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架前的協(xié)商

　　我登上了返回的車，因為光大已經(jīng)下班，下星期再來，下星期不會就搬走了吧？

　　車上人很多，我依然要站在門口，被人擠過來再擠過去，我又沒*擠什么擠？我心里自嘲道。正在難受的時候那個向我挑戰(zhàn)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他說了半天我一句話沒聽到，我只能大聲告訴他“七點半再打過來，我這聽不到。”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穿過幽暗的歲月，也曾感到彷徨……”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我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沒有人，我光著身子出來拿了手機又跑回了衛(wèi)生間，用毛巾擦了右耳和臉上的泡沫，騰出一塊地方接電話。

　　“喂，誰？”我問。

　　“你在干嘛呢？半天不接電話！”那邊問。

　　“洗澡，怎么現(xiàn)在才打來？”我說。

　　“剛才有點事。你難道不會打過來啊？”他說。

　　我說“沒搞錯吧，是你向我挑戰(zhàn)，肯定得你打電話，我打電話這主次就不對了。”

　　“明天有時間沒？”那邊問。

　　“明天啊，明天不行。”我抹了額頭快要流下來的泡沫。

　　“不會吧？你怎么這樣？”

　　“明天我真沒有時間，上午我要去拜訪客戶，下午要參加會議，要不你跟著我？”

　　“晚上呢？”

　　“晚上，晚上也沒有，要加班做資料。”我解釋道。在我還沒有業(yè)績的時候，經(jīng)理跟我談的是有加班費，但是我很少加班。

　　“你不敢來？”他直接問我。

　　“敢來！我當(dāng)然敢來，但是我明天確實走不開，要不后天？”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上都是泡沫，順著左臉流下來，就像是腦袋被人拍破了一樣，但冒出的腦漿全是白色的。

　　“后天不行，后天我有事兒。”那邊說。

　　“那……要不再約吧？”我說。

　　“行，再約，你聽我電話。”那邊接著就收了線，我也繼續(xù)洗我的澡。

　　說是要打架，你來我往的打電話協(xié)商，卻好像是在談生意，而且說話的口氣是關(guān)系不一般的人，他到底是一個什么人，江湖有他的傳說嗎？我只不過是江湖上打醬油的小樓樓，為什么偏偏就是我，難道我被認(rèn)為是退隱江湖的帶頭大哥？可是我不曾在江湖上意氣風(fēng)發(fā)過呀，江湖也不該有我的傳說嘛，我可是一個不偷不搶不吸的人，難道，為了女人？我糾結(jié)著。

　　我拿起滿是泡沫的手在鏡子上寫了一個“靠”字，然后打開了熱水，白色的泡沫像腦漿一樣從頭發(fā)里翻騰的冒出來，順著我的腿流到地板上，又像趕集一樣統(tǒng)統(tǒng)涌到便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