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月公子
作者三湘夜雨
“問得好呀...”黯月公子輕聲呢喃道“這賊人既不貪其他財物,所為只是‘天靈圣杯’...他已經盜出此杯,因何還要二次犯險,再入府庫之中?而且二次進入府庫,便明確了許多事情,同時即將這賊人之大致數量顯出了啊...這賊人...是傻了么...”
“是啊...原本我大家還在懷疑那嶺南雙煞與石吉散人...”莫北風言道“就是連天山老魔和西北狼方鋼,都被我等疑慮過。但是嶺南雙煞與石吉散人離此最近,嫌疑便最大了。為了確認這嶺南雙煞和石吉散人,是否確與此事有關,七杰的眾位兄弟不辭勞苦地親往探查。但是這賊人二次擅闖府衙后,那些人在時間上并不具備,因此他們之嫌疑嗎,便被排除在外了...”
聽得莫南天之言,黯月公子并未言語。忽地輕輕一移雙足,竟好似離地而起般,飄然御空而行地往前躍出了一丈有余,方才輕輕落在一處格架前。細細審視著格架頂端,自語道“此處他曾借力...”說完那對略顯迷離的鳳目,游離于四外擺放銀兩的格架上。一番細細觀瞧,略顯柔弱的身軀再次飄然而起,越空漂移了近兩丈遠,落在了另一處格架前,輕語道“此處他再次借力...”就這么一路細查下,數次御空漂移后,黯月公子柔弱的身軀便落在了青石雕刻而成得石桌前了。審視著石桌良久,黯月公子方才扭回身來,望著已經驚愕的眾人,輕聲道“我方才行進之路線,若是沒有猜錯...呵呵...那便是王兄布下的密如蛛網的絲線之唯一破綻了吧...”
“咕隆...咕隆...”
王白濤驚愕的吞咽了數口唾沫,方才一臉驚容地道“是...正是...天啊...那...那賊子竟然從未落地么?這其實并不能稱其為破綻啊...因為大凡布設機關后,定要留有一條能讓自己檢查機關完好之路,那也是讓自己安然從布設好之機關中離去的退路,我等善用機關之人,均稱其為生路。且此路只有布設機關之人得知,旁人無法獲知...只是這機關并非在下創出得,乃是得自家師所傳,名為‘天羅萬劫陣’。當初家師曾言,此路雖是生路,但是武林中能穿行此生路者,非但雙足不能落地,且要越空飛行十余丈遠方可。莫說我不行,便是家師當年借力之下,也未敢在漆黑之中騰躍。在下布設好機關時,只能借助飛索方能離去。而且不敢在漆黑之中,行此飛索騰躍之術。因為只要碰觸一絲絲線,那便是萬劫不復之災啊!”
黯月公子聽后,輕輕點首不語。旋即返回身去,細細掃視著青石桌的四外。許久后,方才再次開言道“此人應該是揭瓦而入,再借助格架騰躍穿行于生路之間,最后來到這石桌旁...只是奇怪了...這石桌旁,我并未能尋到其曾經駐足之處啊!他明明最后騰躍而落之地,便是這石桌所處之地了呀!難不成他生有雙翅,能停留與虛空之中么?”黯月公子一手輕撫額間,低低自語道“有此騰躍不落,自如穿行,又能在漆黑暗處,視物如白晝般清晰之人...這武林中,能有幾人呢?”
“公子啊...若是施展‘流云飛縱’之術呢...”一旁的青玉低語道。
“啊...‘流云飛縱’么...”
“是他...西飛云...”
“若是他來,施展無出其右之絕學‘流云飛縱’之術...”王白濤此刻已經是有了些許呆愣地道“那他卻能在漆黑之中,飛越此唯一生路...”
“流云飛縱...流云飛縱...”黯月公子喃喃細語道“可即便是他輕身功力再好...他終歸要落地啊!”抬頭望了一眼正對的屋頂,繼續呢喃道“此處并未有房梁...那頂上屋瓦也未曾有移動痕跡...承載屋瓦之細櫞,也不曾留下飛索之印記...他是如何做到在此地,漂浮于虛空,而不落地的呢?”黯月公子沉聲良久后,方才搖頭嘆道“能長久空懸而不落,莫說是西飛云了,我等齊名的幾人,無人能如此而為啊!唉...莫非這幾年武林中,又有后生高手涌現,而我竟不知的么...呵呵...竟是老了呀...”
“公子...公子年輕著呢!”青玉將小嘴一抿,嘟噥道“公子神采飛揚,風神俊秀...哪有一絲的老態啊!公子若是老了...那...那玉兒不是也老了么?”
“呵呵呵...玉兒呀,你在胡說些什么呀...”黯月公子莞爾一笑,回身望向繃著一張小臉的青玉,笑道“公子言老,非是說的年齡。乃是說這武林中有至強之后輩涌現,我卻老于世故,妄自菲薄了他們...”說完對站在庫門邊的眾人道“好好查查去,看看這些年武林中,是否又有像樣的強者出現,而我等卻未知...來...將這青石鼎蓋開啟,呵呵...我想...定有驚喜之事發生!”隨后望了一眼王白濤,輕聲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塞翁得馬又焉知非禍呢...若有喜,則必有悲啊...”
