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時,面對二位平時自己只能仰視的領(lǐng)導(dǎo),保不準(zhǔn)冷剛真開了口。不錯,人無完人,金無赤足,謝股也是這樣。
可問題是,謝股所謂不好的一面,事實上大家都知道。
而作為下屬單位一個堂堂正正的宣教股長,平時的工作情況和思想動態(tài),區(qū)局管理干部的干部科會不知道?
既便不知道或者知道得不太清楚,難道張書記不會向他們提供?
這樣一來,又處在這樣非常的時期,冷剛就懷疑是二位領(lǐng)導(dǎo)的意圖不良了。
道理很簡單,張書記幾天不歸,杳無音信,很可能是被嚴(yán)打指揮部扣了起來;而趙部長為了救夫,和王局長商量好誘供提供材料,置謝股于死地,以換張書記平安而歸。
不,我不能講。
我如果講了,后面跟著就是簽字,蓋手印,弄不好還很可能作證。
這不就心甘情愿的跌進(jìn)二人的圈套,在謝股的頸項上,又勒上一條血腥的絞緝?冷剛終于緩緩的搖搖頭:“王局長,我沒什么可講的。我只是他的下屬,平時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所以,很遺憾。”
“不急,你再慢慢想想看,畢竟這是為了救謝股所能想到的最后努力。”
王局長和藹可親的搖搖手。
“不急,也許你能想起什么?來人還在局里等著呢。”,什么,啊哈,原來是這樣?如果說現(xiàn)在冷剛還有一點迷惑不解的話,聽了王局長的勸說,卻馬上豁然開朗。
即是嚴(yán)打指揮部要了解,來人不親自審問,反倒坐在局里干等?
這不像嚴(yán)打辦案人員的一貫作風(fēng)。
王局長呢,本是急著開導(dǎo)和勸告冷剛,卻不知道自己一不注意已露出了馬腳,還在按照和趙部長商量好了的套路勸說:“不急,小冷啊,我記得你今年28了吧?”
“王局長記性真好,明天滿28周歲。”
“馬上跨入而立之年啦,真得為自己的前途考慮啦。你在協(xié)助市考古研究所,發(fā)掘七烈士的遺址時立了功,可要珍惜自己的榮譽喲。對了,你有個芳鄰叫吳剛的,認(rèn)識嗎?”
冷剛笑笑:“王局長真逗,即是芳鄰,當(dāng)然認(rèn)識。我們可不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喲。”“是的,瞧我這說話。”
王局長也笑了,拍拍自己額頭。
“吳剛就聰明伶俐,組織上要了解情況,他就主動寫了二份檢舉揭發(fā)書。結(jié)果,壞份子落網(wǎng),他也得到了提升和榮譽。
局里準(zhǔn)備近期將他轉(zhuǎn)為正式員工。
這可是區(qū)局十年來第一個例外,而且,區(qū)局也正在考慮培養(yǎng)他入黨。嗨,前途一片燦爛輝煌呢。”
冷剛不相信。
“二份檢舉揭發(fā)書,哪二個人啊,是局里的嗎?”
王局長慎重的點點頭,加重了語氣。
“是二份檢舉揭發(fā)書!不過,被檢舉人不是局里的,而是社會上的,一個叫水剛,一個叫王貞。”“水剛?”冷剛的臉白了白:“是水剛啊?”
“怎么,你認(rèn)識?”
“水剛是我鄰居,我們?nèi)叶甲≡谏徎ㄐ#块T緊挨著房門。”
“哦!”王局長看趙部長一眼,似乎有點后悔自己的冒失,接著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吳剛同志的思想覺悟比你高,你要向他學(xué)習(xí)。好,現(xiàn)在考慮得怎么樣了?”
冷剛想想,依然緩緩搖頭。
“王局長,我確實沒什么可講的。要不,你另換個人吧?”
王局長呆呆,有些尷尬地盯住他:“真是這樣?”
“嗯!”“好,那么你可以走了。”王局長的臉色,由白變青,終于下了逐客令。冷剛出了黨總支室,雖然雙腳和心情一樣沉重,可感到渾身輕松。
他知道,自己作了個正確選擇。
多年后,想起今天,不會為了自己當(dāng)年的的選擇,感到懊喪后悔和惴惴不安,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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