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還得系鈴人,我倒是有個建議,能否以全公司職工的名義,向嚴打指揮部寫申述書,以求能對謝股有個好的結果?”
張書記眼睛亮亮,可跟著又搖頭。
“晚了,你不知道凡是嚴打指揮部批捕的人,”
他說不下去,又搖搖頭。“可總得試試呀,不試,怎么知道行不行?雖然謝股是曾有些不同的認識和看法,可他也在不斷修正著自己。參加區團委的加油協會就是一個明證。”
冷剛有意慢慢而清晰的說著。
張書記果然聽懂了,眼睛又開始發亮。
“加油協會?嗯,這倒是個理由。可以試試,宣教股么,謝股現在不在了,暫由你頂起來吧。不能群龍無首喲,地球還得運轉喲。”
冷剛點點頭。
“行!不過,我可不想再被突然襲擊逮捕。”
“誰突然襲擊逮捕,不是公開的嗎?”,冷剛冷笑道:“”昨晚我和謝股參加加油筆會,中途他就莫明其妙的不見了,直到今天一早被公安帶來。不是在會場秘密逮捕是什么?”
張書記驚愕的擰起眉頭,一拍桌子。
“難怪娃娃臉團書記事先通知我,說你們要參加。他媽的,原來是給老子弄了個障眼法,讓我背黑鍋啊?”
然后,他尖銳的盯一眼冷剛,欲言又止。
可想想,終于徐徐吐出一句“小冷小冷,我對不起謝股,可我對得起你喲;那個名單,那個名單,你知道嗎?”
什么,名單,又是名單?
冷剛震驚的看著他:“張書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良久,張書記慢慢點點頭:“嚴打還沒過去,自己可真得還要注意了。這次,凡上了嚴打指揮部名單的人,都被被關進了拘留所;只有幾個人是例外,你是其中一個,好好珍惜吧。”
很快,由冷剛起草的申訴書,交到了張書記手中。他改了幾個字,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冷剛拿著就跑到隔壁人事股找到趙股,把申訴書遞給她。
趙股細細看了,鳴咽著簽了字。
還一手抓住冷剛,哽咽著連聲感謝。
“謝謝!謝謝!希望能如此。”“事在人為,不到最后一刻,決不言放棄。時間緊急,我們二人分頭找各股室簽名行不行?”冷剛安慰著六神無主的趙股。
又對內勤說:“請幫幫忙,宣教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在二人的分頭忙碌下,只用一個鐘頭,簽著幾乎全公司干部職工名字的的申訴書,又重新回到了冷剛手中。
現在,只剩下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誰去交予?
莫看在大庭廣眾面前,人人同仇敵愾。慷慨激昂,不能自禁,可面對這個最關鍵的需要,沒有任何人毛遂自薦,慷慨赴往。
事實上,自嚴打決定傳達和學習以來,大家都被這場史無前例的嚴打運動嚇壞了。
盡管不滿牢騷滿腹,盡管憤憤不平暗地或公開咒罵,可輪到個人,沒有人愿意把自己當雞蛋,往**的石頭上碰。
即便是始作俑者,冷剛自己也不愿意出面送申訴書。
他又一次想到“解鈴還得系鈴人”,干脆直接去找張書記。
張書記聽完,沉重的點點頭,先拿出公章和黨總支印章,砰!砰!的用力蓋在申訴書上;然后說:“我去!”
不到半個鐘頭。冷剛從窗口瞟到,拎著文件包的公司黨總支書記,匆匆擦窗而過,徑直下了樓,他才放下了心。
待奔波了一天的冷剛下班回到蓮花校,才發現十三平方早亂了一鍋粥。
水剛今上午被誘捕的消息一傳開,本已是驚弓之鳥的蓮花校,頓時嘩然。
各年級老師都心神不定,上著課,卻擔心著自己家里的那口子安不安全,會不會出事兒什么的?連講課的聲音,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好容易熬到了下課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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