眾人被黯月公子一番言論,說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了。王白濤卻已經抑制不住心中驚疑。從州府大人龐籍手中要過開啟青石頂蓋的鑰匙,數個縱越便撲到了青石桌旁。用此刻略顯得有些顫抖的雙手,將鑰匙插入了頂蓋的鎖孔中,輕輕轉動。耳中聽得微微一聲‘啪嗒...’傳來,便停下了手中轉動的鑰匙。穩了穩心神,讓略有一些顫抖的雙手靜止下來。這才從百寶囊中取出了一根細若發絲的銀線,一搭,做了各扣兒。再將頂蓋微微抬起,容那銀線放入。用手丈量了一下青石鼎蓋往下的距離,隨后在銀線上做一標記。將銀線往里放入,當放至標記處時,方始停下。輕輕晃動放入之銀線,那神色之凝重,似乎在感應著什么機關一般。只是感應了許久,但卻始終未曾尋到解去機關之勾連。這王白濤凝重之面容中,顯出了幾許焦慮之色。從新將銀線取出,細細地再去丈量那青石頂蓋往下之距離,再查對方才作于銀線上之標記。口中低語道“未錯啊...怎的感覺不到那勾連機關呢?”不死心,復又將銀線再次放入青石鼎內...如此反復了數次,始終未果。再看此時王白濤那張臉,已經是蒼白一片了。雙手此刻是不聽使喚的顫抖個不停,他已經無法在行將銀線探入之事了...
這時一雙溫潤且柔軟的手掌,輕撫在王白濤寬大的肩膀上。黯月公子略顯低沉且極富磁性的話語,緩緩傳來“王兄莫悲...那賊子能熟知你‘天羅萬劫陣’之隱秘生路,必定對你有過一番了解。想必他已經知道王兄師門中藏有‘諸葛神弩’之事,也必然猜到了王兄會將此物藏于青石鼎中。我說那悲傷之事,便是王兄這師門至寶‘諸葛神弩’,如今已極有可能被賊人取去了...王兄放心,只要有黯月一口氣在,定要將王兄這師門至寶尋回...否則,黯月死不瞑目...王兄,將青石頂蓋,打開吧...”
眾人聽得黯月公子之言,不覺是大驚失色,慌亂了起來。一邊低語,一邊涌到了青石桌旁...
“怎么...諸葛神弩竟然被那賊子盜去了嗎?”
“這...他第二次來,竟然是為了諸葛神弩啊...”
王白濤一雙大手上,虬經暴突,顫抖著死死抓向了青石頂蓋。只是在抓住青石頂蓋那刻,顫抖的雙手,卻抓著頂蓋停了下來。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睛,望著黯月公子嘶聲道“公子...公子又怎知這賊子必定會盜走鼎內的諸葛神弩內...你對此情節...對此情結因何又會了如指掌呢?”
“是呀...”
身后圍攏的眾人,此刻一聽王白濤嘶啞的話語,紛紛用疑惑目光,望向了黯月公子。
“呵呵...你等是在懷疑我么?”黯月公子微笑道“我若是真得做下此事,又怎會在此當眾說破呢?我只需站于庫門之外,讓王兄自行檢查即可了么...”
“你們...你們...你們竟然在懷疑公子么...”一旁的青玉見眾人疑慮的眼神,死死盯視著黯月公子,不由得氣急而哭道“你們...你們真不講理...公子為了處理此事,在圣上面前極力袒護你等,將所有罪責一人擔下...你們知道么?公子和我星夜兼程不辭辛勞地趕來此地,就是為了能早日幫助大家啊!你們為何不想想...若是公子盜取了諸葛神弩,那圣杯也定是公子所盜。但是十余日前,公子與我皆在伏羲都城內。七杰不信,但你三雄可是在接到征召后,先趕去的伏羲都城面見公子本人的呢。你們三人算算,公子可有時間在極短內往返于伏羲都城與丹桂城間啊...”
“青玉莫急嗎...有理自能服眾啊...”黯月公子輕撫著青玉因激動抽泣而起伏的雙肩,輕笑道“他們懷疑我,那也正常啊。想想我方才能輕易找出‘天羅萬劫陣’之生路,查到賊人每次借力之處,以及最終駐足之地...更為要命的是,此刻青石頂蓋尚未開啟,我卻知道那諸葛神弩必然被盜...呵呵...以我之功力,若要做到方才所言之事,自是可以了...此刻又在頂蓋未開前,便知結果,他們自然生疑了!可以理解啊!”黯月公子隨后卻嘆道“唉...其實你等皆忽略了我方才所言一語。那便是,若有喜,則必有悲...我所說諸葛神弩被盜,只是在下的猜測而已...你等可曾想過,那賊子若能開啟青石頂蓋,又全身而退...面對世間暗器之鼻祖,又有幾人會不動心呢?”
“那賊人若是安然開啟了青石頂蓋,發現了其中暗藏的諸葛神弩,他豈能放過呢?”
眾人聽得此語,盡皆無語...
‘嘭...’一聲輕響傳出。王白濤顫抖的雙手,已將那青石頂蓋開啟。他往里一瞧,那人便呆在了那里,作聲不得...
因為那青石鼎內,竟然端方著一盞玉質的小杯。那小杯下,有三只約兩寸余長之足,三足之上連著是一巴掌大,一寸深淺的酒杯。那三寸高低,巴掌大小的玉杯,散放這陣陣淡紫色的光澤...
王白濤失聲驚呼道“天靈圣杯....”
【2014.7.11.上傳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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