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待景嘉怡出了鳳棲宮宮門,蔣月漠對黛紫使了個眼色,黛紫心領神會,趕忙上前一步,互相熱絡了幾句,便偷偷塞給桂嬤嬤一個金鐲子。桂嬤嬤掂了掂,狀似猶豫道:"這可不好說?"黛紫心中了然,不屑的又塞進桂嬤嬤一個玉佩,桂嬤嬤這才滿意的開了口:"皇后最近拾得支木簪子,想送給別的妃嬪?"
蔣月漠就在一邊,經有心人一提點,大至知曉了皇后此次叫她去的意思。她向黛紫撇了下眉,意識耽誤了不少時間。黛紫微微一笑,道:"請嬤嬤帶路。"
三人左拐右拐,期間桂花瞅了幾眼蔣月漠的臉色,撘了幾次話,都被蔣月漠主仆兩人不咸不淡的回絕掉了。一翻試探下,桂嬤嬤認定了這是個不好相處的主,終于放下心,領蔣月漠到了鳳棲宮主臥。
皇后撇了眼桂嬤嬤,用眼神交流,桂嬤嬤給了皇后一個放心的眼神,而皇后也終于放了心。期間蔣月漠一直在心里無聲冷笑。
皇后貌似和藹道:"妹妹啊,本官也有許些天沒見你了,今個咱們就好好聚一聚。"蔣月漠受寵若驚,趕忙諂媚道:"妾身兒,言語間流露出種非常明顯的意思,"你說本宮應該陷害誰。"
蔣月漠卻品了好幾杯茶,四兩撥千斤,可勁兒裝傻。最后,皇后冷著臉,匆匆與蔣月漠結束了這場不怎么愉快的交談。
以"請"的名義。
事后,蔣月漠主仆又直奔景嘉怡的朝露殿,哪想,皇上今兒個竟翻了景嘉怡的牌子,剛到殿門口,主仆兩人就被一聲聲嬌喘熏得面紅耳赤。
晚上滅燈時,蔣月漠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著己經累了一天的丫鬟,便實在不忍心吵醒瑯藍和黛紫,于是披了件上衣,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蔣月漠漫步在宮中后面的一片梅林,一片片銀白色月光紛紛揚揚,毫不吝嗇的給艷麗的梅花鍍上層柔美,使其看起來夢幻般不可思議,好像一觸就碎。
蔣月漠駐立在一棵梅樹下,微風吹過,無數片紅艷的花瓣盤旋在空中,給人震撼的視覺感官。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掌心蜿蜒的掌線也似一朵絢麗的梅花。待到天亮,瑯藍和黛紫早早的起了,可是到五更蔣月漠也沒有起來,眼見快到請安的時候了,兩個丫鬟心急了,敲了好幾下門,也沒見蔣月漠出來,于是,黛紫和瑯藍干脆推開門,沖了進來。
許是因昨晚吹太久的寒風,蔣月漠昏睡了好幾天,虧得瑯藍與黛紫的忠心伺候,蔣月漠的病情才有了起色。聽瑯藍說,她們沖進去的時候,將月漠臉上一抹紅幾乎另人驚心。想起那場來勢洶洶的風寒,黛紫和瑯玉都忍不住心悸。好險啊,就差一點?
不過,也托了皇后特批了待病好了再來請安,于是,盡很長時間,蔣月漠都是正午才起床,過了好些天的舒心日子。
歷日,蔣月漠悠閑地躺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書,似是深思。黛紫出去找了好些干凈的雪水,說是要要做什么雪水梅香茶葉餅,竟意外成功的做了出來。而瑯藍正在尚衣房為蔣月漠定做新衣,每每看見那幾件半新不舊的衣裳,瑯藍便忍不住捶胸痛哭。
正午,景嘉怡來向她叨嘮了好一會兒,雖然裝的很像,并不時附和幾句,但?小姐跟本就神游太空了好嗎!可是?景美人貌似沒有發現??
黛紫:"??"
瑯藍:"??"
蔣月漠所擁有的清淡日子一天天過去,時光飛快,一晃即是千年。
新年到了,蔣月漠在過完宮中的年宴,女扮男裝,與黛紫和瑯藍同流合污,出賣色相,偷偷溜出了皇宮。瑯藍是老百姓出身,自是知道京城哪最熱鬧,而又和她主子蔣月漠一路貨色,都是名副其實的"吃"貨。而黛紫則想去廟里燒柱香,求一簽,然后逛熱鬧的花燈市。所以,黛紫與瑯藍和蔣月漠自是玩不到一塊,于是三人約在靜湖碰面。
蔣月漠與瑯藍路過的小吃幾乎跟糟搶劫差不多。街邊有賣花燈的,瑯藍瞧見個兔子花燈,心中也是喜歡這個花燈,高聲道:"老板,這兔兒花燈怎么賣?"
老板應聲,額頭上幾縷白絲飄動:"一百文銅錢。"瑯藍喜滋滋的掏了荷包,正數好一百文,那兔子花燈卻被一個節骨分明的大手一把奪過,瑯藍皺著眉看去,那個面若寒冰的人冷冷道:"我要買,出十倍。"瑯藍怒了,嬌喝:"你這個人好生無禮!分明是我先看上的!"那人不理,扔了錢就走。瑯藍正備追上,卻被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月漠攔下:"等等,瑯藍,你不覺得他是故意的嗎?"瑯藍氣憤道:"可是,我的花燈?"
蔣月漠淡道:"笨藍藍,讓那老板再做一個嗎!"瑯藍委屈道:"那家花燈鋪從不做兩個同樣的花燈,不論誰都不破例。"
蔣月漠默默掏出了荷包,默默買了根冰糖葫蘆,默默塞進了瑯藍嘴里,然后憂傷的捧著小心肝默默向著靜湖而來。瑯藍連冰糖葫蘆都顧不上吃,瞪目結舌。哎哎?是她受了打擊好嗎?!怎么小姐似乎比她還受打擊呢?瑯藍捧著疑問,追上己走遠的蔣月漠。
主仆兩人邊走邊欣賞夜景,瑯藍望著湖面上的花燈,心痛得連糖葫蘆都堵不上她的碎碎念。待瑯藍第十七次表示自己的無限后悔時,蔣月漠揮了揮手示意閉嘴。
這時,黛紫拿著盞兔兒花燈,一頭霧水的向瑯藍和蔣月漠走來。瑯藍高興的喊著黛紫姐姐,連連親了黛紫好幾口,就跑去靜湖放花燈了。
蔣月漠撞了下黛紫的胳膊,問:"你從哪弄的?"黛紫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剛才上完香,就愣了下,手里就有了這個花燈。"蔣月漠:"?那你怎么不扔了?"黛紫誠實的說:"不花錢?"蔣月漠長嘆一聲,無奈的笑了笑,就去找瑯藍。瑯藍寫了一行字,把紙認認真真的疊好,放進了花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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