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彼洋之約

年夏一年，少年都在海邊等待。“吶，我終于學會游泳了，你知道嗎？”撲通！！！---只為與你重逢。

他與她相識是在小時候吧？他注視著黑板上很刺眼的兩個字“夢想”。“我要成為航海家！搜羅寶藏，捕獵傳說中的人魚！”

老師用手推了推眼睛，笑容并不令人欣賞。“哈哈哈哈！”“呵呵！”“世界上哪有人魚呀！”一位女生捧腹也大笑起來“好搞笑！”同學們交頭接耳，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笨蛋，連游泳都不會！哈哈…”他臉已通紅，低下頭，飽受鄙夷。

“咣！”雙手拍打桌子的聲音傳得很遠，教室再也聽不到笑聲。 她撅起嘴巴，雙手襯著桌面，金黃的頭發飄動著更是引人注意。同桌呆呆的望著她，他也不由自主的朝向她。難以置信，那樣弱小的身體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許里美』。

里美非常怕水，連女生的水杯碰到她，她都毫不留情的推開，每次也都會有“咣當！”一聲來伴奏，隨即傳來的便是一陣女孩子的哭聲。于是女生們都認為她有怪癖，漸漸被人疏遠，一直一直，直至十五歲。 剛下課，里美正準備離開，他跟在后面，里美頓了頓，腦袋偏轉角度很小，而且長長的頭發也擋住了視線的一角。 “額…”他還是沒說出口。他非常同情被大家視為異類的里美。

“嗨，放學去哪？”。白發少年轉過身，“是你啊，于越。我們要去海邊沖浪，恐怕不適合你呦～哈哈”白發少年擺了擺手：“拜拜，哈哈！”

于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聽著那熾耳的笑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風帶著葉繼續飄蕩，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連下水都不敢的他，也并沒有真正地得到男生們的承認…

在游泳館，“你們兩個！不上課就給我去跑步！”兩人被老師的一聲斥罵轟了出來！漸漸的，在游泳課上被大家排斥的兩人開始走到一起。

在樹蔭下，女孩雙手抱著膝蓋端坐著，仰望天空，注視著飄過的云朵。男孩雙手抱著頭躺在綠草地上：“謝謝你那次幫忙。”

女孩有些詫異：“什么？”

“小學時的作文課呀，你不是站起來…”，

里美捂著嘴笑道：“呵～你還記得呀！”

花瓣隨風飄落，映著斑駁的樹影，于越有些許尷尬。

“我也有過被人嘲笑理想的時候，所以很看不慣別人這么做。”里美解釋道，心情是那樣的舒暢。 “咦，那你的理想是什么？”“成為鞋子設計師。”

她也躺在了草地上，右手手心向著陽光。“哇，不錯嘛！那我們都加油吧！一起實現理想！”，于越手握拳頭對著天空。“嗯，一起加油！”

…也許，約定是個脆弱的東西，當初他滿腔熱血撒下約定的種子，等到開始旅行的時候，卻總是心不在焉。當白鴿落息在電線桿上時，不知它又會想些什么。

教室里，里美斜望了好久的于越，雙手拖著腮幫，心想：“他這么認真看書嗎？”，抵制不了好奇心，“讓我看看”，便迅速從他手里奪過書來，“……，哈哈，那是…”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又開始解釋。

女孩端著書，只見藍色的大海封面上擺著～“海妖傳說”，“那么想出海啊！”砰的一聲便把書合上，似乎帶點憤怒：“那就先去把游泳學會了吧！”

氣氛越來越尷尬，于越連忙揮揮手，：“我不行的啦！”但又拍拍胸膛：“你看路飛不是也不會游泳么～，你也不會啊！哈哈…”。

里美握緊拳頭：“說什么呢！我和你不一樣！”然后嘟起小嘴巴。

于越看情況不對，臉一下通紅連連搖頭：“沒…沒…”雖然是一片爭吵聲，但仍然那樣溫暖…如果，當初他能理解里美對他的羨慕和期待，該有多好。

那天，是他們畢業旅行的日子。一行人哼著歌兒晃晃悠悠的出發了。目的地，是海邊的一小島。露珠玲瓏剔透，對準陽光散射紫色光芒，順著葉滑落下來。

可惜，天空不作美，“沙～沙～”剛一陣的晴朗就換來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男孩們剛拿著沖浪板準備前行，現在也就傻傻的站著。“怎么回事？”于越嘟嚷著，里美轉過身看了看，金黃色的頭發還是那樣耀眼。

