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2年冬季還未到來的時候,邵城就已經冷得跟北極相差不了多少了,處于六樓的教室自然是冷得跟冰窖無異。所幸班上的同學每到像冬季這樣的特殊時候就會理智地鄙棄所謂的“審美觀”,每個人都在盡可能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無論是穿在里面的襯衫還是套在外面的外套,幾乎全都是個復數。
如果有人不幸地從高二十八班門口經過,那么他一定會看到以下的場面:在一間書本堆得比人高的教室里,一只只胖胖的“大企鵝”正在埋頭奮筆疾書。
似乎每個人都很忙的樣子,整間教室里只聽得見筆尖劃過紙張發(fā)出的刷刷聲。
這其間自然包括我。
可我想,我應該與他們有些不同吧,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明天會有一次班會課,小心點哦!”同桌小安突然發(fā)出聲音來,我一愣,抬頭看她一眼才發(fā)現她說話時眼睛盯著一張大大的試卷,根本就沒有看向我。
“嗯?!蔽液芸炀偷拖骂^去,目光重新放到紙上那道我完全找不到思路的數學題,可是心里卻在想著另一件事,一件與學習無關但與學校密切相連的事。
小安說的話是在給我一個提醒——明天的班會課上老班準又會把我的名字重復一遍,當然那是用來當做反面教材警醒同學們的。
面對束手無策的試卷,再想到明天老班會蹦出來的那些刻薄字眼我就感到心煩意亂、再也不能控制地用力丟下筆,把腦袋重重地撞在課桌上。這一連續(xù)的過程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響,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很快大家都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著他們的事,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小安用手指碰了碰我,我抬起臉來在淚眼朦朧中看到她遞上我丟掉的筆。
“別這樣臨夏,不要放棄也不能夠氣餒??!”她說。
我雙手抓住頭發(fā)用力往下扯,但被她阻止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說說:“不要把明天想得太糟糕。”
我最終點點頭,接過沾了灰塵的中性筆繼續(xù)面對那道該死的題,然后不一會兒天性敏感的我就聽到了前方有人發(fā)出的不懷好意的笑聲。
我抬起頭來向前看,正好看到李怡然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眉眼之間有說不出的笑意。于是一瞬間我心里的憤怒就有如風暴般席卷而至,沖動如我險些把《辭?!吩业嚼钼荒菑埬樕?。
——要不是小安即使抓住我的手暗示我不要做沖動的事。
“別犯傻事!”小安勸道,“不要因為這些人就做不顧后果的事?!毙“驳纳裆珖烂C了許多。
我笑笑,果真就像沒事似的做題。
直到晚自習過后大家一起回寢室樓,李怡然的笑聲才放肆地回蕩在只有幾個人的教室里。
“哈哈哈,笑死人了,有些人還真把自己當塊金子了,以為自己是才女李清照轉世啊,寫點日記就當做文章,別笑死人了?!?/p>
好在小安一直拉著我的手,不然我真會控制不住撕爛那**美好而無辜的臉。
回到寢室后大家都睡下了,作為重點班的學生不經課業(yè)繁多,壓力也很巨大。如此勞累使得每個人都很快陷入夢鄉(xiāng)了,他們都睡得很安穩(wěn),唯獨我床頭的充電式臺燈還在亮著。銀白的燈光下我還在看一本叫做《在世界中心呼喚愛》的小說,這是日本作家片山恭一的作品。
雖然明天必定會因為看閑書和寫多余的文章而被老班提名,但我卻制止不了自己把一天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放在讀書和寫作上。
我一直看到很晚才睡,直到第二天清晨被小安叫醒,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幾時睡下的,大概是臺燈沒電的時候吧。
于是我懷著必死的決心進入了新的一天。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