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所言便是這了。”逐聲語道。
“看似尋常,卻又不尋常。只是這石門不知怎般才能打開。”隨夢倒是犯起難來。
“讓我瞧瞧!”妖嬈卻似沒受過傷般,揮舞著小竹杖,在門地四周翩翩起舞,最終亦未發現什么玄機。復回隨夢肩上,倚杖歇息。
天溪之聲,緩緩入耳。微光淡淡,縈繞不去。
“難不成非得靠蠻力了?”隨夢心下無解,索性言道。
“怕是不成,一是怕蠻力根本無用,二是怕就算蠻力破得了石門,一旦洞穴坍塌,你我可就要葬身于此了。”逐聲阻止道。
“那賢弟可有辦法?”
“這?”逐聲要是有辦法,首度來此,就不用無功而返了。
二人相視一笑。
“休息,休息。”妖嬈見二人皆無辦法可行,站起身來,在隨夢肩上,大聲喊道。
“休息就免了,倒是妖嬈你可有什么好辦法沒?”逐聲見妖嬈調皮,想來倒將她的智慧給忽略掉了。
“啊?”妖嬈竟羞紅著雙靨,頷首吞吞吐吐起來。一直以來,在她的心中,能夠保護隨夢便足夠了,至于想什么辦法,卻從未思考過,被逐聲一問,倒有些手無足措,不知所言。
“別為難妖嬈啦。”隨夢看著妖嬈嬌羞的樣子,不免心疼起來。
妖嬈聽聞隨夢一言,心下更是羞愧,心思定要尋出個法子來不可,雙翅輕舞,離開隨夢,在石門上下,左看看,右瞧瞧,還不時地用小竹杖敲擊幾下。隨夢和逐聲頭一次見她如此認真,不免哈哈笑起來。
妖嬈聞聽二人大笑,一回頭,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復又探尋起來。
不知何時,妖嬈竟懸浮在半空不動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石門中央的缺環。口中喃喃道。
“似曾相識,恩,應在哪見過的。”
又過了一會,隨夢和逐聲忽然聽到,妖嬈手舞足蹈地喊著“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什么了?”逐聲好奇地問道。
“不告訴你!”妖嬈卻做了個鬼臉,賣起關子來。
妖嬈飛到隨夢面前,笑嘻嘻道。
“小夢夢,把你的環佩借我用下?”
“環佩?”隨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個不孝子弟!”妖嬈竟揮起小竹杖在隨夢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啊!”隨夢摸著頭,哎呦了一聲。未等他反應過來,妖嬈已接著言道。
“就是你師父臨終時,留給你的環佩啊。”
“哦。”隨夢聞聽,這才想起來師傅臨終交付于他的那塊通體赤色的環佩。
“借你便是,只不許再打我,否則我可不客氣了。”隨夢取出環佩,交給妖嬈。
“我是替你師傅打得你,嘿嘿。”妖嬈倒是不依不饒道。
妖嬈拿著環佩,興高采烈地飛走了,只見其來到石門前,端視環佩與石門上的缺環,良久后,竟把環佩一下子按到缺環上。
隨夢、逐聲被妖嬈驚異地舉動所嚇倒,不禁驚愕起來,定睛觀看眼前發生的一切。
“嘩嘩嘩”伴隨著聲響,石門下方石灰飛濺,四散開來,妖嬈連忙飛開,三人捂住口鼻,等待飛塵散盡后的景象。
“這石門倒似封存后頭一遭打開般。”見塵灰漸少,逐聲對隨夢言道。
“是啊,真不知會是怎般光景。”隨夢亦是滿心憧憬。
未等二人言罷,妖嬈早已飛去。
但見塵灰散盡處,石門下端出現偌大地四個“獸足之印”。
“這?哇…”妖嬈本以為自己這下可是立了大功,如何也要在二人面前耍耍威風。可曾知,一關過處又一關,氣急,哭了起來。
“呵呵。”逐聲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了。
“好了,我的祖宗,再哭把狼招來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哼,不理你了。”妖嬈止住哭泣,白了隨夢一眼,飛到一邊去。
隨夢看著石門下的四個獸足之印,思索著,忽的憶起那剩余的下半句話。
“梨花五圣,再鑄神兵。”難道和這八個字有什么干系不成,隨夢犯起難來。
“大哥,可有辦法?”逐聲一句話,打斷了隨夢的思索。
“哦?還無,但這其中定有什么玄機,只我一時還無法參透。弟有何想法?”