“老天爺開什么玩笑？！今天可是我們的畢業旅行！”白發少年氣憤的吼道。一片沉默…“對嘛對嘛！”“討厭～”“怎么會這樣…”緊接著就是幾個女孩的低聲細雨。里美抬抬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雨滴敲打著不和諧的音律，“咱們還是會車上去吧！”悠研皺著眉頭。

“不！我才不會被這點小風小雨打敗～誰跟我去沖浪？”白發少年大拇指指了指海邊。“說的也是，走吧！一起去！”男生都很贊同。

“哇！…”“太帥了…”好幾個女生跟著起哄！…

“呵呵，真羨慕啊～可以去沖浪的話-”于越對里美說道。

嗒嗒…雨仍不停。里美望了望灰蒙的天空，立刻伸手擋住白發少年的去路：“不行！不可以！”雨水濺落在她綠色的雨衣上“今天一定會有暴風雨的！”，灰蒙的天，可她那頭發仍那樣飄逸。

“呵”白發少個年不屑的樣子。一同的少年嘲笑道：“許里美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膽小嗎？”“…”里美無話可說。

“里美，傘。”于越為她撐著傘，里美情緒低落下來。

“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呵呵…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白發少年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雨打濕了她的眼，不知是淚還是水！

“夠了！不許胡說！我跟你們去！”

“于越？！”里美詫異的盯著他。

轟…轟！雨越下越大，風攜帶著浪花，上面是白色，下面卻是黑色！

“阿越！真的不能去！”里美走過來。

而于越壓了壓腿，做了會熱身運動，“沒事的，里美，今天是我鍛煉的好機會。”

他口里這樣說但心里也沒底。女孩呆呆的看著他，一會才回過神來，“可是你根本不會…”

于越拉著她的手，話也停在了這兒！隨即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會努力證明給你看！”那樣的堅定，看著于越離開的身影，里美沒有選擇挽留。她松開了傘，任雨滴沾染自己。

校車上，里美撐著腦袋，注視著玻璃窗外沖浪的海邊，車里不時傳來女孩子們的嘻笑聲。“到你出牌咯，快點～”，

“…啊”女孩盯著手中的牌毫無辦法。突然砰的一聲，正在思考中的女孩被嚇得尖叫起來，悠研立刻轉過身來：“怎么了？”

“好像有人回來了”

被說中了，一位渾身濕透了的少年，扶著車門，喘著粗氣：“快！快去找人！于越溺水了！”

“什么？！”里美驚呆了，眼神恍惚無光…

“嗒…嗒”雨粒撞擊著傘，被雨水沾濕的路讓里美更難前行，一步一個腳印，“唰～”海浪撲打著礁石，蘊釀著悲傷。里美尋找著，希望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啊！他們在那邊，怎么會這樣？嗚嗚…”一位膽小的女生開始抽噎。

“你們幾個男生，不是都很會游泳嗎？”悠研對這個男生呵斥道。

里美更是焦急萬分。隱約見得白發少年奮力的游著，而于越也只見手伸出水面外。

“連浩宇（白發少年）都被浪打回來了，我們根本沒辦法靠近啊！”男孩辯解著。“啊，許里美！？”

傘落到了地面，那剎那很靜，連呼吸都能在耳畔回想。里美向對面的石崖跑去，努力向上攀爬，石崖上不時的落下小石子。經過風雨的雕磨，石子棱角分明，還有零星斑點的紅色沾染在上面，一步一步，刻印著。

“許里美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攸妍努力地呼喊著。

最后一步，里美扶著，艱難地撐起自己的身體：“不行！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有危險的！”筋疲力竭的她聲音幾乎聽不到。

