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英送我回到清悅閣時我已經(jīng)醉得稀里糊涂的了,不然我怎么會看到摯了呢?酒真是好東西,沒想到喝醉了還能見到想見的人,我看到摯把我抱下了鶽,我趕緊緊緊拉住摯的袖子,即使這是夢中,我也愿一晌貪歡,醒時抓不住他便只有夢里緊緊地抓住他。我望著摯的眼睛說:“摯,我說了我要做孤雁,可是我還是羨慕比翼鳥,可如果你是一只比翼鳥,但你已經(jīng)有了另外一只比翼鳥了,我不要做一只籠子里的的金絲雀,可憐巴巴的看著你和別人比翼雙飛.....”摯被我這一大堆的鳥說論搞暈了,困惑的看著招英,我居然還看到招英無奈地沖他笑笑。
早上醒來時我手里居然真地握著一截白色袖子,我把一只手放在還有點暈的頭上,困惑地看著另一只手里的那截白色袖子,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夢里見到的摯嗎?
“小姐你醒了?”雙雙端著一個盤子進來。我嗯了一聲,繼續(xù)看著那截袖子。
“這是太子殿下的,昨天你喝醉了酒拉著殿下的袖子不放手,又是哭又是吐的,弄了殿下一身,殿下昨夜一直陪著你,直到今天早上,你明明是睡著的,可是手卻緊緊的攥著殿下的袖子,殿下怕吵醒你,讓我把袖子剪了下來才又換了衣服去上朝。”
“什么,摯昨夜在這里?”我一下子坐起來。
雙雙遙遙頭:“看來真是喝多了。趕緊喝了這碗醒酒湯醒醒酒。”
“不是,這么說我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摯抱我進來的?”我拉著雙雙問。
“嗯。”雙雙點點頭。
“我抓著他的袖子哭?”
“嗯”
“我還吐了他一身?”
“嗯”
完了,完了,這下丟人丟大了,里子面子全沒了,我直往被子里鉆,拉起被子蓋住臉和頭。
雙雙無奈的叫:“醒酒湯還沒喝呢。”
感覺不對勁,屋子里怎么忽然這么安靜,我慢慢從被子里鉆出腦袋,卻看到哥哥和臺璽正笑看著我。我又想往被子里鉆,臺璽笑著拉住我的被子:“你是打算一輩子躲著我們呢還是打算一直躲在被子里?你是屬烏龜?shù)难剑俊?/p>
我白他一眼:“你才屬烏龜?shù)哪亍!?/p>
“哈哈,這才像野丫頭清揚嘛。”臺璽拊掌大笑,哥哥也笑了。我只好準(zhǔn)備起床,哥哥叫來雙雙幫我梳洗。
這一個月我一直躲著摯,他也沒有再來找過我,想必他也覺得該了結(jié)我們這段還未開始的感情。
碧空如洗,皓月當(dāng)空,我像所有的月圓之夜一樣,清嘯一聲叫來瞿如,準(zhǔn)備到章莪峰修煉,可是當(dāng)瞿如停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卻停住了,月圓依舊,人亦依舊否?我不是說我要做孤雁嗎?這圓月夜之約豈不顯得有點.....況且也許他也未必去。
瞿如看我站在那里發(fā)呆,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我嘆了口氣坐在了臺階上,瞿如郁悶的看我一眼,飛到旁邊的大樹上去睡覺,倒是阿腓嗖地一下鉆到了我的懷里。
估計雙雙以為我去了章莪峰,所以讓宮人們都先睡了,整個清悅閣都沉浸在靜謐的月光中,月色清冷、竹影婆娑,只有叮叮咚咚地泉水聲,越發(fā)顯出這宮殿的安靜來。我輕嘆一聲,片云天共遠,永夜月同孤,恐怕以后的每一個月圓之夜我都會難過。
“清揚...”有人輕輕搖我。我抬起頭,脖子發(fā)酸、腿也麻了,原來天已經(jīng)亮了。
“你昨晚就坐在這里睡著了?”哥哥眼中有責(zé)備、有心疼,我腦子還有點迷糊,哦,我居然就坐在這里睡著了。
“奴婢該死。”雙雙急急忙忙出來,和一大堆宮娥跪了一地,我每個月的今天都睡覺,宮人們也起得晚,我看哥哥要責(zé)罵她們,忙說:“不關(guān)他們的事。”揮手讓她們退下,用手捏著發(fā)麻的腿。
哥哥嘆了口氣,坐下來幫我捏腿。“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今天早朝上,我看摯也是一宿未睡的樣子。”
我的心猛地一緊,他昨夜去了嗎?
“你不打算去跟他告別嗎?”哥哥繼續(xù)說。
“告別,他要去哪里?”