“我亦不知,只不過應與剛才顯現地字,還有大哥的玉佩有關。”
“弟言正合吾意,只不知與字有何關聯。”
隨夢語罷,來到石門前,當其將手輕觸在獸足之印上時,一陣嘶鳴聲奪空而出。
“大哥?”逐聲聞聲響,驚詫地語道。
隨夢向逐聲示意,自己亦聽到,只是不知聲響自何處發出,遂又將手輕觸第二個獸足之印。不觸倒好,這一觸,奪空之聲愈加箜篌起來。
而此番,隨夢真切地感覺到了聲音的來處。隨夢將手向后,一把拽出“無為劍”,但看劍身抖動不已,嘶鳴聲自劍中隱隱而出。
分明是無為劍發出的聲音,難道在永樂閣發生的事此番又將重演,隨夢心中猜測著。索性又將手輕觸第三個獸足之印,不料另一只手上的無為劍震天地嘶鳴起來,幸虧隨夢用力,否則,非抖動落地不可。
還剩下一個獸足之印了,隨夢心思,不過是賭一把,想到這,將手輕輕朝第四個獸足之印觸去。
“小聲聲,你說會發生什么?”妖嬈這時落在逐聲肩上,一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好說,你最好還是先躲起來為好。”逐聲恫嚇道。
“不會吧。”妖嬈聞聽此言,灰溜溜地飛到逐聲腦后躲起來。
“呀,你抓疼我了。”逐聲疼的哎呦起來。
原來這妖嬈飛到隨夢腦后,雖說害怕,還是想看看將要發生的事情,遂一手提杖,一手抓著逐聲的長發,竟抓得逐聲疼的喊出聲來。
“不好意思啊!”妖嬈方知失禮,羞赧道。
“你最好躲遠點。”逐聲見隨夢將手慢慢伸向第四個獸足之印,怕出隨夢狀況,遂抽出腰間錦繡,做好防御姿態。
妖嬈飛地遠遠的,時不時回頭注視。
…
嵐戰使出“大羅劍陣”,亦是內力消耗巨大,趁機盤膝回復,得以休整。
且言大羅劍陣中的幾人,離花與云世看著受傷的云化,心下難過。還有二人立在一旁。
“離花姑娘,忘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師弟。這位名曰云渡,住在冬陵,負責看守雪魂,這位名曰云普,住在亂石崗,負責看守月魂。”
“見過二位前輩!”離花施禮道。幾人寒暄一番后。大羅劍陣中的幾人行動緩慢起來。
“世老伯,身陷此陣,切不可坐以待斃。”離花急切地語道。
“嗯,吾亦覺得劍陣的噬力巨大,且混雜了風花雪月四魂之力,著實不可小覷。”云世捋著長須道。
“大哥,交給我二人好了。”云渡搶言道。
“好吧,但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人應聲而去,使出“雪魂”、“月魂”兩般不同手段,向嵐戰攻來。云世則趁機為云化灌輸內力。離花與南風則注視著戰局。
日往西斜,斑駁地打斗之影,投射在黑沙之上,若隱若現。
魂風乍起,四下里盤旋,半空中激蕩。
云渡橫手一梅簫,精通“雪魂”之御法;云普力腕兩菊刀,遍曉“月魂”之妙理。奈何嵐戰血劍在手,更有四魂相擁,不時便敗下陣來。
“哈哈哈。自不量力的幾個老頭。”嵐戰自在一邊冷言相諷。
“乳臭未干地小娃,切莫張狂!”云普舉刀欲攻,被云渡扯住衣襟。
“此人不可小覷,還是與大哥商量一番再說吧。”云渡小聲語道。
云普素來對幾位哥哥言聽計從,遂收了菊刀,與云渡來到云世旁。正巧一直被云世灌輸內力地云化,此刻蘇醒過來,見此番光景,驚詫道。
“你們怎么來了?”
“你剛剛蘇醒,切莫多言。”云世起身語道。
“我欲往冬陵尋云渡,不料在此遇見你身遭不測,便叫云渡、云普來此。若非我等固執,你也不必受此罪,我等之過。”云世接著語道。
“大哥嚴重了,是我魯莽了才是。”云化連忙道。
“大哥,這小子非同一般,我二人亦敗下陣來。”云渡插言道。
“嗯?他小小年紀,內力竟還如此醇厚,未想剛剛交戰,對他倒無甚么影響。”
“大哥,你可有破陣之法?”