“你一個女生怎么救他們？！何況你那么怕水！”悠研盡力的呼喊，希望她不要做傻事…里美拖著自己來到崖端，嘩嘩的浪敲打著崖。綠色的雨衣離開了那柔弱的身軀，越來越遠。里美轉過身。“你…你！”悠研嚇得臉色慘白，手腳已不受大腦支配。好久好久…

“撲通…”悠揚而長遠…水中于越還在下沉，還不時的浮起水泡：“不行了…對不起，里美…”還在沉睡，和她的約定在這大海中潛行。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尋著聲音，他迷糊的睜開一只眼，那樣用力。“里美？！這是夢境么…”里美靠得越來越近。在他相擁的那一刻，魚群都來環繞。此時暈過去的于越，大腦仍有知覺：原來，你一直不肯碰水，不是因為害怕啊～！為什么這感覺如此熟悉…！ 后來他才想到：如果我會游泳，或當初聽你的話不下水～，是不是可以挽回一切

海岸邊，雨歇了！風帶走了黑色的云團。椰樹在這沐浴后舒展著身體，綠葉和沙灘映襯著陽光不就是雨衣和那熟悉的金發嗎？…

“呀！”悠研低著身子，白發少年也蹲在身旁：“你終于醒了！”

于越睜開眼，還有一滴水珠順著滑落，話還沒完，他便迅速起身：“里美呢？！干嘛都低著頭！回答我啊？”他竭力的哭喊、呼喚，跑到海浪邊，在那只有“里美…里美”還在回蕩…“你在哪里？”，于越轉過身來，石崖后那熟悉的金發還在飄動，隨著那黑色的腰帶一起無法隱藏～“里美？”

“我在這里。”石崖后傳來一聲嬌柔。

尋著聲音，于越快步跑來，里美雙手放在身后，于越準備打一聲招呼“太好了，我以為你不見了。”很安靜，沒人吭聲。“謝謝你救了我！對不起，我還是太沒用了…”于越低下頭。

“不，別這么說，你沒事就好！”里美抬起頭，笑了。

于越看著這情景，也不知再該說什么，雖然里美這樣說，但于越心里仍不好受，一味的責備著自己。“你什么時候變回原來的樣子？”

里美用“腳”撥動起水花，清涼、自在，：“阿越，就像神話里說的那樣，我變成人魚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仍那樣，還是笑容！他愣住了，不知道怎樣張嘴的他最終低下了頭…一片沉默…

于越突然拉起她的手“不會的！那些只是傳說而已！我不要你里美消失！”眼角下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那多…不知怎樣…

“阿越，你還記得小時候嗎？你剛學會走路，就獨自跑到海邊劃船玩，一邊哼著海盜的歌曲…”里美的手緊貼著他的臉：“當時我被人魚們嘲笑設計鞋子的夢想，生氣跑到岸邊…看到船只漏水卻依然歡快哼著歌的你，我驚嘆于你的勇氣，船沉了以后，我把你救到岸上-”

于越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她講述小時候的故事，那樣熟悉！

“當時的情景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終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到路地上來，希望能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我在人類的學校找到了你。”里美還是強忍著淚水的出賣歪著腦袋笑了“答應我，一定要完成你的夢想。因為，我已經不能陪你去實現了…當你實現時記得告訴我…”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斷了，在于越的掌心里凝成一顆晶石，透明而澄清…伴隨最后一絲光輝的抹去，里美回到了大海，于越跪在水中，躺在掌心的那顆晶石雖然沒有了陽光的照射，但仍那樣耀眼…

三年后，他報了游泳班。現在，高中畢業的他準備報考海軍學校。也漸漸能和男生們混在一起。

“你的秘密已經成為和大家之間永遠的約定。我一直深深相信著，只要一直找尋，就會找到你，只要一直尋找，一定能找到讓你變回人的方法。因為是你教會了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是珍惜。里美，你說是嗎？”

大海深處，于越脖子上晶石的光吸引了一個人的身影。“里美！”

END 源自大海的約定，當人魚的童話融入現實，成長中的奮斗與勇氣如此令人珍惜…『彼洋的約定』你是否還記得…

依 彼洋之約 有感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