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剛母顫抖著嗓門兒,辛醉地抹著眼淚。
“水剛沒啦,最后的一點也讓他們給搶走,我們怎么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啊?”
“嗑頭認錯?下輩子吧。人可以窮,但不可以沒有骨氣。水剛媽,我們是這個命,躲是躲不掉的。沒事兒。”
水平強笑著,安慰著老伴兒。
“還有水花呢!
再說,水剛也許就是被抓去交待問題,不久就會出來的。你那兒不是還有點私房錢么?日子艱苦一點也就過去啦。”
“說得好,人可以窮,但不可以沒有骨氣。”
說話間,眼前突地多了一個人。
水剛媽嚇得一把拉亮電燈。但見燈火通明下,一位童顏鶴發(fā)身著夜行衣的陌生老者,笑吟吟的沖著二老一抱拳。
“元?忽必烈皇帝御前掌調(diào)兵馬符大臣第××代孫,河南少林寺主持玄浮長老,在此拜見水義士高堂。”
慌亂得水平站起來,也抱起自己的雙手。
“山野士民水平,不知長老駕到,有失遠迎,慚愧慚愧。”
二人相對拜拜,老者又朝水剛媽拜拜,然后盤腿一打坐,懸在半空,并不落下:“剛才聽了二老一席話,真正是令人涕淚交加,難以置信。敢問:水義士現(xiàn)關(guān)何處?”
水平搖頭。
“不清楚,也許就關(guān)在嚴打指揮部里。”
“嚴打指揮部,是個什么玩意兒,需要兵馬符調(diào)動嗎?”“不清楚。”水平和老伴兒又一齊搖頭。
然后水平問:“兵馬符是不是就是令箭,我們哪來那古玩意兒?”
老者卻神秘一笑。
“不,就在你家。不信?靖把水義士用過的東西,全找出來,我指給你倆看看。”
老媽便進了屋,不一會兒拎著一大個包裹走了出來,把里面的東西一樣樣的全部取出,放在桌上:“請!”
也沒見老者自樣用力和撥動。
他只是老僧入定般挺起腰桿向前一浮。
便信手拈起了長條型的鎮(zhèn)紙,細細看看,撫摸撫摸,遞給了水平:“兵馬符,看!我們調(diào)查動兵馬,全憑這兵馬符呢。”
水平接過,握在手里細細撫摸。
再睜大眼睛瞅去:一長條塊熟銅,滿捏在手中涼泌泌的;拿起細瞅瞅,不禁吃一驚:上面竟然刻著一條鱗次櫛比的金龍。
金龍在燈火通明中,輕輕一抖,仿佛在翻滾撲騰,迸發(fā)出了令人炫目的銅光澤。
老者手一招,銅鎮(zhèn)紙飛了起來,撲刺一聲,落到了他手心。
老者收了,朝水平一抱拳:“謝了,銅鎮(zhèn)紙是貧道世傳家寶,因水義士樂施好善,請他代為保管。如今水義士慘遭不幸。貧道收回家寶,凌晨寅時(3:00--4:59),當送水義士歸來;屆時,請舉家離址,暫躲避災(zāi)。”
呼,人早消失得無影無蹤。
水平老倆口驚得面面相覷,瞠目結(jié)舌。
市郊動物園,以前是本市唯一的大型國家動物園。占地千畝的動物園里,關(guān)著獅子,老虎,黑熊,蒼狼等珍禽異獸。
是兒童和人們的最愛。
可惜好景不長,沒幾年后,一場風暴從天而至。
動物園園長和干部職工,被紅衛(wèi)兵掄著皮帶趕進了獅籠虎牢狼穴,與昔日的珍禽異獸們相依為命。
動物園從此凋零,一撅不振。
現(xiàn)在,地廣人稀的動物園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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