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伴隨著刺耳的尖嘯聲,十枚鋼環散開來,呈一片半月形青青光影,沖向了莫北風,與那剩下的五名‘飛羽營’兵甲勇士。
莫北風早在見到那青衫人收去鋼環的那刻,便已然翻身下馬,藏于快馬身側。但是五名兵甲勇士雖是‘飛羽營’中一等一的精英,但終究不是武林中強者身手。在射出了‘雷爆箭’后,方才是想匆忙下馬,尋求躲避。但卻晚了,呼嘯而至的五枚鋼環,直接破碎了五名兵甲勇士的頭骨。五人尸身尚未及離鞍,便被驚擾的快馬拖行而去。
而此刻的莫北風,見侵襲的鋼環以近身數丈時,便將勁氣運轉雙臂間,激蕩起橫練的‘鐵布衫’勁力。右手扣住了快馬的頭套,左手一抄,托住了馬的側腹。雙臂盡力一揚,竟將那匹快馬直接托起,甩了出去,迎向了五枚鋼環。下一刻伴隨著快馬的嘶聲長嘯中,五枚鋼環沖入了快馬身軀內。隨即一陣猩紅色血雨瀑撒開去,陣陣血腥氣息,立時便彌漫了四野。
“噗...”地一聲傳出,那瀑撒開的血雨卻被一道充沛的勁氣撕裂,青衫人如鬼魅般飄忽的身影,透過了血雨,沖擊而至。那青衫人左掌握著刀鞘,右掌當空一揮握住的四尺長刀。一道寒烈的刀鋒劃過,勁氣滌蕩,揚起的光影如匹練般凜冽...
“嗨...”莫北風一聲爆吼,雙臂一展,勁氣滂沱而出。那兩只衣袖,被勁氣鼓蕩,暮然從肩甲處裂開,向前沖出。莫北風雙手扣住了脫離而出的衣袖揮舞而起,那衣袖蕩起一片霜白色影跡,迎向了劈面而至的寒烈刀鋒。
攻擊而至的青衫人,見施展開‘鐵布衫’勁力的莫北風,舞動長袖迎來。當空一頓,收住了劈出的長刀,那隨長刀蕩起的勁氣卻依舊沖向了迎來的長袖。‘噗噗...’悶響連綿而起,沖擊的勁氣被莫北風揮舞的衣袖盡數解去。莫北風雙足一點,粗壯的身軀卻極為靈動地縱躍而起。一式‘長虹貫日’,將勁氣鼓蕩于展開的雙袖間,攻向了正墜向地面的青衫人...
青衫人望著躍空攻擊而來的莫北風,身軀微微先向側后一坐,右掌握著長刀斜斜地一挑,便輕巧地破掉了當先襲來的衣袖。緊接著俯身、擰腰、雙足一蹬,一氣喝成,那身形便從躍起的莫北風身下飄過,避開了隨后攻擊的另一只長袖。望著從上方躍過的莫北風,此刻那漂移的青衫人已經出現在其身后。單足輕點地面,青衫人飄身而起,追著前方躍過的莫北風,一舉右掌抓握的長刀,輕輕點向了莫北風的后心處。凜冽勁氣當先侵襲下,莫北風感到了身后傳來的濃濃殺意。只是這時的他,已經失掉先機。來不及收回攻擊落空的衣袖,再去回身防護了。只能運足了‘鐵布衫’勁氣,鼓蕩其身后的層層衣襟。便在長刀抵近那刻,身后被‘鐵布衫’勁氣蕩起的衣襟,豁然凸起。在刀尖接觸的剎那,卻忽然向內一收,在向外側輕輕彈動。此一來便將將化去了刀尖上的沖力,便欲將長刀攻擊引致一旁。青衫人在見到那凸鼓而起的衣襟時,似知道此刻的莫北風,已將全數的勁氣調集于后心防護。卻一揚左手,將那原本被其抓握的刀鞘,脫手甩出,擊向了莫北風后腦海。此刻兩人間距不過是一柄四尺長刀的距離,如此之近,那脫手而出的刀鞘瞬發及至。莫北風在全力調集勁氣,化解長刀攻擊之時,已經無法去防衛那刀鞘瞬發而至的攻擊了...
‘啪...’地一聲悶響,刀鞘狠狠地抽擊在了莫北風后腦海上。擊打了莫北風的刀鞘,便飄向了一旁。而受此擊,仗著橫練的‘鐵布衫’勁力,莫北風并不會被擊傷。但是卻令莫北風是一時間腦海震蕩,目眩神迷!調集的勁氣瞬間便失去了引領,立時消散了去。那凸鼓而起的衣襟,隨之平復下去,也由此失去了化解刀尖侵襲的力量。
‘噗...’隨后一聲輕響,長刀切入了消去勁氣平復下去的衣襟,刺入了莫北風后背。青衫人單臂一展,勁力噴涌而出,長刀順勢扎入后心,刺破了莫北風心臟,從胸前透體而出。身軀一收,青衫人翻過了雙足,一蹬莫北風后背,將長刀抽出。一翻腕,抽出的長刀堪堪挑起飄向一旁的刀鞘,順勢收刀入鞘。青衫人未在看滾落一旁的莫北風,剛一落地,單足輕輕地一點,人便沖向了一旁的山林。只是幾個清影閃動而已,那青衫人之身影,便迅疾地消失在密密的叢林間了...