“這?”云世捋著胡須,不免神思起來。
云世剛剛與嵐戰交手,也暗自叫絕,不曾想雖是老城主之子,竟也有這般手段,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只這血劍所催發的招法甚是詭異,不似正道所授。現如今,深陷“大羅劍陣”中,不破陣,何以制敵。想到這,云世語道。
“如離花姑娘所言,我等不可坐以待斃,且拖地越久,對我等越是不力。”
云世說完,看了一眼云化,見其神色漸漸恢復。
“二弟,如今我們非使出云家獨門秘技不可了,你能否…”
還未等云世言罷,云化語道。“大哥,我還可助你等一臂之力!”
“好。那就對不住老城主了。云渡、云普、云化,擺陣。”
云世大喝一聲,執蘭劍站在中央,云化竹杖在手,云渡梅簫橫開,云普菊刀相交,于云世四周站住,曾三角之星。
“風花雪月四魂陣”云世口出七字。
但見云世將蘭劍高舉,風魂纏繞著劍身,盤旋而起。四下花魂、雪魂、月魂如游弋地幽靈附著其上,以風魂帶花魂、雪魂、月魂,如盤龍擎空,席地而起,瞬息間又如狂龍徹地,向四下涌蕩開去。
“風花雪月四魂陣”乃云家世代相襲之秘學,亦是禁忌之術,三百年來不曾用過,只因其毀天滅地般地破壞力,為云家保族之法,萬不得已下不可使用。
“大羅劍陣”與其相較,如螻蟻與象,嵐戰雖占風花雪月四魂為己有,卻不知其根本所在,算作駕御,亦是皮毛,不得其要法。
“風花雪月四魂陣”乃是精純之魂所鑄,以云家“竹、蘭、梅、菊”四器所發,相承相生,威力高出單人百倍不止。但見風魂攜三魂把個“大羅劍陣”破之如蜻蜓點水,輕而易舉。
嵐戰血劍在手,亦遍體鱗傷,倚劍不住地喘息著。
嵐戰倚仗“噬血劍法”,對幾人不屑一顧,未料前者剛受離花“魔軍千騎”所破,今又因“風花雪月四魂陣”之摧,傷從心地而來,一口鮮血險些奪口而出。咬牙切齒地望著幾個老頭,滿目猙獰。
嵐戰不曾聽父親言起這等陣法,只聞父親說過,云家世代守護四魂,自有其看家的本領。奈何其年少輕狂,不識大體,遭來此禍。更因其自那別處學得些奇招妙法,便不可一世了。
此刻亦在回復內力,伺機再戰。
“噗!”云化一腔鮮血,直噴而出,便自暈厥過去。
“二弟!”云世一把將云化扶住,聲嘶力歇喊道。
“二哥!”“化老伯!”云渡、云普、離花、南風此刻已來到身前關切道。
云化此番催動“風花雪月四魂陣”,使盡了周身內力,加上之前已被嵐戰所傷極重,此時鮮血噴出,已命在旦夕。
“二弟,都是大哥的錯,你可不能嚇唬大哥啊!”云世摟著云化,慟哭而語。
其他幾人亦是面帶憂傷,手無足措。
“大哥,我們用盡內力,能否將二哥救起?”云渡見這般光景,試探著語道。
只見云世搖了搖頭,語道。
“沒用了,二弟前者已傷及根骨,此番花魂多半已出,你我內力已是無用。”
“那怎么辦,不能就這樣眼睜睜見二哥仙逝吧。”
“哎,死生有命,我等又能怎樣。”
“化老伯,我是離花,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我們約定痛飲的啊,你可不能爽約啊。”離花聞聽云世所言,傷心至極,痛哭起來。
一片哀慟聲中,斜陽漸去,殘紅漫起,如鮮血灑在天邊。
嵐戰見敵陣如此,冷笑道。
“今天便是汝等祭日,還是關心關心自己性命,莫為旁人痛傷為好。”
說著,將血劍握在手中,在殘陽中立了起來。著了魔似的冷笑不斷,寒意多空,泛起陣陣涼風,朝云世眾人襲來。
“大哥,你看!”云渡警戒道。
眾人遂放下哀慟,一齊朝嵐戰看來。只見其一步一步朝這里走來。殘影綽綽。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