“上次的暴風(fēng)雨之后,九丘一帶災(zāi)害最為嚴重,不僅發(fā)了洪水、還有泥石流。父王本打算派放勛前往視察災(zāi)情,可是太子主動請命前往,父王考慮到九丘本就是娵訾氏的封地,于是應(yīng)允了太子所請。”
“九丘就是那個窫窳被貶謫的地方?”
“看來你都知道了。”
“哦,那欽原也去嗎?”
哎,原來我還是在意的。
“嗯。”
“好了,不麻了,有哥哥真好。”我向哥哥撒嬌,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哥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讓我回屋去睡覺。
我又坐在臺階上發(fā)呆,今天摯要去九丘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見面,也好,隔開一段時間大家都好遺忘。時間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可以流走一切過往,又可帶來的新的生機;可以撫平所有傷口,也可淡漠所有記憶。就讓時間和距離來淡漠我那段無望的愛戀吧。
一聲大鵬的清嘯,我轉(zhuǎn)過頭,一道白色的影子飛來,還沒回過神來,已經(jīng)坐在了逍遙的背上。
我定了定神看著一臉寒冰的摯,他和招英還真是好兄弟,都喜歡不經(jīng)人家同意就把人家擄走。
“你干什么?”我也怒視著他。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前天夜里在章莪峰等了你一夜?”
他真的去了,我感覺理虧,忙轉(zhuǎn)移話題:“欽原呢?你不是要和她一起去九丘嗎?”
估計他沒料到我突然把話題轉(zhuǎn)到了欽原身上,愣了一瞬,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怎么,你吃醋嗎?”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這個人變臉比變天還快,剛才還是一臉寒冰,現(xiàn)在又一副賴皮似的調(diào)笑我,真不知道我喜歡他什么。
“你想做孤雁是不是?不想做籠子里的金絲雀是不是?”他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朝我湊過來,我想后退,可是我們這是在天上,我能退到哪里去,他嘴角的那絲謔笑讓我又氣又怒,心中暗罵招英是個混蛋,居然把我說的話都告訴了比他更混蛋的摯。感覺自己像小丑一樣,那樣珍惜的珍藏在心底的感情,居然被他拿來調(diào)笑,眼淚不爭氣的便下來了,一滴又一滴,越落越急,根本不受我控制。
摯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沒有了,卻用那樣夜色一般幽深的眼神看著我,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眼中的是什么,他的唇已經(jīng)吻住了我。
我忘記了流淚、甚至忘記了推開她,就那樣睜大著眼睛看著他,感受著他清露般清新的氣息在我唇齒間縈繞。我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做什么?是嘲弄還是調(diào)情?我開始推他,可是他更加激烈的吻住了我,雖然笨拙卻是那樣熾熱繾綣、激烈纏綿的吻,我感覺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淪陷在他激烈的吻里,生澀而嬌羞的回應(yīng)著他,原來吻是甜的呢。
我想我的臉一定比天邊的晚霞還紅,我扭過頭不敢看他,剛才我們在做什么?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卻清晰的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
“我不會讓你做孤雁的,也不會讓你做籠子里的金絲雀,你不是我的用來借力的另外一只比翼鳥,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許久,摯說道。
我靜靜地聽著,越聽臉越越燒,心咚咚的跳著,心里泛著絲絲的甜,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翹,原來愛情也是很甜蜜的呢。
“清揚,給我一點時間,先不要這么著急就把我劃到你的生命之外。”摯看我不回答,又說道。
“你不是要和欽原去九丘的嗎?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铮俊卑Γ瑔柾晡揖拖胍У糇约旱纳囝^,這樣的時刻我為什么要提欽原呢,我可真夠笨的,摯肯定又要生氣了,我把頭抵在膝蓋上。
摯用手輕輕抬起我的頭,我看著他的臉,他沒有生氣,眼睛里是讓人沉溺的溫柔,“清揚,對不起,是我讓你難過了。”他溫柔的說。
我忙搖頭,我想說不是的,我都懂,可我總是那么笨,我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輕輕攬住我的肩,我靠進了他的懷里,溫暖而安全。
“我是要去九丘,但不是和欽原,是和你。欽原在昆侖山養(yǎng)了不少看守圣樹的妖獸,昨天她接到消息,她的妖獸全都逃下山了。”摯說。
“啊?不會這么巧吧?”
摯笑笑:“嗯,是很巧,只不過這下我要欠招英一個大人情了。”
“哦,原來是他搞得鬼啊。”我點點頭想著這個招英還真行,人在亳山,倒有本事把昆侖山上的妖獸給放了。
“喂,你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不好吧?”摯打趣我。
我稀罕的盯著他看,這人還是那個冷冰冰的摯嗎?
他被我看得受不了來又來吻我的眼。
我覺得剛才還是陰云密布,如今卻是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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