凄凄的官道上,只留下橫七豎八失去了生機的軀體,散亂了一地。幾匹無主的快馬,則悠閑地在一旁啃食著路邊的青草。成名于北方大漠,縱橫漠北道上數十載,曾經追隨黯月公子遠赴鮮靈國擺擂百日,斗敗無數強者的漠北三雄之二的莫北風,便這么了卻了一生。只是臨到了死前的那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亡的...
丹江港碼頭,由于朱羅國船隊的駐扎,原本附近靠此碼頭出航的漁民們,已經被禁止使用這碼頭了。他們被告知,為了朱羅國使節安全,碼頭已被封禁。漁民們但有要出海的,便從鄰近的碼頭出行。因此在落日余暉映照下的海港,此刻便顯得格外寧靜。
莫驚天和王白濤率領著一隊‘飛羽營’中的衛隊,來到了碼頭前。見到了最初隨黯月公子前來的兩名兵甲勇士,略一詢問,知道黯月公子此刻尚未離開海船,還在與朱羅國使節商討著有關事宜。看著即將落盡的紅日,莫驚天回身對一旁的王白濤低語了幾句,隨即飄身躍上了中間那艘海船。向海船上值守的一名黑甲武士言道“此刻天色已晚,我等是來迎接公子返回的衛士。請代為傳信,告知公子一聲...”
那名黑甲武士正是上次那人,一見是莫驚天。慌忙躬身應承,隨即是快步走入了艙房內。過了片刻,黯月公子在西苑及三郎的陪同下,走出了艙房。兩人互道了離別之后,黯月公子便和莫驚天躍下了海船,一同返回兵營。一邊縱馬而行,黯月公子一邊詢問了一番兵營內午后的動靜,問及到莫北風是否已經返回丹桂城的事情。王白濤與莫驚天二人,則一一從旁解答。眾人便在閑聊中,緩步進入了兵營內。
第二日午后,正在議事房中商議著事情的眾人,被門外進入通稟的兵甲打斷了。那兵甲手執著一根圓筒,快步而入。行至桌案前,躬身向黯月公子說道“啟稟王子殿下,剛剛接獲丹桂城府衙飛鴿傳來的信息。屬下特來回稟...”言畢,雙手一托,將那根圓管呈上。
黯月公子輕語道“許是告知我等,莫二俠已至丹桂城了吧...”隨即一揮手,一旁的王白濤上前一步,將呈上的圓管取過。捏去泥封,倒出了其中的信箋,將之展開了一看。那面容上立時是顯出了一絲驚疑之色,轉臉望向了黯月公子。隨之將那展開的信箋,便欲呈送過去。但王白濤這番的表情,早讓一旁的莫驚天瞧見了。他便搶先一步,將王白濤正欲呈送的信箋一把抓過,細細地看去。莫驚天那張原本雪白的玉面上,頓時便顯出了深深憂慮之情。黯月公子與其他幾人見得二人這般的表情,都覺不解。
柳飛燕正立身于莫驚天身旁,此刻忙從旁一瞧那信箋,輕聲念道“昨日晚間接到回報,言及莫北風午時過后,乘快馬返回城池。然今晨紅日高懸后,依舊未見莫北風等人身影。因此回函詢問,莫北風確定是昨日午時過后,乘快馬而回嗎?”
“怎么會...”黯月公子聽聞后,望著莫驚天等人問道“昨日莫二俠真是我走后,便率兵甲勇士而回了么?”
“正是啊......”
“是啊...莫二俠并未在兵營內耽擱多久。公子一走,他便匆匆離去了呀...”
“不會...不會是出了意外...”
黯月公子一擺手,止住了眾人言語。對議事房外喊道“值守統領何在?速來聽命...”
“屬下在...”門外一陣腳步傳來,一名值守統領奔入了議事房內,躬身回復。
黯月公子望著那名值守統領道“你調速去集一隊‘飛羽營’中百人隊,帶上信鴿。準備前往官道上搜尋一番...快去準備...一旦準備妥當,即可出發...”
“遵命...”那值守統領領命后,躬身而退。隨即去往‘飛羽營’中點起了百人隊,帶上了信鴿,匆匆趕到了兵營門口等候。
莫驚天將手中信箋一扔,身形一晃,便要沖出房門。黯月公子忙一揮手,兩旁的王白濤與劉瑾慌忙將其攔下。黯月公子輕語道“驚天...你且在房舍內好生歇息。若是莫二俠無恙,那你去,只是多此一舉的白跑路!若是...若是莫二俠真有意外...此刻已過了一夜,你再趕去...也已...也已是遲了啊!莫如安心在兵營中,靜候我等佳音吧...”
說罷轉臉望向了王白濤和劉瑾道“還是我和王兄去一趟...驚天此刻心緒不好,就托付劉兄弟和柳女俠看護了...王兄弟,我們去吧...”說完黯月公子行至莫驚天身旁,附耳低語了幾句寬慰的話語,便和王白濤匆忙離去了...
............201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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